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東瀛第一高手
風四娘並非是楚風的仇敵,就算按照兩人最淡薄的關係來看,風四娘也應當是楚風的朋友。可世上最可怕的對手豈非正是自己的朋友,正是因為你將他當做你的朋友,因此他才不會對你有一丁點防備;正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因此他才對你非常了解,倘若這樣一位朋友忽然有一天對你出手,你會如何呢?
其他人不知道,楚風只知道自己是措手不及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風四娘對他出手,而且已出手就是如此凌厲狠辣的招式,這一招絕對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可怕招式。
楚風有些不可思議,這一充斥可怕刀意的招式使用而出的時候,他心中亦還在詫異中,不過這一在尋常高手眼中致命的招式對於楚風來說卻並非沒有半點法子可以閃躲開,至少他可以憑藉驚奇高明的輕功強行閃開這一招,除此之外他甚至還可以在一瞬間使用出至少三種劍法破解這一招。
不過這些法子他都沒有用,他很安靜坐在原地,甚至還在電光火石哦的生死之間為自己、胡金袖、風四娘三人各自斟滿了一杯茶水,茶水斟滿,凌厲無雙的刀意已經湧上他的心頭。
可怕而熟悉的刀意在他的心中閃過一遍,他的心也情不自禁生出一種可怕的寒意,但刀卻在他的咽喉前一寸停了下來。
楚風的面色除開因那冷冽的刀光颳得有些蒼白以外,他的面上看上去沒有半點變化,只是平靜望著手中握住刀但刀沒有斬下的風四娘,淡淡道:「我知道你精通刀法鞭法以及劍法,只不過這一刀卻並非是你的刀。」
風四娘手中依舊有刀。
這並不是一把寶刀,但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認這把至今還閃爍著冷冽寒光,停在楚風咽喉前的刀卻也是一柄隨時隨地都可以殺人的曠世寶刀。
以風四娘那一流的刀法造詣,再加上刀已經擱在楚風的咽喉,只要風四娘手腕一轉,刀就可以取下楚風的性命。
無論什麼人,只要咽喉被割斷,那就絕對沒有再存活的機會,而此時此刻風四娘的刀豈非就停在楚風的咽喉前?而楚風一點也不在意。
似乎他咽喉前停得根本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根冰糖葫蘆。
風四娘淡淡一笑,刀依舊在手,她的笑容雖然和剛才一樣燦爛而明媚,卻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肅殺,她道:「你是不是已經認出了這一招刀法?」
楚風安靜喝著茶,淡淡道:「我並非認出了這一招刀法,而是看出了這一招的刀意,這個世上雖然奇人異事無數,但這一招刀法的刀意卻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模仿得出來的,這豈非正是皇影七式刀意中的一招。」
胡金袖至始至終都冷眼旁觀含笑望著楚風和風四娘的對峙,此刻楚風說出這句話,胡金袖面上的笑容顯得格外的燦爛,她望著風四娘面上更是流露出一種勝利的喜悅。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可能改變的,譬如胡金袖喜歡設下賭局這件事,無論在哪裡都不可能改變,當楚風看到胡金袖臉上那笑容的時候,他就知道胡金袖已經在他還沒有見到風四娘之前和風四娘設下了一個賭局,至於賭局的內容是什麼,他雖然並不清楚,但他依舊可以看得出。
他沒有對風四娘出手,除開這一點以外最重要得正是他相信風四娘是真的風四娘,既然風四娘是真的風四娘,而且和以往的風四娘沒有任何兩樣,因此他相信風四娘不會要殺他,因此他沒有出手。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完全正確的,倘若有半點錯誤,那剛才他已經死了。這在許多人眼中看來是運氣,但只有楚風知道這並非是運氣,當一個人相信一個人做出來的決定,那絕對不能用運氣好壞來形容。
這中間早已經付出了信任,又如何可以用運氣來形容呢?
楚風望著已經放下了手中長刀的風四娘,淡淡道:「這一招的刀意雖然依舊是皇影的七式刀意,但我可以感覺得出皇影的這七式刀意已經和我昔年見到他時候不一樣了,他的刀意比昔日更可怕,他的刀法比過去更純粹了。」
風四娘愉快點了點頭,當楚風說出這句話以後,風四娘就已經徹底將刀收入刀鞘中了,她望著楚風道:「我原本對於你和皇影的決鬥並沒有把握,但我現在知道了你依舊是我昔日認識的楚風,因此即便皇影如何可怕她的刀法刀意如何升華,你終究不會敗。」
楚風淡淡一笑,他低頭望了一眼腰間上的那柄鐵劍。
這並不是一柄寶劍,迄今為止這柄寶劍已經在武林之中和人交手不下三十次,其中在這把寶劍下走過二十招的人不過三人,迄今為止就算楚風自己也不清楚還有什麼人配他揮出這柄劍。
——已經今非昔比,破繭成蝶的昔日東瀛第一高手皇影如今是不是有這個資格了呢?
楚風不知道,現在他根本沒有去想這件事,不過他對皇影的七式刀意卻開始又生出興致了,這一次皇影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呢??
酒宴依舊在繼續,酒宴中楚風依舊很少說話,說話說得最多得人自然是風四娘、胡金袖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才來異界雖然不過區區三個月,但對武林大事武林人物的了解並不遜色於楚風。
不過這次酒宴上無論是風四娘還是胡金袖很少提及其他的武林人物,僅僅只提到了兩個人:雄霸、皇影。
雄霸提到了幾次,而提到得最多得自然是皇影。
皇影的事情是風四娘負責調查的,她對皇影的了解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明白得多,因此這次酒宴上風四娘的話最多。
「此次皇影東渡中土而來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昔日擊敗他的柳生劍影,自然也就是你楚風,為了尋你,他曾上天下會找雄霸,請雄霸布消息:十二月十二、皇影、楚風決戰於樂山之上。」
楚風淡淡一笑,道:「今天是九月十九,我似乎還有不少時間可以準備。」
「是的,你的確是還有不少時間可以準備,不過你根本不用準備太長的時間,因為東瀛第一高手皇影還在天下會。」風四娘望著楚風淡淡道:「這裡就是天下會。」
楚風沉默著喝著酒。
風四娘繼續開口道:「東瀛第一高手皇影的刀法精湛絕世,但他並不值得你浪費三個月的時間,何況你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一個人的身上浪費三個月的時間,我相信你應當明白,你真正的對手並非所謂的東瀛第一高手,也並非是什麼南無名北劍聖第一邪皇第一刀皇雄霸這些人,你真正的對手只有一個。」
那個人的名字風四娘並沒有說出,但三個人腦海中不約而同浮現出那個人的名字。
——神。
天上地下除開神以外,還有什麼人才是楚風真正的對手呢?
是的,只有神,只有神才是楚風真正的對手。
楚風依舊沉默,但神情明顯比剛才凝重肅殺了不少,他的眼中甚至已經流露出了精芒,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怕戰意。
迄今為止在風四娘、胡金袖的印象中,楚風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生出如此可怕如此強烈的戰意。
神,神究竟是什麼人呢?楚風是不是早已經見過神了呢?風四娘不知道,胡金袖也不知道,他們想問,但也不敢問,此時此刻她們都閉上了嘴巴,甚至已經不願意打攪楚風了。
無論是風四娘還是胡金袖都是聰明而理性的女人,特別是風四娘,他做事非常隨性,但每每遇上生死攸關或需要決斷的事情的時候,她往往非常果斷而正確,甚至令人感覺說不出的冷血。
昔年曾和風四娘盜竊夜明珠的大盜蕭十一郎就曾苦笑對風四娘道:「有時候和你呆在一起實在很沒有安全感,我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被你出賣,雖然我心裡明白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我的,你做出得每一個看上去危險甚至設計我的決斷其中都是正確,都可以救我的性命。」
風四娘只是笑笑,並不言語。
對於做出的事情,她向來很少解釋,甚至她有時候根本就不願意解釋。
此時此刻她表現得依舊理智而冷血,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酷,給予人一種感覺似乎她親自將楚風推到沒有退路的懸崖邊上。
倘若和風四娘呆在一起的人並非是胡金袖,換著是慕容秋荻或慕容惜生那樣的女人,兩人或許已經開始爭論起來了。
但胡金袖沒有。
胡金袖做不出風四娘的那種決斷,她是常常設計賭局的人,她很清楚風四娘的決斷是正確的。
現在提起那個人自然是一件不算愉快的事情,可他們現在不能忘記那個叫神的人。
那才是楚風最可怕的對手。
倘若如果不擊敗那個人,倘若在擊敗那個人之前就已經開始懈怠,他們面對那個人怎麼可能還有勝算呢?
胡金袖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她微笑站在一側,看著風四娘的一舉一動,也看著楚風的一舉一動。
楚風是沒有說話,他甚至沒有多少動作,不過了解楚風的胡金袖,風四娘都已經看得出楚風豈非已經認可了這個決斷。
一年,距離楚風和神的決鬥不過區區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不但決定他們是不是可以回到他們本身的世界,還決定著楚風的生死。
這絕不算是一場輕鬆的決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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