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雲?葉紫雲?這是我的名字嗎?」
紫衣孩童怔怔看著慧空,眼中帶著幾分懵懂,顯然是對於自己這個名字有些茫然無措。
「這便是你的名字。」
慧空面帶微笑,目光十分溫和的看著葉紫雲。
「對於佛家而言,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肉身也只是一具軀殼,唯有心神魂魄才是真我。」
「我們每個人都有名字,而葉紫雲這個名字,可以助你認識自我,以及接觸這世上的萬事萬物。」
葉紫雲自然聽不懂慧空在說什麼,但他的內心還是有著幾分歡喜。
因為他終於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不再是一個茫然空白的人。
有了名字,就像是自己真正活在這個世上一樣。
意義與感受完全不同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歡喜之餘,葉紫雲又好奇的看向了慧空,似乎想從慧空這裡知道更多自己的事情。
「阿彌陀佛,你的名字早已在因果循環之中,即便貧僧今日不來尋你,將來你也會知曉自己的名字。」
慧空說完,目光看向了這片大地上那些早已死去多時的宙古生靈,眼中不禁泛起悲憫之色。
「此地生靈無辜遭難,罪過罪過。」
「就讓貧僧為此間生靈誦念往生咒,超度爾等放下心中過往執念,得以解脫。」
說話間,陣陣誦經之聲已然是從慧空口中傳出。
而伴隨著慧空的誦經聲響起,他的周身湧現出了淡淡的金芒。
這是佛力!
以慧空如今的境界,哪怕只是最為簡單的誦經,都可以引動一股龐大驚人的佛力。
讓經文的力量得以發揮出來。
只見點點佛光灑落在大地之上,使得這片原本死寂冰冷的大地
變得溫暖起來,似乎多了幾分生機。
而地上那些凌亂殘破的屍體,雖說不會復活過來,但也在經文之力的浸染之下,化解了殘留其中的怨戾之氣。
誦經的時間不短,那葉紫雲就站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不知為何,他覺得慧空很熟悉,慧空念的經他也覺得熟悉。
可就是完全想不起來。
往生咒念了一遍之後,葉紫雲也不知不覺盤坐在了地上,學著慧空的樣子,跟上慧空的節奏,一起誦念起了往生咒。
只一遍而已,葉紫雲就已經會誦念往生咒了。
仿佛這經文早已銘刻在他的骨子裡,只不過此刻被他回憶起來了。
慧空聽著葉紫雲稚嫩的誦經聲,不由的泛起一絲欣慰笑容。
「阿彌陀佛,小僧必會遵循聖子的安排。」
「真正點化這位施主!」
慧空心頭暗暗說道。
念了九遍往生咒之後,慧空便與葉紫雲一起,將這片大地上的諸多屍體盡數埋葬。
雖然葉紫雲不太懂這麼做的意義,但既然慧空這麼做,他也就跟著照做了。
慧空為這些宙古生靈下葬之時,心頭懷有悲憫仁慈。
而葉紫雲則並沒有這些感覺。
他的內心無喜無悲,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仿佛是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直至最後的屍體被安葬,慧空站在一座座墳冢之前,雙手合十躬身下拜。
葉紫雲好奇的看著慧空「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
慧空的回答令葉紫雲又是一怔。
不為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慧空轉頭看向葉紫雲,目光之中掠過一抹複雜。
「貧僧覺得,這是應該做的事情,不會為了什麼去做。」
葉紫雲自然是聽不懂。
慧空拉起葉紫雲的小手,身形騰空而起。
「我們要去哪兒?」
「去一個能讓你明白自己是誰的地方。」
倒懸浮雲山上。
三道身影不斷交戰。
羊頂天、練青冥聯手苦戰大黑。
這場交戰已經進行了有一段時間了,原本被大黑打得屁滾尿流的羊頂天和練青冥,也總算是有些起色了。
尤其是羊頂天,在與大黑一次次的碰撞之下,它的麒麟打狗拳還真就來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無論是威力還是招式,都已經蛻變。
每一招每一式,都與之前的麒麟打狗拳截然不同。
雖說還是無法與大黑抗衡,但已經是能在一次次被震退的時候還手一兩次了。
練青冥的提升則沒有羊頂天那麼明顯。
依仗著太衍聖袍傍身,大黑的攻勢威力雖強,但總能被太衍聖袍化解大半。
因此練青冥比起羊頂天,能更好的應對大黑。
不過或許也因為有太衍聖袍保護的原因,練青冥不用像羊頂天那麼拼命,故而激發力量的程度有限。
「嚯嚯嚯嚯,大黑呀大黑,本大爺現在強的可怕,你馬上就要被本大爺超越嘍!」
「你的招式和那臭狗一模一樣,本大爺可見過太多次了!」
「沒新意!當真是沒新意!」
「看看本大爺的麒麟打狗拳,一招一式都你比那狗爪子有新意
!」
羊頂天一邊出手一邊還在大喊大叫。
大黑毫無反應,反倒是練青冥被它吵的有點腦仁疼。
陡然間。
大黑的招式變了。
黑色狗爪一下子變成了金色,且從四面八方呼嘯襲來,毫無死角。
「不好!」
練青冥臉色一變,趕緊衝到羊頂天的近前,全力祭出太衍聖袍,將自己與羊頂天都盡數包裹起來。
轟轟轟轟轟!!!
太衍聖袍將攻勢抵擋下來,不過饒是太衍聖袍的力量驚人,在承受了大黑這一輪的攻勢之下,光芒也是變得有些暗淡下來。
而練青冥自己也是氣喘吁吁。
太衍聖袍雖然厲害,但畢竟是需要催動的寶物,能發揮到什麼程度,也要看練青冥自身的力量。
故而消耗極大。
「不能橫衝直撞,我有太衍聖袍護身,讓我來正面佯攻,你找機會一擊制勝!」
練青冥倒是十分冷靜,對羊頂天說出了自己的作戰想法。
可羊頂天卻是嘴角一撇,十分不屑的瞅著練青冥。
「整天躲在這破袍子裡縮頭縮腦的,你還算什麼大老爺們兒?」
「是爺們兒就別老想著躲,看你娘們兒唧唧的,你就不敢真刀真槍出去干一架嗎?」
說完,羊頂天直接衝出了太衍聖袍的庇護,再度向大黑髮起了羊羊衝鋒。
而練青冥則是呆立在原地,羊頂天剛才的話語還迴蕩在他的耳邊。
好似一柄重錘,不斷敲擊著練青冥的心神。
他看著蕩漾在自己周身的太衍聖袍,一時間有些茫然。
「難道它是在指點我要摒棄太衍聖袍的保護靠自己來變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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