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此時轉頭看向李清,李清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依舊在埋頭吃飯,小昭想到剛才的陳老爺,笑著開口道:「主人,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雖然不及這個陳老爺,但好多人就連童生都考不下來呢。」
李清沒有回答,小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主子,你要是不想練武,還可以科舉啊,現在也不晚的。」
小昭說這個,並不是讓李清真的去科舉,而是想讓李清干點什麼,沖減每日的沉悶,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的好。
李清不語,將最後一口菜吃下,拉著小昭徑直離開了酒樓。
回到宅院,李清再一次把那本《長春不老訣》拿了出來,放在手中細細觀看,小昭原以為李清是聽進自己話,開始讀書,沒想到走進一看還是那本什麼訣,小昭對此也無可奈何。
酒樓吃完飯,一連幾天,李清又恢復了之前的境況。
不過這時再睡,李清心裡就有些睡不著了,小昭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
「科舉?科舉?科舉??科舉!!!」
在第五天,李清早上醒來後,突然看向廚房中忙碌的小昭,如個瘋子一般大聲喊道:「小昭,我要科舉!我要中得秀才,我要中得舉人,我要中得進士!」
小昭笑了,而李清這時候已經48歲了。
————
既然要科舉,那就得讀書。
鶴鳴城內十萬餘人家,私塾學堂多不勝數,不過大都是為啟蒙學童而設,一般像李清這種已經取得童生之位的人,是不會去私塾的。不去私塾,除了在家自讀外,也可以去鶴鳴城學讀書。
鶴鳴城學類似於李清前世古代縣府的縣學,由官府承辦,供取得一定功名的學子繼續苦讀。
李清有和城主的關係在,去鶴鳴城學讀書只是一句話的事,但李清並沒有去。他雖然是童生,但這可是前身考下來的,他自身習武多年,除了識字外,童生什麼的早已忘卻,要是被問上一句,李清可不知如何回答。所以李清覺得,還是從頭學起為好。
第二日,李清和小昭特意去城內置辦了厚禮,準備入得私塾讀書,這就從頭學起。
城內私塾頗多,小昭為李清選了離家較近的私塾,白日讀書,晚上也能回來,李清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進入私塾,李清發現裡面有20多名學子,普遍為十歲出頭,小一點的五六歲的也有。
私塾先生是個五十出頭的青衣男子,此時正帶領學子朗讀。
李清和小昭在學堂外面提禮等候,過了一會,私塾先生看見李清和小昭,放下教本走了出來。
「家中可是有欲讀書之子?」私塾先生和善的問道。
對於前來私塾讀書的學子,私塾先生是非常歡迎的,畢竟多一個學生,他收的學費也多一些,此時看見李清小昭,以為是給家裡學子報名的。
「是。」李清點頭說到。
「怎未帶來?」私塾先生朝外看了一眼,一般報名都會帶上學子的,以供私塾先生先行了解。
「是...是我也!」
饒是李清之前半生闖蕩,此時也有些臉皮發紅,這話說出口實在教人難煞,一時李清只感心跳加速,一邊的小昭握了握李清的手。
「你?」私塾先生看向李清,大吃一驚。
「你和我開玩笑了吧,這位先生,你可是說錯了?」
「沒,沒錯,正是我,我欲讀書。」
李清此時堅定地說道,大不了豁出去了,就是要讀書,誰人又能怎樣。
私塾先生此時不說話了,朝著李清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這位先生,我恐怕教不了你,你年紀頗大,現在讀書已是無益。」
李清對此狀況早有預料,他邊開口邊取出一個東西:「我知道我年紀已大,不過讀書之事,我想任何時間都不晚。再說,我有此物奉上,還請先生成全。」
李清和小昭先將厚禮放到私塾先生門側,而後李清又從懷中掏出了十兩銀子。
他打聽過,城內私塾入學也就幾兩銀子。
看到十兩銀子,私塾先生似有意動,但又想了想,還是決定拒絕李清,實在是李清年紀太大了。
「我想先生還是...」
「別,別拒絕!」李清不等私塾先生說完,又掏出了十兩放在手上,他是一心求學。
見私塾先生依然不為所動,李清一伸手,再掏了十兩。共計三十兩放在手上。此時,私塾先生臉色變了,對李清認真的看了看,而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我觀先生年紀甚大,沒想到竟有此毅力,不過我不能收下先生。只因讀書一事,年少最佳,先生已經過了年齡,我若因貪財收了此銀,日後恐怕誤了先生,還請先生收回吧!」
「這...」
李清和小昭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來之前就想到私塾可能不會收,已經做了準備,沒想到還是這麼堅決。
「私塾先生,我家主子誠心...」一邊的小昭還想說些什麼,李清拉著她帶著厚禮走了出去。
「主子,為何不要我說?」小昭問道李清。
李清搖了搖頭,「他不收就不收,多說無益,咱們再去找兩家。」
小昭點頭。
但這日好像是不益出門拜師似的,接下來一個個私塾先生開始都笑臉相迎,但聽到是李清要入私塾後,又都婉拒了李清,李清和小昭提著厚禮硬是走了一上午,沒送出去。
坐在路邊的一個小攤上,李清和小昭都有些喪氣。
其實在拜訪到第三家的時候,李清就已經看出來了,這些私塾先生也不是不愛銀子,只是因為自己年齡大,害怕收了自己後,被同行笑料,所以一個個寧願不要銀子也不收。
對於這些私塾先生來說,名聲要比銀子重要的多。
「主子,下午再找幾家,肯定有收的。」小攤上,小昭對李清說道。
搖搖頭,李清埋頭吃飯,他已不想再去找什麼私塾先生了。李清心道,既然你們都不收,無人肯當我的老師,那我就自己當自己的老師。
李清決定,下午就買來書籍,在家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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