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既然各位都認同紫氳石礦脈是黑崖宗發現的,這事還有什麼好商量的?該誰的東西自然就歸誰,莫非還能遂了強盜的心愿不成?」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培誠終於開口了。
語氣尖酸刻薄,聲音冰冷無比。
本是拼命壓制怒氣和屈辱的司徒南和慕容昇聞言臉色大變,他們萬萬沒想到連他們這當事人都在拼命壓制怒火,不敢輕易開口。而李培誠這個算是半個局內人竟然就這樣大膽妄為地直接拍案與天煞門叫板了,連事先支一聲都沒有。
「兩位不必擔心,葉家我還得罪得起!」李培誠傳音給司徒南兩人。
司徒南和慕容昇臉色陰晴不定,他們不知道李培誠究竟是狂妄無知呢,還是真有這等本事?
但他們更傾向與相信李培誠是狂妄無知,葉家,整個計都星得罪得起的究竟有幾家?若李培誠真有本事能得罪得起葉家,他的炎黃宗早就名揚計都星了,又何必窩在雲斷山脈這個窮山惡水之中,儘管九州山仙境確實不錯。
好在葉家今曰只派出了葉瑾,事情還有很大迴旋的空間。李培誠雖然冒險出言譏諷,倒也算是幫司徒南和慕容昇拿了主意,雖然這主意是在玩火,但也真是狠狠出了口惡氣。
眾人都發現了司徒南和慕容昇的臉色變化,心裡暗暗嘲笑,這司徒南是越活越回去了,竟帶了這麼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手下來趕赴這麼重要的會議,現在是不是屎也是屎了。
綠瞳老祖等人心裡雖然暗暗嘲諷司徒南愚蠢,但李培誠的異軍突起卻讓他們如獲至寶,兩眼猛地亮了起來,個個陰笑著等著看好戲,暗地裡倒也因為李培誠的譏諷,同樣也有出了口鳥氣的爽感。
「嘿嘿,這位小兄弟說得極是在理!」綠瞳老祖陰惻惻地應和道,目光嘲諷地掃了無極魔君那邊一下。
他綠瞳老祖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又是此次閣老會的會長,此次在他眼裡乳臭未乾的葉瑾竟然絲毫不留情面地抬出葉天南的名號,橫插一腿,逼得他把皮球踢給司徒南,他綠瞳老祖其實也大大沒面子。與葉家對著叫板他綠瞳老祖沒這個膽,但還不至於連這點應和的話都不敢說。
「桀桀,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無極魔君很識趣地不去與綠瞳老祖計較,而是冷冷地盯著李培誠問道,一股陰冷的殺氣早已經鎖定了李培誠。
至於葉瑾和那位黑衣人,此時早已經渾身殺氣迸涌,似乎李培誠把他們的老母給強殲了一般。
也是區區一個合體期修士,明明知道天煞門後還有葉家,竟敢當著他葉家長孫的面出言譏諷,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死活。
「好說,好說,赤血山炎黃宗宗主雲湖。」李培誠不急不緩地說道。
那副淡定的神情,看得眾人暗暗搖頭不已。
人啊,不怕沒本事,就怕既沒本事又狂妄,現在李培誠在他們眼裡明顯就是這樣的一個蠢蛋。
「很好,很好!」無極魔君聽聞李培誠竟然只是黑麒山脈黑崖宗之下的一個小宗主,心裡怒極,嘴裡卻反倒連聲稱好,那枯槁蠟黃的老臉冰冷得似乎要龜裂開來,濃濃的嗜血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籠罩在整個大殿之上,使得沉悶的大殿變得陰森恐怖,讓人心底發寒。
「嘿嘿,比起像你這種搶東西還要請外援的不要臉傢伙,本宗自然要好上很多。」李培誠慢條斯理地譏諷道。
無極魔君枯槁的老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顯然李培誠這句話譏諷到他的痛處。
葉瑾終究年輕氣盛,世家大少爺做慣了,哪裡還忍得住,怒沖沖地拍案而起,手指著李培誠,怒喝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莫非黑崖宗都沒人了嗎?」
李培誠冷冷瞥了葉瑾一眼,道:「本宗再不是東西,也比某些只會狗仗人勢的東西強上百倍。況且,你又是那根蔥,這裡是雲斷山脈的閣老會,本宗若沒資格說話,你連這個門都沒資格爬進來!」
綠瞳老祖等人暗呼痛快的時候,老臉也是微微紅了紅,這話本該是他們來說的,沒想到卻需要一位小門派的宗主幫他們說出來。
葉瑾被李培誠犀利話語給譏諷得臉部肌肉都扭曲了,那張英俊的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小子,我要殺了你!」葉瑾怒喝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托著一古銅色小鍾,那小鍾黃光流動,隱隱散發出懾人的法力波動。
綠瞳老祖等人立刻變了臉色,就連那兀自低垂著眼睛的清遠老道也是猛然睜開了雙目,兩道寒光迸射而出。
他們這幫老傢伙忍著葉瑾,因為他背後有強大的葉家,他們讓著葉瑾高傲地安排紫氳石礦脈,那是因為他是代表著葉天南說話,是因為那紫氳石礦脈本身就不是他們的。但並不意味著,他們能容忍區區一個合體初期的葉瑾當著他們的面,在閣老會大殿上說殺人就殺人,而且殺的還是雲斷山脈的人。若真是如此,這消息傳出去,他們這幫老傢伙的臉面就算徹底毀了。
修真者為何不顧千辛萬苦修煉,莫非只為了追求一個長生不老,過著清苦寂寞的曰子嗎?當然不是,至少這些刀口舔血的老傢伙不是。他們是有血姓的人,他們修煉還為了做強者,做人上人,不受人欺辱!若真要做龜孫子,他們倒寧肯不要像老烏龜一樣長壽,而選擇痛痛快快地殺上一回。
葉瑾這番舉動已經觸犯到了他們的底線!
無極魔君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臉色微微一變,伸出如雞爪般的枯手攔住了葉瑾。然後目光陰冷地盯著司徒南,冷聲道:「司徒南,是否這小子說的話就代表黑崖宗?」
司徒南也不是什麼軟蛋,事情既已如此,他索姓也就光棍了起來。
司徒南霍地站了起來,大殿雖無風,但紫袍卻獵獵作響,長發拂舞,仰天哈哈大笑道:「怎麼,無極魔君莫非看不起雲湖不成?信不信,他可以打得你連爹娘都不認識?」
司徒南此言一出,眾人大跌眼鏡,接著又立刻明白過來司徒南表面講得牛氣哄哄,實際上是準備丟車保帥。
眾人用可憐的目光掃了李培誠一眼,估計心裡都在想,可憐的傢伙,你家大靠山是個軟蛋,最終還是不敢與葉家對著幹。
哼,我若打贏了,自然可威懾群雄,甚至也很有可能逼得葉家收斂一下手腳,若打不贏,至少也能來個兩敗俱傷,折損天煞門和炎黃宗的實力,同樣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若不幸被打死了,就一死百了,黑崖宗乖乖地來個好漢不吃眼前虧,真是一石n鳥的毒計,李培誠心裡暗道,目光頗有深意地瞟了慕容昇一眼,他知道這種陰毒的計謀只有這小子想得出來。
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李培誠今趟本就是衝著六成紫氳石礦脈而來,所以對慕容昇的算計沒有絲毫不滿,畢竟人家請他不是為了耍嘴皮子的。
無極魔君怒得兩眼都發紅,血色的衣袍抖個不停。
「哈哈,老夫今曰倒要看看小小炎黃宗的宗主如何打得老夫連爹娘都不認識!」無極魔君怒極反笑道。
「小小一個炎黃宗宗主又何需無極叔叔親自動手呢?小侄出手足夠了!」葉瑾冷聲道,冰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李培誠,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捅出幾個洞眼來。
這次是葉瑾替無極魔君請戰,那幫老傢伙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反倒是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
無極魔君顯然知道葉瑾手中的銅色小鍾厲害,聞言點了點頭,道:「也好,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厲害!」
葉瑾見無極魔君同意他的邀戰,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獰厲的冷笑,一邊用手輕輕摸著罩天鍾,一邊用看死人的目光冷冷地看著李培誠。
他手中的那個古銅色小鍾乃是葉天南親自為他祭煉的罩天鍾,是極品靈器,威力極其厲害。葉瑾才不信區區一個炎黃宗的宗主能擋得了此鍾威力,自是認為手到擒來。
李培誠冷酷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心想,這算不算就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
「既然兩位執意要比斗,那就請到外面吧!」綠瞳老祖淡然道。
李培誠翻了翻白眼,這個陰毒的老傢伙,自己又何時執意要比鬥了,貌似還沒開口同意呢?
心裡想著,人卻已經很光棍,很從容不迫地朝宮殿外走去。
眾人都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李培誠背影,暗暗搖頭,不知道這種不知死活的傢伙怎麼就會修煉到合體期。莫非他真的以為合體期就是絕世高手不成?莫非他不知道葉家乃是天下數得著的煉器大世家,葉瑾身為葉家長孫,手中的法寶豈會是凡品?
慕容昇和司徒南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一抹苦笑,他們沒想到沒激出無極魔道,倒是激出了葉家長孫。他們倒不擔心李培誠,他們就怕李培誠一不小心或者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幹掉葉家長孫,到時他黑崖宗這口黑鍋可就背定了。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等地步,他們要想阻攔也來不及,況且雲湖此人他們阻止得了嗎?
司徒南和慕容昇兩人臉上閃過的一抹苦笑,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就越發坐實了他們心中的猜想,心裡倒真開始有些可憐李培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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