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涇州,天指城,銀裝素裹,大雪紛飛,百姓們早已睡去。
然而卻在這時,天邊顯現出一道黑線,凌厲的刀氣撲面而來,呼嘯的北風都是劈易而開。
南門前,立即有守將登上望樓極目遠眺,卻是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宛若黑雲一般碾壓而來,掠去地面尚沒有融化的積雪,卻是一陣雪花飛舞的景象。
「是什麼人?立即停下,不然休怪箭不長眼。」
這位守將已經伸手按箭,數千弓弩手彎弓搭箭,將鋒利的箭簇遙遙的鎖定前方,只要他一聲令下,定然是箭如雨下。
在他聲音落下,前面卻出現一面繡著大刀的旗幟,迎著北風是獵獵作響,一股威猛無匹的氣勢在旗幟上散出。
一見到這面旗幟,這位守將臉色大變,失聲驚呼道:「神刀營!」
「神刀公子駕到!」
一聲粗獷的聲音立即傳遍天指城。
「神刀公子親臨大駕?」
守將失神的自語一聲,當即急聲吩咐道:「快,打開城門,恭迎神刀公子大駕。」
在他的一聲令下,吊橋吱呀呀的放下,城門立即的被打開,城牆上的守兵當即收起兵器,潮水般湧向城門兩側,紛紛的半跪在地上,跪迎神刀公子的蒞臨。
神刀公子,在宋國是享有盛譽,自幼就是熟讀兵法,極擅排兵作戰,他統領的神刀營隸屬於宋國神武軍,都是鍊氣期的刀客組成的部隊,行軍作戰是戰無不克。
神刀公子親領神刀營夤夜趕到天指城,這是包括守將在內的所有守軍都未曾想到的,一時間都是滿臉的疑惑,宋國已經太平盛世數百年,這時候神刀營到天指城做什麼?
神刀營宛若數萬疾馳的烈馬,在護城河前齊齊的倏然止步,收起貼在護膝上的神行符,在統領的率領下,簇擁著神刀公子魚貫進城。
在這時候,金刀和天譴兩門門主,率領門下弟子早已恭候,神刀公子到此便就是同他們會合。
「恭迎神刀公子!」
金刀真君和天譴真君齊迎上前,神色恭敬的將神刀公子迎到城主府,並且擺下靈茶酒水盛情款待。
在宋國,擺在明面上的十大金丹高手,是一國君二侯爺三公子四門主,四門主就是東鐵手南金刀西地風北天譴,即應州鐵手門,康州金刀門,順州地風門,涇州天譴門,四門門主號稱。
本來金刀門是康州的金丹宗主,但是奈何康州是宋國全力中樞,在三位公子的明爭暗鬥里投靠神刀公子,但是不堪天劍公子和無量公子的聯手打壓,只得暫避其鋒退到涇州。
這金刀真君和天譴真君就是南金刀北天譴,實力都已經是金丹後期,自然是不容小覷,兩人都效力於神刀公子,在得到傳令以後就召集門下弟子,提前的趕到天指城待命。
「兩位門主,都準備的怎麼樣?」
神刀公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上席,端起侍女奉前的靈茶輕抿一口,就放在旁邊的桌几上面。
「天譴門四位金丹長老,以及七百築基弟子隨時待命,等待公子的差遣。」
天譴真君手縷長須,卻是顯得風輕雲淡,天譴門若是追溯上古時期,可以算是魯國聖儒宗的分支,以『仁義禮』開派,匡扶社稷為根本,扶持神刀公子在他看來是順應天道。
「金刀門兩位金丹長老,以及五百築基弟子待命,只聽公子的一聲令下。」
金刀門主滿頭的白髮,後背負有一把金色大刀,這把刀便是讓宋國修士聞風喪膽的金門烈焰刀,有人說他的刀法不下於神刀公子,更有人說他所以會臣服神刀公子,就是在刀法上被完全折服,不過這至今是宋國的一個謎。
「什麼?金刀門主,不是讓你召集門派高手傾囊而出,怎麼金刀四傑沒有來?且還留下二百餘位的築基期弟子?」
神刀公子的神色不悅,摸向茶盅的手僵在半空。
「這個……」
金刀門主額頭上冷汗溢出,正待出聲解釋,然而卻見神刀公子一擺手,冷聲說道:「算了,現在也是來不及,不遵從本公子的安排,他們死在金刀門,也是你咎由自取。」
金刀門主反倒有些不明所以,他擔心神刀公子貿然啟戰,怕敗在狄國大軍手裡,因此留下金刀四傑以及上百築基弟子,若當真金刀門有什麼閃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神刀公子何出此言?難道在此期間,金刀門會有什麼兇險?他心裡雖然是疑惑萬分,但是卻不敢再問。
此時,神刀公子將茶盅放下,沉聲說道:「兩位門主,你們立即下去準備,神刀營在天指城休息一夜,明日清晨隨同本公子,率領大軍揮師北下。」
兩位門主轟然應是,卻是不敢怠慢,就此恭敬的抱拳離去。
在他們兩人離開以後,神刀公子只是稍有沉吟,在納寶囊里摸出一張地圖來,用手指在上面一指,當即上面是光芒閃現,浮現出無數的溝壑叢林,一座座陡峭山脈拔空而起,一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似乎是通往九指山脈的道路,這居然是一張地形圖。
神刀公子善於排兵作戰,眼光獨到非比尋常,他的目光落在那條羊腸小道上時,始終在心裡有些不放心,當即的雙手輕輕的一拍。
當即在他的左右旁邊,有兩位黑袍人憑空出現,卻正是他的左右護法。
「公子召集屬下,不知有何吩咐?」
左右護法躬身施禮,聲音里聽不出恭卑。
神刀公子輕輕的點頭,望著那條羊腸小道,沉聲說道:「我們在康州的人手,現在是否都已到此?」
「啟稟公子,六位金丹真君,三百位築基修士,按公子安排已組成神刀衛,現在在天指城蓄勢待戰。」
左護法沉聲應是,雖然兩位護法地位相當,但卻以左護法為尊。
「好!」
神刀公子似乎是想明白什麼,忽然伸手憑空一點,落在地圖上的某一地方,似有所悟的吩咐道:「你們兩人,立即領神刀衛連夜出城,提前的趕到此地待命!」
「是!公子!」
左右護法也不問原因,也沒有興趣知道原因,公子的命令執行便是,當即恭聲應是,就此消失在大殿裡。
神刀公子始終沒有轉頭,他的目光在羊腸小道收回,似乎是已經放心,然而在移目在天指城上時,再抬頭掃過在涇州不遠的應州,似乎是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在稍有沉吟片刻,神刀公子將地圖放在納寶囊里,立即傳音召神刀營的典統領前來。
這位神刀營的典統領,乃是封號狂刀真君,是宋國的三大裨將之一,也是一員衝鋒陷陣的猛將,平時朝廷兵部的命令聽調不聽宣,只是聽命於神刀公子一人。
「末將拜見神刀公子!」
一位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推門而進,全身披著金色的盔甲,腰間胯著一把大刀,走起路來虎威生風,其威猛是一望可知。
神刀公子微微的點頭,重新的坐在席位上,端起茶盅卻發現茶水早已冷卻,不由皺眉問道:「狂刀統領,神刀營休整的怎麼樣?」
狂刀真君眼皮微跳,低頭說道:「公子,已經靈谷熬粥,烹煮妖獸開始埋鍋造飯,等到恢復法力,明日清晨便可啟程。」
「做的不錯!」
神刀公子微微的點頭道:「狂刀統領治軍有方,在這段時間裡,倒是勞苦功高。」
狂刀真君神色恭敬,抱拳說道:「為神刀公子辦事,屬下自當盡職盡責!」
神刀公子微微的一笑,在腰間摸出一個納寶囊,就此丟過去說道:「這是七百萬塊下品靈石,分給神刀營的將士,讓他們儘快的恢復法力,做好明日啟程的準備。」
狂刀真君當即是大喜,要知道修真國的戰爭,實際打的就是資源,這些資源就是靈石、靈谷、法器等,若是沒有法力的供給,以修真者組成的兵卒只要是耗盡法力,怕是甚至連普通的士兵都是不如。
神刀公子拿出七百萬塊下品靈石,分到每位神刀營士卒手裡,也是至少有一百塊下品靈石,相當於半年的軍餉,要不說國力強盛方才是長治久安的根本。
七百塊下品靈石,相當於七塊極品靈石,對於神刀公子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付出,不過行軍打仗自是不同尋常,這也是必須的付出。
在此以後,神刀公子卻是若有所思,沉聲說道:「狂刀統領,這一次本公子要親領神刀營,你就留在天指城不要去了。」
狂刀真君不由神色愕然,不過他知道神刀公子文韜武略,向來是運籌帷幄,讓自己留在天指城,那定然是另有安排。
果然,卻見神刀公子嘴唇微動,似乎是在傳音授於機宜,那狂刀真君當即屏息傾聽,臉上的神色從原本的茫然,到後來的恍然大悟,不由的拜服嘆道:「公子神機妙算,屬下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
神刀公子微微的點頭,擺手說道:「好,你要連夜的抽調人手,不得讓任何人發現!」
「是!公子!」
狂刀真君當即雙手抱拳,就此的恭敬退出大殿。
在他走以後,神刀公子霍然的站起身來,負手站立在黑暗裡,燭火在他的臉上搖曳不已,一抹陰霾若有若無的掠過,喃喃自語道:「大哥、五弟,這一次倒是要看鹿死誰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62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