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不說話了。
陳深叫了幾聲,還不出聲,陳深知道這廝走了。
他嘀咕埋怨了幾句就走了。
一連五六天,陳深就給他送烤魚和酒,不斷追問他什麼時候傳他功法,讓稚嫩語氣認為他是一個異想天開,一心想變強的小老頭。
這天,陳深送他烤魚和酒後又追問。
啪嗒!
一本書從樹洞裡掉出來。
「小友,我這還真有一本適合你練的功法。」
洞內稚嫩語氣不無得意,「你練的是長春功,這是半本天地不老長春功,屬於你所練功法的進階功法,你直接就能練。這門功法還能讓你返老還童!」
陳深欣喜的撿起來,「娘啊,說書的果然不騙人。」
「樹爺,為什麼只有半本。」
陳深問他。
「不急,欲速則不達,我就是因為心急才走火入魔的。」樹爺用稚嫩語氣說。
陳深知道,這是拿這當餌勾他呢。
他把這半本秘籍拿了回去,不打算練,等把他抓住了再讓媚娘看看。
如此又十天過去了。
這十天陳深酒喝得少,深怕喝酒修行突破一下,讓樹爺懷疑。
樹爺經常問陳深功法練的如何,陳深說他悟性不行,練的慢,這門還沒入呢。
這一天,樹爺又問一遍。
陳深還這麼回答。
「可惜了!」
樹爺在樹里輕嘆,有無盡的遺憾。
在他看來,就陳深這老胳膊老腿,這垃圾的修行資質,是不值得他奪舍的。
他現在奪舍只能來一次,得用在鋼刃上。
可奪捨得有人。
他忽然想到了陳深說起的戒指里的老爺爺,他當個戒指里的爺爺不就出去了?
「咳咳!」
樹爺乾咳兩聲,故作老成,「看來我不盯著你不行啊。」
陳深深以為然。
可不咋地,走上巔峰的全是戒指、瓶子裡能提供現場修行知道的老爺爺。
這樹扛不走,每天還得來回,功夫盡耽誤在這上面了。
「我想個辦法。」
樹爺是個謹慎的人。
他想快點兒逃離,但不想送命。
他得再觀察一下陳深。
又過去三天,樹爺在逃走和奪舍的誘惑下終於忍耐不住了。
他覺得不用觀察了。
像陳深這樣平凡的人,五十多年到頭來還在鍊氣期浮沉,當的是雜役看的是門,練的是基礎不能再基礎的長春功,為了長生整天做白日夢。
他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人有什麼詐。
這也是他當初同陳深說話的原因。
在又一次烤魚時,樹爺語重心長,「我還是陪在你身邊指點你吧,不然你到死都不能築基,我這大半個月的飯恩就報答不了了。」
他告訴陳深,他們修行的最講究因果,因果不報不成大道。
陳深高興,百般感激樹爺。
樹爺把新酒葫蘆從樹洞丟出來,讓陳深把裡面的酒倒乾淨,把瓶塞打開。
打開後,樹爺又躊躇一番。
他警告陳深,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陳深覺得樹爺在侮辱他,「說書人的書里說了,這等秘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
樹爺又囉嗦了幾句,這才喝一聲:「我來了!」
陳深見樹洞一道紅光掠過,依稀有一嬰兒模樣,他迅速進了酒葫蘆。
「別讓太陽把樹爺您曬著了了。」
陳深很懂事的把葫蘆塞上。
接著他意念一轉,伸手一掏,封印符從乾坤袋躍出落在手上。
啪!
他順手貼上。
樹爺這才覺察出不對勁,他稚嫩的語氣中透著慌張,「你,你幹什麼!」
他試著衝出來。
封印符天藍光芒一閃,把他封的穩穩噹噹。
「小子,你找死!」
樹爺語氣惡狠狠的,他很快冷靜下來,念了一個疾。
轟!
唰!
樹爺藏身的樹洞內有一抹紅光劍影掠過,把樹劈成兩半,在木屑之中劈向陳深面門。
嗡!
陳深腰間玉佩一振,蛛網一樣的天藍色光罩出現在他面前,把飛劍擋住了。
這老東西還有後招!
陳深一驚,不敢托大,手抓住乾坤袋裡的霜結符籙一拋。
嘎嘎!
一股寒霜裹住紅影飛劍。
飛劍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後來霜結越來越厚,飛劍黯淡無的光掉在地上。
這霜結符籙威力真的大。
飛劍霜結後,腳下的土地、大樹、水面,還有陳深烤魚的火焰都被冰封住了。
葫蘆里的樹爺嚇住了。
他問陳深,「你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這個在他看來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這會兒在他看來不平凡的讓人可怕。
「幹什麼?」
陳深爬上牛背,敲了敲酒葫蘆,「干你!」
樹爺告饒,「兄台,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讎,何必呢?」
他允諾,只要陳深把他放了,他馬上把下半本《天地不老長春功》在什麼地方告訴陳深。
「咱倆有仇。」
陳深讓他做個明白鬼,「你前些天在我師祖避劫時,曾打過她的主意。」
「你師祖?白雲仙子!」
樹爺終於明白了,但他不明白陳深為什麼出這頭。
他又許諾了許多好處,請求陳深放了他。
陳深不聽他的,騎著牛一路翻山越嶺回到了白雲洞府。
媚娘正在書桌後面書寫,見他回來奇道:「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陳深得意的把酒葫蘆放到她桌子上,「你猜我把什麼逮到了?」
媚娘見封印符貼在上面,筆貼腮邊,好看的凝眉,「什麼?」
「襲擊你人的元嬰!」
陳深把乾坤袋裡霜結的劍遞給她,「喏,這是他的飛劍。」
媚娘起初不信,見到劍後放下筆站起來。
她拿過酒葫蘆,把符籙揭開,剛打開葫蘆塞,一道紅光就射出來。
「哈哈!」
樹爺見有機會逃脫,十分高興。
可他高興的太早。
媚娘現在化神期,他全盛時期都不是媚娘的對手,何況現在了。
一道天藍色光芒閃過,一個冰球裹住了樹爺,讓他漂浮在空中同陳深面面相覷。
媚娘眉頭一挑。
她想不到陳深還真把襲擊者的元嬰弄來了。
她一想到這裡面的危險,就不由地幽幽的看陳深一眼,心想相公不省心,她又說不得,看來得多弄點護命的法寶。
「小師妹,饒命,饒命小師妹!」
冰球中的元嬰在冷靜下來後向媚娘告饒。
陳深納悶,「你認識他?」
媚娘搖頭。
「我!童老,你童師兄!」
冰球中的元嬰趴在冰面上,「你入山門時咱們見過,我送你一隻鬼火螢當見面禮。」
媚娘記起來,「原來是童師兄想害我。」
她面無表情,「難道上輩恩怨要牽連到下一輩了?」
「上輩恩怨?」
陳深坐下飲一口酒,若有所思。
這上一輩的恩怨,陳深在當賢者時,大致聽媚娘說起過。
這位叫童老的人,他卻是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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