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帝王谷
帝王谷在山西太原一帶,但具體是哪裡,風四娘知道得也並不算多,胡金袖知道得就更少了,她第一次聽人提起帝王谷也只是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提起帝王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風,不過楚風只是點到為止,並未太過提及,只說說帝王谷的谷主蕭王孫是一位絕代奇人,絕對可以媲美紫衣侯的絕代奇人,但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她都是一片空白。
路上她問風四娘,道:「你有沒有見過蕭王孫?」
風四娘沒好氣的瞥了胡金袖一眼,道:「倘若我見過了蕭王孫,又怎麼會陪你去找帝王谷呢?」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沒有見過蕭王孫,我只見過蕭王孫的女兒蕭飛雨,而我們如果想要見蕭王孫,那就只有找蕭飛雨,只有找到蕭飛雨,我們才可以有機會進入帝王谷。」
「難道你就沒有聽蕭飛雨提起過她的父親?」胡金袖胡大小姐本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自然不會就此打止,因此再問道。
風四娘和胡金袖很早就認識了,她們認識的時候,楚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因此她們自然是知道非常的性格的。
風四娘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她也知道這位胡大小姐的性格,倘若不回答這個問題,那他一路上都很難安生了,她嘆了口氣道:「蕭飛雨夜很少提及她的父親,不過蕭飛雨非常佩服她的父親,在她的眼中,天上地下無論任何人都比不上他的父親,即便是那位號稱人中之龍的海天孤燕。」
海天孤燕被譽為千百年以來武林之中第一奇人的海天孤燕,關於這個人已經成為了江湖上的傳奇,但江湖人卻沒有幾個忘記這個傳奇,這位號稱人中之龍的海天孤燕,至今也還是說書人口中無匹高貴的存在。
胡金袖望著風四娘道:「難道蕭飛雨認為他的父親比海天孤燕還要厲害?」
風四娘凝視著胡金袖,淡淡道:「是的,至少在她眼中看來師這樣的。」
胡金袖沒有說話了,或者應該說她已經無話可說了,風四娘豈非已經找找告訴他,那位請楚風赴約的神,在請海天孤燕以前,還請過一個人,這個人豈非就是帝王谷的主人蕭王孫?
海天孤燕乘著小船終於出現在6地上,他是想要趕路的,只不過他碰上了兩個女人,兩位稱呼他叔叔的女人。
海天孤燕望著這兩個絕對可以稱得上傾城絕色的女人,嘆道:「兩位慕容侄女,你們為什麼還沒有走?」
兩位慕容侄女,自然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秋荻以及昔年第一女高手屠龍仙子的弟子慕容惜生,兩人恭恭敬敬站在海天孤燕面前,慕容秋荻行了一禮,先開口道:「海天叔叔是不是要去找胡金袖?」
海天孤燕很少說話,此時此刻望著慕容秋荻的眼睛,他也說不出謊,因此只能點頭,他道:「你們是不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因此在這裡等我?」
慕容秋荻沒有否認,她望著海天孤燕,神情依舊恭敬優雅,她道:「是的,我們在這裡等海天叔叔就是希望海天叔叔不要去找胡金袖以及風四娘了。」
「為什麼?」
慕容秋荻淡淡道:「因為海天叔叔去找胡金袖和風四娘是想阻止她們去找楚風,或許海天叔叔可以阻止得了胡金袖、風四娘兩人去找楚風,但一定會生一件事。」
海天孤燕望著慕容秋荻,問:「什麼事。」
這時候慕容秋荻淡淡一笑,他沒有說話了,望著一側面遮輕紗,如仙子下凡的慕容惜生,慕容惜生忽然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劍出鞘,寒光四射,這是一柄寶劍。
慕容惜生望著寶劍,她盯著寶劍看了半晌,過了很久很久,他才道:「海天叔叔,這柄劍是師尊轉贈給我的劍,是一柄可以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倘若這柄劍用來殺人,即便是殺了人,劍上也絕對不會留下一丁點痕跡。」
海天孤燕知道這柄劍,這柄劍豈非就是當年屠龍仙子縱橫江湖的佩劍,他眯著眼睛望著慕容惜生,道:「是的,我可以保證這柄劍無論沾染上誰的血,也都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即便是我的血也一樣。」
慕容惜生很少笑,可這時候卻已經笑了,他微笑望著海天孤燕道:「我也相信,只不過這柄劍我不會讓它沾染到海天叔叔的鮮血,也敢讓他沾染到海天叔叔的鮮血,但我可以讓他沾染到兩個人的鮮血,而在這之後我希望海天叔叔幫我做一件事。」
海天孤燕沒有皺得有些厲害了,他已經有些明白這個外內冷熱無匹固執的侄女要說你什麼了,但還是問:「什麼事?」
「我希望海天叔叔將這把沾染了我和慕容秋荻鮮血的劍帶給我的師尊。」他說完這句話,這柄劍就非常優雅的揮出,並且很順其自然的架在了慕容秋荻的脖子上。
慕容秋荻似乎根本沒有一丁點反應,當寶劍夾在她脖子上的時候,慕容秋荻依舊是一臉淡然,仿佛脖子上得本就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根棍子一樣。
慕容惜生依舊神情平靜,他望著神色已經開始有了些變化的海天孤燕,點頭恭敬道:「希望海天叔叔答應侄女的這個請求。」
海天孤燕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開始說話,他沒有望著慕容惜生,他知道慕容惜生是那種很少說話但一旦說話就是實話的人,他望向了慕容秋荻,他看著慕容秋荻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慕容秋荻甜甜一笑,他望著海天孤燕道:「昔年慕容青城與查叫天決戰,楚風救了他一命,而慕容青城是我的弟弟,何況楚風本就是我的朋友。」
海天孤燕冷冷道:「既然楚風是你的朋友,那楚風請我阻止胡金袖前往去找他,那你本不應該阻止。」
慕容秋荻楞了一下,但又恢復了平靜,他微笑道:「我知道海天叔叔從來不會管江湖閒事,看來我們的推斷沒有錯,果然是楚風有所交代,不過這件事我卻只能相助胡金袖。」
「為什麼?」
慕容秋荻望著海天孤燕道:「海天叔叔一旦找到了胡金袖、風四娘,那我可以保證海天叔叔絕對可以不用浪費任何力氣,因此當你見到他們的一瞬間,她們就會死在你的面前。」
海天孤燕的面色已經有些蒼白了,他閱人無數,他自然聽得出慕容秋荻說得並非是假話,正是因為慕容秋荻說得並非是假話,因此此時此刻他沒有半點要走的心思了。
他想要完成對楚風的承諾,可他絕對不願意逼迫死四個女人。
海天孤燕望了望慕容秋荻,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慕容惜生,重重嘆了口氣,道:「慕容丫頭,有時間帶幾罈子酒給我,我走了。」
他說完就走了,沒有停留。
這次的結果他沒有想到,昔年他和神交手敗給了神,但他沒有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會被四個小丫頭片子逼退,不過船上,他喝著大空上人釀造的素酒,人卻笑了起來。
現在他忽然有些開始羨慕那個叫楚風的小子了,一個人的一生居然有如此多的紅顏知己,那實在是一塊很愉快也很不幸的事情啊。
風四娘見過蕭飛雨幾次,並不算說,她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蕭飛雨,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唯一一次。
消息已經放出,她們在一處大山中等。
等了半個時辰以後,山林之中傳出了一聲風四娘非常熟悉的聲音:「女妖怪,你不在江湖上放風作浪,和蕭十一郎做雌雄大盜,竟然跑到我家裡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啊。」
胡金袖聽見這句話立刻就笑了起來。
女妖怪?江湖上竟然有人敢當著風四娘的面稱呼風四娘叫女妖怪,這可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風四娘的確有一個綽號叫女妖怪,可沒有哪個人敢當著風四娘的面稱呼風四娘為女妖怪,即便是蕭十一郎、楚風這兩個和風四娘關係非常親密的人也不敢。
但現在偏偏有一個女人非常心安理得說出了這句話,而風四娘看上去似乎也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回了一句:「你這個醜八怪還是和以前一樣丑,但依舊敢出來見人。」
醜八怪?現在這個風四娘口中醜八怪帶著滿臉燦爛笑容的從一片樹林中走了出來。
這個醜八怪絕對不醜,江湖上絕對沒有這樣的醜八怪。
倘若這個人還丑,那江湖上下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擔當得起漂亮這個詞彙了。
蕭飛雨出現在風四娘、胡金袖兩人的面前。
胡金袖是第一次看見蕭飛雨,她看見蕭飛雨的一瞬間,很難將這個看上去風流不羈的公子和女人連在一起。
蕭飛雨並非女扮男裝,她只是隨隨便便穿了一襲儒生長袍,帶上了一個青色高帽,手上戴了一個巨大的扳指,手中持著一把摺扇。
這些裝扮都是男兒的裝扮,只不過他表現出來行為舉止,但依舊帶著女兒家的風情。
路上她早已經聽風四娘提起過蕭飛雨。
風四娘曾道:「蕭飛雨是一個非常隨性的人,無論你看見蕭飛雨是什麼模樣都不要驚訝,即便是看見蕭飛雨打扮成一條狗也不要驚訝。」
倘若說見到蕭飛雨之前,她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她已經不能不信了——這的確是一個率性而為的女子。
也只有風四娘這種同樣率性而為的女人才能成為這種女人的朋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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