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冰涼,蒼莽的崑崙山的一處山顛上,白色道袍的女子黯然的半躺在一塊突出的巨石上。
她右手握著一隻銅鏡,正面銅黃,背面太極。女人左手拎著一隻酒壺,時不時的灌上幾口。
如霜的月色披在她的身上,悲傷的仿佛整個世界坍塌掉了!
「想不到我一向識人准觀人心,卻栽在情愛上!」
這白袍女子就是月華,三世修道的修真之人。第一世,身殞於冷血無情。第二世,獻身所謂的大義。第三世,栽在了情愛上。
好在她修的是以鏡證我,只要心鏡不化為灰灰,道途就不會斷。早在小成之時,就留下一縷神識於其中。無論輪迴何處,神識都會帶著承載月華道途的太極鏡回歸。
如此,自修道以來已歷三世,加起來813年了,想到此月華閉上了眼睛,太極鏡自手上消失,出現在識海之中。
蒼茫的識海之中波濤洶湧,識海之上一隻銅鏡懸與其上,月華的神識立於鏡前,嘆了口氣,一道白光自身體閃出,一個與月華一模一樣的白袍銀冠的女子立於身前。正是月華的一縷特殊的神識。
「道友!」那縷神識看向月華,神色平靜,極為莊重。
月華轉過臉,同樣平靜的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間到了,下一世再會!」
轟!識海內的黑色海洋掀起滔天巨浪,上空電閃雷鳴,好不駭人!
那縷神識已入鏡中,空曠的空間裡只剩下一人一鏡,片刻,只剩下一隻銅鏡。
月華睜開眼睛,將酒壺收入太極鏡的鏡像空間之中。抖了抖衣袍站了起來,先前瀰漫的悲傷似乎隨著塵土一般被抖落在地。站的筆直的女人又恢復了往日的瀟灑韻味。
修道之人豈能同凡間痴男怨女一般,雖會悲傷於情愛,卻絕對不會迷失自己。道途艱難,怎會斷於情愛!
天上銀月已退,一輪火紅的太陽正於天邊升起!
月華的嘴角溢出殷紅的血,臉色蒼白的好似透明。努力挺直脊樑,抬手正了正銀冠,又整了整衣袍。只是嘴角的血擦不完…
「滄瀾真人月華拜別各位了!」
火紅的太陽映照下,白袍銀冠的窈窕女子挺直脊背,鄭重的向這紅塵世間拱手拜別!
轟!月華再也壓制不住傷勢,化作一道白光殞於世間。
柴滄瀾嘴角挑起一抹瀟灑的微笑,鄭重起身,拱手向對面的空蒲團拜道「道友辛苦了!」
剛剛柴滄瀾問「什麼自己?」時,對面盤膝而坐的月華突然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柴滄瀾的身體,剎那間,幾世修道的記憶從靈魂深處甦醒。
還是那個胖胖的姑娘,此時卻大不一樣了!雖然外形沒變,原來的自卑與渾渾噩噩盡退,留下了滄瀾真人月華的瀟灑風韻,讓這胖胖的身軀透著幾分怡然自得的美好。
窄小的6人宿舍里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呼嚕聲響起。柴滄瀾神識蔓延開來。自己上床的姑娘正打著呼嚕,對面床的姑娘睡的一臉滿足。
看大家都睡的如此熟,柴滄瀾小心翼翼的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溜達去了。
外面天才剛剛亮,微微有些冷,安靜的校園裡幾乎無人,也是,剛6:00時這所大學的學生們差不多都在睡夢中呢!
看著這已經生活了近3年的學校,柴滄瀾突然笑出聲來,心想這胖和庸祿無為還真是害人不淺!
放下痴念,慢慢悠悠的溜達著,柴滄瀾將神識四散出去,校園的一草一木皆映在心頭。雖然昔日的滄瀾真人,如今已是個體虛體弱的凡人,但承載著淪瀾真人月華道途的太極鏡回歸,813年的強大神魂甦醒,修為心境擺在那,用神識觀世間種種,還是可以的。當然了,神識受限於肉體,僅覆蓋周身方圓10米,僅達最強時的百分之一。
萬事開頭難,要想再踏仙途,現在這個身體可不行。現代社會發達,人們需要更強大的自製和自我了解的能力,不然....後果就是自己這樣啊!柴滄瀾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剛剛神識內視,發現這個身體五臟虛弱污物叢生,不過這都是自己渾渾噩噩自我放縱的後果。
拍拍自己快與胸部齊高的肚子,肥肉上下顫了。柴滄瀾勾勾嘴角,輕聲感慨道:「真是Nozuonodie!」
嗚嗚嗚嗚,一陣哭聲入耳,哭聲並大,若非如今的柴滄瀾,普通人是聽不到的。那哭聲越發地的痛苦和絕望起來!柴滄瀾皺了皺眉,神識向哭聲傳來的方向漫延。突然,腦袋狠狠地疼了起來,柴滄瀾瞬間收回神識,溫和的魂力包褒住大腦,一會兒腦袋不疼了,便收回了魂力。
唉!逞強了!柴淪瀾暗嘆一聲,剛剛她聽到哭聲太過絕望,便想著用神識看看到底是誰!沒成想,強行驅動神識的後果是這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看來得儘快養好身體!
哭聲越來越絕望,柴滄瀾想著這是要出事啊!快步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身子划過幾道玄妙的弧度,腳步似退實進,頗有韻律,幾步便身在十米開外。這身法名為踏歌行,為滄瀾真人所創,意為踏歌逍遙遊紅塵。
行了二百米左右,來到一棟教學樓前,柴滄瀾仰頭望去.這樓六層高,而哭的人正在樓頂。
樓頂天台的欄杆邊上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女人,雖然面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但這是難掩憔悴,眉眼間滿是無助和絕望。她懷裡抱著一個包著紅毯子的嬰兒,小小地嬰兒正睡的香。清晨的校園,寧靜而安祥,朝陽映照下的大地正在甦醒,遍地的青翠散發著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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