俠武縱橫 第二十二章、刀下無情
第二十二章、刀下無情
殺機、冷意。
無憂居充斥著殺機與冷意，而無憂居外的殺機冷意卻一點也不遜色於前者，甚至更甚。
楚風已經握住了劍柄，冷冷盯著面前這兩人。
此刻無論是苗天王還是絕美女人面上都已經起了變化，特別是如天神一般的苗天王眼中甚至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難道楚風不知道面前這兩人是武林之中大名鼎鼎的楊無忌、公孫屠嗎？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沒有閃過，一道聲音就已經在他的耳畔響起了，冰涼而冷淡的聲音。
一雙銳眼盯著那位白頭老者，道：「你就是楊無忌，百無禁忌楊無忌？」
白頭老者面色古板，神情冰冷，他盯著楚風道：「是的，但我希望別人稱呼我為楊大老闆。」
楚風點了點頭，他道：「我聽說你的劍法很高明，我也聽說你不喜歡笑，但你有時候會笑，你笑的時候都會殺人。」
楊無忌沒有開口，他身邊那位陰鷙冷酷面上帶著七八道凌厲疤痕的大漢笑著開口了，他的語氣並不和楊無忌一樣冰冷淡漠，他的聲音很洪亮，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殺意，他道：「百無禁忌，一笑殺人，若要殺人，百無禁忌，武林之中或許不記得楊無忌這個人，但不知道這句話的人，並不算多。」
楚風點頭，但他依舊沒有瞧公孫屠一眼，視線依舊盯著面色沉冷如冰的楊無忌，道：「我知道，三十年前這句話就已經在江湖上流傳，我也知道百無禁忌楊無忌名不虛傳，我還知道楊無忌是昔年武當掌門、巴山道人等齊名的『方外七大劍客』之一，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想問想知道的，現在我只想問楊先生一件事。」
楊無忌眯了眯眼，望著楚風：「你說。」
楚風道：「楊先生今日大駕光臨無憂居，是不是已經想要笑了。」
公孫屠眉眼微跳，心裡已經升起了寒意。
楊無忌很平靜，語氣也很冷漠，他道：「我只是來看戲的。」
楚風點頭，他沒有再看楊無忌，而是瞧向公孫屠，他道：「在我初入江湖之前就聽過不死神鷹公孫屠的大名，今天總算見到了，不過今日見面實在不是時候。」
公孫屠冷冷道：「為什麼？」
楚風道：「我知道公孫屠準備進入這間酒樓吃飯，可此時此刻無論任何人都不可能踏入這間酒樓一步，除非死人。」他凝視著公孫屠道：「我不想和公孫先生交手，我也不想見公孫先生人頭落地。」他的話語說得很平靜，卻令人有些毛骨聳人。
公孫屠神情更陰沉了，眼中的寒意更重了，可他沒有動，不敢動，楚風的一席話雖然雲淡風輕，但無論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認楚風的確有資格說這番話，作為擊敗白雲城主葉孤城、霸王槍王萬武、薔薇劍客燕南飛等人的絕世高手，世上似乎沒有幾個人比楚風更有資格說這一番話。
街道上一片寂靜，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冷意，可偏偏這時候一道尖銳而豪邁的笑聲想起了。
公孫屠、楊無忌兩人的面色都已經忍不住開始生變化了，他們都是老江湖，都是心智極其堅毅的人，此時此刻他們也不敢撩撥楚風的虎鬚，可這時候卻偏偏有一個人出來了，而且這個人正是立在楚風身邊得那位提著天王斬鬼刀的苗天王。
天王斬鬼刀在刀鞘中。
刀鞘是鯊魚皮製成的刀鞘，看上去並不算名貴，但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血腥味，刀藏在刀鞘中，此時此刻的苗天王大笑，他大笑中握住了那異常華貴，鑲嵌上了各種珍奇珠寶的刀柄。
一直巨大的手和刀柄楚風的一瞬間，那把近一丈長的刀猛然間拔出了刀鞘，剎那刀光起，刀已經朝著楚風斬下。
看不見刀，只見刀光。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想到苗天王竟然會向楚風難，更沒有人呢想到苗天王這一出手竟然是如此陰狠恐怖，這一刀絕非試探，而是殺人搏命的一刀。
楊無忌、公孫屠面色已經變了，可他們卻沒有說一句話，看上去異常的冷靜，他們也想看一看楚風的劍。
近年來楚風雖然已經消失在武林將近半年的時間，可若論名氣，江湖上比得上楚風的人卻沒有幾位。若在半年以前，江湖上沒有任何人的名氣可以和楚風一爭長短。
任何人也都不能不承認或許楚風並非江湖上武學頂尖的高手，但楚風絕對是崛起於江湖最快的青年高手。
即便是在五年前崛起於江湖的三大刀客如花錯、丁寧、彭十三先生也絕對沒有楚風崛起的快，崛起得令人瞠目結舌。
迄今為止楚風在江湖上已經漸漸成為了傳奇。
——傳奇並非是憑藉三言兩語鑄就的，傳奇有著鮮血與奇蹟。
江湖上有其中武器，其中一種叫霸王槍。
霸王槍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大王鏢局的王萬武。這是楚風初出茅廬的第一個對手，沒有人認為楚風會勝，可楚風偏偏勝過了霸王槍的主人王萬武。
楚風的第二個對手比霸王槍的主人王萬武更有名，他就是一劍動天下的白雲城主葉孤城，迄今為止江湖上下沒有任何人可以破解葉孤城的天外飛仙，那被李觀魚等老一輩劍道高手，評劍名家認為無敵於天下的招式，所有人都認出楚風會死，可楚風卻勝了。
隨後楚風又相繼面對孔雀妃子梅吟雪、雄獅堂朱猛、傳奇劍客紫衣侯、江南第一劍客薔薇劍客燕南飛等諸多對手，這些在江湖上極其有名的人，不但沒有殺掉楚風，而且幾乎全部的人都敗在了楚風的手中。
沒有人能想得到，正是因為沒有人能想得到，因此楚風在武林之中成為了一個傳奇。
可迄今為止見過這位傳奇人物出手的人卻沒有幾次，見過這傳奇人物出劍的人也沒有幾次。
無論楊無忌、公孫屠還是那位一心為夫君花錯報仇的絕美女子花景因夢都想看一看從未對任何人屈居從沒有任何一位朋友，但唯獨無匹尊重的楚風的劍法。
此時此刻他們註定可以看得見楚風出劍，天王斬鬼刀出鞘，出鞘必有人死，一般來說死得人都是出現在天王斬鬼刀面前的人，只可惜他這一次遇上得卻是楚風。
一劍揮出，劍光一閃，劍氣與刀光交錯，森森劍氣已經吞沒了如天神一般的苗天王。
魁梧如小山一般的軀體眼中露出極其可不思議的神色，人就倒在地上。
軀體重重摔倒在地上，可脖子上卻沒有鮮血，只有一道看上去非常淺的劍痕。
鏗鏘一聲，天王斬鬼刀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刀毀人亡。
楚風的手已經離開了劍柄，他靜靜立在無憂居的大門前，他的眼中沒有一丁點驚訝，更沒有半點得意，他的神色平靜，淡淡盯著已經倒在地上的苗天王。
這一刻無論是楊無忌還是公孫屠都已經升起了寒意，他們平生以來殺人無數，對於死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看見苗天王和楚風交手，並不認為苗天王可以殺死楚風，但也絕對不認為楚風可以如此輕描淡寫擊敗苗天王。
可此時此刻的事實卻令他們不得不震驚，強大可怕以至於他們都沒有法子對付的苗天王竟然死了，如此輕而易舉倒在了楚風的劍下。
但這並非是他們恐懼的，他們心中已經恐懼只是因為面前這位青年劍客殺人以後竟然如此平靜淡然，簡直就如同殺了一隻螞蟻一樣，而且更重要得是他們根本沒有看清楚風用的招式。
劍光一閃而過，苗天王就死了，脖頸上沒有半點鮮血，只有一道淺淺的劍痕。
劍揮出的實在太快，苗天王死得太快，鮮血還沒有流出甚至苗天王還沒有感覺，劍就已經隔斷了苗天王的咽喉。
還有一點令公孫屠感覺不可思議，苗天王即便死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非常高興可以死在這一劍中一樣，只不過世上又有幾個人希望求死呢？苗天王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求死呢？因此他只能想到一個理由，在苗天王眼中看來楚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因此他忍不住得意的笑，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楚風非但沒有死，而且死得人竟然死他，即便他死得時候也不知道死得是自己，因此笑容還凝結在死前最後一刻。
公孫屠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要多麼快的劍才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啊。
他望著楚風的眼神變了，從剛才的忌憚，現在嚴重甚至已經有了恐懼。
無憂居中森冷的殺意更加可怕了，此時此刻沒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但無論是楚風還是楊無忌、公孫屠、花景因夢都應當明白此刻的蕭四無已經和傅紅雪對峙了，兩人隨時都可能出手，一出手就是要對方的性命。
不過眾人卻已經對房間中的交鋒並不那麼好奇了，楚風平靜立在門口又說了一句令所有人提起心神的話：「苗天王，你是不是已經準備求死了。」
所有人愕然，苗天王求死？苗天王不是已經死了，如何求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