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孽海茫茫,回頭有岸!」
一大慈大悲的聲音起落有序,好如一片盛開的蓮花鋪展開來,盪人心神。
一青衣少年被六個黑衣人圍攻,剛躍出戰圈,就朝那聲音來處怒視一眼,將言語回敬了去:「老禿驢,我受命於天,立命於地,成名於人,用不著你假慈悲。」
僧人見青衣少年不受點化,深感失望,小眼一閉,雙手合十,慢言慢語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一意孤行,執迷不悟,貧僧言盡於此,愛莫能助。」
六個黑衣人手中寶劍一抖,寒光閃動,一招六六大順使出,刺向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兩腳蹬地,一個騰空躍起,避過劍刺,前腳剛落地,後腳就迎來那僧人的一記大慈大悲掌,背部受創,跌出一丈撲倒在地。
街道上那些圍觀者,見青衣少年身手敏捷,一個鴿子翻身立了起來,不自覺地叫了幾聲好。
六個黑衣人見青衣少年受了僧人一記重掌,沒事一般,還鬥志昂揚,很是氣惱。一個齊頭並進,六道寒光齊射,誓要堵死青衣少年來世的六道輪迴之門,讓其永世不得超生。
青衣少年嘴角流血,自問不是這六道寒光的對手,一個縱躍向後閃躲,唯恐不及。
僧人見青衣少年不僅不聽自己點化,還想逃脫黑衣人送去的六道輪迴,心生憤怒,一道佛光普照罩了過去,試想淨化一切。
青衣少年見高僧不僅大言不慚,還善於偷襲,心中義憤難平,一掌迎上。
僧人見青衣少年不閃不躲,歡喜無邊,掌心內力增加幾分,再發一掌。
青衣少年不敵,被逼退六尺,步子不穩,單膝跪地,血水從口中溢了出來,流成一線。
圍觀的街坊見青衣少年跪地不起,憂心忡忡,因愛莫能助,痛心疾首。
僧人見青衣少年兩眼無光,且呼吸艱難,上前兩步,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世俗人沒來由爭長競短,你死我活,又是何苦!施主何不就此放下仇刀,立地成佛。」
呵!呵!呵!少年喘著粗氣站起身來,朝僧人怒目而視,仰天大喊:「如來,看看你這不肖子孫,掛著羊頭賣狗肉,也不管管。」
天空數個驚雷,兩道閃電,烏雲密布。
街坊們半個受驚,仰頭看天,急促的幾個雨點掉落下來,擊打臉龐,隱隱作痛。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大喊一聲:「佛祖顯靈了!佛祖顯靈了!」
僧人內心觸動,不自覺地後退半步,仰頭觀天,天空不見佛光,更無異樣,感知佛祖對自己的行為沒有怪罪之意,很是放心地朝青衣少年凌空一掌擊去。
青衣少年閃避未及,仰翻在地,血水掛滿兩個嘴角,慢慢流落在地,染紅了兩邊的污水。
僧人見青衣少年像極了一條癩皮狗橫躺在地,不願意爬起,很是難過地說道:「阿彌陀佛,如此冥頑不靈,咎由自取,超度他吧。」轉身跨步走開。
黑衣人一聽,一黑衣人騰空躍起,化成一道雷電朝青衣少年凌空劈下。
青衣少年很想求生,無奈心悶身軟,難於挪動,只好輕閉雙眼,兩顆淚珠擠出,恨意空留。
說時遲,那時快。青衣少年被什麼一拽,瞬間後移一丈,躲過一劍。
街坊們見青衣少年沒有被擊中,連忙送去驚奇的目光,只見青衣少年的前方站著一灰衣少年。
黑衣人見灰衣少年眼睛裡露出來的光芒比青衣少年還要兇狠幾分,不免有些心寒,未免輕易樹敵,節外生枝,一黑衣人朝灰衣少年大聲斥問道:「你是誰?」
灰衣少年眼神一抖,冷言答道:「玉面郎君。」
玉面郎君,黑衣人從未聽過,自知灰衣少年乃無名小卒,放心大膽地怒喝道:「小子,不想死就滾遠點,別妨礙大爺我辦事。」
白玉天冷笑道:「朗朗乾坤,竟敢當眾行兇,至朝廷律法於何地?」
僧人回過身來,見青衣少年不僅活著,身前還多了個好管閒事的灰衣少年,很是詫異。
青衣少年見僧人慈悲一臉的走了來,生怕白玉天吃虧,自己小命難保,從背後小聲說道:「兄台當心,那禿驢陰險狡詐,善於偷襲,金剛掌更是陰毒無比,不可大意。」
白玉天聽之,朝僧人問道:「大師,你不在寺廟裡修行,跑到大街上來行兇,是何道理?」
僧人道:「阿彌陀佛,施主口出污言穢語,就不怕五雷轟頂之災?」
白玉天笑答道:「五雷轟頂是道家法術,你區區一惡僧,無資格啟動,何懼之有。」
僧人淺淺一笑,兩腳邁開,內力運入掌心,朝白玉天一掌劈打過來。
白玉天一掌迎上,掌力相交,相互彈開,手掌隱隱發麻。
僧人正要發第二掌,一個聲音傳來:「慢著!」
眾人好奇,朝著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白髮長者幾個縱步閃躍而來。
高僧冷眼一觀,道:「李亦儒,這沒你說話的份。」
明智上人微微一笑道:「至善,你那金剛掌火候未到,不是這孩子的敵手,還是省省,免得自取其辱。」
至善和尚哪聽的進去,剛才對了一掌,明明是自己略占上風,怎麼可能不是敵手。朝白玉天說道:「小施主,你若有自知之明,快快離開,老衲可放你一馬。」
白玉天怒目而視,道:「你這惡僧,就會大言不慚。若真有本事,放馬過來便是。」
至善和尚臉露笑意,朝明智上人說道:「李亦儒,你可聽到了,是他執迷不悟,怨不得老衲。」
明智上人答道:「至善,你的掌下從無活口,難道今日也要如此?」
至善和尚大聲說道:「佛度有緣人。小施主狂悖無禮,與老衲無緣。」
「好!」明智上人轉向白玉天說道:「這禿驢法號至善,沽名釣譽一生,毫無慈悲之念。你也別跟他講什麼佛法無邊了,直接送他去如來佛祖那裡受教得了。早去西方,早登極樂。」
白玉天聽過,好生說道:「禿驢,你若不想今日歸西,就棄惡從善,自行離去,我絕不阻攔。」
至善和尚法力無邊,哪受得了這等粗言穢語,全身真氣起用,匯聚成一掌力,朝白玉天擊打過去。白玉天見掌風強勁,不宜硬接,閃身避開。
至善和尚一擊未中,再迎擊一掌,力道輕減。白玉天裝作不敵,不加理睬,閃身躲過。
至善和尚兩擊未中,氣運丹田,第三掌擊出,力道輕減。白玉天還是不加理睬,閃身躲過。
至善和尚三擊未中,氣運頭頂,出掌越來越快,力道越減越輕,第四掌擊出。白玉天還是不接掌,越閃越遠,跟至善和尚玩起了捉迷藏。
至善和尚義憤填膺,連發六七掌後,掌中內力慢慢削減成了第一掌的六七成,第八掌擊出,朝白玉天長途奔襲而去。
白玉天見時機到來,內運青龍取水,將全身修為運入掌心,一掌迎上,再一掌快如閃電地擊向至善和尚胸前。
至善和尚從未想過年輕一輩中有如此內力精純之人,麻痹大意過後是驚慌,沒來得及迎接住白玉天的掌力,胸口中掌,飄飛出去,隨著血水從嘴裡溢出,跌落在地,很快就失去了對天地的感應能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極了一條冰冷的毒蛇。
六個黑衣人一見,就往後撤,選擇逃離。
卓一飛、淨隱道長、明智上人、胡家燕青、張燕兒合圍上去,堵住街道兩頭。
白玉天走上前去,道:「今日可以放過你們,但必須摘下你們頭上的黑布。」
黑衣人一聽,極為慌亂。只因摘下了黑布就是個明白人,再也不能隨意作惡。
「你休想!」靠正西邊的黑衣人站了出來,寶劍出鞘,刺向白玉天。
白玉天不慌不忙雙掌迎上,夾住劍尖,內力運入掌心,一震。
黑衣人內功不濟,虎口發麻,寶劍離手,孤立無援。
白玉天道:「現在可以摘下黑布了吧?」
黑衣人轉過身,快速從衣兜里掏出一枚藥丸,塞向嘴裡。
淨隱道長大叫一聲:「不好!」
白玉天快速出擊,點中黑衣人的後肩穴道,從黑衣人手中奪下藥丸,順手摘下黑衣人頭上的黑布罩。
淨隱道長跟胡家燕青一驚,好一張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陌生的面孔,叫人無以釋懷。
胡家燕青吃驚地說道:「焦叔叔,怎麼是你啊?十年前,你去獵殺陰山二怪,從此了無音信,我爹爹還以為你被害了,痛哭了一場。」
另一黑衣人聽過,隨手一劍向姓焦的中年男子刺來,好似失手就是被擒,就得死。
白玉天那敢讓這種事情發生,一掌擊出,將那持劍的黑衣人震出一丈,道:「你們走吧。」
持劍的黑衣人起得身來,道:「他...」
白玉天道:「他就算了,跟你們一起走,你們定會殺他滅口。」
其他五個黑衣人一聽,劍身抖動,向姓焦的送來五道寒光。
白玉天雙腳點地,提起姓焦的往後飄出一丈,道:「你們若再往前半步,我定叫你們全家死無全屍,雞犬不留。」
五個黑衣人一聽,打住腳步,失去了往前的勇氣。
白玉天道:「你們之所以這麼害怕扯下黑布,讓人認出你們是誰,不就是害怕幕後之人報復你們的家人嗎。你們今日若硬要我做那殺你們的惡人,我定會對你們與及家人來個斬草除根,免得留下漏網之魚,日後向我尋仇,叫我難得安生。」
五個黑衣人齊聲道:「怎麼樣你才能善罷甘休?」
白玉天笑答道:「你們就此離去,我絕不過問你們是誰,希望你們日後莫要作惡。」
黑衣人道:「真君子不說假話。」
白玉天道:「你們的命現拽於我手,哪用得著出言哄騙。」
五個黑衣人手一拱,道:「公子大度,後會有期。」
一黑人道:「焦鹿廷,我等性命皆繫於你口,望你守口如瓶。」跟著四人揚長而去,消失於雨絲中。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4s 3.58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