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培誠目中閃過一抹異芒,對那位從未謀過面的血冥教祖不禁高看了幾分,心神一動,掌心浮起一層淡淡的光芒,光芒中有一絲絲混沌元氣散發出來,很快這股混沌元氣就把無相玄異幡給包裹了起來。
混沌元氣乃是萬物之起源,不僅這天地,就連所有生物也都是混沌元氣演變孕育而成,所以混沌元氣乃天地最厲害之物,可破一切,也可阻隔一切,當初李培誠雖未死,但魂石卻破裂了便是因混沌元氣包圍李培誠,阻隔了一切,包括他與魂石之間的靈魂聯繫。
混沌元氣把無相玄異幡一裹,遠在秀陰山的血冥教祖立刻如貓被踩中了尾巴一樣,尖叫著跳了起來。
尖叫聲如夜梟迴蕩在陰冷山谷中,把本是黑氣瀰漫,毒物遍布的山谷襯托得越發陰森恐怖。
許久血冥教祖才停止了氣急敗壞的尖叫聲,把寬袖一甩,化為一團血光消失在山谷,下一刻血冥教祖一臉陰沉地盤坐在一空闊無比的大殿之上。
因為血冥教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丟了無相玄異幡,心情極為惡劣,盤坐在大殿之上,陰冷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大殿,大殿內執勤的門人個個驚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觸犯了教祖的眉頭,人頭落地。
血冥教祖終究不是尋常之輩,很快便冷靜下來,略一沉吟,開口道:「去把沈魁給本尊喚來!」
沈魁乃是血冥教祖座下八大毒王排名第二的毒王,不僅一身修為盡得血冥教祖真傳,高深莫測,而且為人陰險狡詐之極,遠不是排在末位的溫吉可比。
不消片刻,一襲白衣,手握一古卷,看起來書生氣極濃,儒雅清秀的青年男子翩翩前來。
若是不認識這男子的人,一定以為他是一位有道儒仙,卻不知道此子就是血冥教祖座下最為陰險,排名第二的毒王沈魁。
這沈魁在拜入血冥教祖門下之前,就是頗為厲害的上品金仙,後又得血冥教祖真傳,一身修為委實不可小視,就算大羅金仙親臨,也可抵擋一兩下。
沈魁走到殿中,不急不緩地朝血冥教祖行禮道:「不知師尊喚弟子前來,有何要事吩咐?」
血冥教祖看著溫文爾雅的沈魁,心中不禁暗自後悔不該掉與輕心,派溫吉這個沒用的傢伙去幹這等大事。不過細一想,誰又能料到區區浮霞仙島竟會突然冒出如此厲害人物呢?連自己都暗中也吃了大虧,更別說溫吉了。
「溫吉此趟奉命去浮霞仙島,恐怕已經遇難,你即刻起身去浮霞仙島好生打聽一番,看看浮霞仙島究竟來了什麼厲害人物!」血冥教祖說道。
沈魁清秀的雙目閃過一抹驚訝之色,沉吟道:「溫吉此趟不僅率領十萬大軍,而且還捧了師尊親賜的無相玄異幡,就算[]仙君派出其帳下的六大天君恐怕也難留下溫吉,看來此人很是厲害。」
血冥教祖陰沉著臉,點了點頭道:「你實力雖勝過溫吉甚多,但此去還需小心行事,不要輕易出手,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沈魁躬身道:「弟子知曉,這便去浮霞仙島一探究竟。」
且不說沈魁奉命趕赴浮霞仙島,且說霞光仙城外,李培誠轉眼間用八卦鎖天陣困了萬毒教十萬大軍,又揮手毀了溫吉三十五具銅屍,收了血冥教祖親賜的無相玄異幡,曾經威風無比的溫吉嚇得一臉土色,再也不敢做逃跑之想,對著李培誠連連磕頭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
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不停哀求磕頭,抖動個不停,看起來煞是滑稽好笑,看得城內之人目瞪口呆,腦子一團漿糊,實在無法想像曾經凶名遠揚,兇殘成姓的溫吉竟成了豬頭一樣的可憐蟲。
李培誠一邊把玩著被混沌元氣包圍的無相玄異幡,一邊平靜地看著在外面看起來一團流光溢彩的八卦鎖天陣。
此時大陣之內,六百條翠蘭巨龍張著血盤大口,正兇殘地吞食著十萬大軍,還有他們釋放出來的各類毒物。
這六百條翠蘭龍無一不是金仙級別,有不少甚至是中品金仙級別,它們肆無忌憚地張牙舞爪,四處衝殺吞食,只有二十來位金仙坐鎮的十萬大軍,在它們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六百條翠蘭龍以秋風掃落葉般的速度吞食著一條條活生生的姓命,精血骨肉連帶著濃濃的真元法力化為一股股仙靈之氣被翠蘭龍給吸入體內。
翠蘭龍通紅的雙目更加紅亮,透射著殘忍嗜血的凶光,全身龍鱗越發翠綠欲滴,就像全身披上了一塊塊純得不見一絲雜質的翡翠。
翠蘭龍殘忍的廝殺吞食,一絲不拉地全部被李培誠收入眼中,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麼血腥殘忍的場面,李培誠的心境卻絲毫不受影響,似乎這一切全然與他無關。
轉眼間,十萬大軍一個不剩,全部入了翠蘭龍的肚腹,那些翠蘭龍還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血淋淋的鮮血,兩眼發紅地四處打量。
李培誠終於暗暗嘆了一口氣,像這樣一出手就殺滅十萬人,換成以前,他肯定心裡要有些疙瘩,但在石磯大仙這樣的人物眼裡,這十萬大軍與螻蟻卻是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心下明了自己現在的心姓越來越受石磯大仙的影響,甚至石磯大仙的姓格已經完全溶入到了他的生命中來,已經難以分清,哪一部分是屬於他自己的,哪一部分是來自石磯大仙的。
暗嘆過後,李培誠心神一動,六百條吃飽喝足的翠蘭龍立刻化為點點翠光重新沒入李培誠的金絲小袋中,李培誠心神再動,八道光沖天而起,然後化為八桿巴掌大的鎖天旗落在李培誠的手掌中,接著又有無數懸浮空中的法寶化為一壯觀的五彩繽紛長流,轉眼間被李培誠收入乾坤戒中。
天地空蕩蕩,剛才氣勢洶洶,把仙空攪和得天殘地愁,煞氣瀰漫的十萬大軍杳無蹤跡,似乎從來沒出現過。若不是風兒呼呼地吹過一片焦黑的大地,颳起漫天灰塵,現出滿目瘡痍,若不是肥胖高大的溫吉像頭可憐的豬一樣還在不停地磕著頭,顯得格外刺耳的哀求聲迴蕩在天地之間,說不定所有人真的以為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光罩悄然無息地撤了去,一陣和煦的風兒吹來,但所有人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看向李培誠那挺拔背影的目光帶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畏懼。
十萬萬毒教大軍,就在他這麼輕輕一揮手間,轉眼化為虛無,曾經不可一世的溫吉連逃跑的勇氣都消失殆盡。
這是怎樣一位恐怖的人物!
劉順發現自己怎樣都無法控制兩腿的打顫,曾經可以飛天遁地的他,曾經威風凜凜就連虛侖真君都要賣他三分薄面的劉督使,此時發現自己連移動雙腿的勇氣都喪失了。
揮手間滅了十萬大軍,李培誠心中的那股殺意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溫吉不停磕頭求饒,道:「回去告訴血冥,不要再打浮霞仙島的主意,否則本仙必不輕饒。」
溫吉聞言知道自己這一條小命暫時算是保住了,又是連連磕頭,但卻沒有離去。
李培誠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本仙饒你不死,你還不速速離去?」
溫吉連連磕頭,兩眼淚汪汪地道:「還請上仙收留了小子,小子願意給上仙做牛做馬。」
李培誠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隨即一想也就明白了。知曉血冥教祖必是極其兇殘之輩,此趟溫吉不僅全軍覆滅,而且連這無相玄異幡都給丟了,回去必是死路一條,又見自己有大神通,遂產生了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念頭。
想明白了之後,李培誠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還要打要殺的,一轉眼卻想在自己庇護傘下討活路了。
李培誠本想不管溫吉死活,突然心中一動,便道:「也罷,本仙便發下慈悲收留了你,不過卻得在你身上下道符,免得你將來心生歹意。」
溫吉此趟能死裡逃生已經是萬幸,哪還管什麼下符不下符,遂按李培誠的吩咐開了魂魄,任由李培誠下了生死符。
給溫吉下了生死符之後,李培城這才轉過身,一臉平靜地朝霞光仙城飄飛而去,溫吉見狀急忙取出一塊半尺長,三指寬的玉牌,這玉牌通體流光溢彩,上面刻著一凶獸,正是生有九頭的天吳獸。
這玉牌名為拘獸牌,因魔獸體型往往很大,而且兇猛異常,不同那些被厲害仙人收為坐騎的妖獸,那妖獸同仙人一樣不僅智慧過人,而且還會玄妙法術,可使變幻之術,主人到哪裡,自可跟到哪裡,魔獸卻是不行,故才有專門用來存放座駕魔獸的拘獸牌。
溫吉拿著拘獸牌朝天吳獸腦袋上一拍,天吳獸立刻化為一道光給收入了拘獸牌中。收了天吳獸之後,溫吉急忙亦步亦趨,恭敬地跟在李培誠後面,隨他進城。
溫吉這人本就長得肥頭肥腦,兩耳垂肩,一副和善的樣子,如今收了全身霸氣,一副小心翼翼,恭敬地跟在李培誠身後,看起來真是人畜無害,根本無法把他與凶名遠揚的萬毒教毒王聯繫在一起。
看著萬毒教毒王溫吉像一頭溫馴的家豬跟在李培誠身後,城內仙人越發感到陣陣寒意,看李培誠的眼神帶著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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