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腰間的布袋,閃過一道刺目的金光,下一刻那布袋裡面的蟠螭鏡旋轉著飛了出來,鏡子盤旋在李陽的身前,像是牛拉的磨盤一般不停地旋轉著,在那蟠螭鏡的邊沿處,鑲嵌著半月形的花紋,花紋銜接起來像是一圈圈的波浪極為的精緻,而在那邊沿下方的銅緣上面,則是雕刻著一條巴掌般大小栩栩如生的金色小龍。
「這……「
李陽嘴角微微的一抿,沉默了下來,他有些徘回不定,像是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放這條惡龍出來,畢竟這惡龍對他們雲澤山莊的怨念太深,如若放出這惡龍它要是發起狂來,先一口吞了他怎麼辦?
感受到頭頂上方那不斷迫近的大手,李陽咬了咬牙,像是想通了什麼,若是這惡龍真的是有心算計,想讓他死的話,只怕是沒那麼好心的在他如此危險的時候出言與他合作了,直接讓那如山嶽般的大手一掌拍死他不是一了百了?
螭龍說自己被封印了千年,如今它體內的龍元幾乎是流失殆盡,沒有辦法破開老祖留下的封天印,才要和李陽合作,這說法到也是圓滿,可是李陽卻並不全信。如果李陽猜的不錯的話,這螭龍可能話只說了一半,他的話半真半假,因此李陽也只是信了一半,另一半他保留了質疑。
李陽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因為從小的一些經歷,令的他的心智比著同齡人要成熟上許多,他可不會像一般的同齡人那般傻到這龍說什麼他便信什麼,這世道人心複雜、龍心也一樣複雜!李不凡從小教給他的信條,「凡事多留一個心眼,亂世才能得以浮生「,這句保命的名言,李陽一直銘記,而他這段的經歷也告訴他了一個道理,防人之心終不可無!
儘管覺得,這龍心懷鬼胎,然而現在的關頭,他也沒時間去弄清這龍是在打著什麼主意了,他只要知道最起碼在這片葬器之地,螭龍需要他的存在,他也需要螭龍的幫助就足夠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先出了葬器之地再說。
明白了這些之後,當下李陽不再猶豫,咬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按照螭龍的吩咐向著身前懸浮著的蟠螭鏡滴去,他以前到是沒注意,這潘螭鏡上面雕刻的金龍雖然看起來栩栩如生非常逼真,但是卻是被人少雕琢了一雙眼睛。
李陽依次將兩滴鮮血,分別滴在了那金色的小龍兩隻空洞的眼睛上。說也奇怪,當他用兩滴血為螭龍點了睛之後,只見到銅鏡的邊沿處那一條鑲嵌的無角螭龍,空洞的雙目竟然是閃過一道亮光,它那兩滴精血逐漸的凝固在銅緣上,那兩滴血化作了螭龍的眼珠,緩緩的轉動了起來。
「嗤啦啦……」
忽然蟠螭鏡上雷光縈繞,悽厲的雷電宛如咆哮的惡魔一般猙獰不休,在那電閃雷鳴之中,那銅鏡邊緣處鑲嵌的螭龍緩緩的遊動著從那鑲嵌的鏡邊鑽了出來,巴掌般大小的小龍置身在雷光之中翻騰著。
稍許在那雷海之中金光刺目絢爛,而那螭龍的身軀在李陽的肉眼注視下,竟然是在一點點的不斷延伸,十丈!二十丈!三十仗!五十丈!百丈!那螭龍的身軀,竟然是一直延伸到了百丈之長,方才停止下來了綿延。
「嗷~「
一聲嘹亮的龍吟聲響起,那嘹亮的龍吟,如驚雷乍鳴,頃刻間便是穿透了那雲霄!震碎了那山河!浩瀚了那蒼穹!螭龍龐大的身軀像是一座綿延蟄伏的山脈橫貫葬器之地上空,一道道的龍威從他的身上垂落,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瀰漫在葬器之地的每處角落之中。
那拉著八角形蠱雕戰車的乾屍,忽然停了下來,乾屍空洞的眼睛呆了呆,望著那攀附在高空的螭龍,殘存的神識像是記憶起來什麼,愣愣的矗立在原地,陷入了思索之中,整個猶如是石化了一般長久一動不動。
後方的蠱雕戰車魔氣縈繞,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發出來女子氣惱的嬌斥聲,那寶頂的八角檐,一角琉璃紅木,輕輕的蠕動化作了一條女子曼妙晶瑩的玉臂,而在戰車周圍的魔氣則是凝聚出來一個漆黑的長鞭,那鞭子上面閃爍著銀藍色的電弧,「啪……「的一聲,女子晶瑩的玉臂,手持著魔鞭一鞭狠狠的抽打在了那乾屍的身上。
那魔鞭,帶有一股可怕的魔性,一鞭抽在那乾屍男子的身體上,令的那乾屍的身體,冒起來一串的火花,一鞭抽過讓的那乾屍本就骨瘦如柴的身體,又乾癟蕭條了一些。那八角形蠱雕戰車,響起一連串女子刺耳的叫罵聲,女子所說的語言晦澀難懂,像是來源於人域很古老的年代。
呆滯的乾屍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忽然龐大的身軀變得狂躁了起來,枯皺的雙臂不斷的撕扯著身上冰冷的鐵鏈,像是想要掙脫束縛不甘為奴一般!而伴隨著它的暴動,在它的身上攀附著那些蠕蟲、屍蟞成千上百隻黑壓壓掉落了一地。
蠱雕戰車之中,女子的嬌罵聲變的更為濃烈了起來,一時之間不停地揮舞著那魔鞭,「啪啪……啪啪……「的一鞭又一鞭惡狠狠的抽打在那猙獰的乾屍身上,那乾屍原本枯瘦如柴的身體,被一番的抽打之後,身體瘦弱的如同是竹籤一樣,痛苦的蜷縮在地面不斷的求饒。
咕咕……
一陣古怪的鬨笑聲響起了起來,只見那在天空飄浮的一張椅子,眉開眼笑的樂了起來,三足兩耳不斷冒著血的爐鼎,也是跟著湊起來熱鬧,爐蓋,「咚咚……」上下來來回回的跳了起來,不斷地拍著爐子,發出破鑼般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敲鑼的鑼鼓一般歡快,而周圍那些修靈的邪器則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笑彎了腰。
這方是一個十分古怪的世界,這片地域荒誕而又可怕!人為奴,器為主!人死後屍,器死後邪,器葬人葬己,葬奴葬靈!
螭龍龐大的身軀一卷,將李陽托在身上,盤旋著向著遠處飛去。「轟隆……」一聲,那一隻巨大的手掌,遲到一步落了個空,手掌手心處的黃沙剝落探出來一隻眼睛,那隻眼睛空洞無神,仔細的看去那隻眼睛竟然是沒有眼珠!這世人常說,有眼無珠、有眼無珠,便是說的眼前這隻眼睛吧?
「咯咯……這個哥哥歡歡認識呢,歡歡才甦醒的時候,哥哥還看過歡歡呢,其他的那些哥哥、姐姐,都不疼歡歡都沒看到歡歡,只有這個哥哥和歡歡對視了呢。那時歡歡神智還未清醒,沒來得及跟哥哥打招呼,咯咯咯……歡歡沒想到哥哥走了之後還會回來,咯咯咯咯咯~哥哥一定是喜歡歡歡才回來陪歡歡的呢,小黃帶歡歡出去,歡歡要親自請哥哥入我們的世界。「
那一隻眼睛,僵硬的眨巴了一下睫毛,喃喃自語了起來,這眼睛的聲音和那孤墳中的女孩一樣,聽起來天真可愛,但是那語氣卻是冷嗖嗖的令人毛骨悚然。隨著女孩的話聲落下,地下的黃沙旋轉著一團又一團飛向了半空中那一隻巨大的黃沙手上,那一隻黃沙大手被那黃沙重新的堆積,幻化成了一個黃金巨人。
「吼!「
那黃金巨人嘶吼了一聲,轟然一聲龐大的身軀一下子,鑽入到了大地中,頓時間那黃沙地被它撞裂開來一個巨大的地洞。
哐……
一聲重鳴,在螭龍托著李陽盤旋的時候,那不斷溢血的爐鼎,忽然鼎口大開,鼎內溢出來一片的血海,瀰漫在天際,一池血海如同是蔓延的蛛網一般,緩緩朝著李陽和螭龍攀爬而來。
這爐鼎內要裝了多少的血?方才能夠染紅一片天?!血海貫連,彈指間、血紅濺,侵染一方天穹!這不是火燒雲!也不是黃昏入晚霞夕陽如血染紅了天!而是真正的一池血,滾燙的鮮血,染紅了這天!
站在螭龍柔軟的龍背上,李陽觸目望去周圍嬌艷刺目血紅一片,眉角止不住的狂跳了幾下。在第一重器之靈甦醒的時候,黃沙中不斷有鮮血摻雜著沙土溢出來,那血液像是無窮無盡一直是汩汩涌動不休不止。
李陽一直在納悶那些鮮血是從何處而來,現在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器做器奴的爐鼎冒出來的,這爐鼎張口間都能一池血染紅一方天!侵染一片大地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吧?!至於這血為何滾燙?李陽想也許是這地下真的有一個大火爐在蒸騰著這片大地吧!畢竟,他剛踏入這片沙漠地域的時候,體內的地心之火曾感受到過這片葬器之地地下火焰的召喚。
秋季,溫度並不是多麼炎熱,但是沒有烈陽的暴曬,這荒漠中的黃沙卻是極其的滾燙,如同被暴曬過的石子一般灼熱。這裡的灼燙與烈陽無關,而是和這方大地有關,這一方的大地中宛如是埋葬著一個巨大的火爐!這方大地便是在這火爐常年的炙烤下,方才烘烤成一片的荒漠。
能夠蒸騰出來一片沙漠的火爐,要有多麼大?!又是怎麼鑄造而出被人埋在地下的呢?而且這片葬器之地,葬著那麼多的器和人,如今三重葬之靈都已經覺醒,卻還沒見到那巨大的火爐,只能說明那火爐在這葬地之下,這些葬之靈都在它的烘烤中,也許正是因為那火爐的存在,這些葬之靈才無法離開這片地域,它們也許只是被人圈養的器材罷了。
「火爐埋在葬地下面,是要幹什麼呢?嘶~難不成是有人要把這些怨器和器奴,鑄造成一把器?!「
李陽瞳孔猛的放大,有些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嘴巴略顯發乾,似乎是被自己的某種猜測給嚇到了一般。這麼多可怕的葬靈,一方火爐蒸騰一方大地,就為煉造成一把器?!這是多麼大的手筆?!得多麼瘋狂可怕的傢伙才能幹出來的如此這般驚天的事情?!這是要鑄器呢?還是準備鑄世界?!
Ps:咯咯咯……歡歡說,哥哥不投推薦、不收藏,帶你來我們的世界哦~二更齊發今天,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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