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木子良?」
追雲走到近前,看著木子良開口說道。
祝無傷詫然的讓開身子,側身站在一旁。
「你是?」
木子良眼眸中也是顯露出了詫然,聽這母老虎的意思,難道還認識他不成。
「就是那個被人族幾大世家聯手追殺的木子良?因為糟蹋了幾家未出閣的少女,讓人追攆得無處可逃。」
木子良的連立刻漲紅了起來,不同於先前被追雲打紅,也不是因為羞憤而通紅。
反而像是被識破了後的尷尬與惱怒,眼神瞪了起來,胸膛也向上挺了挺。
「你怎麼憑污人清白...」
「我親眼看到你被幾家金丹追殺,僥倖藏在魚腹中才逃得一條性命。」
木子良便漲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
「追殺不能算逃...追殺!...男女情愛的事,能算糟蹋麼...」
木子良額頭上青筋愈發顯露了出來,額角髮根出已是能隱隱可見到汗澤的反光。
「我叫追雲!」
追雲未曾多言,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像是在敘述什麼事情一般,沒有絲毫感情波動,臉色也是如常。
「追雲...追雲!」
木子良雙目頓時瞪大,額頭上的青筋更是凸出了一分,暴起。
震驚的看著追雲,口中說不出話來。
原先的辯解也停在嘴邊,被他重新有咽了下去。
祝無傷雙眸中訝異從眼底湧現,看向追雲,難道她的名字便這般有威名嗎?
......
「轟!」
祝無傷一拳轟出,氣血滾涌,猶如蛟龍一般,在拳峰上纏繞迴環交織。
拳落下之處,一到黑乎乎的影子被滾涌激盪的氣血絞成肉泥。
木子良背著一四四方方,足有一人高的箱子,立在祝無傷身後,再次震驚於祝無傷強大的實力。
這一路走來,雖然已是知曉了祝無傷實力的強大,可看到祝無傷僅僅一拳就將一築基後期的修士轟成了肉泥。
心中還是不免驚訝。
他也是見過金丹境界修士,甚至還曾經被金丹修士追殺過。
可也都未曾有過祝無傷這般實力的。
當初追殺他的那位金丹,已是號稱李家幾百年來天資最卓絕的一個,也只是在一兩百年內堪堪凝生金丹。
不但年歲比不上祝無傷,一身實力更是不及。
那位李家的金丹雖然說是修習的乃是自古時傳下來的劍修秘法,可卻是在出招爭鬥之間有不可彌補的大破綻。
正是有著這破綻,他才能在那金丹修士手下勉強逃得性命。
可也是留下一身傷勢,修養了數年功夫光景才好。
便是沒有那個出劍前需要凝勢的破綻,也比不上祝無傷。
木子良看著撞到樹幹上,緩緩滑落的一攤,看不出原本樣貌的肉泥。
再次掂量了一番祝無傷的實力,心內重新又自語道。
跟著他倒也是不錯,木子良內心悄然發生了變化。
修為莫測,實力高超,就連縱斷山聖女追雲都甘心跟在他身後。
觀其架勢,雖是與他不曾多言語,可也是隱隱以他為首。
他身後背景必定是不凡!
再加得能這般跟他好好說話,不臨人的金丹境界修士確實不多。
他憑藉這一手機關術,也是見到了不少金丹,一個個皆是高高在上的的架勢。
就算是放下架子跟他好好說話,也掩飾不住從骨子裡帶來的傲氣。
更為難得的是,祝無傷竟然也是對機關術有一番見解。
方才與他言語之間,雖只是說了寥寥幾句,也是能看出祝無傷在機關術上有一番造詣。
「他乃是金丹境界,日後少不得用各種珍奇稀料,也好從他手裡要好處...」
木子良眼珠子在祝無傷身上不斷打轉,心中也是在不斷的謀算。
自己先前所造的天地翻覆,用的只是尋常材料,被祝無傷一團流火毀了去。
正好也是能借著此,從他手中討要些來。
這等人物,手中只要是露出來一點,就夠自己用的了。
在這東海之上,自己已是人人喊打,留在這裡也只能是隱姓埋名。
或者藏在犄角旮旯里,不能露出身形容顏來,便是想弄些靈鐵靈物來,都能引起一番波瀾。
倒不如跟著他遠走,也能得個清淨。
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只要有好處,那裡不是家啊!
只要有這一手機關術在,反正也是虧不到自己,大不了打家劫舍。
木子良心內思緒轉動,一番思索之下,已是那定了注意。
「走!」
祝無傷雙手凝結法印,向著地下一指,一道靈光從他手中出來,直接沒入地下。
這是老山君在臨行前交他的一道法印,只說了讓他沒打下收復一座山頭,就將這法印留下一道。
其餘的倒是未曾說什麼。
......
「這就是追雲看上的那個男子?」
隨著祝無傷一道法印指入地下,在兩人身後極遠之處。
一大堆築基、鍊氣妖類聚集。
最終簇擁著四人,黃鶯、胡娘子,還有兩人皆是男子,一個溫文爾雅,頭上長者一雙潔白如玉的崎嶇鹿角。
一個則是滿頭柔順飄逸的半長銀髮,垂落在肩頭。
兩人相貌皆是極美。
隨著祝無傷一指落下,靈光印決閃爍沒入地下。
四人身前,一道幻彩的光幕,立時出現了祝無傷所立之處的景象。
「不錯,就是他!」
黃鶯聲音雀躍,指著祝無傷在幕布中的身形道。
「不錯,不錯,相貌極好,修為也是不差!」
滿頭銀髮半長披肩的男子點頭讚嘆道。
周遭,一眾裝作不經意與不敢的築基、鍊氣妖類,皆是在不經意之間。
或是轉動了身子,或是轉動了眼珠,又或是頭顱稍偏。
皆是將目光放在了幻彩光幕之上。
這兩位相貌俊美的男子,皆是縱斷山中的金丹大妖。
頭生鹿角的是那腳下生蓮的白鹿,半長銀髮披撒肩頭的,則是前代山主的遺腹子。
劍猿卻是因為那一身不分內外敵我善惡的劍氣,還在東海上坐守,未曾與四人一道出來。
四人逢著老山主的令,在祝無傷與追雲身後悄然跟著。
不去干擾兩人相處。
「這人是誰?」
白鹿手指一點,在幻彩幕布邊角處的一個人形便露了出來。
臉色漲紅,背著幾乎是與他等高的四四方方物事。
他們為了讓祝無傷與追雲單獨相處,不打擾兩人,可是連自家行蹤都未曾與兩人說。
不然,老山君怎麼會讓追雲一個築基境界修為的,出來這麼遠。
待祝無傷用那古陣法挪移之後,追雲一個築基怎麼在外行走,豈不是招人惦記。
就是怕兩人有所顧忌,可是眼前這人竟然就這般直挺挺的站在兩人中間。
四人轉動頭顱,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意思。
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一番這個不識時務的修士了!
不過一個築基境界修士,竟然就敢擾亂追雲的大事!
追雲可是縱斷山中數百年來唯一的聖女,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山主。
他這般如此,豈不就是與縱斷山過不去,論程度,也就比鼠族族主攻山要輕上一些去。
「他叫木子良,老山君曾經招攬過他,被他一陣臭罵,將老山君罵出去了!」
一旁,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四人扭頭看去,一個碩大的獸頭放在四人身後,口中開合,放出人言。
這個頭顱一旁,一個個頭顱擠著,眼目皆是落在了四人身前的幻彩幕布之上。
「老山君招攬?」
黃鶯皺著眉說問,眉頭擰了起來。
她日夜與老山君呆在那處秘境,怎麼她不知道此事。
先前那道聲音已是意識到了不妥,聲音先降了三分。
「老山君有一次神念立體,借我的肉身軀殼出去...遊玩...」
看著黃鶯的臉色沒有太大變化,才敢繼續開口。
「在一處見到了這人,當時老山君被他一手機關術所震,想要招攬此人。
被此人一頓臭罵,罵走了!
老山君也未曾惱怒,只是繼續借著我的肉身軀殼去遊玩而已。」
「好!」
聽完後,黃鶯冷笑著開口。
「機關術?是凡間齒輪、機括之物類嗎?」
白鹿點頭問道。
「是!這人將凡間那些東西與仙道合在一處了,妙用無窮。
雖然才只是築基境界,可乍一看之下,卻是連金丹都能被唬住!」
「噢?」
白鹿緩緩點頭,對木子良所會的機關術起了好奇。
「倒真是想看看,奇妙在何處,竟然能讓老山君都放下身段邀請!」
祝無傷馭使靈力,帶著木子良身形掠在空中,只片刻間,就已是消失在幕布邊角,不見身影。
「走!」
在祝無傷從幕布邊角上消失的一剎那,前代山主的遺腹子,起身喝到。
先前也是這般,一眾人一直跟在祝無傷身後,未曾告知祝無傷。
待祝無傷攻下一座山頭,離開後。
他們便會立時出動,去將那座山頭重新占下來,將山勢與縱斷山中的那大陣融為一體,盡興修補。
如此一直跟在背後,甚至就連行蹤都緊緊瞞著。
就是為了不然祝無傷與追雲兩人有所察覺,令得兩人不能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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