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最先回家,他一臉的春風得意。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觸動了丁乙在門上的機關,本來只是由枯枝與細線組合成的簡易機關,只是起到預警作用的,不曾想丁力可能是太高興了,沒有注意腳下,『咣當』一聲摔進了院裡。細線連動的院子裡面的盆罐,木架,條凳,『咣當、咣當』作響。把丁力搞的好不狼狽。丁力不用猜就知道,這一定是丁乙的傑作。
可是即便如此,丁乙也沒有從房間出來。
不是丁乙沒有被驚醒,而是長時間的打坐,雙腿血脈不暢,兩腿發麻,雙腿似失去了知覺一樣,一時不聽使喚,動彈不得。好在雙手還可以活動,把書飛快的藏在了床下,房間略略做了點清理。
不理會在房門外叫罵的丁力,好一會丁乙才打開房門。本來還準備好好教訓一下丁乙的丁力,看到丁乙一身灰撲撲,臉上也是個大花臉的搞笑樣子,怒氣不由得消了兩分,再想起這件馬上就要離開家去遠方求學讀書,對家裡人的那種愧疚感讓他的怒氣又減了兩分。
想起自己不久前掌摑弟弟,自己上學的路費還是托弟弟的福湊齊的,自己好像還欠弟弟幾十塊銀元呢,丁力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教訓兄弟的勇氣了。
「怎麼在家裡,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不快去洗洗。」丁力最後也只能是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上這麼一句話。
丁乙知道丁力肯定是著了自己機關的道,本來丁乙還有些內疚的,可是看到由於摔倒後,露出掛著脖子上的玉佩,心情又惡劣了起來。想到這個傢伙明明是風流快活,卻在老爸老媽面前裝出來的一副懸樑刺股,發奮讀書的模樣。心裡更是憤憤不平。暗自腹黑的想到丁力拋下學業被老爹尅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丁力看到丁乙在房門口對自己竊笑,莫名其妙。想到兄弟短短時間就遭遇了兩次大病,只當他是病後初愈,腦子還不大好使,也就不和他一般計較了。
畢竟還是託了丁乙這個大財主的福,丁力現在才能這麼風流瀟灑的過活,丁力也不好再擺出一副長兄的樣子。
丁乙沖了個涼,重新換了身衣服,感覺的確舒服了好多。
丁力又來到丁乙的房間。
「小乙沒出去玩啊,太可惜了,你知道今天西山都被擠爆了,這冠冕花開的盛景,還就只有在集雲城看得到,每一次徜徉花海,那漫山遍野的金黃的冠冕花,都讓我心神俱醉,每每我在鳳凰城,看到金鳶花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家鄉的冠冕花。」丁力惋惜道。
「讓你心神俱醉的不止是這冠冕花吧?」丁乙打趣道。
丁力連忙求饒道:「小乙,這種玩笑最好不要在家裡開。對了小乙,問你個事。」丁力停頓了一下。
「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丁力腆著臉對丁乙說道。
「你不會把我剛剛給你的那四十多塊銀元都花光了吧?」丁乙怒道。
「沒有,沒有,那能呢。那就是說,你還有錢嘍?」丁力不確定的問。
「我又不是開金行的,那裡還有錢,早上我要用錢都還是管老媽要的,大哥,你還是省著點花,兄弟實在是幫不了你。」丁乙實在是有些無語。
自己家裡是個什麼情況,丁力會不清楚?那個佳慧偷偷來過,應該也是能夠看清楚這個家裡的狀況,這一對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女,讓丁乙簡直無話可說。
不說這兩人是否最後能走到一起,就看著花錢的方式,估計就算成了,最後還是得分開,丁乙暗自想到。
家裡的人陸續都回來了。丁肇鼎看到丁乙,還是像以前一樣沒什麼好臉色,看到這個不按自己規劃的路線,執拗的小子,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丁乙今天對這些晚歸的家人都是很熱情。找到組織,有了自己的人生理想,這些家裡人的小摩擦,小糾紛算得了什麼呢?
丁乙不僅主動的和父親問好,還甚至還和父親開起了小玩笑。大家都感覺到了丁乙的變化,只是不知道這小子高興個啥。
隨後的幾天丁乙都在研究那本《五行秘術》,老張送來的書肯定有著他的深意,丁乙還是不停的嘗試著按照這本書上的內容去修煉,不過很遺憾,他沒有感應到任何的所謂氣機,也沒有書上說的那些反應。看來,他還真的不是個擁有五行天賦資質的人。
閉門造車的幾天,丁乙在等待著老張的召喚,不過顯然現在老張並不想再和丁乙見面。
偶爾袁真會跑過來,和他見上幾面。寧進也在解嚴之後帶著劉航過來串門,日子跟流水一樣的波瀾不驚。眼看暑期就過了一半,丁力都在規劃上學的事宜了。
一張請帖突兀的出現在丁乙面前,這是郵差送來的,丁乙生平收到的第一張請帖。落款人是慕嫣然。原來開學季就要到了,那些異地返校的學子,現在都在準備回校。慕嫣然也要回胭脂山了。
好久沒有和那些修真界的青年才俊們聚會,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樣。不過現在丁乙的身份已經是處於他們的對立面,對於丁乙這個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好人就是壞蛋的懵懂少年,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再和這些修真者見面的心思。雖然他心裡永遠保留著對慕嫣然美好,還有對蘭萱的一些親近。
丁力也看到了這張請帖,對於兄弟神通廣大的交際本領,他是自愧不如,他自己也算是很用心的經營自己的朋友圈了。但是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那些世家的子弟看不上他,唯一現在能和他扯上關係的只有他的女朋友韓佳慧。
而且丁乙弄錢的手段也讓他望塵莫及,要知道他這些年,不論是校外打工,還是暑期家教,總共也不過才有不到五十個銀元的收入。而丁乙隨便出去轉一轉,就給家裡帶來了上千金元的收入。
「小乙,三天後的聚會你真的不去?」丁力問道。
「不去了,你也知道老爸最是反對家裡人和這些修真者見面的,上次去凱悅賓館,老爸還痛哭了一場,你是知道的。再說你也知道那些修真者個個都眼高於頂,我一個小孩子說話沒輕沒重的,萬一得罪了他們,那可是小命不保,這種機會還是少參與為妙。」丁乙不知道丁力為什麼會對這件事這麼關心。
「我覺得,你還是去一趟比較好,人家給你送請帖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去,那不是落了那些大人的面子,萬一人家追究起來怎麼辦?我看這次,你還是非去不可,你可不能給家裡招來禍事。」丁力眼珠子一轉想到好的說辭。
丁力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丁乙最終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丁乙去了許記找到了多多,還帶來了一張熬了一夜繪製的設計圖紙,他準備在這離別的時刻送給慕嫣然一件自己製作的傀儡。這也是丁乙對那個心儀的女神送上最後的禮物。從此之後丁乙不會再和這些修真者產生交集,而且就算是見面,也是分處對立的陣營。
隨著圖紙,丁乙還帶來了一些家裡吳淑惠親自製作的一些家常小吃,丁家還是十分感謝這位給與丁乙很大幫助的傀儡大師。
多多見過慕嫣然,所以人物外觀設計丁乙交給了多多。這是一個以慕嫣然為原型設計的人形傀儡,這是一個會跳舞的傀儡玩偶。
丁乙對這個玩偶增加了一些自己的設計理念,在研究五行秘術的過程中,對於這種相生相剋的陣法變幻,還有自己不大成熟的磁場理論都濃縮在這張設計圖上。
丁乙一無資金,二無材料,設計上的一些構想也並不成熟,所以他也只能找多多幫他參詳一二了。
許榮發看到丁乙來許記,也是很高興。他想要放長線釣大魚,這個度,一定要拿捏好。許倩現在還沒離開,他不好表現的對丁乙太過熱絡,至於自己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兒,他更是有些頭痛。
女兒的心思他當然明白,只不過完全投資在丁乙身上他還沒有那麼的心甘情願,丁乙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浪費在這個無甚背景的小子身上。
不過這個小子還真的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那些修真者大人為什麼會喜歡他,老丁不會騙自己,這個傢伙應該不會是那十萬分之一中的那一個。
只要不是那十萬分之一中的那些天才,他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許榮發看到丁乙,滿臉都堆著笑容,心裡卻帶著一把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1s 3.64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