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道功身中劇毒,內力盡失,胸口受了銀絲黑袍人一掌,難受的緊,微微咳嗽一聲,污血從口腔溢了出來,轉瞬間懨懨欲睡,嚇得那些關心著他的人無所適從。
張燕燕掉落眼淚,打著哭聲道:「蔣伯伯,你這是怎麼哪?」
蔣道功半爭著眼,微微張嘴道:「我不行了,你們快些離開,若他們有著同伴,去而復返,那就麻煩了。」
蕭若雲看著蔣道功那奄奄一息的眼神兒,極為難受,被女兒幾個哭泣聲感染,掉出淚來,朝三娘問道:「三娘,蔣大哥這中的什麼毒啊?」
三娘把著蔣道功的脈搏,眼裡滾著水珠,硬咽道:「這種毒我從未見過。」
白玉天走了過來,看了蔣道功一眼,輕聲說道:「老蔣,二百兩銀子,我幫你解毒。」
在場的一聽,全體看向白玉天,眼神里除了狐疑,就是期盼。
三娘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毒?」
白玉天答道:「受名師指點,天下各種奇毒,無不知曉。」
楊鏢頭好生歡喜,隨口問道:「這是什麼毒?」
白玉天看了眾人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百丈青而已。」
「百丈青!」三娘瞬間由喜轉憂,苦色一臉,道:「這一時半會兒去那裡配製解藥。」
白玉天道:「三娘,不就個百丈青嗎,有銀子就有解藥。」
楊鏢頭一把抓住白玉天的手,激動不已地說道:「白少俠,只要你能幫總鏢頭解了這毒,別說二百兩銀子,一千兩銀子都行。」
白玉天扯下楊鏢頭的手,朝蔣道功說道:「老蔣,二百兩銀子,你捨得,我就救你,你不捨得,另當別論。」
二百兩銀子解一次毒,多是多了點。但生死一線,況且剛才要不是白玉天幫忙,大家早死了。想著生命至上,錢財如糞土,蔣道功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交易達成。
白玉天得到答覆,蹲了下去,一掌拍在蔣道功的後背上,蔣道功立馬從嘴裡噴出兩口污血,一口紫色的,半口紅色的。
三娘與六個鏢師沒見過這麼幫人解毒的,一時難以理解,摩拳擦掌,就要上前跟白玉天拼命。
白玉天瞪了七人一眼,厲聲道:「滾回去。是我救他,還是你們救他?」
七人見白玉天臉色雖凶,卻未將他們放在眼中,一時難辨真假,看向蕭若雲母女倆。見她倆淚水一眼,好似對白玉天的行為信任有加,便也縮了回去,靜待一旁。
白玉天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淡綠色的藥丸,將小瓶子揣入懷中,右手掌朝著旁邊一丈開外的一匹馬兒一張,那馬鞍上的水袋莫名其妙地朝他的手掌飛來。接住水袋,將藥丸放進蔣道功的口中,讓蔣道功喝了兩口水,扔掉水袋,扶正蔣道功的身子,一掌按在他的後背上,閉上眼睛,輸送起內力來。
兩盞茶的功夫過去,奄奄一息的蔣道功竟然奇蹟般地活轉了過來,一臉的青紫色蕩然無存,輕輕地睜眼,輕輕地張嘴,輕輕地說道:「多謝少俠出手相救,蔣某感激不盡。」
三娘與六個鏢師見之,無不為之高興,齊聲道:「多謝白少俠。」
白玉天撤離手掌,站起身,道:「老蔣,又幫你解毒,又幫你療傷,收你二百兩銀子,算你撿了個大便宜。就說我這藥丸,二百兩,你有錢都沒地方買去。」
蔣道功身子有了些力氣,好受了許多,被三娘攙扶著站起身來,道:「公子大恩,我蔣道功感激不盡。二百兩銀子,等到了龍虎山莊,我讓張老爺子先給我墊上。可好?」
白玉天歡聲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我明天到龍虎山莊取銀子去。」轉身朝西邊走去。
張燕燕連忙問道:「我們不跟他們一起走嗎?」
白玉天回過頭來,冷冷地答道:「你媽就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護送你們兩人都有些吃虧,怎能還護送他們。要是你想跟他們一起走,不是不可以,再加點錢就成。」
張燕兒很是失望,沒想到白玉天也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
白玉天見蕭若雲母女倆一個模樣,擔心著蔣道功等人的安危,捨不得離開,算是有情有義,便好聲好氣地說道:「走吧!他們還有地上那麼多弟兄要處理,哪能這麼快離開。」
蕭若雲聽過,看了前邊的地上一眼,牽著女兒站起身來,對蔣道功等人辭別道:「蔣大哥,三娘,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好好保重。」
蔣道功強打微笑道:「好,一路保重,龍虎山莊見。」
蕭若雲向其他幾個鏢師一個拱手,牽著女兒,跟在白玉天身後,向西邊走去。
三人走遠,三娘向蔣道功問道:「大哥,純陽門不是一脈單傳嗎,江澄清怎麼收了第二個徒弟了?」
蔣道功輕微地咳嗽兩聲,答道:「江大俠早把秦浩明逐出了師門,何來第二個徒弟之說。」
楊鏢頭道:「總鏢頭,白少俠剛才用的,真的是青龍取水嗎?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奇事,江湖傳言,只有純陽真人練成過。」
蔣道功道:「白少俠這麼年輕,就能凌空取物,自然是練成了純陽掌中的青龍取水的。」
三娘看向地面,道:「大哥,路途遙遠,天氣也這麼熱,這些兄弟的遺體怎麼辦?」
地上死去的那些鏢師們,跟隨蔣道功走南闖北多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蔣道功那有不想將他們完完整整地帶回去。可山高路遠,天氣悶熱,等回到家鄉,屍體早已腐爛,臭味難聞,豈不是對他們的大不敬。
蔣道功看著他們,眼睛裡注滿情義、充滿仇恨,雖不忍心,還是朝楊鏢頭說道:「老楊,老耿,你們先將兄弟們的屍體火化了吧。路程太遠,只能將他們的骨灰帶回了。」
楊鏢頭、耿鏢頭聽過,同著其他五個鏢師一起,朝著躺在地上的同伴走去......
話說蕭若雲牽著女兒走在白玉天的身後,心中有好多話想問上一問,卻又不知從那裡下嘴。走了一段路程,又走了一段路程,還是難以張嘴。左思右想過後,將張燕兒的手兒鬆開,讓女兒獲得了自由。
張燕兒真是母親的好女兒,急忙跑上幾步,朝白玉天說道:「白大哥,你那凌空取物的本事是怎麼練出來的啊?」
白玉天道:「死練不。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
張燕兒道:「可我也是除了練功,就是吃飯睡覺,怎麼就不行?」
白玉天哼笑道:「你嗎,可能是先天天賦不夠,後天努力也不夠,有可能練功還不得其法。」
張燕兒有些不悅,道:「就算你天賦夠,努力夠,甚得其法,要不是打娘胎里開始練武,也不該這麼厲害吧!」
白玉天道:「你還真沒說錯,我就打娘胎里開始練武的。別人一天練一兩個時辰就覺得夠了,我一天練它五六個時辰還覺得不夠。十多年下來,春夏秋冬不間斷,風霜雪雨俱無阻。」
蕭若雲微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白玉天笑了笑,答道:「明日辰時,剛好二十有三。」
張燕兒輕笑道:「明天豈不是你生日。需要慶賀一下嗎?」
白玉天道:「出門在外,只講平安,不講生日。」
張燕兒呵呵一笑,出得山坳口,見到了小鎮,心情大好,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玉天道:「問由你,答由我,隨意。」
燕兒問道:「你怎麼一眼就看出,蔣伯伯中的是百丈青之毒?」
白玉天道:「蔣總鏢頭武藝精湛,不在那黑袍人之下,卻被那黑袍人輕易所傷,定是所中之毒化解掉了他的內力,無力還手。而天下之毒,能瞬間能化解掉人內力的,唯有百丈青。」
張燕兒道:「你說蔣伯伯的武功不在那黑袍人之下,那他怎麼中毒的啊?」
白玉天道:「百丈青之毒,進入血液才有效,一般人都會將它塗抹於環針之上,跟人對掌時用。對手要是一不小心被刺中,不管內力有多強,也會提不起真氣,任由宰殺。」
張燕兒接著問道:「那黑衣人怎麼不向你下毒啊?」
白玉天道:「我一個小年輕,充其量也就十來年的功力,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他那裡還需要向我下毒。況且這種毒金貴的很,配置起來極為不易,若非技不如人,還想害人性命,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用。」
蕭若雲插話道:「剛才那個黑袍人什麼來路?」
白玉天答道:「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本源內力屬於陰寒一類,對掌時,怕人認出,用的是旁門掌法,雖有些不倫不類,實力卻沒打折扣。」
張燕兒道:「那你以後當心些,千萬別著了這些陰險小人的道。」
白玉天笑答道:「小姑娘,你放心好了,這百丈青之毒,一般情況下,對我沒什麼作用。」
蕭若雲母女很是不解,眼睛裡全是「為什麼」三個字。
「我乃純陽門傳人,純陽真氣遊走全身,非陰寒之毒所能奈何得了的。」
白玉天笑了笑,邁開大步,披著最後幾絲夕陽光,朝著眼前的鎮子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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