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眾人踩單車讓電量來到百分之一。
監獄至少基本的照明有了,魔術師和小麥色美女外加阿蘭,三人站在樓下,呼喊藍色方的人下來。
黃極則在樓上喊道:「死了這麼多人,大家再投一輪赦免/平反票吧。」
於是乎,大家又投了一輪。
廣播說道:「集體平反失敗!」
「赦免票兩張!平反票六張!」
投完票,聽到這個比例,眾人都驚了。
「就剩兩個犯罪者了?醉鬼、小混混和黑髮小妹,都是犯罪者身份死掉的?」
「冤獄者還多了兩個?」
金髮病容女狂喜道:「華極猜的沒錯,魔術師是冤獄者,他第一輪故意投了赦免票,導致赦免票虛高!這回正常投了,所以平反票才不減反增!」
她萬萬沒想到,冤獄者優勢了!
六個冤獄者對兩個犯罪者,局勢逆轉!
相反,魔術師卻驚訝了:嗯?多了兩個?
老王等人下樓,在藍色監獄樓的一層樓梯口與紅樓的人會面。
只見雙方隔著七八米相望,金髮病容女根本不敢走出藍樓的範圍,因為現在沒有投票殺人來制約阿蘭,那個傢伙萬一暴起殺人,可就大事不妙。
「我們就這麼交談吧。」金髮病容女說道。
然而黃極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沖眾人招手道:「出來吧,他不敢殺人的。」
阿蘭冷漠道:「是啊……你們出來試試看啊。」
中分青年搖頭道:「別吧,我怕你把號碼牌塞給我吃下去……」
阿蘭一愣,隨後大笑道:「好辦法啊!」
總之除了黃極,藍色方另外四個人都不敢走出範圍,老王也一副顧慮的模樣。
魔術師皺著眉,說道:「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理解了。我來介紹一下吧……之前的黑暗中,我纏著小混混,然後讓你們的黑髮小妹拿了我們的4號牌子……」
「知道了知道了,直接進入正題吧。」黃極說道。
魔術師看了眼黃極,沉聲道:「黑髮小妹屍體上的號碼,誰拿了?」
盧瑟低著頭,有些心不在焉,半晌才說道:「我拿了……」
魔術師有些驚訝,他又問道:「是誰把你們團結起來的?」
金髮病容女和盧瑟都看向黃極。
魔術師盯著黃極道:「竟然是你……可惜你還是沒想到我的後手。」
金髮病容女等人,面色古怪,之前黑燈瞎火期間所發生的事,黃極全部都推測到了。
他只是懶得救黑髮小妹,繼而放任她殺人之後又自殺。
否則這種事,黃極只要認真提醒一下黑髮小妹,把『殺人爆裝備』這種隱藏規則點明,黑髮小妹就不會蠢到把自己殺死了。
魔術師繼續說道:「那你一定了解情況了,剩下有四個號碼沒人動,分別是什麼我不能告訴你……」
黃極笑道:「因為這位小麥膚色的美女,之前拿了一個,並且反投了12。」
小麥色美女手上有一個號碼,如果讓藍色樓的人知道那個號碼,盧瑟就可以七票投死小麥色美女。
魔術師說道:「總之這四個號碼,就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我們誰也不能保證,這四個號碼是不是冥冥之中與我們勾連。」
「我建議重新分配號碼,而這四個號碼不參與分配。然後在廣場上各自分散交談!」
小麥色美女拍了拍自己的牛仔熱褲口袋說道:「我這有一個號碼,就不參與分配了。」
「盧瑟有七個號碼,你們七個正好一人一個。」
「局勢等於回到我們每人一個號碼的情況。」
盧瑟和金髮病容女還在思索,黃極就率先搖頭道:「你想執行多數派暴力嗎?少數服從多數,讓冤獄者把剩下的犯罪者殺掉。每殺一個,就重新投一次平反票。以此來當做驗人,反正冤獄者現在人多,投錯一兩次都沒有關係。」
「其實大部分人的身份你都看明白了,只要這麼玩,冤獄者是穩贏的。」
魔術師也不遮遮掩掩了,笑道:「就是這樣,現在的大好局勢,可是我為你們苦心經營的呢!你們都得感激我,尤其是冤獄者。」
中分青年忍不住說道:「你的謀劃我們早就知道了,是那個黑髮小妹不聽勸,華極故意放任你這麼做。還有……你以為為什麼冤獄者多了兩個?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誰呢……」
魔術師一怔,眯著眼看向黃極。
黃極說道:「其實我也是冤獄者,在最開始我故意投了赦免票,而同樣的事情你也做了。最初的那個7:4的比例,是假的。」
「真實的最初比例,應該是5:6。」
「醉鬼、小混混、黑髮小妹三人,都是犯罪者。被你弄死了,所以現在是2:6,冤獄者大優勢。」
魔術師恍然道:「你還真有種啊,這你也敢賭?」
「那現在,你、我、她都是冤獄者……盧瑟應該也是冤獄者……」
他分別指向自己、黃極、小麥色美女和盧瑟,這就基本確定四個冤獄者了。
魔術師笑道:「還有兩個我不知道……不過這位猛男一直都很配合我的計劃,而且我故意向他隱晦暗示過自己是冤獄者,他給了我回應,大概率也是冤獄者。」
他指的是阿蘭,在忽悠小混混時,魔術師故意說了一句『說不定殺了對面三兩個,遊戲就結束了呢?』
但是小混混不屑地回答『就算把藍色方殺光也不一定會結束啊』。
這句話讓魔術師確定小混混是犯罪者,因為紅色方的小麥色美女是明擺著的冤獄者,有她在就算殺光藍色方的人,小混混也不會贏。
反之,阿蘭卻回答『我明白了,就聽魔術師的吧』。
這句話讓魔術師意識到,阿蘭應該是隊友,這是在對自己的試探做出回應。
當然,魔術師並不能肯定。
「總之,現在冤獄者有六個,犯罪者才兩個。大家根據自己的身份,以及我提供的線索,隨便投吧……主要懷疑誰,就各自憑感覺舉手表決好了,少數服從多數。決定好了淘汰誰之後,我們直接把它幹掉……」
「能打死就打死,打不贏就用票決,死一個人就驗一次票。」
魔術師笑道,這麼玩冤獄者優勢巨大,大家一定都會同意的。
不同意這麼玩的……基本就是犯罪者啊!
「我贊成!」金髮病容女和盧瑟都果斷舉手道。
然而黃極卻搖頭道:「不玩。」
魔術師皺眉,他沒想到這個第一輪跟自己一樣故意反向投票的黃極會不玩。
「為什麼?」魔術師問道。
黃極說道:「我們不用殺死任何人,也可以結束這個遊戲。這是我的冤獄者身份紙條……」
只見他拿出了一張紙條,眾人看了看,不理解他的意思。
不殺人,怎麼結束遊戲?已知的只有踩單車充電……
魔術師看著黃極道:「你應該知道,紙條並不能代表什麼,本來我還很相信你是冤獄者,但你如果不同意我的提議,我只能認為你是犯罪者了。」
黃極說道:「仔細看,冤獄者和犯罪者都有『罪名』,只不過冤獄者是沒做過這件事,蒙冤入獄。」
「所以呢?」魔術師眉頭一皺,眾人臉色古怪。
黃極繼續說道:「我記住了你們之前所有人拿出來過的紙條,又刻意翻找了藍色樓里的大部分紙條……我仔細的對比過,發現整個監獄,一百六十個紙條,同陣營之間不會有重複的罪行,但是不同陣營的罪行會重複……」
他這一回,從身上掏出了一大把紙條,在地上排列好。
「你們看,我的冤獄者罪名是『故意傷害他人致殘』,而這張犯罪者的罪名也是『故意傷害他人致殘』。兩者的唯一區別,只在於是否真的做了。」
「還有這張犯罪者證明,『強殲婦女罪』。我記得這位美女有一張冤獄者紙條,上面也是這個罪名吧?」
黃極侃侃而談,充斥著一股強烈的自信。
眾人都被他的話所吸引過去,金髮病容女聽了這話,立刻從藍色樓的區域裡走出來,半跪在地上看黃極收藏的紙條。
「一樣!幾乎完全一樣,區別只在於,我是冤獄者,而這張紙條屬於犯罪者!一個做了!一個沒做!」金髮病容女說道。
黃極說道:「其實,不一定要殺人,冤屈者是可以通過『履行紙條上的罪名』,來變成犯罪者的!」
「怎麼可能!」眾人儘管已經在他的引導下,有所猜測,可還是不敢相信。
冤屈者,通過臨時犯罪,變成犯罪者?
這個消息太驚人了,這直接推翻了他們前面所有的玩法!
「啊?我們玩錯了?」所有人都懵逼了。
魔術師震驚道:「不可能!這些罪名列得這麼詳細,只不過是遊戲的主辦方比較重視這種細節而已。」
「主持人專門說過了,我們的身份,一經選擇,不可更改!」
黃極笑著糾正道:「你的記性不行啊,主持人的原話是『牢房裡有你們的身份資料,一經選擇,不可更改』。」
「注意細節,說的是『身份資料』……不是『身份』!」
眾人譁然,魔術師都懵逼了,瞪大眼睛道:「不對……怎麼會這樣?冤獄者實現紙條上的罪名,就可以變成犯罪者……那幹嘛還要有投票殺人?」
黃極攤手道:「你怎麼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主持人在介紹第二條生路的時候,只說全員投赦免票,則所有犯罪者活,冤獄者死。反之冤獄者活,犯罪者死。他還刻意舉了個例子,說如果都是一樣的身份,也就全員釋放了。」
「換句話說,我們要實現的,乃是讓大家變成一樣的身份……」
「投票殺人,那是第三條生路的規則,是專門『舉報越獄者』的,即懷疑誰是拿到鑰匙的越獄者,大家就把它投死……」
「從來沒要求你把它用在第二條生路上,只不過,你們都非要拿來排除異己……」
魔術師目瞪口呆,踉蹌兩步,懷疑人生。
「所以……我根本沒必要,絞盡腦汁地弄死大家……這個遊戲,除非抽到『謀殺罪』這種罪名,否則其實不必殺人……」
「對了!謀殺罪!那個醉鬼的紙條就是謀殺罪!我殺掉他是對的!」
魔術師呢喃著,然而黃極幽幽地補充了一句:「啊?醉鬼不是犯罪者嗎?他又不用履行罪名……」
「這……」魔術師張大嘴巴。
阿蘭在一旁笑道:「哈哈哈,竟然是這麼玩的!老子是綁架罪的冤獄者,誰來嘗嘗看?」
「我是刑訊逼供罪的冤獄者,我只要刑訊逼供別人……我就變成犯罪者了?」小麥色美女說道。
金髮病容女拿出自己的紙條,拉著小麥色美女高聲道:「我一開始拿出來的就是真的!我就是這個『強殲婦女罪』的冤獄者!」
「天哪……還好你還活著,不然我就沒有人可以強殲了……」
魔術師苦笑一聲,拿出了一張紙條說道:「報復陷害罪……呵呵,我是報復陷害罪的冤獄者……」
「不對,我現在是不是已經做完了我的罪行?我已經是報復陷害罪的……犯罪者了吧?」
老王也拿出真實的紙條哈哈笑道:「這還投個屁的票啊!我是拐賣婦女罪的犯罪者……我是犯罪者,就不用做什麼了吧?」
中分青年激動道:「我也是犯罪者!我真是犯罪者,華極早就看出來了,不信你問他!」
「這個遊戲,犯罪者什麼也不用做,讓冤屈者對其實施罪名,大家一起變成犯罪者就好了!」
一時間,大家都主動說出了真實身份!
盧瑟沒說,但排除法也知道他是冤獄者。
至此,所有人的身份大公開!而且絕對可信!
因為玩法變了!現在是說出真實罪名,然後去做它。這個弄虛作假沒有意義。
魔術師低沉道:「我玩錯了嘛……」
盧瑟突然說道:「不!不對!之前我還見到紙條有毀壞文物罪!這種罪行在這裡怎麼觸犯?類似的無法履行的罪名還有很多,這絕對是不能變換身份的,一切都是瞎猜的!」
眾人一愣,盧瑟這突然的發言也有道理。
黃極平靜道:「兩個玩法,其實都是對的。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因為兩種玩法,都符合那群變態富豪們的想法!」
「你想啊,無論我們是相互投票博弈殺人,還是粗暴地履行紙條上的罪名,他們都有東西能看!」
「能履行罪名的,可以用這種方法變成犯罪者,不能履行罪名的,就把他投死……」
「玩錯了是一種樂趣,玩多了也有樂趣,先玩錯再玩對,更有意思……明白嗎?」
「重要的不是規則說沒說……而是富豪們想看的東西,能看到就行了。」
「在這個前提下,只要不違反明說的規則,那就是……正確的!」
黃極平靜從容,語氣堅定,斬釘截鐵,充斥著難言的自信,令人信服。
眾人長嘆,的確,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為什麼主持人說話那麼多細節,且還有隱藏規則讓他們挖掘,這其實就是預留了好幾種玩法,讓每一次賭局都不一樣。
魔術師嘆道:「是啊,這畢竟是罪名啊。強殲婦女罪……刑訊逼供罪……故意傷害他人致殘罪……報復陷害罪……呵呵……」
「那麼……誰先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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