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狂了吧!殺我弟子,當我不存在嗎!」
天屍老怪咆哮衝來。
「殺了他!」
一群飛天夜叉、殭屍,都狂叫怒吼,足足幾十個之多,有的飛天遁地,有的撒腿狂奔,紛紛向姜天衝去。
「死!」
姜天一掌拍下。
地動山搖,墳塋崩碎,一個方圓數百米巨大掌印出現。
天屍老怪和諸多屬下,盡皆化為肉泥。
在此地的殭屍一族,全滅,近乎滅門。
全場一片死寂。
「哎呦媽呀!」
所有人目瞪口呆。
聶小倩嚇得臉色煞白煞白,嬌軀瑟瑟發抖。
天屍老怪殺築基三層之下的強者是沒問題的,但竟然分秒鐘就被姜太初殺了。
姜太初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你還有半分鐘……」彈了彈手指,姜天臉色很平靜,如止水般,不悲不喜,冷冷地看著邙山鬼皇道。
「姜太初,你敢在我眼前殺我手下!」
邙山鬼皇愣怔片刻,忽然睚眥欲裂地高聲咆哮。
「你眼瞎啊,沒看見?」
姜天冷笑道。
「欺人太甚!」
邙山鬼皇傲然跋扈道:「你認為,你是老夫對手嗎?」
「囚仙大陣之下,盡皆螻蟻,但本皇有破解之法,修為不受限制,老夫此時的實力,媲美金丹,你區區一個築基三層的垃圾!來來來,打一場試試!」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甚至連我這隻貓咪都打不過!」
姜天淡然一笑道。
「雜碎,我定然要你把你碎屍萬段!」
邙山鬼皇怒吼,向姜天殺去。
他聲若驚雷,狂暴的音波和氣浪激盪震得方圓百里,樹木折斷,群山搖晃。
「邙山鬼皇出世了嗎?
大戰即將開啟了麼?」
連洛陽城的諸多市民都清晰聽見,紛紛抬頭望向邙山方向,有的打開直播。
「鬼皇陛下,莫要衝動啊!這小子肉身堅韌到極點,氣血旺盛,既然對方來送死,不妨占為廬舍,日後出門,不消耗絲毫法力!」
旁邊,豐都閻王仔細盯著姜天,然後涎水嘩啦啦地留下,滿是貪婪地道。
「好廬舍,好廬舍!」
邙山鬼皇頓住腳步,仔細打量幾天幾眼,忽然碧油油的雙眼露出狂喜之色,尖聲怪笑道:「這肉身,有精修千年歲月的氣血,穴竅通暢無比,而且很年輕,很新鮮,猶如新生胎兒般純潔,我若占了這廬舍,不僅白日出行絲毫不損傷修為,還能威力增益十倍。
連銅雀台和阿房宮的那些傢伙都不懼。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好心,送上門來,給我使用!好,那老夫今日也就卻之不恭了,看我滅你神魂,占你肉身!」
只見他身形一晃,金錢蟒袍落地,人已經化為數百團拳頭大小的磷火,鑽入姜天的七竅之中。
邙山鬼皇的鬼魂一入體,姜天頓時感覺一股強大到不可抗拒的意識力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無數陰磷罡煞充斥周身,在經絡中遊走,手指動彈一下都麻煩。
「就憑你,還想奪舍我!」
當姜天卻絲毫不慌,臉色露出一抹濃濃的嘲諷之色。
他這是刻意放開,以試探這邙山鬼皇的實力。
否則,以姜天神識和精神力的強大,他哪裡有鑽進體內的機會呢?
聽到姜天此言,已經鑽入姜天的識海的邙山鬼皇的神魂大聲嘲笑:「老夫精修《陰磷絕煞奪魂功》一千多年,連金丹的神魂都能吞噬,你區區築基弱雞,又怎是對手!」
可是,他話音未落,就感覺識海一震,地動山搖,然後一尊高大如山嶽,頂天立地的黑色魔神,踏步走來。
在這尊黑色神魂的映襯下,他只感覺自己弱小得如同螻蟻微塵般。
「吞魂!」
這河間王老鬼,可是漢代的老鬼,兩千多年陰壽,博學多識,見多識廣之輩。
千年前,他曾經機緣巧合之下,見過擁有吞魂神識的人,哪怕那人不是修士,只是普通人,沒有修煉,他也險些被吞魂吞噬。
這吞魂,本來就是宇宙間的莫名神異之物,吞噬一切精神力和神魂,逆天之極。
他的《陰磷絕煞奪魂功》雖然強大,但是畢竟是人間誕生的功法,相差還是太遠太遠。
「我命休矣!」
此刻,河間王老鬼不由驚得冷汗下來,當下不敢再奪姜天的肉身,化為一團團綠色磷火流光,急速飛出。
「哪裡走!」
吞魂魔神怒吼一聲,化為山嶽般的魔頭,張口一吸,如長鯨吸水般,將至少三分之一的陰磷吸收。
河間王老鬼肉疼不已,這等於修為、陰壽都要少了三分之一啊,幾百年的苦修白費了。
但相較於肉痛,他心中更多的還是恐懼,當下二話不說,從姜天的七竅躥了出去。
隨後,貼地一滾,鑽入金錢蟒袍之中,磷火肉身噼里啪啦地膨脹起來,再次化為頭戴冕旒,身穿蟒袍,青面獠牙的邙山鬼皇形象。
只是他體格小了一號,好像一小屁孩穿著大人衣服,松松垮垮,顯得很是滑稽可笑。
「吃虧了!」
眾鬼見此,都大吃一驚,不敢相信。
那豐都閻王原本就面無人色,此刻更是煞白煞白。
「姜太初,你竟然有吞魂!」
邙山鬼皇滿臉怨毒不甘之色,怒吼道:「你這是靠體質特殊,天賦異稟,算什麼本事。
你若不用吞魂,咱們比拼術法神通,你不是老夫的對手!」
「不知死活的東西!」
姜天臉色一片嘲諷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慢說我親自出手,就是我弟子,我的寵物,你都打不過!」
「欺人太甚,豎子猖狂!」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邙山鬼皇、豐都閻羅王,蘭若寺聶小倩等大小鬼魅,都氣得暴跳如雷。
你姜太初再強,地位再高,但我們河間王劉哥好歹也是群鬼之首啊!除了傳聞中的鬼仙曹操、大巫白起,萬千鬼修巫修等邪修之中,也就數邙山鬼皇最為強大了,連金丹都殺過。
可你竟然說連你的弟子、連你的一隻貓都打不過,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好!老夫就屈尊和你的弟子一戰!」
邙山鬼皇輸人不輸陣,指著紅葉真人怒喝道:「如果老夫贏了,老夫也不計較你偷襲暗算老夫之仇,只要你退出邙山,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善!」
姜天含笑點頭。
一再退步讓步,就是要打得你心服口服,讓你無話可說,以後才能忠心耿耿。
「區區一條小鬼,也敢在三界共尊的太初宗主跟前自稱老夫,老匹夫吧!」
紅葉真人臉色憤怒,一步邁出。
這邙山鬼皇真會自己臉上貼金,不要臉之極!恩師哪裡偷襲他了,難道非要在戰鬥之前告訴你我有吞魂,才不算偷襲嗎?
「連你都敢欺負本皇,你找死啊!」
邙山鬼皇怒吼一聲,一個飄散,化為道道綠光磷火,再次凝聚出來,已經橫跨數公里距離,化為青面獠牙的鬼皇形象,來到紅葉真人跟前。
只見他滿頭紅髮飄飛,臉色猙獰,揚手一抓,腥味撲鼻,陰風陣陣,掌心射出一篷陰磷火光。
此乃他精修百年的九幽青磷陰火,能奪人生機,碎人神魂,就是金丹強者都難以招架。
他看得出紅葉真人只是築基修為,此爪一出,必死無疑,不由自信滿滿,自認為必定得手。
「火玉滅鬼,殺!」
孰料,紅葉真人冷不丁一晃手。
方圓十里,頓時紅光照耀,如同大日橫空,憑空多了一輪太陽,陰煞之氣,森森鬼氣,一掃而光。
只見紅葉真人手中突然出現一塊銅錢大小的紅玉,熱浪滾滾,火焰繚繞,滾滾燒來。
「這是什麼東西!比坤地火玉還要可怕是被!」
邙山鬼皇只覺得如同油煎火燒一般,周身磷火一塊塊地崩碎,不由大驚失色。
當年,千年前,那時候他修為尚淺,剛剛修成鬼皇之身,茅山宗一位宗主前來手持坤地火玉符來降他。
這坤地火玉符,來頭甚大,乃是這位茅山宗主在西疆吐魯番盆地中尋到的一塊萬年火玉雕刻而成,內蘊純陽之力,灌注本命精元兩個甲子精心塑造而成,強大無匹,卻依舊被他施展種種神通破了玉符,擊殺那位茅山宗主。
卻不知道。
紅葉的這塊火玉符,乃是在西土世界火炎獻給姜天的天材地寶,從火燎沙漠挖掘而出,凝聚火蓮地火,那可是天地間至強的十二種地系異火之一,且經過姜天精心刻畫,又豈能是他邙山鬼皇所能抵制的?
「啊啊啊啊!疼疼疼!」
邙山鬼皇承受不住,悽厲慘嚎中,施展鬼影十三步,如奔雷掣電般後退。
他再次穩住身形,只見渾身每一塊好的地方,右臂已經燒得徹底消失不見了。
「你娘蛋,就會用法寶,算啥本事。
若憑真本事,你們未必會是老夫的對手!」
他一邊施展秘法,重組磷火肉身,一邊破口大罵,給自己找台階下:「無恥之輩,等我修復肉身,咱們再戰三百回合!」
但陰磷消耗損失太多,身體已然太小,太過肥大的金錢蟒袍,支撐不住,嘩啦一聲墜地,露出他光禿禿的的身體,冕旒皇冠也落到脖頸上,猶如項圈。
「誰給我一件衣服啊!」
邙山鬼皇半蹲下來,捂擋掩胯,手忙腳亂,欲哭無淚,狼狽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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