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寨,黑乎乎的廳堂上。
兩側寬椅上都坐滿了,每人腳上一雙草鞋,腳趾時不時在草鞋上抓兩下,都洋溢著興奮,同左右互相聊著鄉談。
郝安常坐在臥榻上,腳上同樣一雙草鞋。
祝無傷與陳池瑜站在當中。
「今天叫大家來,就為了一件事。」郝安常輕輕搖動手中撥浪鼓,眾人一下寂靜下來。
「猿魔寨寨主快要突破金丹了,對我們三寨下手,想要借我們三寨的靈氣和血食凝成金丹。
多虧了無傷小友,才能識破猿魔寨陰謀。」
郝安常指向祝無傷。
「啪啪啪啪…」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他們都知道腳上的草鞋是祝無傷教給編的,已經親近了不少,將他當作了自己人。
祝無傷輕輕頷首,看向兩旁寬椅上的眾人。
「魔修狠戾,雖然破了他們圖謀我們三寨的計謀,但免不了還有其他法子凝成金丹,金丹一成,必是要對我們三家寨子下手。」郝安常正色沉聲道。
寬椅上的眾人紛紛點頭,同意郝安常所說。
「所以三家寨子聯手,攻下猿魔寨,免了日後之患,諸位都是寨中要人,以為如何?」
「不錯,此事可行!」
「同意,就聽老寨主的。」
就連董行也輕輕頷首,絲毫沒將自己當作一個小孩,他統領寨中一眾孩童,按北風寨的傳統來說,卻是也不能只看他的年紀。
郝安常滿意的點頭,「南火寨已經被猿魔寨奪了靈氣,寨內眾人已然無安身立足之地。
此次便以南火寨為主,我北風寨與東林寨權當輔助,我和英妮子留在寨內,無傷小子和池瑜二人前去助陣。」
「猿魔寨實力強過我等三寨,南火寨也不過和我北風寨相當,既然是同氣連枝,我等只出兩人,是否不妥?」
「南火寨已失了寨內靈氣,猿魔寨中有一靈泉,此舉便是奪下猿魔寨為南火寨所用,他們出大力也是應該的。」
「不過,還是要多出點東西較好些,無傷小子拿出來的靈谷,不如就送去個幾斤過去,也不能多送,寨內還有諸多用度。」
聽到送靈谷的話,郝安常老臉一紅,幸虧他的臉本來就紅,眾人沒有發現異樣。
「吭吭…」郝安常壓下眾人聲音,「此事我已有決斷,諸位既然不反對,那便讓無傷和池瑜二人前去南火寨中,和其他兩寨一同。」
「是否急切了些?」衛先生有些猶豫,「若是不準備充分,恐怕會出變故。」
郝安常搖搖頭,「趁此時猿魔寨還未曾知曉此事,兵貴神速,若是我等做好準備了,猿魔寨定也已經知曉,我三寨實力本來就不如他。」
衛先生點頭,不再出聲。
「事不宜遲,我和祝兄現在就走。」
兩人已經提前知道了要去南火寨中助力的事,早早的在這等著,只要寨中眾人不反對,兩人即可出發。
兩人腳下騰起靈光,飛掠而去。
一人身上無色彩芒環繞,一人風火相合。
陳池瑜當先一步,領路在前,有靈谷在手,他也不用擔心耗費靈力。
「陳兄,南火寨寨主也只是築基中期,對上築基後期勝…」祝無傷暗中分出一縷五行靈力,傳音道。
「祝兄放心。」一道風在祝無傷耳邊盤旋,陳池瑜的聲音響起。
「南火寨出人,東林寨出靈器,咱們北風寨出些靈谷和你我二人。
東林寨有件特殊的極品靈器,安寨主以極品靈力對敵,對上築基後期綽綽有餘。
屆時,安寨主對付築基後期的猿魔寨主,你我二人和南火寨的幾位道友先清了魔修魔人。」
祝無傷點頭,不再多言。
兩人向南疾馳而去。
「到了!」
陳池瑜落在一座平坦的山頭上,沒有蒼翠青綠的樹木,黃褐色的峭壁岩石裸露在外,一些生命力的苔蘚,從岩石縫隙中鑽出,點綴著略顯蒼涼的南火山。
「曾經有金丹大修在南火山與人爭鬥,引來天火降在山上,將一山的蒼翠碧綠都燃盡了,最後還是北風寨的先輩將這座山上燒了三月的天火引入地底,又過了數年,這座山上才能住人。
天火被地脈壓著,如今變成地火,就在這座山下,也是因為這些天火,南火寨中靈力旺盛,最適宜火靈根修士修行,可惜南火寨這些年從未出過火靈根,連四雜靈根都不帶火。」
陳池瑜搖頭嘆息,輕車熟路的走著。
「我曾經借南火寨地脈下的火池修煉過,對此地也算熟悉,不知那魔修是怎麼將此地靈力都收走了,難不成將那一池子的地火都想法子弄走了。」
「地火還在,只是逐漸冷卻,快要完全凝固了。」
「安兄。」陳池瑜看清來人,正是那二寨主,拱手道。
「陳兄莫怪,當時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安烈苦笑著回禮。
「怎會,怎會,三寨向來同氣連枝,安兄也是被魔修蠱惑心智,非有意而為。」陳池瑜示意身旁的祝無傷。
「這位是祝兄,也是我至交好友,曾救過我一命,如今也在北風寨中落腳。」
「祝兄。「安烈看著熟悉的身影,苦澀的躬身,「祝兄當真深不可測,看修為僅是鍊氣六層,舉手投足間就能將我三人制服。」
「祝兄這斂息之術當真高明,咫尺之間,我連絲毫端倪都未尋到。」安烈起身,說道。
「安兄。」陳池瑜皺眉,提點道,刺探修為乃是大忌。
「祝兄,失言失言,勿怪。」安烈像是才反應過來,告饒道。
「安兄多禮了。」祝無傷眼眸淡然,不冷不熱,敷衍著。
這人看似熱情,實則內藏奸詐,上來就刺探修為境界,怕是包藏禍心,心念突地一動,眸光由堅硬冰冷變得柔和起來,好像是一泓靜水。
水靈目!
祝無傷心中忽一動,暗中以水靈目看向安烈。
視野中,安烈身上冒發著濃郁的黑氣,顯然已經被魔修奪了心智,變成了一具傀儡。
火靈目破妄,這水靈目便是探心了。
祝無傷輕輕點頭,眼中一泓靜水消失不見,重新變得冰硬。
他已被魔修奪了心智,三寨合攻之事定也已經告知猿魔寨,不,他雖被奪了心智,但是那矮瘦怪異魔修已死,他現在只是本心向魔,還沒有能和猿魔寨傳訊的法子。
定會尋機會,偷偷溜出去,到猿魔寨報信。
祝無傷想到這裡,眉目一展,上去熱情的拉住安烈。
「安道友,聽陳兄說,你這裡地脈之下的火池甚為壯觀,不若領我一觀。」
「東林寨已經來人,恐怕即可就要出發,去打猿魔寨一個措手不及,此事還是等往後再談。」安烈臉上也漾起不知真假的熱情微笑。
「如此,那真是太過可惜了。」祝無傷搖頭嘆道。
「待此事了結後,祝兄再細看不遲。」
「一定,一定。」
陳池瑜看著突然熱絡起來的兩人,摸不著頭腦。
「這便是東林寨的林道友,他為我們寨主帶來了一柄極品靈器,斗那猿魔寨住。」
一處空地上,站著四人,兩人正是被祝無傷打暈的胖瘦二人,還有兩人身形樣貌相似,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都穿著粗布麻衣。
安烈在中介紹到。
「這是北風寨陳兄,與兩位林道友也是故交,這位是新在北風寨落腳的祝無傷祝道友。」
「陳兄。「」祝兄。「
「林兄。「」林道友。「
四人一一拱手,那兩人不但看起來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連動作也一般無二,聲音也是相似,若是仔細聽去,兩人就連口鼻中的呼吸也是一樣。
「林道友,不知貴寨帶了什麼靈器,我去轉交寨主。」安烈向兩人索取靈器。
「好說,好說。」
兩人一從背後摸出柄連鞘皆白的玉劍,一人從腰間取出三枚赤紅的圓珠,上有雷紋。
玉劍被直背在後面,從正看去,什麼也無。
「多謝東林寨相助了。」安烈掛著笑容,伸手去取。
「這便是極品靈器了?今日當真是見識了。」祝無傷伸出手一把搶過。
安烈臉上一僵,「祝兄,這劍事關此舉成敗,還是快給我,莫要誤了大事。」
「誒,安兄。」祝無傷一把拍開安烈伸上來的手,「安寨主定然是在閉目養氣,只待臨近了那猿山才能醒來。
我從未見過如此寶劍,先借我耍過一番,待到了猿魔寨,我再奉給老寨主。」
「祝兄,這…」
「婆婆媽媽,安兄你一點也不爽利,我從未見過如此寶劍,又不是占為己有,安兄何故做出此態。」
「祝兄,這極品靈器雖然罕見,對你來說應不算寶物啊。」陳池瑜暗中傳音。
「安烈已經被奪了心智,本心向魔。」祝無傷不敢多傳音,怕被安烈發現,簡短的傳了一句,繼續和安烈扯皮。
林家二兄弟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什麼也未說。
「既如此,那這劍就先由祝兄看管著。」安烈爭搶不得,無奈的說道,伸出手想要去拿那三枚雷火珠。
「這珠子倒也神奇,我也從未見過此物,先借我把玩把玩。」陳池瑜提前下手,摸過林家二兄弟手中三枚雷火珠。
「陳兄,怎的連你也來。」安烈氣急敗壞,「這些物事關乎大事成敗啊!「
「誒,安兄莫急,只不過見了這新奇物件把玩看管而已,不必如此。」
陳池瑜聽到祝無傷的傳音,也已經明了,不讓安烈有任何接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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