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地底的深處,莫問天御起流雲飛梭,在地裡面快速的穿行,宛如刺向地心的一枝利箭。
流雲飛梭可以穿行於地下,但是在速度上,卻是要稍慢一籌的,可莫問天將法力遍布在全身,悄然的運轉土遁神通,將阻礙在周圍的岩石凝土轉為空氣,當真是不存在任何的障礙,速度則是快不可言。
這裡是地脈的深處,距離君王山不知有數千里,四周溫度已經是越來越高,甚至在岩石當中,都是蘊含著地火的威壓,即便金丹真君都難以用法力破開。
非但是如此,且地下昏暗無比,金丹修士的五感似是失去,根本是難以辨別方向的,若是想要在地下如履平地般的穿行,除非是主修土遁神通並且祭煉本命神通的修士,似是吞靈殿的遁地鼠魔。
即便莫問天有可以破土而行的極品法器,而且兼修的是土遁神通,都是無法暢行無阻的,好在沿著地脈往下,有著一條天然生成的甬道,似是貫穿在地心深處。
沿著這條甬道所過,有著殘留的魔氣在肆虐,似乎是天一真君同人魔真君交過手,只是讓莫問天詫異的是,為何天一真君殘留也是魔道氣息?莫非此人修煉魔門功法?
但是等不到他多想,甬道里湧出洶湧的氣浪,似是浪潮般的噴涌而來,而且一浪是高過一浪,流雲飛梭穿行在其中,似是逆流而上的小船一樣,有些不受控制般的飄蕩起來。
而且在氣浪里,一股磅礴的熱浪撲面而至,在四周的空氣,立即傳出乾柴燃燒的啪啪作響聲,似是已經開始焚燒如潮,在莫問天的渾身,已泛起恐怖的炙熱感,
這樣的炙熱,似是將他肉身架在火上烤,恐怖的威能莫可抵擋,似是足可將一座百丈高山燒成齏粉,可將一片百里湖泊快速熬干,幾乎沒有任何的生物可在裡面存活。
只是在片刻間,莫問天體內水分便就燒乾,渾身肉皮筋骨都是痛不可當,似是要斷裂開一樣,若是尋常金丹中期的真君,怕是都要被燒成一堆灰燼。
「在此地下不遠,應當有著地火的暗流!」
莫問天的神色微變,地火威力是恐怖無比,當年在邊荒靈域的皇城廢墟,便就被地火封住唯一的通道,若非是天狗吞日牽引天地的力量,讓地火潮汐持續削弱,露出死亡深淵的進口,否則根本就沒有走進皇城廢墟的辦法。
地火熔漿的威能,足以燒傷元嬰真王的肉身,不過好在當前只是區區熱浪,尚且是燒不死金丹真君,不過必須要用法力護住周身,在這樣的熱浪里時間太長,即便是金丹真君都要被熬乾鮮血,落得元氣大傷的結局。
在此附近,絕對有著地火的暗流,莫問天的神色凝重萬分,運轉一門水屬性的神通,將法力轉化水流遍布渾身,放緩流雲飛梭的速度,小心翼翼的穿行而去,地火可以灼傷元嬰真王肉身,若是不慎的穿進去,怕是在瞬間屍骨無存。
不消片刻,前面傳出『轟隆隆』的聲音,似是水流奔騰的聲音,在前面宛如有著一條河流。
莫問天不敢涉險,在一塊岩石上停下來,將流雲飛梭收起來,繼續的往前摸過去,卻見前面閃現火紅色的光芒,滾滾岩漿似是滔滔河流般,飛馳而去的奔涌往前,時而竄起數丈高的火焰,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
果真是一條地火暗流?莫問天真有些吃驚,卻發現熔漿里火光閃爍,有著兩道人影站立在前,正在冷冷的對峙著。
其中一位金色錦袍的青年,在火光的映射下,五官如同刀雕,臉上鷹鼻鷂目,顯得陰沉而冷漠,只是此時臉色有些蒼白,嘴角隱約有些血跡,似乎是受傷不輕。
莫問天只是一眼望去,便就立即的認出此人,雖然是一直素未謀面,但是此人容貌同天威真君有著三分相似,應當是他的親兄長天一真君,否則鄭國絕無第二人在此。
而至於另外一人,卻裹在一件色彩斑斕的獸袍里,後背背著一件泛出黑色光芒的白骨光輪,臉上戴著一副獸骨的面具,上面嚴嚴實實的,根本是看不到眼睛。
並非是他沒有眼睛,他生出單眼長在腹部,此時正泛出邪惡貪婪的光芒,凝視著那滾滾奔流的地火熔漿,眸子裡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莫問天當即心神大凜,渾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立起,他已經是猜出敵人是吞靈殿的人魔真君,名副其實的假嬰境界修士,當即不敢有半分的大意,連忙的收斂氣息不敢泄露出半分,同時提高戒備以防萬一,在此人面前若想隱形匿跡,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好在地火熔漿傳出滾滾的流淌生,無匹的熱浪在空氣里肆虐無常,這些足以是讓金丹真君混淆視聽,那人魔真君雖然神通蓋世,倒是沒有發現被人在後面摸上前來。
「天一真君,當年你為得到上古遮天魔手,已將鄭國公的元嬰送於本魔君,卻是為何要出爾反爾?居然妄想染指元嬰,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魔真君的聲音冰冷,似是透著徹骨奇寒的殺機,顯然在心裡對此人已動殺念。
「人魔真君,你若真心同本君合作,也不會在遮天魔手裡動手腳,你們魔道修士都是心懷不端,也怪不得本君言而無信。」
天一真君的神色冷漠,但是說話的語氣卻稍有紊亂,顯然是在前面交手當中有些吃虧,畢竟他只有金丹大圓滿修為,若是不能施展遮天魔手的話,則完全不可能是假嬰境界修士的對手。
人魔真君發出不屑的冷哼聲,語氣輕蔑的說道:「廢話,本魔君若非在遮天魔手裡暗施手腳,倘若讓你僥倖領悟遮天魔手的本命神通,今日鄭國公的元嬰豈不眼睜睜落在你手。」
「既是如此!是你不仁在先,也休怪本君不義。」
天一真君冷聲放笑起來,似是有恃無恐的說道:「元嬰在地火熔漿里徘徊不出,即便你人魔真君實力強橫,也是無法硬闖強奪的,只有施展奪嬰換胎大法方可成功,但是有本君在旁照拂,倒是要瞧一瞧你如何施展神通?」
「可惡,本魔君先斬殺於你,再奪取元嬰不遲!」
人魔真君厲聲的怒斥一聲,在他錯步而起的同時,露出滾滾流淌的熔漿,卻見裡面漂浮一塊岩石,上面青色的光芒閃爍不定,似是站立一位巴掌般的嬰兒,臉上泛出迷茫的神色,雙目茫然站立不動,相貌容顏同老國君是一般無二。
「那是……那是,是老國君的元嬰?」
在離此不遠的黑暗當中,莫問天當即驚的險些失聲而呼,張大嘴巴合不攏,像是乾涸道床上的魚兒。
「什麼人?」
這一下氣息泄露,當即讓人魔真君捕捉到,他白骨拐杖在地上一頓站立不動,腹部在眼睛側面的部位,血肉痙攣般的鼓動起來,似是長出一隻耳朵來,在金丹上祭煉出一隻耳朵,四周的聲音當即以萬倍放大,沒有任何的聲音可以逃脫。
人魔真君當即扭頭凝視過來,腹部的眼珠泛過邪光,冷冷的凝視著莫問天藏身所在,腹部的嘴巴忽然張開,傳出一聲炸雷般的暴喝聲。
「小子,給本魔君滾出來!」
這一聲如同晴天霹靂,轟隆隆的一聲炸響,居然將擋在莫問天前面的石塊炸裂開來。
在此同時,人魔真君腹部的眼睛凝視而來,宛如在黑霧當中的明燈,當即洞穿地下的黑暗,掃落在莫問天的周身上下,泛起一道道明亮的光芒,讓他根本就是無處可遁。
人魔真君的眸子裡掠過異色,訝然說道:「小子,你可以摸到這裡來,應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可否報上名來?」
莫問天被那目光凝視著,生出如坐針氈的感覺,但他卻是完全的怡然不懼,神色冷漠的說道:「本座莫問天,邙山無極門的掌門,道號無極真君。」
「是你?」
莫問天的話音一落,人魔真君尚且沒有說話,在旁的天一真君聽到聲音卻是神色大變,厲聲嘶吼道:「好小子,沒想到居然是你,三番五次同本君作對,今日膽敢追到此地而來,那是在自尋死路,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本君的心頭大恨。」
天一真君神色猙獰萬分,眸子裡似要噴火一般,他萬萬是料想不到,一個區區新晉金丹宗門掌門,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居然在皇城廢墟斬殺電長老,等同於斬斷自己的一臂;而後更是斬殺先天侯,使得自己精血虧損,不得已親自除掉天威真君,新仇舊恨實在心裡湧現,若是不能斬殺此人,實在是萬難罷休的。
若非是此人天機被人屏蔽,怕是早已被自己剷除掉,不過居然膽敢追到地脈深處,既然被自己遇到,那便是萬萬不能放過,否則在以後怕都是寢食難安。
「天一真君?」
莫問天卻冷笑一聲,語氣不屑的說道:「你自身尚且都是難保,還想要本座的性命,實在是痴人說夢。」
話說此時,他當即的轉頭過去,迎著人魔真君腹部那邪惡的目光,滿臉含笑的道:「人魔真君,不如我們兩人聯手,先將天一真君斬殺在此,再決定鄭國公的元嬰歸屬,卻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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