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飛蛇踏入楓葉中。
晚秋驚落葉,飄零似客心!
陳深手中的楓葉一丟,化作一縷劍刃劈向飛蛇!
飛蛇一個搖頭擺尾,用厚厚的鱗片將這一縷劍刃擋住,然而,就在楓葉擊中他的一瞬間,風起雲湧, 漫天楓葉向飛蛇席捲而去,化作一縷縷劍芒,將飛蛇包圍。
待陳深打一個響指後,楓葉繼續隨風飄零。而那飛蛇,它皮開肉綻,死的不能再死了。陳深踱步過去, 剛要伸手去取內丹。
忽然!
一陣腥風掃過,飛蛇露著猙獰的大毒牙朝陳深撲過來,打算臨死反殺。
咻!
一片楓葉閃過,一把劍突如其然的出現,在飛蛇將要咬上陳深時,一劍把蛇頭釘在地上。
陳深回頭看它一眼。
在整個楓葉飄零的陣法中,飄零的全是他的劍,飛蛇拿什麼跟他斗!
他取了飛蛇的妖丹,回洞府去了。
雲塵子不在洞府,她今兒打算去一趟外面,採購一些生活用品,順便打探一些消息。
陳深不閒著。
他馬上要離開了,得採集一些治病和療傷的藥草。
傍晚時,雲塵子迎著晚霞回來了。
她進了洞府以後,順手把鞋甩掉,襪子丟了,還把束縛人的腰帶解了。
她喜歡貼近自然的無拘無束,像風一樣自由。
陳深在仙劍峰上練功。
她過來找陳深, 一陣風吹來, 讓她飄飄欲仙, 纖毫畢露。
陳深不由地想起一句話,自由啊自由,多少真空假汝之名。
雲塵子把一張報紙丟給陳深,然後坐在陳深身上。
她現在覺得陳深當初在這兒說的那句雞湯很對,一段親密關係的建立,就是在用那個人填補你的洞——
她現在深深的懂了。
感悟很深切。
陳深拍拍她後背,背靠在崖壁上,讓她留出看報的空當,然後把報紙放在她背上。
這報紙上是連篇累牘的關於戰爭的報道。
昭王叛亂在經歷勢如破竹,大跌眼鏡的流月城戰敗,被迫打開山門禁制,閉門不出,梁州盡入昭王之手。
在大仙朝先後派出明鏡司,辟邪司、鎮魔司、仙盟率領諸州官兵圍剿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昭王並沒有被撲滅,反而聲勢越來越浩大。
他們先占嶺州,後據靖州。
大仙朝的聖上在震驚之餘,把太平王推到了前線。
太平王調集了許多妖兵, 在昭王幾乎要兵臨京城時, 打掉了昭王的囂張火焰, 讓戰局一時間在靖州僵持起來。
陳深滿腹疑惑,「又是靖州!」
他覺得這其中有很多貓膩。
就拿流月城來說,一敗就當了縮頭烏龜,這怎麼可能。
流月城好歹是排得上名號的名門正派,就算他們的人丁不旺,人才不輩出,可機關和偃甲那是數一數二的,擋不住一世,擋個一年半載還是綽綽有餘的。
怎麼可能一戰擊潰,一潰就設下禁制閉門不出。
還有昭王手下是些什麼人。
血影宗三大法王,西蠻五族,要是馭獸山站在昭王身後,勉強算的上一大助力,有同大仙朝掰手腕的資本,可這資本不足以讓他們面對仙盟、明鏡司、辟邪司和鎮魔司,還能連戰連捷,一直打到了靖州。
這太不尋常了。
可這報紙顯然不是假的。
難道昭王身後還有他想不到的勢力?
陳深沉吟。
在雲塵子的搖搖晃晃之中,陳深漸漸茅塞頓開。
他忽略了兩點。
當初救走血龍王的人是誰,他們很可能是一股勢力,還有這報紙的主人——血衣樓。毫無疑問,靖州是血衣樓的地盤。
可在靖州的僵持戰,竟然沒有血衣樓的隻言片語。這也可以說是掌握輿論的好處,可以把人耍的團團轉,沒有幾分自我分辨的能夠力,很容易被帶到溝里。
至於血衣樓幫誰——
陳深不知道血衣樓主是誰,可按江茶脾性,她肯定不會幫大仙朝呢。她恨不得大仙朝今天解體,明天百帝城分崩離析,後天她就殺進明鏡司,要了她爹的命。
「哦,對了。」
雲塵子借一個支點轉過身子。
她告訴陳深,昭王手下有一股屍鬼,人們稱之為妖兵,看起來是普通人,可他們有操縱那些消耗靈石大殺傷性武器的能力,可以用靈力激活靈石。
這伙屍鬼悍不畏死,每次衝鋒陷陣都在前。
這也是昭王勢如破竹的原因之一。
把人變成屍鬼,這不止喪天害理,還有損陰德,
雲塵子全陳深慎重,昭王註定長不了,他還不如跟她呆在仙劍峰。
陳深眉頭緊鎖。
這些消息是雲塵子打聽到的。
至於如何把人變成的屍鬼,坊間只有一些傳聞,說馭獸山的人用的蠱毒,取自西蠻巫族中的蟲子,又加蜚獸和瘟疫加以培養後早出來的毒物。
雲塵子停下來。
她抵達了哲學的盡頭,成為了一名賢者,而陳深因為走神還在哲學之峰攀爬的路上,雲塵子貝齒咬唇,忽然心血來潮,想要獨闢蹊徑幫助陳深。
就是不能說話了。
陳深在抵達賢者的彼岸後,還是決定去見昭王。
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受害者,也不存在完美的反抗者,這世上完美的東西只存在於柏拉圖的山洞外,這不是理念世界,只是現象世界,在現象世界一起都是殘缺的,唯有聚合起來的概念才是完美的,而——
算了——
陳深恢復的很快,賢者模式並沒有太長時間。
言而總之,陳深作為一個很現實的人,又極為追求理想的人,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暴力中的理智只服從於暴力,尋求正義應當是暴力結束後勝利一方書寫,而不是現在。
陳深知道昭王辦的出這樣的事。
當一個人為了理念可以燒毀自己,別人同樣是可以燒毀的。
陳深唯一能做的就是減少更多的屍鬼,為他們的理想掀起更大的風浪,所以在練劍後,陳深收拾一番,踏上了正途。
雲塵子站在仙劍封頂目送陳深離開。
誰也不知道到陳深此去是對是錯,陳深不知道,雲塵子更不知道。
她只看到殘陽如血。
一縷羽毛狀的晚霞划過整個天空,黯淡了陳深的身影。
她看著陳深的身影漸行漸遠漸無書。
她知道陳深憋悶了很久,權衡了很久,思量了很久,又強迫自個兒耽誤很久。
他說,人生中,總要有一次,至少應該有一次,為了自己的理想去戰鬥,不求結果、不求回報地去付出,哪怕最後結果不盡人意,但過程努力了,也能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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