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幽台城外,李清駕出飛舟帶著蘆玉朝著竹海峰飛去。
回峰之後,一切變得平靜,就是幾個月後,蘆玉把買來的布匹做了幾身衣服送給了李清,李清是大為感動。
而又另李清驚訝的是,蘆玉下山竟還學到了很多新東西。
似乎是那天酒樓裡面的茶水影響了蘆玉,蘆玉在回峰後,沒多久就琢磨出了一種茶水,叫做竹子茶。采新鮮竹尖泡成,輔以糖塊,喝起來帶著一絲甜味,非常的不錯。
因為竹海峰到處都是竹子,所以竹子茶的原料並不缺,往後的日子,李清每日都要喝一杯竹子茶,漸漸成為了他的習慣。
時間一轉眼就又過去了五年,而這距離清玄子出發去執行任務已過去八年,按照原計劃清玄子還有兩年才可回來,不過令李清沒想到的是,清玄子竟提前回來了。
李清見到清玄子的飛舟落到竹海峰上,原本以為清玄子是有事回來,沒想到清玄子落下後,直接告訴李清,就此不去了。
「師父,這是何故?」
雖然師徒分開已久,但說話間依然非常的親切,李清直接問道。
只見清玄子此時嘆了口氣,他的樣貌還和之前一般,此時神情之中卻帶有淡淡的憂愁:「靈礦枯竭了。」
「靈礦枯竭?」
李清重複了一遍清玄子的話。
清玄子此時點了點頭,看向李清,用一種只有兩人才懂的語氣說道:「那年的那事後,靈礦中的靈石產量就一直衰竭,開始是少一成,後來就是少兩成,三成,到了去年,一下就少了八成。宗門早都派人查看過,也是無可奈何,說是靈礦礦脈自然枯竭了,誰也沒有辦法。到了今年,靈礦已經幾乎不產靈石了,而自從半個月前,就一顆靈石也不產出了。這番,不光師父,所有的人都回來了,靈礦就此荒廢了。」
清玄子此刻說話間不停的嘆氣,而李清開口問道:「師父,你是說跟我們當初那件事有關?」
清玄子搖搖頭,卻又不十分的肯定:「師父也不知,也許有關,也許無關,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是沒有意義了,靈礦已經枯竭不能改變了,這對宗門可是個重大損失啊。」
「宗門?」李清看向清玄子。
清玄子此時看了一眼清風山的方向,又對李清說道:「對於修仙者而言,靈石是平日修仙的根基。而對於修仙宗門來了,產出靈石的靈石礦,自然是維持宗門生存的根基。而現在這個根基沒了,損失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了。
其實師父在回來之前已經去過清風山一趟,當時眾峰主都在,宗主也在,我們商討了一天的對策也是毫無辦法,師父只能先行回來。」
「師父,宗門不是還有一個靈石礦嘛,而且這靈石礦不能再找嗎?集合宗門之力應該會有所發現。」李清開口說道。
清玄子搖頭:「清風宗有兩個靈礦不假,但另一個靈礦相比這個要偏小一些,用來支撐宗門根本不夠。日後宗門的靈石供應,用資源銳減來說,都已經是比較好聽的,只怕往後的形勢會越加艱難,而且,而且...」
清玄子又搖了搖頭:「是有人說要另尋新礦,但現在新礦又哪裡去尋,保不齊日後要跟其他宗門起一番爭鬥。」
「師父,這靈礦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時聽不太明白?那當初的靈礦是怎麼來的?」李清又問道。
清玄子此時掏出一壺酒喝了喝,而後在竹海峰頂看向遠方。
「好徒弟,你有所不知,其實在三四百年前,大周修仙界可不是這個模樣,當時各個宗門為了靈礦是斗的不可開交,整天都有死傷,那時的修仙界可謂是殘酷至極。後來實在斗的太狠,是各個宗門坐在一起談判了一番,把大周境內的靈礦劃分了一遍,從此才安定下來,但沒想到三百年,咱們宗門的靈礦就枯竭了,按照預想,此個靈礦起碼要開採五百年。」
說到這,清玄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投向更深處:「說起來,咱們大周修仙界看起來大,但其實跟外面的修仙界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據師父所知,大周各個宗門是在七八百年前才建立的,而在未建立之前,大周都只有一眾散修,各自為戰。後來有些散修合起來成立宗門,慢慢就有了規矩,再之後就是師父剛才告訴你的,各個宗門為了靈石又大戰一番,然後談判劃分了靈礦,而大周境內的靈礦也早在那時就已經勘探完畢了,如今又何處去尋。」
「原來是這樣。」李清點了點頭,「這麼說,如今咱們宗門靈礦枯竭,要想要新靈礦就得爭奪其他宗門的靈礦,除此之外別無辦法?」
「不錯,這也正是為師擔心的,恐怕要不了幾年就要重啟爭鬥了。」
清玄子語重心長的看向李清:「好徒弟,你可知練氣期的壽命為何?築基期的壽命為何?金丹期的壽命又為何?」
李清一笑,這個他自然知曉:「回師父,據徒弟所知,練氣九層最高可達200歲,築基圓滿最高可達400歲,而金丹期圓滿似乎是800歲。」
「嗯,不錯,那你可知當年練氣期的平均壽命是多少?」清玄子又問道、
李清搖頭不知。
清玄子看向天空的雲彩開口說道:「據師父的師父講過,當年大周修仙界混亂之時,練氣期通常活不過五十歲,能達七十歲的都是高壽。而那時的築基期通常都十分的年輕,往往只要六十歲就可達築基,當然死的也很快,而金丹是一個都沒有的。」
「啊?這?」李清驚嘆不已,心道這般殘酷,說來練氣期的壽命還不如普通人長?
清玄子又看了李清一眼:「好徒弟,你是不會明白那個時候的,師父也只是聽接觸過那個時候的師祖說的。其實師父當時也有些不相信,但一想又覺得不得不信。修仙為的是什麼,當然是為向上走,向上走需要資源,沒有資源怎麼辦?只能搶,難道你求別人別人會送給你嗎,那是做夢中的事。那時各個宗門可沒什麼任務,要什麼都得鬥爭,鬥爭就會死人,而修仙者的鬥爭又格外殘酷,沒有凡俗中放人一馬之說,死就是死,活就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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