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皆是明鏡一般,真假如何自然是能看出來。
姚子房本就不想將靈石交給主家。
如今更是傍上了祝無傷這條大腿,連築基修士都能敵過。
只待姚沉一死,只怕姚子房就能與姚岩姚森兩兄弟爭奪家主之位了。
如今將三千廢靈石交上去,恐怕也是為了不與家主撕破臉皮,好帶祝無傷去龍宮之中。
不然,姚方在暗中使點手段,也能給祝無傷找上些不大不小惹人厭的麻煩。
姚方臉色冷峻,面如寒霜。
渾身散發著冷冽之氣,就要當場大發作。
反正有姚沉這個虛丹罩著,他一日不死,自己這家主之位就一日不亡。
任是誰也搶不走。
突地感覺都手腕處有人在拉扯。
冷冽的眼神立時轉了過去。
看到姚盛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字,嘴唇動作。
冷冽的眼神僵住立時僵硬的轉折,變得柔了起來。
里內藏著算計。
「賢侄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出來。」
姚方像是被人奪舍了一般,從方才的寒冷變成了現在的春風拂面。
「賢侄你修為低微,修行不易,這些靈石,多少對你有些助力,你便都拿去吧!」
大手一揮。
支房眾人眼中立時露出不敢相信。
他們來東昌島上的時間不長,更是只與姚方見了數面。
但對他的本性確是摸透了,難道他轉性了不成?
心中皆是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站在遠處的姚岩姚森兩人,眼中也都是露出詫然。
這個萬年老貔貅,今天怎麼轉性子了?
皆是不解的搖搖頭。
姚子房毫無表情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瞬的異樣,轉瞬間就又恢復了平靜。
反正不會打什麼好主意。
「子房修為雖弱,但也有一片向著家族的赤誠之心,這靈石就給主家了!」
姚子房面無表情地說著自己對家族是如何忠誠。
「我要你這些凡人都不用的廢物做甚?」
姚方心中破口大罵,臉上卻仍是春風。
「賢侄能有此心就是好的,我身為姚氏家主,實在太過欣慰。」
姚方扼腕嘆道。
「來這是三百靈石,你拿著,用來修煉。」
其餘支家交上的靈石中,立時轉出三百之數,飄轉向姚子房。
支房眾人心中暗恨,那我們的靈石做你的大方?
真夠不要臉!
「多謝家主!」
姚子房揮手收進儲物袋中。
白得來的靈石,不要白不要。
轉身領著祝無傷便要走。
「賢侄稍等!」
姚方舉手喊道。
「家族供給你修煉,你也應該回報家族啊!」
「家族若有差遣,定全力施為。」
姚子房說道。
「全力施為倒是用不到,眼下都是有件能用到你的地方。」
姚方搓著手。
來了!
眾人心中嘆道,果然他不可能突然轉性。
貔貅就是貔貅,永遠不可能出了不進。
姚岩姚森冷笑道,只是卻明顯輕鬆了不少。
姚方若是真的轉了性子,不做拿貔貅了,只怕他們所向之事也就不成了。
姚子房轉過頭,無喜無悲。
只要有祝無傷在,他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聽聞古老所煉的那尊寶塔,如今在賢侄手中?
族中正需要強有力的殺物,賢侄不若拿出來,族中定會記你一大功!」
姚子房著重加重了『一大功』的語聲。
在場眾人包括遠處的姚岩姚森兩人,皆是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還是為了這東西。
不過如此,沒什麼氣量,成不了大事!
姚岩姚森眼眸中輕鬆起來,姚方還是如以往一般,對他們的大計造不成什麼危害。
姚子房不言。
「賢侄,那寶器族中不是占你的,而是借用,待自那處回來後,就會將此物還於你。」
姚方隱晦地看向祝無傷,掃了他一眼,仍是沒有將龍宮之事說出來。
姚子房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姚方一咬牙。
「賢侄,我擅自做主,你若是將寶器獻出來,不借給族中,在那處得的好處便多分你一份。
介時你便可勇猛精進,修為增長,何愁家族不興?」
姚方眼眸中的貪慾幾乎要流出來。
他說的話,自然是沒有幾個人信。
「家主,非是子房不願,只是那寶器不在我這。」
「怎麼會不在你這?我親眼看到他將寶塔打飛在那深坑中,如今不見了,不在你這還在哪兒?」
姚盛開口出聲,先是指向祝無傷,而後將手指轉向遠處清晰可見的深坑中。
「確實不在我處。」
「賢侄,族中如此為你著想,你卻如此!」
姚方陰惻惻地說道。
已是準備動手。
他有信心,以他鍊氣九重的實力,就算姚子房有寶器他也能輕易拿下。
「在我這!」
姚子房身旁的祝無傷突然開口。
「!」
場中眾人猛地一驚。
身上滲出冷汗。
祝無傷就在姚子房身旁,方才怎麼沒能看到他。
眾人仔細回想,方才確是沒有見到祝無傷。
心下更驚,後背額角上冷汗涔涔而下。
「你!」
姚方也是一驚,直直的看向祝無傷。
「怎麼?你有意見?」
祝無傷仿若是一頭猛虎立在那處。
就算是不言不語,未曾有任何動嘴,但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攝心的恐懼之感。
猛虎張口,隱隱怒吼聲自滿是尖牙的漆黑虎口中傳出,更是嚇人。
飛劍斷裂,靈池破碎的姚盛最先支持不住。
兩股站站,倒在地上。
雙眼緊閉,雙手保住頭顱,身體蜷縮在地上。
「沒,沒有!」
姚方愣愣的回答,也是已被祝無傷嚇破了心膽。
「沒有就好!」
祝無傷收回眼神。
與姚子房一同走了出去。
遠處。
姚森與姚岩相視一眼,瞳目中滿是震驚與慌亂。
即使隔了這麼遠,兩人也被祝無傷隱隱傳來的虎威震懾住。
更為驚恐的是,祝無傷一直跟在姚子房身旁,兩人竟是沒有一點察覺。
難道祝無傷的實力高到這種地步。
兩人一個築基初期,一個築基中期,連點端倪都瞧看不出!
「你看著此處,我去稟告父親!」
姚森說道。
姚岩面色沉重的點頭。
他們謀劃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等到姚沉將死,有了機會。
決不能再讓他人冒出來,毀了他們的謀劃!
支房眾人僵立原處,不敢有絲毫動作喘息。
直到祝無傷遠遠離開。
那股威鎮萬千的虎威消失,才鬆了口氣。
僵住的身子動了起來。
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
連帶著對姚古也沒了先前的嘲諷與不屑。
先前姚古簽了那一紙法契,成了他人呼來喚去的奴僕。
縱是他技藝高超,精通煉器之道,眾人對他也是嗤之以鼻,沒有絲毫尊重。
一個半截身子如土的糟老頭子,還成了別人奴僕,能有什麼?
只是如今,祝無傷實力顯露,只怕在築基修士之中也是罕見的,難逢敵手。
成了此人奴僕,只怕也少不了好處。
看向姚古的眼神卻是變了。
姚古神色不便,拉著姚淵離開。
姚淵,少年人,最看重面子。
先前被人稍一慫恿,便當了出頭鳥。
在自家阿爺簽了祝無傷法契,成了他的奴僕下人之後。
饒是他再如何年輕氣盛,天資不凡,修為不差,也是偃旗息鼓,不再作聲。
自家阿爺,因為自己,成了別人奴隸,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只是今日,祝無傷毫無聲息地顯露。
在場中不乏鍊氣高重修士,竟沒有一點察覺。
更別說,還有掌控著東昌島陣法的姚氏家主,姚方。
在東昌島上,他這個鍊氣九重幾可與築基初期並肩。
也被祝無傷一嚇至此,連個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少年人奇妙的內心,登時變了。
再想到,祝無傷也未曾使喚過自家阿爺做甚麼。
只是叫去控制了兩件靈器,又教他了一門術法。
雖是受了傷吐血,但卻得了幾枚罕見的丹藥。
按阿爺所說,能讓他體內暗傷恢復不少,實力也恢復一番。
如此一想,少年人奇妙的心裡更加奇妙。
......
姚子房走在祝無傷前,心中惴惴不安。
想著自己有無做出什麼舉動來。
直到走到了無人處,才轉過頭。
向著祝無傷一拜。
抬起頭,眼前一片空。
「道友?」
試探的問道。
祝無傷身形突地顯露出來。
姚子房雖然已經有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道友,這是?」
姚子房眼熱,隱藏身形?
「術法。」
祝無傷淡淡道。
姚子房心中火熱立時被祝無傷冰冷的言語澆滅。
「冒犯!」
立時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該有如此想法,向著祝無傷躬身請罪。
「嗯!」
祝無傷輕輕點頭,心中卻是暗喜。
他從尋陽真人儲存靈谷術法中所化出的術法。
說是隱藏身形,斂收氣息,可僅只能做到斂收氣息。
隱藏身形卻是不可。
前幾日,他忽有所感。
以自己鍊氣十二重境界施展此術,再以煉體十二為補。
終於是勉強將此術施展了出來,能藏住身形不漏。
只是還有瑕疵,偶露出馬腳。
數日苦習之下,將術法中紕漏改善。
既得藝,必試敵!
今日技癢,在眾人面前顯露了出來。
將這一大殺器漏了出來。
也算美中不足。
天地本不全,事無全善全美,倒也是應了天地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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