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登第一拳引動周邊靈力,聲勢浩大。
「唳!」大鵬依然無懼,隨著它眼中凶光一閃。
轟!妖氣夾雜著青色火焰如海浪般從它體內湧出與嗣登第帶起的拳風交織在一起。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嗣登第的拳勢便被火焰攪碎。
另一邊,大鵬攜帶著煞氣,於火海中掠出,利爪迎上了嗣登第的拳頭。
妖獸相博,大多數時候都是正面剛到底。
哐當!
拳與利爪相碰,大鵬火性妖力與嗣登第土性妖力轟然在場中炸開,震盪起滔天妖氣風浪。
距離最近的胡沉香不得不迅速後退,以防被兩妖戰鬥餘波波及。
妖氣四溢的中央,一擊之後大鵬身形僅僅只是頓了一下,嗣登第卻是一連退出十餘步,腳下將地面都踩出一個個深坑,方才將大鵬一爪的力量消磨。
不等他站穩,臉色又是一變。
因為在他視野之中,一道白影已經又一次襲殺過來。
大鵬利爪化作殘影,一連襲殺出數十擊。
每一擊都攜帶濃郁的火性妖力,將嗣登第腳下大地都炙烤得一片赤紅。
利爪如雨點般擊打向嗣登第。
爪擊未至,凌厲的妖力鋒已經颳得嗣登第臉頰生痛,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深吸了一口氣。
嗡!嗣登第體表迸發出深黃色妖力,同時激活了自己體內的血脈。
一頭三首嘯地獅的虛影降臨他的身後。
嗣登第人形的模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皮膚上生長出棕色毛髮,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模樣。
渾厚如山嶽一般的氣息,覆蓋他的全身。
做完這一切,大鵬的攻擊也到了。
噹噹當!密集如雨的金鐵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嗣登第半人半獸的身形,被大鵬的攻擊淹沒,滔天火浪在戰鬥的中央炸開。
哐當!!!
胡沉香不得不一退再退,退走過程中,她臉色一變再變。
「好快的速度!好驚人的肉身強度,居然一個照面就將三首嘯地獅都壓制了。」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嗣登第連像樣的反擊都沒有,全程被那垂天雀壓制。
在胡沉香看來,戰鬥根本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兩者高下立判。
同樣的,大鵬強勢壓制嗣登第的這一幕也被孔艽看在眼裡。
他反倒是當起了看客,興致昂然的看著那場中化做漫天殘影,不斷對嗣登第撲殺的大鵬,暗道:「大鵬越來越生猛了,這要是回了蒼梧派,門派的長輩又要頭痛了。」
戰鬥持續許久。
場中被打得狼狽不堪的嗣登第突然怒吼兩聲,忽然使用了某種妖術,一腳跺向大地。
轟隆隆!以嗣登第身形為中心的土地瞬時如波浪一般起伏,最後方圓數里的土地四面八方升起高高的土石壁壘,封閉整片空間。
而後壁壘在嗣登第控制下,朝著自己所在的中央塌陷。
一時間山崩地裂,土性妖力震得灣藍湖兩岸的山巒都開始了崩碎。
血脈妖術:嘯地妖法
這一擊覆蓋方圓足足五里之地,天上地下盡在土性妖術的覆蓋範圍。
看得孔艽眼睛都是一眯,這一擊換做他去是躲不開的,只能硬接。
可嗣登第面對的對手是大鵬。
咻咻咻!大鵬的身影化做殘影,在嘯地妖法中來回穿梭,天崩地裂的土石妖術根本沾不到它的身。
最後居然毫髮無損的穿破了嘯地妖法的攻擊範圍,得意洋洋的立在了外界的虛空之上。
一擊落空。
嗣登第也不得不結束了妖法,臉色低沉的立身在早已四分五裂的大地上,望著前方虛空上那道潔白的身姿上。
他那鋼筋鐵骨的肉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抓痕,深可見骨,傷口不斷往外滲著血跡。
反觀那垂天雀,一身羽毛連灰塵都不曾染上。
「王族遺種,果真不凡。」一向高傲的嗣登第不得不嘆服一聲。
另一邊,大鵬朝著下方的嗣登第不屑的努了努鳥嘴,雙翅一展想要繼續進攻,這時候胡沉香迅速從場外飛來,朝著大鵬大喊一聲:「垂天莫要衝動,我們可以談一談!」
大鵬只知道自己叫白厭,小名叫大鵬,外界稱它為登雲雀。
垂天是誰?大鵬可沒聽過,當即無視了胡沉香。
倒是孔艽在聽了,胡沉香的話後,卻是露出些思索之色。
清冷的眸子忘了忘嗣登第和胡沉香。
這兩妖在大鵬出手後,明顯沒有了戰意。
而且殺了這兩妖善後問題也不好處理,它們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談一談自然是最好的。
「且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想到這裡,孔艽當即朝著大鵬做了個手勢,喚了一聲它的名字,示意它住手。
大鵬這才興致缺缺的回到了孔艽身邊。
在大鵬朝己方出手時,胡沉香大致就有了猜測,懷疑這垂天雀和這少年的關係。
眼見少年一擺手,垂天雀就乖乖聽話的回去了,更是坐實了胡沉香的推想。
當下她眼中再沒有了絲毫的戰意。
露出了之前那般人畜無害的嫵媚笑容,甜膩的嗓音衝著孔艽說到:「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可是你們先動手的。」孔艽冷冷笑了一聲,回應胡沉香的時候,眼睛又瞟向被大鵬擊退後,又重新落到了胡沉香身邊的嗣登第。
這個男性妖獸的正面擋了大鵬一連串的襲殺後,身上也都只是皮外傷,氣勢依然渾厚。
讓孔艽高看了他幾眼。
嗣登第的目光卻始終集中在大鵬身上,方才那一連串爪擊的威力,讓它這個以肉身強悍聞名的三首嘯地獅都吃不消。
這要是生死搏殺,他完全沒有贏下大鵬的勝算。
「我這一身造玄血脈比之於王族遺種,還是差了些。」
嗣登第暗暗嘆服一聲,隨即才看向孔艽解釋道:
「我們還以為公子是和柳澈那般覬覦垂天雀。」
「眼下這垂天雀既然與你相識,我們自然沒有動手的道理。」
「哦,這麼說來,你們還是出於好心咯?」孔艽可不信嗣登第的鬼話,臉上譏諷之色更濃,語氣都帶著嘲諷。
先雲界妖獸之間可沒有同仇敵愾一說,兩隻妖獸見面,都多時候都要爆發一場大戰的。
「咕咕!」大鵬也不信,咕咕叫了兩聲,烏溜溜的眼睛在嗣登第和胡沉香身上掃過,帶著鄙夷。
胡沉香也不生氣,聽了大鵬的聲音後笑了笑,姿態擺得很低:「垂天說得有理,我和三首嘯地獅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不過我們要是想走的話,還是有辦法的,你的極速也不一定追得上。」
嗣登第也適時以低沉嗓音補充道:「既然敢來這先雲界,我們和柳澈一樣,都有保命的手段。」
孔艽聽不懂大鵬說了什麼,不過胡沉香和嗣登第能聽懂。
他瞥了一眼大鵬,隱約明白它方才說了什麼,應該是說了什麼威脅的話。
隨即又看向面前兩妖,眼裡有遲疑。
他並不懷疑這兩妖有保命底牌的事。
想殺他們的難度,和殺柳澈幾乎是一樣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孔艽也有留人的底牌,若是祭出玄武爐鎮壓他們,孔艽有信心在他們動用底牌之前就留下他們。
只是三品逢春靈藥只剩一枚了,那是孔艽留著保命的,沒必要用在這地方。
且殺了他們弊大於利,索性這事就此作罷,也是極好的。
不過孔艽一向是雁過拔毛的性子,殺不了,也不能讓他們好過了,當即露出奸猾笑容,清了清嗓音說道:「行,就當是個誤會。」
「不過你們方才也確實向我出手了,我感覺我受了內傷,眼下靈力運行不暢,經脈疼痛難忍,這筆賬又怎麼算?」
說著,孔艽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
這一幕不僅讓嗣登第和胡沉香愣了一下。
連孔艽側旁站著大鵬都呆了呆,看著自己主人那張蒼白如紙的面龐,雙目泛光,眼中如有所思,它感覺自己又學到了新的知識。
「這個傢伙!」見得孔艽那無賴的模樣,嗣登第臉皮頓時抽了一下。
受個屁的傷,方才自己和胡沉香聯手都沒傷到孔艽一根毛,反倒是自己被垂天雀搞得滿身的抓痕,怎麼看也是自己傷得重一點。
不過孔艽話都說到這份上,嗣登第和胡沉香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胡沉香默然片刻,隨即巧笑嫣兮的說了兩個字。
「好說!」
說著,她將手掌探入儲物袋,將那枚從柳澈那裡搶來的傳世令置於手中。
「這枚傳世令是從柳澈那裡搶來的,當做我們對這位公子的補償,你覺得如何?」
「傳世令嗎?」孔艽眯了眯眼睛,目光定格在那古樸的令牌上。
之前皇甫五芹就說了,要為大鵬搶一枚傳世令,讓大鵬也能進去朝帝古城獲得機緣。
眼下皇甫五芹閉關未出,傳世令怕是不好搶的。
皇甫五芹那邊指望不上了,能從這兩妖那裡弄到一枚傳世令也算是不錯。
畢竟眼下正直朝帝古城開啟的時間,這一枚傳世令的價值可不低。
想罷,孔艽這才滿意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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