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清來到城主府,交給了城主五千兩銀票,按了契約。契約中,五千兩用於此次剿匪,不得挪與他用,剿匪若有所得,李清先取。
契約定罷,城主再次相邀李清赴宴,李清未從,以練拳推之。
十日後,城中最大的鐵匠鋪,李清從門外走進。
那日在將銀票交給城主後,李清又於這家鐵匠鋪定製了一把百鍛鋼刀,以備剿匪之用,拳法雖利,畢竟不及鋼刀。
拿著票據,鐵匠鋪主為李清將鋼刀取出,李清一揮,刀雖重七斤八兩,但在他手中不過如木棍般,上下舞動,絲毫不顯費力,刀柄一轉,頓時刀光人影齊飛。
「英雄好身手!」鐵匠鋪主恭維道。
李清哈哈一笑,「是把好刀!」隨後將剩下的銀兩交給了鋪主。
此時鐵匠鋪後,鍛鐵之聲不絕,恰似驚雷閃爍。李清微感奇怪,十日前來此,並無此大動靜。
「今日,甚是忙碌?」
李清多問了一句。
「是也,是也,最近城內的英雄好手定刀不絕,修補刀具,訂單甚多,吵到英雄,莫要見怪。」鋪主答道。
李清一想,又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鋪主此時一笑,指著門外的城主府方向說道:「不知為何,城主突然要出城剿匪,而且還廣納英雄。殺得匪徒一首,得銀十兩。二流好手隨便殺個十人,豈不是百兩到手,這等好事千載難逢。更別提城主親自出馬,更是無恙,大家都搶著要剿匪,剿匪在即,豈不得修補刀具,以備時用。」
「原來如此!」
李清點頭,並未多說,告別鋪主轉身離去。
這幾日,他一直在院內打磨拳法,並未出門。此時聽到鋪主所說,心感疑惑,城主招人剿匪一事,他早已知曉,並不感詫異。倒是這般張揚,豈不怕劫匪早跑了?
心中雖有疑惑,但李清並未再加探尋,那日一見,城主此人,胸有城府,這麼做恐怕有他的道理。
當初定好一月之期,但沒等一月,第二十三日,就有人告知李清,明日城主將出城剿匪!
李清知曉,在院內再練了一遍刀法。
他雖主習拳法,但一通百通,此時用起刀來,也是不差,以刀代拳,威勢更甚!
院中騰步飛舞,手間刀似銀蛇,一把刀,硬生生讓李清使出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功夫。說來這種刀法,也算是李清自創。
以刀法為基,以拳法為本,以靈活添置,刀也就不再是刀,倒像是李清延展的手臂,相比之前的拳法,卻是刀刀致命,見血封喉!
第二日,日未出,城外已經是兵馬聚集。
城主在前,李清在側,城主早已為他備好馬匹,李清騎上無礙。
身後是城內的五百精兵,兩側是另加招募的千名普兵,似由農夫易裝。在精兵之後,城內的各個武館拳館好手齊聚一堂,嘈雜之聲甚重,似乎把這次剿匪當成了聯誼會,更有不少城內孤身好手,在一邊等待出發。
日已出,城主伸手一揮。
「發!」
城主的兵器乃是一把寬厚大刀,分量不小,此時單臂舉前,直指劫匪之向,絲毫不晃。
身側小兵立將大旗招展,頓時場上竟沒了動靜。
旗幟飄揚,走在前方,場上所有人頓時動了起來,看的出來,除了城主的精兵外,其餘人等配合欠佳,不過此行只為剿匪,路上之事倒也無關大雅。
從城外出發,到達劫匪處,約有三十里地,響午便到。
此行剿匪,從大路行軍,期中經過恩師家。李清在路過時,看了一眼恩師宅院,裡面似有苦讀聲傳來,隨即便被腳步聲掩蓋,院內不見恩師身影,李清目視前方,未敢多看!
晌午時分,大軍行至,此時李清心中的疑惑才陡然生解。
原來是劫匪選的一處好地方。
劫匪所在這座山,是座險山不假,坡岩陡峭,易守難攻。但此山較其餘山要高上不少,竟是一座孤山,上去不易,下來倒也不易。城主早已在山上布下了強弓弩手,山上要是下來人,免不了一番弓箭伺候,這弓弩拉滿似圓,怕是一流高手也難擋其鋒。不但如此,旁邊更放有三個城防弩車備用,可三箭連發。難怪城主當初敢這般招搖,原來早已勝券在握。
此時人馬皆到,但行路不易,多有疲乏,需要歇息,再行剿匪。
城主令下,定於一個時辰後發動攻擊,此時各人自整行囊,充飢填肚。
李清謝絕城主,掏出自己備好的乾糧吃下。
朝後看去,城內的精兵也各自吃著乾糧,而在精兵後方,一眾城內好手卻都個個不凡,有人竟在城內酒樓打包了雞鴨,此時生起火堆,架上烤了起來。雞鴨皮肉油漬受熱,滋滋作響,竟隱隱約約間有香氣傳來。
李清眼饞,未多看。
吃完乾糧,李清朝山上看去,山上隱約可見各道關卡,其中似有人影跑動,看來大軍一到,上面的人也慌亂不堪。劫匪再強,面對如此人馬,先怯三分。
時辰快到,眾人都有些等不及。
英雄好漢紛紛站起磨刀霍霍,準備這就上山剿匪。地上雞骨鴨頭,是散落一地,無人去管,事後倒便宜了這山中的野物。
軍旗豎起,城主也站起身活動筋骨,準備下令,忽然李清有所發現。
在山腰處,李清竟然看見一展大旗向外揮出,這大旗似有四面方桌大,大旗純白之色,綠樹之間,揮動起來格外吸人眼球。
看這架勢,竟是要投降!
城主此時也看到了這面白旗,但他冷哼一聲,不為所動,向後一轉,大聲向精兵與好手喝道:「此伙劫匪陰謀詭計多端,圍山二十日,未見動靜,此時怎可能輕易投降。使出此招,分明是在誘騙於人,大家萬萬不可輕信!」
「是也,是也!」
「劫匪之話不可輕信也!」
「......」
身後城內好手跟著大聲喝道。
場上眾人,此時看向山間白旗皆是不信,反倒被白旗激起了幾股怒氣。一時之間,刀劍揮舞,似要這就去飛去山中剿匪。
城主一笑,說道:「大家且慢,稍安勿躁!」
眾人不解,但都未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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