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不願意狠心拔什麼根,禍害到眾多無辜弟子,也不願意和那些弟子在未來殺個沒完,只得請各門派老大來談判。
可是談判歸談判,他心裡不爽,便故意玩這麼一出發泄一下出出氣,然後做撒手掌柜,把後面事情交給瑞元處理。
不到一個時辰,瑞元來報說:「按師叔所說,從今天開始,大家誰也不找誰麻煩,互相平和下去。」張怕冷冷說道:「我倒真想有個不肯平和的。」一擺手轉身離開。
不管怎麼說,算是處理掉麻煩事,張怕接下來要去給海靈造島嶼。去後山呆了幾天,和宋雲翳成喜兒說了些話,也吃過幾餐飯,然後再次下山。
張天放不滿意:「你怎麼這麼忙?又去幹嘛?」張怕笑道:「想下山去玩?修到頂階再說。」張天放撇嘴道:「誰稀罕。」挺胸走掉。這些日子,他總會纏著不空帶他下山去商集轉悠,商集人多,熱鬧,樂趣不少。張怕也放心他在商集中瞎混,有不空看著,跑不掉。
下山直飛戰國霧谷,一日後到達目的地,遁地而入,很快進到煉神殿,放神識搜索大船,然後尋過去。上船後看到海靈在給兔子們讀書,一幫小茸球不通人言,不知道海靈說什麼,但是被強權的海靈關在木頭籠子裡,想不聽都不行。
見張怕上船,海靈暫時放過咬兔,跳過來問道:「又是呆一下就走?」前兩次都是這樣,露一面就回返天雷山。
張怕笑道:「不是。」海靈高興起來:「呆多久?」張怕回道:「不知道,看情況。」去船頭駕船行往第五層的通道。前兩次來只看了海靈,沒時間去第五層見鬼祖,這一次總要見見。
海上航行數日,來到通往第五層的漆黑小門,跨步進入,鬼祖的聲音馬上在他心底響起:「出事了?」每次匆匆來去,必定有原因。張怕回道:「還好。」
「出什麼事了?外面還有比你厲害的?」鬼祖知道事情不對,故多問一句。
張怕就隨便幾句話把外面這一年半發生的事情簡單介紹一遍,鬼祖道:「山神?那傢伙還在?還是一身黑炭的模樣?」想了想又說:「龍虎山那女人,我卻是不知道,不過依你所說,她並沒修到化神期,只是求個相似而已。」
張怕問道:「山神為什麼全身焦黑?」鬼祖笑道:「自己燒的。」張怕沒聽明白,多問一句:「什麼?」
「山神是化神高手,能活著已經不易,何況燒自己又算不得什麼大事情。」鬼祖無所謂說道。張怕不同意,反問道:「怎麼算不得是大事?**不算大事?」
鬼祖不回答問題,問他:「你大老遠進來一次,就問我這個?」你不答我問題,我也不答問題,張怕換問題再問:「你比山神厲害吧?」
鬼祖道:「廢話,我在這裡關了這麼久,若不厲害,早死了,少說點廢話,整些吃的。」
張怕就找位置,然後丟食物送酒過去,服侍他吃完,轉身進入小門,回到第四層。
出來後略做休息,開始製作木頭島嶼。無數株珍貴的五仙木,被一株株片開鋸斷,再往一起拼。張怕以前造過大船,此時造個大木排自是簡單許多,起碼不需搭建龍骨,也不用考慮吃水問題。整個島嶼,稍微有些難度的是第二層的拉門和活動牆壁。
計算出著力點,以重木作為支柱,無數根重木撐起這座大島。
海靈瞧的大感興趣,幫忙一起做,反正各種工具都有,倆人也算是忙個熱鬧。
沒有外面世界的便利條件,張怕將大木排分開一部分一部分製作。憑空凝個氣牆,先做出小木排,下層嚴實密閉,上層只有廊柱和簡單隔斷。這樣的小木排做出許多個,再往一起連接,各有機關鎖定,等所有小木排連接到一起,便是巨大木頭島嶼。
造船最麻煩的是承重和防水,總之要結實,造木排也是一樣,張怕將所有木料刷了一遍又一遍桐油。其實是多餘,五仙木以靈氣為生長之源,如何會怕水泡?但是不管怎麼說,一個半月以後,巨大島嶼建成。入水的一剎那,海靈興奮的大叫起來,看著巨大平坦地面浮在海面上,獨居海上千年萬年,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一處地方給他走動玩耍歡樂?當即跳下大船,在木頭島嶼上跑個痛快。
張怕將咬兔一起拿到島嶼上,再取出自己製作的巨大盆景,這一下,海中便有了山有了樹木。小海靈高興壞了,在大盆景里到處轉悠,裡面有個宅院,他拽著張怕進屋說道:「這間是我的,那間是你的,把兔子放在院子裡,哈哈,再不用給他們收拾糞便。」
張怕道:「先別高興,教你點法術,記得給樹木澆水,免得旱死。」
其實想要建立一處環境,所需者甚多,比如蟲豸,比如蚊蟻。張怕不想給海靈帶來麻煩,一切從簡,反正海上有的是水,也有個日頭,便可以蒸騰水霧,凝出一些淡水澆灌樹木,他教海靈的便是此類法術。
教過法術讓海靈自己玩,張怕去第五層問鬼祖:「除卻煉神陣,還有什麼辦法能封住此處出口,不讓魚頭怪出來?」鬼祖道:「你豬麼?再建一個這樣的法陣就成,只是,你有這個本事麼?」
張怕氣道:「廢話,我有這本事還來問你?」想了想又問:「你說我把煉神殿陣圖給山神看,會怎樣?」鬼祖趕忙回道:「千萬別,那傢伙陰的很,也絕對兇殘,為了躲避神使追殺,寧肯終日以雷火**,把自己變成焦碳一樣的死物,若是讓他得到煉神殿,鬼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
「山神**?」張怕好奇問道。鬼祖咳嗽一聲,停了會兒繼續說:「其實不是,他是被神使劈的,神使以天雷劈他,以為殺死掉,就走了,哪知道山神沒死,不過雖然沒死,卻要終日經受雷火的燒噬,反正吧,挺痛苦的,他從不出山也是為此,每天要分出大半功力對抗雷火炙燒,你說他出山抓走個女人,想來修為又有精進,竟然能壓制天雷之火,這等本事該是不比我弱多少,所以,你不能把陣圖給他看。」
「可是我把陣圖給了兩位尊者看過,他們是山神手下,山神若是想看,當是輕鬆之極。」張怕說道。
「這倒不用怕,山神沒什麼心情和手下人聊天,手下人也不會知道煉神殿興許對山神有用,他們不會說起這個。」鬼祖這麼說,不知道是在寬慰張怕,還是在寬慰自己。
張怕哦了一聲沒再說話,海靈的事情實在是難解決,難不成要先去化神才行?
他此次來霧谷就是為海靈做島嶼,如今事情忙完,還得要出去,他想去一次枯骨森林,問清楚魚頭人的事情,如果可以,最好讓兩處魚頭人合到一起居住,重新尋找新的封閉通道的方法,努力放出海靈。
想了一會兒,決定去枯骨森林看看再說,於是和鬼祖告別,又聊了很長時間的天,從天說到地,從上說到下,反正都是胡說八道。鬼祖再次鼓動他去沙漠把另一個鬼祖給收了。
張怕問他:「山神被天雷劈過,你呢?也被劈過?」鬼祖先是沒回話,隔了好半天才說:「神使沒找到我,我修到化神期沒多久就被困在這裡,神使找到的應該是另一個我,我想不出另一個我怎麼能抗過神使滅殺,也想不出他怎麼會甘心藏在地底,一藏萬年。」
張怕突然一笑:「你說的那個法術,不但能制住另一個你,也能制住你吧?」鬼祖呵呵笑道:「你能不能別這麼聰明?」張怕道:「我不夠聰明,方漸才是真聰明,短短兩、三百年時間,已經修到元嬰中階,估摸著再有幾年就能到高階。」
張怕給海靈講故事時,鬼祖也能聽到,知道方漸是誰,但是並不在意,問道:「你下定決心要破掉煉神殿?」
張怕糾正道:「我可不敢胡亂破陣,破了陣,海靈消失掉怎麼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海靈從神陣中剝離出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後一個辦法,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努力把他剝離出來。」
「別費勁了,小胖子就是神陣,神陣就是他,你怎麼剝離?」鬼祖潑冷水說道。
張怕認真說道:「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行?你原先不也是一個人,如今變成兩個人,還是兩個化神期高手,這麼神奇的事情都能發生,把一個陣靈從法陣中剝離又算什麼?起碼大陣和陣靈本就各自存在,互不影響。」
他這番說辭讓鬼祖啞口無言,停了好一會兒才回話說:「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否則肯定不會這麼說。」
「那你說啊。」張怕激他。可惜鬼祖不上當,只輕輕嘆息一聲,換話題說道:「山神敢出山行動,應該是掌握了躲避神使查探的功法,若是有緣,你可以去問問,日後若能化神,那功法會幫你很大忙。」張怕聽了問道:「神使是幹嘛的?就是殺人的?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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