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群傢伙住得比我們還好。」
有趙秋實的幫助,陳廣兩人又是青衡宗弟子,沒有什麼太大的阻礙就進入了住宅區,單獨個人都是一個兩進院,且閣樓亭台,目不暇接。
萬龍景看得都忍不住傳音酸了一句。
「對修士來說,不和修行掛鉤的資源都算不得資源。」陳廣回到。
萬龍景深有同感,反而是和修行掛了勾的資源就不能肆意揮霍了,哪怕是在青衡宗內,資源豐厚,靈農們的院落都就那麼大,因為住的地方越大,侵占的靈田面積就越大,那可都是紫靈土的靈田吶,就算叫陳廣等人擴院都不情願的。
所以才會出現這滑稽的一幕,修士們的居住環境,論排場可能還不如凡人,所以陳廣才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洞府,現在的住處,其實就等同於「員工宿舍」,和有一座自己的小院,是不能相比的。
『參考趙家可知,東方列明兩兄妹的生活條件應該不至於太糟糕吧?』
一有這個念頭,陳廣就忍不住問道:「秋實道友,這趙家的凡人居住,向來是如此環境嗎?」
趙秋實一時間拿不準陳廣的意思就只好放緩了看著陳廣的臉色說話:「這些都是有功之臣,自願放棄了這一代修行的機會,同時還承擔了一些麻煩事物,不能長生,那就在一般條件上儘可能的厚待他們。」
「理應如此,不過我聽說,有東方家的一對兄妹聽說該在父母餘蔭下有著極其舒適的成長環境的,卻受不了族內的一些欺辱,我也是聽說,但看到了這裡的差異,就忍不住好奇詢問一下。」陳廣道。
「喔,是這樣的,」趙秋實挺直了脖子,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來,「東方氏嘛,按理來說,只要不是靈地,一個修士家族只要實力足夠,想規劃多少地界就規劃多少地界,但東方氏可不一樣嘍,左右前後都有其他散修家族,那一條茶溪雖然是散修靈地中之最,但整體的擁有的土地數量卻不多,嘿嘿,所有散修家族處理資質不足的族人都是敞開了普通資源的供給,可東方氏連用地都很緊張……」
陳廣終於是聽明白了。
如果族人連基本的心理平衡的一些點都找不到,整個一族的氛圍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不是一定,但很有這樣的可能。
萬龍景傳音道:「我也的確聽說,東方氏有吞併周圍散修家族的意圖,但同為青衡宗附庸,除了他們內部開口放棄,否則就算是我青衡宗,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對他人家族強硬要求什麼,所以東方氏和其他散修家族弄得很不愉快,總之這幾年有些烏煙瘴氣的,廣林堂那邊意見很大。」
談話之間,就到了一三進院門前。
門口上的銅鈴一看就是靈具,這邊敲響,另外一邊即便是在院子的最深處也能聽見,這裡畢竟都是趙家族人,沒有什麼外部僕役,院子太大,人少自然就顯得空了。
「有時候我也覺得,這麼大的院子,排場雖然大了,但空落落的,也不是滋味,」趙秋實扣響了們銅鈴,「所以去凡人城國享受的真不少,留在這裡的好處,是後輩的機會更大。」
不一會兒院落主人家就出現,禮貌兩句,問清來意之後就告訴了趙秋實那人並未在家,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到了晚上才能見到。
年輕的趙氏男子皺眉:「我也不知是很知道,只是知道他每天都來催。」
「不礙事,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在這裡等吧。」陳廣擺擺手。
趙秋實勸道:「這裡等,未免太無聊了吧,不如去坊市上,我趙家東櫝坊市還是頗有名聲的,一些好東西應當還是能讓師兄們滿意。」
「就當是修行了。」陳廣還真沒那麼看得上東櫝坊市裡面的東西,要不是紫靈閣有十年輪轉的制度,就練氣資源而言,在行奉坊市買不到的真不多,且那裡的均價和這裡是兩個水平。
陳廣和萬龍景都沒有當回事,可是對趙澧一直有些好奇的陳廣卻發現,趙澧在聽到自己的回答之後好像下意識的看向了趙秋實,一路以來,趙澧都像是一個護衛一樣跟在趙秋實的身旁,不置一言,也像是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的傀儡一樣,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絲不同。
儘管神魂強大感知更敏銳一些,但那一幕稍縱即逝,像是錯覺。
『不過青衡宗為數不多的教導裡面一直強調,修行,是要篤信直覺,充分懷疑錯覺的。』
「好了,我去和主人家商量一下吧。」趙秋實滿面春風,急忙跑去和主人家商量,一旁的趙氏青年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只是在問陳廣還有沒有更多的綿火針,他可以出錢來買。
主人家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陳廣兩人被帶到了廳堂招呼了起來,茶過三巡,趙秋實起身告辭,說接下來的事情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就不打擾了,帶著趙澧和趙氏青年就離開了。
陳廣目送趙秋實離開,向主人家找了一個清淨處,假山好水,萬龍景倒是饒有興趣的欣賞起來,陳廣才聲音如同蚊蟲嗡鳴:「師兄,不對勁。」
萬龍景並沒有著急回話,而是依然繞了假山一圈,才誠懇道:「我還是沒想明白。」
「你想想,趙秋實是什麼人?這一路來,他的態度如何?」
「很熱情,姿態也很低,我都感覺,他有求於我們的心,小於結交於我們的心。」
「是的,再捫心自問,我們展示出來的什麼地方讓他覺得我們這兩個青衡宗弟子更值得結交?來東櫝坊市的,我們可不是僅有的青衡宗弟子?」
看著萬龍景露出思索之色,陳廣才繼續道:「如果真的熱心一如初,用心結交,幹嘛不和我們一起等,我們都不差這一天,他差嗎?」
萬龍景半晌終於吐出一口氣:「你的意思是?」
「到了晚上就見分曉了。」
「不行!」萬龍景斷然拒絕,「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誰說我要自己硬抗了?這是大白天,勞煩你去一趟廣林堂,告訴師兄,回頭東櫝樓里的『醉七竹』我自會奉上一壇。」陳廣坦然道。
萬龍景露出了笑意,讚嘆道:「是我不如師弟,常言修行常有直覺,可直覺就雖然被教導要篤信,但真正遇到了,是信與不信,還是很有說法的,師弟這是要一驗真假,下一次就有了參考,可以盲目的信,還是理智的質疑了。」
「知我者,師兄也。」陳廣也笑了,「我們可是在青衡宗,沒有不借力的理由,但願是我第一次出門太多想了,我也不太相信,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對我做出逾矩的動作來。」
「小心。」
萬龍景沒有多耽擱,多待了一會兒,找了一個藉口就走了,只剩下陳廣在亭子中,默然等待太陽西斜,日光漸漸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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