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天妖山的這三名煉虛中期修士,對於妖神宗來說,實在是太無禮,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這三人不僅擒拿了負責天妖寶閣的閣主田讓,還直接強行闖入天妖山腹地,這種行徑,絕對是對妖神宗的極大蔑視。
此舉自然把整個妖神宗的煉虛期修士都『激』怒了。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何處了?」郎羨面『色』平靜的問道。
「回稟宗主,那艘飛船法寶,已經破開了我宗的第三道禁空法陣,距離天妖峰已不足千里。」負責看守整個宗『門』大陣的長老費長空,臉『色』有些難看的向郎羨道。
整個宗『門』的法陣,都是由他主持,敵人就這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破開了他主持的法陣,他好歹也是煉虛中期修為,臉上自然掛不住了。
「費師弟,放開法陣,讓他們進來。既然都已經到了家『門』前,我妖神宗又怎能失禮?」郎羨這時竟還能笑得出,氣度的確令人折服。
「宗主,難道就任由他們放肆橫行?」田談皺眉怒道。
「連來人到底是誰還沒搞清楚,貿然行事,只會給本宗招致災禍,先看看再說。」郎羨嘆了口氣,作為宗主,處處都要為宗『門』打算,個人的悲喜,對郎羨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
整個靈墟之地修為達到煉虛中期的修士,不算太多但也不少。每一宗『門』或家族之中,出現了煉虛期的修士,一般都會舉行大型的慶賀儀式,這些人彼此間在這種特定的場合,偶爾還是會見上一面,即便沒有見過面,但也是會有所耳聞的。
但是,來的這三名煉虛中期修士,除了已經顯『露』了身份的『花』淵海,其他二人,竟然令妖神宗一眾煉虛期修士毫無頭緒。
「宗主,聖『女』峰弟子風如雪求見!」就在眾人商議如何應對眼前之局時,大殿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惶急的聲音。
狐如嫣豁然站起身,向郎羨望去。風如雪是她峰下弟子,如今被她安排在聖『女』峰附近的安瀾峰負責照料朱君『玉』師徒的飲食起居,她這時候求見,語氣惶急,定然是安瀾峰出現了什麼危險狀況。
「進來。」郎羨平和的聲音傳了出去。
片刻後,一名姿容俊俏但神『色』慌『亂』的少『女』,疾步從殿外走了進來,噗通朝著狐如嫣跪下,急切道:「宗主,各位長老,聖『女』大人,大事不好了!方才有幾名修士強行闖入安瀾峰,弟子攔截不住,特來求救!」
「你說什麼?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強闖本聖『女』的安瀾峰?」狐如嫣冷眸如電,向風如雪望去,森然道。
「為首那人,自稱是『花』蝶谷的『花』蝶公子。他當時言道,要去拜會黃道姑前輩師徒。上前勸阻的弟子,均被其率領的僕從修士打傷。弟子眼見不敵,開啟了安瀾峰上安瀾別院的法陣便急急趕來報訊。」風如雪悲切道。
「大膽狂徒,竟敢欺辱本聖『女』客人!宗主,小妹現在便要去安瀾峰斬殺狂徒,請宗主准許!」狐如嫣語氣震怒的向郎羨請命道。
這件事,已經遠不是普通意義的拜山事件,狐如嫣和眾人都很清楚,那『花』蝶谷的『花』蝶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既然敢強闖安瀾峰,目標自是妖府第一美『女』朱君『玉』。
『花』青鋒向妖府朱大帥求親,希望能夠迎娶朱君『玉』的事情,在妖神宗內已不是什麼秘密,眾人或多或少還是聽說過的。但誰也沒想到,這『花』青鋒竟如此狂妄,竟敢在天妖山撒野,強闖聖『女』所轄峰頭『洞』府。
郎羨也有些頭疼起來。若是准了狐如嫣,勢必就要與『花』蝶谷開戰。如此重大之事,哪是輕易能下決斷的。他沉『吟』著,正想該如何解決此事。
「宗主,不管如何,這件事是『花』蝶谷有錯在先,小妹即便不殺狂徒,但擒拿問罪卻必須要執行。小妹先告辭了!」說話間,狐如嫣已一閃之下,向大殿外遁去。
不過,她的身影剛遁至大殿『門』前,卻又一閃之下,重新回到先前位置,臉上帶著難掩的震駭和驚怒。
大殿內其他所有煉虛期修士,此刻也皆騰身而起,大怒的向大殿『門』口望去。
「閣下到底是誰?莫非真以為我天妖山妖神宗是泥捏的不成?」郎羨再平靜,此刻也已震怒不已,率領一干煉虛期和化神後期長老執事,湧出大殿,站在大殿前的台階上向外望去。
卻見,一艘巨大的飛船法寶,遮天蔽日,出現在了妖神大殿外的空中。
三名被雲霧遮掩了相貌的煉虛中期修士,在田讓陪同下,不疾不徐從那飛船法寶上抬步而下,到了郎羨等人面前。
田讓趕緊小步走到郎羨身旁,低聲在其耳邊說了幾句話。郎羨聽完田讓的話後,臉『色』驟然變得極是難看,神『色』『陰』晴不定的望向來人。
「郎宗主,幸會了。」為首那人,淡然向郎羨拱了拱手,至於其他人,他甚至連看也懶得多看一眼,架子大的簡直有點離譜。
「凌前輩,裡面請!」郎羨臉『色』儘管依舊很是難看,但還是向為首那人一禮後,側身一讓道。
其他妖神宗的煉虛期長老和化神後期弟子,此均大感震驚和奇怪。他們自是能看得出,自家宗主似乎已知道了此人身份,此刻竟選擇了忍氣吞聲。
「二弟,他到底是誰?宗主怎會變得如此謙恭?」田談皺眉以神念向田讓問道。
「大哥,別問了。總之,他根本不是我們妖神宗能夠招惹的人。進去吧,一切自有宗主定奪。」田讓向乃兄苦笑著搖頭回道。
狐如嫣神『色』『陰』晴不定,進到大殿後,在郎羨尚未開口之前,向為首那人拱手一禮,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何縱容後輩行此狂悖之事?」
「嘿嘿,小姑娘樣子不壞,只是這脾氣卻不小。若非看在羅天那小子面上,單是這句話,本座就會讓你吃盡苦頭。」為首那人嘿嘿『陰』森笑了一聲,神識肆無忌憚在狐如嫣身上一掃,這才轉向郎羨,道:「郎宗主,你怎麼說?」
「如嫣,為何如此失態放肆?還不向凌前輩賠禮道歉!」郎羨面『色』發苦,向為首那人躬身一禮後,轉臉向狐如嫣大聲訓斥道。
「宗主,你這話是何意?為何讓小妹向他賠禮道歉?」狐如嫣儘管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但此刻放心不下安瀾峰的事情,情緒竟變得更是焦慮起來。
「你!放肆!狐如嫣,你難道要讓我妖神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不成?本宗命令你現在就向凌前輩賠禮!你可知凌前輩是什麼身份?」郎羨大急,頭上竟冒出了冷汗,再次大聲訓斥道。
「算了,這小姑娘日後自有羅天那小子調教,本座此次有其他要事,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郎宗主,速把『雙叉尾鉤』取來,本座還要趕去魔神嶺訪友,可沒功夫管這些瑣碎之事。」為首那人道。
「是!請凌前輩稍後。田長老,去內庫把『雙叉尾鉤』取來,另取百滴石湖寒液來,一併贈與凌前輩。」郎羨無比『肉』疼的向一旁的田談道。
田談微微一愕,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道:「是,請凌前輩和宗主稍後。」
說話間,田談已向大殿外走去,片刻便失去蹤影。聽到石湖寒液之名後,為首那名修士頓時滿意的笑了幾聲,道:「郎宗主果然識情知趣,本座很是欣賞,哈哈哈!」
「凌前輩說笑了,請上座!」郎羨躬身禮讓道。
為首這人,又哈哈笑了幾聲,這才大刺刺走到大殿上首位端坐下來,另兩名煉虛中期修士,卻在其下首而坐。郎羨在主位坐下後,早有『侍』應的弟子奉上了靈茶,郎羨陪著這人品茗閒談。
妖神大殿中氣氛顯得異常古怪靜謐。除了郎羨和那為首之人偶爾的隻言片語,竟無其他聲息。
數刻後,田談去而復返,手中捧著一個儲物戒指,恭敬的走到那人面前,道:「請凌前輩過目。」
田談此刻的神情姿態,早已不復先前的暴怒和蕭殺,變得恭敬無比。似乎就在這短短數刻時間,他已經從某些地方打聽到了眼前這人的來歷,這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對田談的恭敬,這人根本沒放在心上,隨手拿起那儲物戒指,神識探入查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此物。郎宗主,有心了。這百滴石湖寒液的人情,本座記下了。本座的確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郎羨起身恭敬的向此人一禮,道:「凌前輩客氣了。」
那人此時已站起身,向大殿外走去。郎羨趕緊率領一干妖神宗修士相送。到得大殿外,那人忽地回頭,大有深意的道:「郎宗主,本座二弟家的晚輩,要在貴宗盤桓一段時間,還望郎宗主能照看一二。」
「凌前輩放心,晚輩定會盡心照料。」郎羨恭敬的道。
那人朝身邊的『花』淵海道:「二弟,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是,呵呵,鋒兒能得郎兄照料,小弟哪裡還有不放心的?多謝大哥。」『花』淵海哈哈笑道,言罷,又向郎羨拱手道:「『花』某孫兒就托郎兄照料幾日了,此情『花』某記下了。」
「走。」那人一閃之下,已到了飛船法寶之上,『花』淵海和另一名始終未發一言的煉虛中期修士,當即跟上,也上了飛船法寶。
嗡鳴聲隨之從空中響起,在郎羨等一干妖神宗修士注目下,那艘飛船法寶,一閃之下,朝著魔神嶺的方向飛遁而去,片刻便即消失不見。
眾人目送那飛船法寶徹底不見後,這才重新回到妖神大殿中。
郎羨向正一臉焦慮之『色』的狐如嫣道:「如嫣,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凌前輩根本不是咱們妖神宗能得罪的。這次,看來只有犧牲一下妖府的那小輩了。」--32523+dsuaahhh+24476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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