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山莊,柳綠點陰,清風如許。
莊內,一間乾淨的練功房中,一少年屏氣銘心,盤膝而坐,少年的嘴角有著一顆顯眼的黑痣,而此刻少年那張略顯青雉的小臉,布滿了陰沉。
「李陽……嘿嘿……你給我的恥辱,我李森都會一一的還回去的!若不是你,那李傲雪豈會三番五次羞辱於我?!若不是你,這少莊主的位置還不是我的?!我那麼驚艷艷艷,你個怪物卻不懂得退位讓賢,既然如此的話,休怪我李森心狠手辣了。「攥了攥拳頭,李森的面色略顯猙獰。
他從腰間將那枚聖院的麒麟腰牌取了下來,那腰牌通體黑色,整個看上去有一種古樸的滄桑感,其正面繪畫著一頭長著翅膀的凶獸,凶獸的上方撰寫著古樸的一個「聖」字,而在那腰牌的後方則是一座如鮮血一般殷紅的妖塔。
麒麟腰牌,是聖院學員身份的象徵,將自身的精血滴落在腰牌上面,聖院的無名碑上就會記載下來學員的信息,那精血的主人也就成為聖院的一員不能更改,李森手中的麒麟腰牌上面赫然是印記著他的一滴精血。
這枚腰牌,本是李傲雪在那鎖妖塔第八層,斬殺了十位大妖為李陽換取而來,最後由李森和他的爺爺雲澤山莊的大長老李長河厚顏無恥的將之據為己有,占去了原本是屬於李陽的名額。
細細觀去,在李森手中的那一枚腰牌上面,除了他自身的精血,貌似還有著一道極其不起眼的黑色斑點,那是黑玄印記,通常是一個聖院學員,給其他的聖院學員留下來的功法傳承,而李森這枚麒麟腰牌上面的黑玄印記便是周凡臨走的時候,特地給他遺留下來的。
李森回憶起來周凡走的時候教給自己的手印,微微的沉吟了一下,緩緩的結了一個手勢,下一刻一朵的蓮花便是浮現在了他的身前,他讓那蓮花融入進了麒麟腰牌上面,剎那間那麒麟腰牌宛如是復活了一般,那黑色的腰牌之中似乎是有著鮮血涌動,十分的詭異。
「嗡……「
一聲的顫鳴,剎那之間麒麟腰牌發出一聲輕鳴,下一刻那周凡遺留下來的黑玄印記化作一道的金光飛向了半空,那金光慢慢的凝聚成了一道人影,那人溫文爾雅,手持著一把五明扇輕微的搖動,其嘴角的笑容很溫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氣息。
「周凡師兄……「
瞧著那道熟悉的人影,李森面色微動慌忙恭敬的對其施了一禮,輕喚了聲。
「唔……李森學弟看來你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學弟天分本就聰穎,又如此勤奮好學,日後進入到聖院必然也會闖出一番的名堂。「周凡目光柔和,如秋水、似春風,他儒雅的模樣很難讓人對其生起厭惡感。
「多謝周凡學長稱讚,學長的大恩大德李森沒齒難忘,等日後進入到聖院,必然凡事唯周凡學長馬首是瞻。「被周凡稱讚,李森的小臉閃過一抹的喜色,心頭對著周凡的尊重更加的是演變成了感激。
那種感激,就好似千里馬找到了伯樂、樂師尋覓到了知音那般的難言以表!「周凡學長是懂我的!他是懂我的!他看得出來我的天分,他看得出來我的不凡!「李森心頭不斷的高呼,那份雀躍絲毫不加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恍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皺了一下眉頭,拍著胸膛對著周凡保證道:「學長放心,你吩咐我的事情,我李森就算赴湯蹈火也會做到!那個白痴傢伙,自不量力的竟然妄想染指傲雪學姐,凡可忍森不可忍!那個該死的東西在學長你們離開之後便是不見,這次算他聰明跑得快,若是再被我見到,周凡學長放心學弟必然會親手宰了他。「說話間,李森咬牙切齒,目光凶光表情十分的誇張。
周凡的表情從容而又優雅,聽見李森那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的面色始終是古井無波,平坦的出奇,眼眸微轉,嘴角輕微的上揚起來一絲迷人的弧度,周凡的話聲悠揚而又動聽的說道。
「那個白痴到是有些自知自明,總算是認識到了自己的卑微知道自己配不上傲雪放了手,倒也算是有一點可取之處,如今他和傲雪之間既然已經斷了緣,他的生與死我也懶得去在意,更何況他所依賴的不過是他那個莊主父親罷了,而他的那位父親也沒多長的時間可活,學弟你要明白有時候讓一個死倒不如讓他生不如死。「
周凡的面色依然是那麼的溫和如水,但雖然其嘴上一番雲淡風輕毫不在乎的模樣,然而其眸間的陰森卻是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在乎!他非常的在乎!他向來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看上的東西,從不允許別人沾染分毫,他很霸道、霸道到讓人無法呼吸!他虛偽!虛偽到讓人覺得可怕!
一個旮旯角落裡面的小國度的招生,怎配的上身份高貴的他風塵而來?他來這裡為什麼?一是為了自己內定的伴侶,再是這個旮旯小國某個一腳成名的白痴少莊主!他妒忌!妒忌到瘋狂!為什麼自己喜歡的女孩對這麼完美無暇的自己從來不加理會?!而卻願意十年一次一靈藥為了一個渺小國度的廢物少莊主?!當妒忌醞釀的久了,便會醞釀成一個可怕的惡魔!於是乎,他便帶著他的惡魔來到了這個微不起眼的山莊,發泄了自己的妒火。
一座偏僻的小鎮,街道上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絡繹不絕,忽然眾人感覺到天色暮然一黑,愕然的抬頭望去發現一隻巨大的白雕從那小鎮上空掠過,那白雕的身影十分的龐大,比之一般的同類要大上數十倍左右,像是一團巨型的團巒。
「若男姐,我們下一站去哪裡啊?「
雕背上,迎面的清風吹的幾人的身影略顯凌亂,撓了撓頭,月亮望著那雕頭上一身黑色連衣袍,身背雙刀的少女輕聲的問道。
「北方!」
少女有著一頭齊肩的短髮,挺直的瓊鼻、紅潤的雙唇、秋水般的明眸,她身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袍,在她的身上絲毫不見一絲女兒家的胭脂味,整個人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幹練、清爽,若不是她晶瑩的耳垂邊掛著那幅墨綠色的耳墜,以她這身偏男性的打扮只怕是會被不少人誤認成俊秀的少年郎。
「北方?」
雕背上雲澤山莊的幾名少年少女聞言,一個個面色大變了起來,望著李若男那頎長的背影,蠕動了一下嘴巴,欲言又止。
在雲澤山莊,除了李陽以外,幾乎所有的年輕成員,都是被李若男從小打著長大的,對於李若男整個雲澤山莊可以說除了李陽之外沒有一個年輕弟子不怕她、不對她有著陰影的。地下里許多的雲澤山莊的弟子,都給李若男起了一個外號「女暴君!」什麼意思?簡單來說就是脾氣火爆,不如意就開打,簡單、粗暴、爺們兒!
畢竟一個六歲的時候,就穿著開襠褲跑到山林裡面的河裡挖泥鰍,九歲就把山莊所有同齡的孩子都被教訓過來一遍,十歲的時候掂著根鐵叉,跑到森林裡面嚷嚷著打獵的女孩兒,長大了能不爺們兒嗎?!她不但爺們,而且比許多的爺們兒還要爺們兒,但是她始終是女的,所以再爺們也只能是女爺們兒。
比如這次出來歷練吧!雕背上的幾人本來是沒有人願意出來的,畢竟在家裡好吃好喝安逸的多好啊?出來風餐露宿的不說,還有可能傷了殘了死了,誰沒事願意幹這種傻缺的事啊?可是他們倒霉啊!李若男下山歷練前去演武場找人陪同,其他的人一鬨而散,他們幾個跑的慢才被這女暴君抓來的,剛開始他們是拒絕的,後來被這女暴君一頓暴打就屈服了……
「若男姐……北方……可是百亂山啊?那裡可是咱們朱雀國最為混亂的地方了,咱們去哪裡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最終雕背上雲澤山莊一位長相清純的女孩李若若,忍不住的開口,哆哆嗦嗦的對著雕頭上站著的少女弱弱的說道。
「越混亂越好,只有在那樣混亂的地方,我才能夠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李若男俊逸的嘴角微動,那雙明亮的眸子神采飛揚,俊逸出塵的少女自信的模樣別有一番的魅力。
「可是若男姐,我聽說幾天前,那百亂山從天上降落下來一具妖屍唉!那妖屍據聞猶如一座小山般巨大,當時有幾名膽大的悍匪,好奇的上去觀摩,誰知道還沒往前幾步,忽然間就身體衰弱、肌體老化,轉眼之間就從精神旺盛的壯年變成了鬢髮斑白的老者,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剝奪了命元一般,邪門的很。「
「咱們朱雀國地處偏僻,這還是第一次有妖出現,並且是從天而降,聽聞有不少勢力趕去圍觀,那片區域本就混亂如今出了這般的事情更加的混亂不堪,若男姐要我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那叫月亮的少年,到是幾人中唯一一個懼怕李若男不是那麼狠的一個,他苦著臉想起來在上座小城上上聽到幾名修器者討論的天降妖屍的事情,整個人的面色看上去都有些蒼白。
「妖屍嗎?那更好了,想必這次會有很多強者前去,那樣到更有利於我的修行!「李若男聞言那張俊雅的小臉上非但沒有出現一絲的驚懼,反而是眼中的光芒更為熾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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