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武縱橫 第一章、 海天孤燕

    第一章、海天孤燕

    數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現過一個人，這個人在江湖上出現不過短短兩年時間，卻闖出了前無古人至今亦是後無來者的傳奇成就，他叫海天孤燕。

    **小青衣，奪命大紅袍，可以算得上四十年前風華絕代的可怕人物，然而這兩人卻對海天孤燕亦是佩服不已，當然也忌憚不已。

    任何人經歷過海天孤燕的時代，都絕對會這人無匹尊重。這人雖然在江湖上出現不過兩年時間，但這兩年時間內，他已經辦到了江湖上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辦到的事情。

    兩年時間內，海天孤燕赤手空拳，連戰中原各大門派二十七個掌門人，沒有任何一人可以在他的手中走過十招，即便是當時被譽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少林寺方丈大空上人亦是如此。

    此人在江湖上出現不過兩年，便又再一次消失在江湖之上，現今已經是一個傳說，一個當時知道海天孤燕存在的人都不願意提起的傳說。

    人中之龍海天孤燕，無論是憎惡他也罷，崇拜他也罷，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認這個人的確算得上武林中千百年來誕生過最可怕最神秘的奇人，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人可以和這人相提並論，即便是驚才絕艷的屠龍仙子，震驚天下的魔教教主小樓一夜聽春雨的白小樓，亦或者例無虛的小李飛刀，還是一代名俠沈浪，甚至於已成傳說的夜帝、日後，大旗門的鐵中棠等人，若在武學造詣上，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此人相提並論。

    但此人在中原出現了兩年後，去了哪裡呢？他為何又在聲名最盛的時候消失在江湖武林之上呢？現今這人是不是還活著呢？

    這原本就是一個困擾江湖上下不知多少人的謎題，但**小青衣的言青衣解開了這些謎題中的一個——海天孤燕沒有死，而且曾去見過一個叫神的人，現今居住在黃海之上的一個無名小島之上。

    而且島上並非只有海天孤燕一人而已。

    彈指間已是四十載，四十年過去，昔日風華絕代的海天孤燕現今也不過是一位老人了，一位看上去和海島上漁民沒有任何兩樣的老人。

    只是他看上去比普通的漁民悠閒自在得太多。

    白披肩，他披著一件蓑衣，坐在小船上，隨著海水風雨飄蕩。這是他三十五年來第二次離開這個小島，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一個麻衣芒鞋的老和尚立在風雨黃土之上，他非常健壯魁武，看上去如同一座小山，身上更是給人一種磅礴的氣勢，他雙手捏著佛印，一雙看上去渾濁但似可以洞徹天地的眸子正冷冷瞧著海天孤燕那慢悠悠行至的小船。

    海天孤燕原本披著蓑衣，坐在船頭，喝著小酒，可望見這個老和尚，他不由不收起了悠閒的姿態。

    此時小船和海島還有至少十丈，可海天孤燕橫空一越，似乎天涯咫尺，瞬間海天孤燕的人就已經立身在河上站立的黃泥土地上，他望著神情平靜自然的老和尚，輕聲嘆道：「我們相交四十五年，你是第一次親自迎接我吧？」

    和尚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神色自若，道：「如果可以，我寧願坐在草屋中，也不願意在這風雨中等你，只可惜我現在不能不在這裡等你。」

    老和尚也是一個奇怪的和尚，竟然以我自稱，但海天孤燕並不驚訝。

    「屠龍仙子人呢？」海天孤燕瞧著這位四十年前被譽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少林是主持大空上人，平靜道。

    這是一句非常普通的問話，可大空上人聽見這句話神情卻變了變，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他嘆道：「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但你既然問起了屠龍仙子，那你就應當知道我既然會在這裡等你，那你應當明白她已經不再這裡了。」

    海天孤燕笑了笑，他負手而立望著神情自若的大空上人，輕聲嘆道：「你和屠龍仙子相交已有四十載，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登門拜訪你吧。」

    老和尚不語，海天孤燕既然已經心知肚明，又何必他多費唇舌呢？

    海天孤燕悠然嘆道：「在我看來屠龍仙子是人中之鳳，即便是被譽為人中之龍的我亦只能對他望而卻步，我原以為這一生之中是絕對看不見有人可以打動她的人，但不想終究還是看見了。」他說道這裡，嘴角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望著大空上人道：「屠龍仙子來去如風，瀟灑自在，不留痕跡，但慕容那個丫頭呢？她總不可能也已經走了吧。」

    大空上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意，他望著海天孤燕，笑容也開始玩味起來了，他輕聲道：「慕容自然不會走的，但我不知道你問得是那個慕容。」

    海天孤燕愣了一下，他瞪眼望著這位老朋友，輕聲嘆道：「難道大慕容也來了？」

    大空上人不語，只是大步流星往前走。

    雨並沒有變小，而是越來越大了，海天孤燕望著大空上人的背影，只能搖了搖頭，他輕聲嘆了口氣，隨著大空上人想著前方那一片茅草屋走了過去。

    一路上倒是遇上了三四個人，兩人和那些人插肩而過，但任何人都應當看得出海天孤燕和那些人是認識的，只不過他們之間卻絕對不會有那麼多客套。

    此時此刻倘若有活到了七八十歲的老江湖人在這裡或許應當看得出那三四個人也是非凡的人物，甚至如木道人這種武林名宿一定可以看得出那些人在三四十年前是江湖上名噪一時的高手，其中他至少可認出【五湖龍王】龍在田、【聖手書生】淳于獨秀這兩位昔年的絕世高手。

    這裡應當算得上武林之中最神秘最奇特最詭異的地方之一，這裡也應當算得上武林之中高手聚集得最多也最頂尖的地方，而這些人都在這裡，豈非正是因為海天孤燕。

    一間茅草屋、兩位年輕女子。

    年輕美貌的女人，其中一人帶著面紗。

    沒有遮著面紗的女子，容顏精緻，氣質高貴，穿著一襲裁剪工藝都屬一流的紫色長裙，看上去更顯得雍容華貴，年紀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傾國傾城。

    遮著面紗的女子雖然看不清楚面目，但一雙眸子卻流露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此女一身白色長裙，看上去高貴而冷漠，如九天之上不似煙火的仙子，令人不禁生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之感。

    海天孤燕、大空上人走進草屋的時候，這兩位坐在木椅上的女子就立刻站起身，其中那位氣質高貴而雍容的女子立刻對海天孤燕，大空上人這兩位四十年前就已經是立身武林之巔的泰山北斗拱手施禮，還沒有開口，海天孤燕就眯著眼睛，看上去絕對沒有一點武學宗師風範的開口道：「小秋荻，你是不是已經想通了讓老夫出手幫你教訓一下那個叫謝曉峰的臭小子了？」

    名為秋荻的女子笑了笑，她輕輕瞥了一眼身側那位仿如仙子下凡塵的冷眼女子，搖頭道：「這件事晚輩可不敢勞煩前輩操心，我這一次來見前輩是因為一個人。」

    海天孤燕瞪眼瞧著慕容秋荻，道：「因為一個人？難道侄女你喜歡上了什麼人，希望伯父為你撮合。」

    慕容秋荻翻了個白眼，她本就是世家女，一向懂得禮節，可她卻也明白，什麼禮節在這位玩世不恭足矣當他爺爺的前輩眼中看來一向都是狗屁不通的東西，因此她也沒有什麼拘束。

    她笑眯眯望著海天孤燕，而後又瞧了一眼身邊的女子，道：「倘若前輩若可以應付得了屠龍仙子，你撮合我和那人也並非不行，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必須要知道那個人是死是活。」

    海天孤燕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他掃過慕容秋荻，而後又掃過那有七八分屠龍仙子精髓的冷艷女人，輕聲嘆道：「惜生丫頭，你也是為那個人來了？」

    冷艷女子聲音清悅，如天籟，但冷如冰山，她的眼神如古井無波，望著海天孤燕只是拱了拱手道：「昔年在南海飛仙島之時，楚風曾對我有相助之恩，迄今為止一直未還。」

    江湖上的事情海天孤燕早已經不太清楚，但這件事情他還是曾聽屠龍仙子說過，他間諜飛仙島上這個叫慕容惜生的丫頭曾找到白雲城主葉孤城交手，險些死在葉孤城的天外飛仙之下，而這其中一個叫楚風的少年劍客出手，最終使得慕容惜生免遭劫難。

    而今慕容惜生依舊是江湖上默默無聞的慕容惜生，但昔年無名小卒的楚風而今已經是馳名天下的大人物了。

    海天孤燕輕聲嘆了口氣，他看見慕容秋荻、慕容惜生這兩個丫頭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件事如果他不給出一個回答，那這兩個丫頭絕對不會甘心的。

    他沉吟了一下，道：「明月樓之役以後，楚風應公子羽之約去了碧玉山莊，去見一個人，我在前往崑崙的時候遇上了楚風，他至今無事。」

    「碧玉山莊？」慕容秋荻皺起了眉頭，慕容世家本就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而他弟弟慕容青城已經執掌了慕容世家，她對江湖上的世家門派的了解雖然不能算得上如數家珍，但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但這個碧玉山莊，她的確沒有一點印象。

    海天孤燕望著一臉疑惑的慕容秋荻以及神色不變的慕容惜生，笑容神秘道：「你不用再想了，這個地方你是不知道的，即便是你的父親，對這個地方也知道得實在不多，現今存於江湖的各大門派掌門人中知道這個地方的人絕對不過五個，但我可以保證這個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非常神秘非常神奇的地方，這個地方甚至比逍遙侯的玩偶山莊還要危險還要神秘還要可怕得多，迄今為止我也只去過一次，似乎也只敢去一次。」

    慕容秋荻是一個心志堅毅的人，可這時候聽見不世奇人海天孤燕這一席話也不禁呆滯住了，她冷冷望著海天孤燕，一臉不可思議。

    世上竟然也有海天孤燕不敢去的地方，那個碧玉山莊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呢？？

    大空上人不動如山，只是安靜站立，此刻他已經垂下了眼，那充斥著脫俗氣息的面上帶上著一抹無奈的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