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的一聲,一根白色氣柱朝著朱僜當胸劈了過去。朱僜『哈哈』一聲,先是用右手去接,『轟』的一聲,朱僜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他連忙把左手也迎了上去,兩隻手同時用力,這才抵消了這一股氣勁。朱僜大喜「妙啊,你果然是功力大進了,妙啊。」
慕容天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那厲風麼,我會找他算帳的,我要在燕京城萬千百姓面前,狠狠的折辱他……但是現在軍陣之中,我們以大局為重,由得他打敗仗無所謂,但是如果殿下找茬子斬了他,恐怕軍心不穩,那就不好了……等得春暖草長,我們狠狠的鏟滅他們幾個部落,到時候就可以班師凱旋,慶功大會上,我要讓那厲風明白,他不堪一擊。」
『噗』的一聲,厲風再次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狼狽的濺起了漫天的泥漿。他對面的那小小的騎兵把總一臉痴呆的看著厲風,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大人?您,您沒事吧?」
厲風拖泥帶水的爬起來,抓起了自己的那柄沉重的點鋼槍,爬上了馬背,重新坐穩後連連說道「沒事,沒事……繼續來。媽的,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把總,硬是把小爺我打翻了十九次。不行,你一個小小的把總,怎麼能夠把小爺我打翻這麼多次?小爺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麼?」厲風歪著腦袋,看著那把總沉思起來。
那把總渾身一個哆嗦,頓時在心裡瘋狂的詛咒起自己「媽的,我今天是腦袋有病了不是?幹嗎和厲大人過不去?厲大人說要我全力進攻,我還真的當真了麼?人家是都指揮使,動動小指頭,我全家都要死光的,我,我,我幹嗎在數千戰士面前丟他的面子?」
厲風突然大笑起來「哈,這樣吧,你再把老子打翻一次,我就升你做百戶。能夠把小爺我打倒這麼多次的,起碼也應該是一個百戶啊。駕,看槍。」厲風策馬狂奔,右手舉起長槍,衝著那把總的胸口刺去。
那把總聞言大喜,隨意的偏身讓過了厲風的刺殺,手中長槍輕輕的一扭,狠狠的在厲風身上砸了一下,厲風坐立不穩,頓時又狼狽的栽倒了下去。厲風氣得嗚哇亂叫,在泥水裡亂蹦跳一陣後,再次的爬上了馬背,叫嚷起來「百戶,來吧。」
那把總得意洋洋的衝著四周歡呼的士兵揮動了一下手臂,笑著叫道「大人,末將來了。」
那邊,任天虎正被一騎兵千戶一錘子砸在了後背上,彷佛麻袋一樣的翻了下去;任天虎的身邊,他的弟弟任天麒更是被三個普通騎兵夾擊,一人一腳踢在了他大腿上,生生的把任天麒從馬背上踢飛了三尺高,重重的大頭朝下的落在了一尺深的泥潭之中。
中軍大帳門口,穿著狐狸皮襖子,手裡端著熱騰騰的香茶的沙山、沙水兩老頭一本正經的坐在兩張太師椅上,沙山低聲嘆息「唉,這年頭,想要做軍官,不容易啊。」沙水也是連連搖頭的嘆息「唉,這年頭,求一個富貴,不容易啊。」
「你們啊!已經沒有年輕人那股熱血了,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到自己在進步,這種感覺是何等的美妙啊!」蕭一老氣橫秋地對沙山沙水說道。
「這……是啊!」沙山沙水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便略有所悟地點頭應道。
越是到了沙山沙水這種先天境,越能感受到蕭一的不凡,如今沙山沙水對於蕭一這位少年可是極為尊重。
這不同於厲風那樣實力強大的尊重,而是如同長輩般的尊敬。
這段時間,沙山沙水常常向蕭一請教一些修煉上的難題,而蕭一也是知無不答,更是根據沙山沙水的修煉特點,為他們量身定做了一套修煉進度,讓沙山沙水停滯許久的修為,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五方煞神、十三血手修羅對於厲風和兩位少宮主的表現也是連連搖頭不已。他們看到自己的兩名少宮主居然如許的落魄,被那些彈彈手指就可以殺掉的騎兵如許的折磨,心裡大是不以為然。但是他們看到可以和沙山、沙水兩個老怪物拼一個平手的厲風也是不斷的被打下馬來,頓時心裡無比的平衡。
剛剛把一批將領分派了任務的常鐵走出了帳篷,看著滿身泥水的厲風、任天虎、任天麒在那裡接受地獄一般的折騰,不由得點頭輕嘆道「妙啊,人只要有恆心,有什麼是學不會的呢?他們連那樣精妙厲害的武功都學得來,這馬背上的功夫,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熟練了吧。」常鐵為手下又可以多了三員衝鋒的大將,而感到由衷的高興。最起碼的,在騎兵衝殺的時候,厲風他們不會拖後腿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三月,正是積雪融化,草長鷹飛的時間。一個月里,赤蒙兒帶人來騷擾了七次,奈何成左中右三個方向紮下的明軍大營根本不是他能攻破的,如果他在陣前叫戰,那蕭一便會出戰,不過赤蒙兒對於蕭一也是極為忌憚,只要蕭一出戰,赤蒙兒的隊伍便會轉身便走。如果是全軍出擊,只要他的人一靠近,立刻就是硬弩射來,硬生生逼得赤蒙兒帶領人馬退了回去。這赤蒙兒也是彪捍得緊了,看得攻擊明軍大營沒有結果,他居然帶領八千輕騎跑去攻打居庸關,結果丟下了兩百多具屍體狼狽而逃,這才滅了他南下的想頭。
洪武三十一年三月初五,燕王府的又一隊輜重隊伍逶迤出了居庸關,朝著北方大營前進。為了配合即將到來的春季攻擊,這一隊輜重隊足足有一千五百輛大車,運載了足夠三個大營十餘萬精兵吃喝兩個月的糧草。特製的運糧車發出了『吱呀』的響聲,被上面沉重的糧食壓得亂顫悠,那木質的輪子深深的陷進了道上的泥土裡,往往需要十幾個士卒死命的拖拽,才能把糧車從泥潭中弄出來。
就在隊伍旁邊,有著一輛小小的黑油漆馬車在道路邊的荒野上輕盈的前進著。趕馬車的,是一個身穿大紅色中官服色的人,此人容貌堂堂,一對大眼極有身材,腰間佩戴著一口加料的沉重腰刀,正是蕭一見過的馬和馬太監。他的右手手腕伸得筆直,全身上下絲毫不動彈,就靠著體內真氣的控制,讓手上的馬鞭不斷的發出了炸響聲,趕著前方那兩匹馬兒朝前行走。
赤蒙兒又帶著人馬到了車隊西邊幾里許的地方,手持一根嶄新的狼牙棍的他得意的看著那長長的運糧隊伍,罵咧道「這群南蠻子,上次被我們打劫了,這次居然還不小心。唔,數數看,看起來大概有上千輛車子吧?怎麼隨行的護衛士卒,只有這麼點人?嘿嘿……勇士們,搶光他們的糧食,這一次搶來的糧食,足夠那幾個損失太多牛羊的部落過上半年了。」
狼牙棍狠狠的朝著運糧隊指了一下,五千多名元蒙輕騎鬼嚎著沖了出去。
馬和站在車轅上看了一眼衝殺過來的元蒙鐵騎,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他的右手緩緩的揚了起來,於是,那支小小的,不過兩千人的護衛騎兵聚集在了一起,全身輕甲,手持聯發硬弩,得勝勾上掛著馬刀的他們在車隊的側翼排成了衝鋒隊列。
赤蒙兒一眼就看到了這小巧的馬車,他立刻判斷裡面有著重要的人物,於是他當先一人沖向了那馬車,手中狼牙棍舉起,衝著馬車就要砸過去。而那馬和則是一聲狂嘯,腰間那特大、特長的腰刀出鞘,帶起一道白光,狠狠的劈向了赤蒙兒的狼牙棍。
『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馬和被硬生生的震飛了十幾丈高,而那赤蒙兒則是連人帶馬被震退了一丈多。馬和的右手虎口全部炸開,鮮血直淌,而那赤蒙兒的狼牙棍上卻是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缺口,他的十根手指都握得關節發白,手腕發麻得他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赤蒙兒狂呼「好大的力氣,再來一下。」他就要策馬衝上,對著還沒有落下的馬和劈出一棍。
一個身穿黑袍的高瘦的身影從馬車內鑽了出來,那人微笑如春風一樣,右手伸開了一個食指,輕輕的朝著狂沖而來的赤蒙兒按了下去。
赤蒙兒只覺得眼前一陣昏暗,以那黑衣人的右手食指指尖為中心,似乎整個天地都被瘋狂的吸納了進去。一股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在方圓十丈之內,『嗤嗤』的詭異聲響中,赤蒙兒全身都不受控制了。
那人的食指以一種無法想像的詭異模式,跨越了三丈許的距離,重重的按在了赤蒙兒的胸口出。『碰』的一聲悶響,赤蒙兒上半身衣甲全部碎裂,整個身體彷佛石彈一樣朝著後方彈去,赤蒙兒滿臉發赤,一口血狂噴而出。那食指上散發出了一絲微弱的光芒,更強的一道指風『嗤啦』一聲朝著赤蒙兒當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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