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武縱橫 第十章、風四娘消失之謎

    大王鏢局甚至飛沙城的居民都相信，若論武藝，一槍擎天王萬武或許算不上天下第一，但若論脾氣火爆性如烈火，天上下卻算得上天下第一，沒有任何人比得上。

    因此江湖上下很難有人可以勸說得動王萬武，迄今為止黑白兩道都還流傳著一年多前遼東大俠百里長青邀請王萬武加入聯營鏢局，但被王萬武拒絕，甚至兩位相交二十多年的老朋友險些打起架來的事情。

    這件事至今依舊在黑白兩道流傳，無論黑~道還是白道中人，對於王萬武這老頑固硬脾氣都算有了個了解，而綠林中人這對王萬武則表示佩服，甚至遠在關內的洛陽雄獅堂朱猛更是親自聯繫綠林豪傑，而且放出話來，但凡是大王鏢局的鏢綠林中人誰都不能動，誰動就是和雄獅堂為敵。

    這個件事情在綠林之中流傳開來，卻極少有人反對，因此一向走的很穩大王鏢局的鏢，如今更是沒有任何綠林中人敢打主意，這一點幾乎可以和太平鏢局開設的諸葛太平押送鏢銀天下太平，相提並論。

    不過世上卻並非沒有任何人可以令王萬武更改說出的話，而迄今為止大王鏢局上下只知道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大王鏢局的大小姐王盛蘭。

    王萬武原本領著楚風、蕭十一郎進入大堂喝酒，聽見女兒王盛蘭這句話卻停下了腳步，回頭瞧了一眼險些被他忽略掉的侄兒商秀珣，古板淡漠的國字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笑意，道：「小子，你已經有多久沒來我大王鏢局了，清雅妹子可還好？」

    飛馬牧場眾人緊閉嘴巴，想笑又不敢笑。雖說此時的商秀珣是一副騎士裝扮，英姿颯爽，可無論如何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個小子啊，不過他們也是知道商秀珣的脾氣，因此不敢大聲笑出來，否則商秀珣來個秋後算賬，那可就遭殃了。

    商秀珣有些無奈，她接任飛馬牧場也已經有兩年了，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了三年，雖然她的脾氣和男兒基本沒有多少差別，倔強果毅，只不過無論在哪裡，卻也沒有任何人會稱呼她為小子，也不會有任何人敢稱呼她為小子，即便是和飛馬牧場並不太對付的落日牧場場主司徒笑也不能不承認飛馬牧場兩代場主都是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而且商秀珣似乎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只不過在王萬武面前卻就變了。

    如今天下間會生出商秀珣為小子的也就只有王萬武一個人了。商秀珣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脾氣，不過卻不敢在王萬武面前脾氣，而且從小就冰雪聰明的她也知道王萬武的性子，並沒有惡意。

    因此商秀珣也只有勉強笑了笑，有些無奈走到王萬武面前，道：「伯父，我母親一切安好，倒是和祖父一般希望伯父您可以去飛馬牧場坐坐。」

    王萬武揮了揮手，搖頭道：「清雅那裡太過雅致，不適合我這種粗人，如果你母親和外公不介意倒是可以來大王鏢局來看看，不過我這丫頭和我們這些粗人待久了卻是粗魯了一些，你可以帶著她去飛馬牧場，找清雅妹子調教一下。」

    王盛蘭原本聽著還是笑吟吟的，可聽見父親王萬武這句話，面色噗的一下就變了，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抓住那杆插在地上七十三斤多重的霸王槍，如同一頭怒的母雞盯著王萬武，嬌聲道：「父親，你什麼意思，是嫌棄自家女兒嗎？」

    不少人望著王盛蘭暗自吸了一口涼氣，特別是飛馬牧場的人，他們驚訝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王盛蘭竟然也可以輕而易舉提起那杆七十三斤多重的霸王槍，同時也驚訝王盛蘭和王萬武父女兩之間的古怪關係。

    蕭十一郎亦是如此，想來對王盛蘭可以如此輕而易舉提起霸王槍有些驚訝，心中輕嘆不愧是女中豪傑，一點也不比風四娘遜色多少。

    楚風一本正經，心中卻已經忍不住笑，在外人眼中霸道無匹的王萬武在自家女兒面前卻有些外強中乾，這不，王萬武卻是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冷哼道：「放肆，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不知道一點禮節，還不快帶著這小子去休息一下，老張，去提幾壺酒，弄幾個小菜來。」

    王萬武說完，閃電上前接過王盛蘭手中那杆霸王槍，轉身就往大堂走去，快步如箭，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見到王萬武快步離開，王盛蘭冷哼一聲，不過轉過頭望著兒時玩伴商秀珣的時候板著得臉才露出了笑意。

    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認，不板著臉的王大小姐的確是一個讓人看見心就忍不住飛快跳動的女人。

    王大小姐帶著商秀珣去後院挑選房子，不過臨走之前卻好奇的瞥了楚風一眼，熟悉王大小姐的人都知道，這位大小姐已經對楚風生出了性子。

    在王大小姐眼中，她和楚風不過第一次見面。不過在楚風看來，他和王大小姐卻並非是第一次相見了，因此對王大小姐的脾氣也是知道了，不過他並沒有打招呼或說什麼話。

    現在他最好奇的只有兩件事。

    一，為何昔日的主世界融合王萬武竟然還記得自己，而且王萬武的武學造詣似乎並非是日中則衰，而是正當壯年，一手霸王槍使用出來，他實在難以想像得出，當世之上有幾個人可以勝得過。

    二則是蕭十一郎，據丁喜所言，蕭十一郎要干一筆大買賣，為何蕭十一郎會出現在大王鏢局，而且和王萬武的關係非同一般。

    這兩點楚風實在非常好奇，只不過此時此刻楚風最好奇的並非是這兩件事，卻是一個消息：風四娘和上官小仙的消息。

    人群散開，蕭十一郎和楚風坐進了大堂，而王萬武則去換一身衣服，一張八仙桌上已經擺上了酒，菜也66續續上來了。

    蕭十一郎打量這楚風，楚風也打量著如今在江湖上風頭正盛的蕭十一郎。

    半晌，蕭十一郎說了一句楚風有些震驚的話，蕭十一郎微笑道：「你就是楚風？」

    楚風一愣，望著蕭十一郎道：「你知道我？」

    蕭十一郎點頭，忽然衝著楚風眨了眨眼，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嗎？」

    楚風面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淡淡道：「難道是因為風四娘？」

    蕭十一郎拍了拍手，輕聲嘆道：「不錯，正是因為風四娘，準確來說半年以前風四娘對我提起了你，因此我才知道一向是江湖人眼中難纏的女魔頭女妖怪和你關係匪淺，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和你有如此好的關係。」

    楚風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一般是不會主動喝酒的，此時王萬武還沒有來，楚風就已經忍不住主動為自己杯子中添了一杯酒，蕭十一郎也一樣。

    楚風道：「半年前，是在風四娘和上官小仙消失之前，還是和上官小仙風四娘消失之後？」

    蕭十一郎笑吟吟喝著酒，但也一直在注意楚風的神情變化，不過結果有些失望，楚風面上雖然流露出一絲驚訝，但再也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因此原本因為楚風和王萬武交手展現出來凡實力，對楚風高看幾眼的蕭十一郎不由有高看了一些。

    酒入咽喉，蕭十一郎聳了聳肩，苦笑道：「自然是風四娘被林仙兒邀請進金錢幫做客之前，不過也正是因為我這位好大姐和那個據說是傻瓜的上官小仙消失以後，我原本在關內生活得好好的，卻因上官金虹的尋覓被趕出了關外。」

    楚風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嘆道：「因此攀上這樣的大姐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只可惜再不愉快她畢竟也是你的大姐。」

    蕭十一郎深以為然，他輕輕敲了敲桌面，出一連串樂曲般的音調，嘆道：「你說了實在不錯，以前她因為我這個大盜之名遭到了不少麻煩，現在我也因為她遭到了追捕，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不過如果她晚幾天和上官小仙消失，那至少我不會錯過尚秀芳大家在洛陽的演出，可惜啊！」

    楚風輕聲一笑，他算是明白，這位江湖人眼中足矣媲美妙手空空空空兒，盜王之王司空摘星以及盜帥楚留香等人的絕世大盜，在這個世界竟然是《大唐雙龍傳》中尚秀芳的崇拜者。

    不過楚風馬上止住了笑意，為蕭十一郎又添上了一杯酒，問道：「聽蕭兄你的口氣，風四娘和上官小仙消失並非沒有任何預兆？」

    蕭十一郎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原本準備握住酒杯的手也停下了，盯著楚風道：「楚兄何以做出這等推斷？」

    楚風淡淡道：「因為剛才聽你言語，似乎知道風四娘和我的關係匪淺，不過你卻是半年前才聽到我和風四娘事情，這豈非不令人疑惑？而且你知道風四娘和上官小仙消失以後，並未身在關內，更沒有去金錢幫一探究竟，而是入關外避禍，這和蕭十一郎一貫為人不符，因此我猜測風四娘消失之前找你並非只是單純敘舊而已。」

    蕭十一郎凝視著楚風，半晌，才拍手輕嘆道：「楚兄果真高明，難怪我那位一向對天下男人不屑一顧的大姐會對你另眼相待！不錯，風四娘消失之前並非沒有預兆，只不過他僅僅給我留下了一句話，準確來說只給你留下了一句話。」

    楚風握住酒杯，此刻酒杯出一聲咯吱的聲音，楚風慢慢將酒飲下，望著蕭十一郎道：「什麼話？」

    「她請我轉你你若想找她到老地方去。」

    老地方？楚風愣住了，有些苦惱。

    蕭十一郎望著楚風卻是苦笑了起來，他的觀察力非凡，可以明顯看得出風四娘和楚風關係的確匪淺，否則一向不動神色，城府極深的楚風不會因為風四娘留話，而幾乎捏碎酒杯。

    只不過他依舊不太清楚那位喜歡逍遙行走天下的風四娘和這位從未在江湖有半點名氣的楚風有什麼關係？

    但就在此時，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了。

    「好大膽子，不等主人就先喝起酒來？你們將我王萬武置於何地？」言語還未落地，遠處穿著一襲黑色勁裝的王萬武，健步如飛走到楚風、蕭十一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