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五名漁民心中懼怕,見對方人越來越多,開始慢慢後退,卻被紅幫手下推推搡搡攔在路中間。張怕沖他們笑道:「沒事兒的,別怕。」
這時紅幫人發現馬車上二十幾口子殘疾同門,嚎叫著圍攏,越貼越近,沖張怕吼道:「小子,怎麼回事?」分出幾人攙扶傷者下車。
拉車流氓挨家砸門,砸到最後一家時,青會人開門出來正巧看到,罵道:「錘子,你死爹了?窮砸什麼?」又看到紅幫門口的青皮咣咣敲鑼,罵聲更大:「大清早的鬧什麼妖?要死麼?收點錢不知道怎麼得索。」
他罵罵咧咧,紅幫人聽到有回罵的:「劉臭嘴,老實看你的門,別亂放屁,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青會的人逐漸跑出來,劉臭嘴有了膽氣回罵道:「紅幫好大威風,我倒想看看我是怎麼死的。」有個中年人沉聲問話:「臭嘴,怎麼回事?」劉臭嘴回道:「二爺,紅幫的錘子砸咱家大門,青皮敲鑼,嘴還不乾淨。」
紅幫人大部分圍住張怕和五個漁民,看起來多少有點秩序,起碼沒人動手,只是兇巴巴圍住,等老大來處理。其中有個大漢禿著腦袋光著上身,聽到青會人罵街,掃視一眼喊道::「錘子,給老子過來!」
拉車流氓錘子趕忙跑過來,點頭哈腰道:「昆哥。」光頭大漢冷冷看他一眼:「怎麼回事?」錘子小心瞅眼張怕,不知道怎麼回話。
張怕笑笑,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黑色摺扇,一手捏住往另一手啪啪的輕輕敲打。
大漢怒了,咣的給了錘子一個大耳刮子:「怎麼著?我說話不好使?」錘子被直接扇倒,爬起來哈腰道:「不是不是,是這麼回事。」老老實實一五一十訴說整件事情,說完後又被打倒,昆哥指著他大罵:「二十多個人被弄成殘疾,你還好意思回來?等擺平這小子我弄死你。」
青會二爺看紅幫架勢,知道出事情,也就沒打算趟這個混水,吆喝住手下人,讓湊過去看熱鬧的滾回來,吩咐劉臭嘴搬把椅子,坐下慢慢看。
他們倆家出來的是流氓地痞,張百萬家出來的是家丁,一式黑色短打裝扮,開門後發現外面挺熱鬧,又關了門回屋稟報,過得會兒,出來十六名家丁,一式兩列站在門口,當中是名青年公子。
保長家出來的除去十幾名家丁以外,還有兩名衙役,陪著一個瘦子看熱鬧,互相詢問幾句:「嘛事啊?幹嘛這麼鬧?」那個回答:「不知道呢,看樣子紅幫有麻煩。」「活該,叫他們囂張。」三幫人說什麼的都有,言語中帶著嘲諷偷笑之意。
張怕聽力極佳,清晰聽到外面人對話,感覺有點意思,四大禍害之間有矛盾,又把家建在一起,這是怕打起來找不到對手啊。
換個角度想一下,四幫人欺負一村百姓好象四個人吃一塊餅,你多一口我就少一口,不鬧點矛盾才不正常。所以其餘三幫人都在門口看熱鬧,並不想插手。
大漢昆哥冷著眼睛打量張怕,對方一共六個人,五人村民忑忑發抖,只有眼前青年面色平常,好象有點本事,摸下光頭問道:「兄弟是打哪來啊?我這些兄弟的腿傷是兄弟下的手?」
光頭的兄弟還真多,說句話都能帶出三個。張怕問道:「你說的算不?」昆哥問道:「兄弟是什麼意思?」張怕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紅幫解散,現在就解散。」
敢情是上門砸場子,昆哥站直身子,越過人群看向其餘三家宅院,猜想是誰家雇來的打手。隨後輕輕吐出個字:「打。」
一聲號令,近百名紅幫手下同時發動,看得出來平時有訓練,拿刀的搶先衝出,怪叫著砍向張怕。其餘人退後,拿棒子的站第二排,準備隨時偷襲。
他們砍人,把五名漁民包括在內,一片刀光撲面,五人心下暗道:這下完了。張怕輕輕一笑,刷地展開漆黑扇面,展臂輕揮,原地一個轉動,斬斷流氓們的刀刃,落到地面發出叮噹聲響。合攏摺扇冷冷說道:「誰再動手,斷手。」
流氓最不缺少傻大膽,有倆傢伙掄著半截刀片又撲上來。張怕黑色摺扇翻舞,一道黑光閃過,跟著響起兩聲慘叫,兩隻拿刀的手齊腕被砍斷。
砍斷兩隻手,張怕平靜瞧著光頭大漢:「叫你們老大來。」平靜的好象事情完全與己無關。手下被砍,昆哥面色十分難看:「用的著這麼狠麼?」手往後伸,有手下遞過一把大砍刀。握住後慢步向前:「不管是誰請你來,不該得罪紅幫。」
大漢面上表情,走路姿態,握刀架勢,說話語氣,很像那麼回事,有些勇士的味道,可惜面對的是張怕。大漢越走越近,近五米的時候,右手一掄,砍刀直劈而下,同時雙腿發力,人往前竄,幾乎是眨個眼的時間,大刀已經砍到張怕頭頂上方。
張怕懶洋洋揮揮手,好象在趕蒼蠅,手中摺扇碰到砍刀上,鐺的一聲響,砍刀斷成兩截。大漢不受影響欺到身前,手腕翻轉,半截刀斜劈過來。張怕又是輕揮下摺扇,再次擋住砍刀,將半截刀打飛。
大漢手腕吃痛依舊不退,面目猙獰撲過來,雙手合住打算絞死張怕。張怕懶洋洋豎起摺扇輕戳兩下,打斷大漢雙臂,輕聲重複一遍:「叫你們老大來。」
大漢兩條胳膊無力垂下,恨的緊咬牙根,雙目怒瞪,當然不會聽他的話。幸好張怕也不在乎他是否聽話,跟一堆紅幫弟子說話:「叫你們老大來。」
同樣幾個字,在打倒大漢之前說,沒人在意。輕鬆擊敗大漢後,這幾個字變成聖旨,有人跑進院子去通報消息。
張怕定定站著,不語不動。其他三家地痞看到方才景象,親眼目睹到他的恐怖厲害,互相暗使眼神,更是生了只看熱鬧的閒心,絕對不插手。
不多時,院內傳出呼隆腳步聲,百多人魚貫而出,手中儘是長刀。當先一人黝黑麵皮,跨一步的時間已經將周圍情形瞧個清楚。他是紅幫老大,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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