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玄元島千餘里外的某處荒僻小島上,有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此刻正在這小島的某處山下休憩。
兩人臉上均帶著驚魂未定之『色』,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什麼恐怖可怕的事情。
只是,看這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的修為,那男修乃是元嬰初期,『女』修則是結丹後期,能讓這麼樣兩位修士如此震驚後怕的,想來那發生的事情應是相當恐怖了。
當然,若是豺道人在此的話,定然能認得這兩人。那男修雖是青年模樣,卻是蕭家的一位元嬰老祖,『女』修則是其道侶『女』伴。
兩人剛剛從崩潰的空間裂縫之中逃出來,驚魂未定下,便又見到了那暴『亂』的空間『亂』流場面,哪裡還敢有絲毫逗留,便一直向西飛遁出千餘里,遠遠避開了那空間風暴『亂』流,這才在此荒僻小島上做短暫歇息。
先前在那沉土谷內是,因為突然發生的異變,兩人體內法力也出現了極度紊『亂』現象,甚至因此還導致了不少地方的經脈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損。
好不容易逃出險境,兩人才在這裡找了一處較為僻靜之地,布置下了一些簡單的遮掩法陣,準備吞服傷『藥』,打坐恢復傷勢。
正在這一男一『女』兩名修士喘息稍定,剛剛平息下『激』『盪』的情緒時,卻陡然感應到,在距離此小島不足百丈遠的空中,詭異的出現了陣陣奇異的空間扭曲『波』動。
這動靜,距離兩人如此近,即便隔著遮掩的法陣,憑著兩人的修為,自然在那『波』動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
兩人剛剛放鬆下來的情緒,頓時再次驟然緊張起來,各自取出了法寶,屏息凝神,小心戒備的趴伏在地面山岩後,透過遮掩法陣,向那空間『波』動扭曲之處望去。
卻見,那空間扭曲『波』動之處,霍然間裂開了一道數尺長的空間裂縫。兩人驚恐的看向對方。能夠撕裂虛空而遁的修士,最起碼也是化神初期境界才行。
他們顯然沒有料到,在這等時候,這等荒僻的地方,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要知道,現在整個妖魔海『混』『亂』之極,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難以預測的殺人奪寶事件。
兩人不由越發小心起來,同時悄悄的把手握在了一起,準備見事不對,便立刻做出反應。
只是,令兩人大為詫異的是,那空間裂縫中並沒有化神期的前輩遁出,而是在接下來的瞬息間,遁出了一隻數尺長的碧綠『色』巨大螳螂妖蟲。
那碧綠的螳螂妖蟲,縱身從那空間裂縫中遁出後,踉蹌的打了幾個擺子,好不容易才在空中穩住了身形,凝定在了那裡。
看這情形,似乎這只能夠撕裂虛空穿梭而遁的碧綠螳螂妖蟲,受到頗為嚴重的創傷。否則,它不可能在從那空間裂縫中遁出時,顯出搖搖『欲』墜之勢。
兩人見到此蟲陡然撕裂空間,出現在了這裡,頓時面面相覷起來,不知此蟲究竟為何物。不過,既然具有能夠撕裂虛空穿梭的神通威能,想來也是極其不簡單的妖蟲,還是小心為妙。
此時,那男修望向碧綠螳螂妖蟲的目光中,隱隱透著一絲難掩的興奮和狂喜,似乎正在打著什麼主意。他旁邊的那『女』修,卻是滿臉詫異擔憂,似乎正在為眼前遇到的不可測局面而有些不知所措。
哪知,正在兩人心思各異,驚疑不定的沉默窺看時,那隻巨大的碧綠『色』螳螂,卻突然張口一噴,吐出了一團碧綠『色』的光球。
那光球方一被此妖蟲吐出,便即炸裂而開,化作數丈大的一團綠『色』氣霧。那綠『色』的氣霧隨之潰滅消散,一個人影踉蹌著從裡面閃身而出。
陡然見到有人被那妖蟲吐出,兩人皆被駭了一跳,目瞪口呆的向那人影望去。
只見,那人影甩了甩頭,四下打量起來,似乎因剛被那妖蟲吐出來,還有些搞不清楚現狀一般。待他在空中完全凝定下來,整個人的相貌也就顯現在了兩人眼底。
此人自是剛剛從潰滅的空間碎片中逃離而出的吳岩。只是,吳岩在收取那『洞』天元珠時,卻受了極重的內傷。他丹田中的法力,更是因收取玄靈重水時,消耗一空,此刻還沒有來得及恢復過來。
不過,吳岩遁逃而出時,為防有變,還是化作了先前進入道宮秘境『洞』天殘片時那病態瘦高青年的模樣。那碧綠螳螂妖蟲,自是吳岩豢養的蟲王六翅吞天螂。
此蟲王乃是屬於太古蠻荒時期的變種蟲王,根本沒有在任何蟲類典籍圖譜之中有所記載,兩人自然不會識得其來歷,更不可能得知它的厲害。
此時,兩人看向吳岩的目光,都是如同見鬼的表情。
此人方才在沉土谷時,分明已經被眾人『亂』寶轟死,怎麼現在又活蹦『亂』跳的跑到這裡來了?
那男修稍稍呆了呆後,便大著膽子以靈眼術窺探了一下空中那青年的身體狀況。待發現此青年如今身上竟是絲毫法力也無,而且還好像受了極重的傷勢後,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大喜過望的表情。
此刻,再看向吳岩時,這男修的眼神中便多了一絲閃爍不定的狠辣之『色』。默默思索了片刻後,這名男修心中便有了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測。
一想到若這猜測為真的話,只要能把眼前此人滅殺,那麼他便將擁有外人絕難想像的靈物和寶物,化神飛升,脫離此界也是指日可待。
此男修越想心中越興奮,一個大膽而狠辣的計劃,便在他心底難以遏制的產生了。
那『女』修顯然也察覺到了吳岩身上的不妥,只不過,她卻不似那男修般,有其他貪婪瘋狂的想法。甚至於,她想的比這男修還要深一些。
在她看來,眼前這病態青年太詭異了。他們夫『婦』自打進入那空間裂縫之後,三番兩次能夠與此病態青年照面,而這病態青年,最初看起來似乎極其普通,毫無特異之處,但是後來一系列的表現,卻又變得極其神秘詭異。
在那沉土谷內的「萬年仙石菌」旁,此病態青年明明已經被眾人『亂』寶轟死,現在卻又詭異的出現在了這裡,這一切,無不說明此青年有著非同尋常的神通。
雖然,由始至終,這病態青年看起來似乎都只有結丹後期的修為境界,甚至於現在身上還表現的絲毫法力都沒有,一副受到了極重內傷的模樣,但他卻又偏偏能夠在沒有絲毫法力的情況下,還穩穩的凝定在虛空中。這種種情形落在她的眼裡,都顯得詭異而不同尋常。
出於『女』人的天生第六感,此『女』修竟是覺得眼前這病態青年,決不能以常理來揣度,更不可貿然與之為敵。因為,他整個人給此『女』修的感覺,就好似一柄出鞘的神劍,危險之極!
此『女』修抓住那男修的手,不由更緊了緊,甚至身體更是向那男修靠近了一些,貼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在尋找安全感一般。在那男修的感覺中,自己的道侶此刻手心竟全都是黏濕的汗液。
那男修此刻正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被此『女』修如此一鬧之下,心中頓時感到頗為不爽,當即悄悄甩開『女』修的手,以神念向其不悅的喝道:「紅葉,你搞什麼鬼?」
「蕭郎!」『女』修身體微微一顫,差點忍不住開口低呼出聲,幸好反應及時,這才以手捂住了蒼白的小嘴,以神念低低的回應了一聲,道:「奴家好怕!這人太詭異了,咱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吧?」
此『女』子方才心思千轉,默默考慮的時候,也悄然把自己道侶的一切表情看在眼內。怎麼說兩人也是廝守了百年的道侶,男修心中有什麼想法,這『女』修哪能看不出來?
「哼,沒見識的『婦』人之言。有什麼好怕的?此人不過只是結丹後期修為的普通修士而已,而且此時還受了極重的內傷,一身法力皆消耗一空,尚沒來得及恢復。為夫此刻料想,此人方才在那秘境沉土谷內,定是靠著那隻詭異的妖蟲,才能夠瞞過所有人的感應,悄悄接近了『萬年仙石菌』旁。想來,不出為夫所料的話,那四株『萬年仙石菌』定是被此人得了去。」
此男修頗有些得意的以神念向此『女』修分析著眼前病態青年的情況,似乎根本看不到此『女』修臉上的擔憂和害怕。
「你看,此人的那隻妖蟲,因為在那沉土谷內施展了某些神通禁術,以至於現在也受到了極重的傷,隨時都可能死掉。如此行將半死的一人一蟲,有什麼好怕的?咱們正好可趁此良機,把此人滅殺,把他身上得到的寶物搶走,覓地潛修百年,說不得便可直接化神,脫離此間也是指日可待的。」
「可是,奴家感覺此人絕不會如此簡單。蕭郎,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奴家總覺得,此人不是咱們能對付的。你看,他雖然一點法力也沒有了,但是卻還能漂浮在空中,毫無下墜之狀。他身上甚至也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飛行的法器或者法寶,這也太詭異了。蕭郎,奴家在此人身上感到了一絲極其可怕的危險氣息,還是趁著此人現在受傷,未必能夠追上咱們,趕緊走吧!」那『女』修眼見得自家夫君被貪婪『蒙』蔽了心眼,頓時便以神念苦苦哀勸道。
「哼,要走你自己走!真是『婦』人之見。且看為夫如何滅殺此人,奪了他的寶物!」說著,男修便甩開了『女』修拉扯他的雙手,當即便要遁出。
此時,那病態青年旁邊的妖蟲,在吐出此青年後,當即化作一道綠光,沒入了青年腰間的一個袋子中,消失不見。
見此一幕,此男修臉上表情越發篤定得意,把法寶祭出,便橫空遁起,落在了距離那病態青年不足二十丈遠的空中。--32523+dsuaahhh+24476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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