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曲阜城,儒宗學院!
這座學院坐落在曲埠城內,乃是聖儒宗應魯國君室開辦,主要是服務於魯國的權貴,為他們的子嗣提供教育,主要課程當然也以儒門六藝為主。
可以說,能到這裡上學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在沒有權勢地位想都不要想。
莫問天在曲埠的落腳點,便就是在儒宗學院內,畢竟這裡是比較清靜,也比較符合他此時的身份,畢竟是聖儒宗的客聊長老,也是有相應的權益可以享用。
作為聖儒宗的教習,莊慧子和青靈子在此都有院落,有專門的奴僕日常打掃,即便長時間沒有人住,也能保證房間的清潔。
當然,莊慧子作為魯國儲君,在曲埠城是有府邸的,其奢侈豪華也是難以想像,甚至連奴僕都有上千人,但是他並不喜歡去那裡住。
夜色降臨,清風徐徐,有裊裊琴瑟聲傳來。
顯然,所謂是知音難尋,宛若是伯牙鍾子期,莊慧子和青靈子撫琴鼓瑟,此時也不知在何處賞月?
明日,因為莫問天打算去拍賣會,倒是不急於去魯宮百寶殿,他們也是在此閒來無事,撫琴鼓瑟寄情於聲樂。
此時,在後院的一座大殿裡,莫問天盤膝坐在蒲團上,燭火照在他的臉上,照射出陰晴不定的神色來。
越士謙,當真是好大的能耐,也不知道幕後有什麼交易,讓他居然得到七星殿天權府的支持?
此行不遠千里而來,他竟然是想要刺殺吳道元,在這亂世群雄並起時,他顯然也是有所圖謀的,吳道元此刻確實在曲埠城,莫問天在清晨的城門外,看到那位騎著流馬的蟒袍大漢,便就是吳國國君吳道元。
據越士謙所言,那吳道元跟聖器宗關係匪淺,吳國本來便就靠近東海,每年都要獵殺大量的深海妖獸,運送骨骼皮膜來到魯國曲埠,這些都是煉器的重要原材料。
可以說,吳國是聖器宗的重要原料商,同時也是魯國最大的採購商,因為吳國航海捕魚的樓船,全部都是魯國工部監造的船塢造出來的。
因此,每年當東海漲潮時,吳國便就有商隊前來魯國,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吳國國君居然親自前來,若非是有大筆的訂單要洽談,便是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不過說實話,對於斬殺吳道元這件事,莫問天的確是頗有興趣的,在半年以前在大秦王朝,吳道元欺辱羽兒的場景歷歷在目,怎能不會忘到這一段仇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是,若涉及到愛妻羽兒,他卻是半天都不想等。
所以,基本上想都沒有想,他便答應越士謙的請求。
不過,那天權府紫霧管家,在席間說到一個消息,卻讓他頗有不妙的感覺。
白煙真王,天璇府的管家,似乎此刻就在曲埠,宛如懸在他頭上的利劍,只覺得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便就在剛剛,他已經讓沙蛇轉告下去,讓王毐在曲埠城查探消息,看有沒有白煙真王的蹤跡,不過也沒有報什麼希望。
一尊擅長刺殺的元嬰真王,豈是金丹修士可以追蹤行跡的?
天下群雄逐鹿,魯國並非世外桃源,也是不能置身於世外。
風雨欲來風滿樓,看來在曲埠城,將會有大事要發生。
夜色湧來,忽而掩蓋明月,想要抹掉所有的真相,在遙遠的邯鄲城郊外,那暗淡的雲層下面,明月被完全的遮掩住,大地很難再看到光明。
深夜的荒嶺,陰風呼嘯,似是鬼哭狼嚎,讓人不寒而慄。
雷威真君負手而立,此時在他的腳下,赫然是一處亂葬崗,山丘上鬼火飄浮滿天,黑暗中隱約可見雜亂的墓碑。
「雷掌門,趙國公很爽快的放人,看來他並沒有什麼反意。」
在背後,傳來一位銀牌神捕的笑聲,在聽到他的話以後,周圍便傳來附和般議論聲。
「沒有錯,此行非常的順利,簡直超乎想像。」
「小弟也是白擔心一場,以為那趙國公不放人,到時候怕是不能交差。」
「交差那都是小事,趙國公若是想要造反,我等卻是焉能有命在?」
「……」
此行,六扇門可謂的傾巢而出,十二位銅牌神捕,三十六位鐵牌神捕,俱都跟隨雷掌門前往趙國公辦,畢竟是秦王世子傳下旨意,必須要圓滿的完成任務。
不過,任務確實圓滿完成,此時他們押運的囚車裡,可不就是韓國國君韓雲奇,由雷掌門親自驗的身份,那是絕對不會有假的。只是似乎被嚴刑逼供過,到現在都是昏迷不醒,不過等回到大秦王城調養一下,估計很快便生龍活虎,刺殺魏國公的真相便水落石出。
然而,作為六扇門的掌門,雷威真君始終惴惴不安,也正如那位銀牌神捕所言,此行實在是太過順利,簡直是超乎想像的容易,這就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特別是,在他踏上這片亂葬崗時,心裡便就更加的不安起來,記得也就在上個月,六扇門的六位金牌神捕,也被人埋葬在亂葬崗里。
那六座巨大的墓碑,到現在都歷歷在目,讓他回到大秦王城以後,都不敢向人訴說這段過往,到現在六位金牌神捕的隕落,在刑部都是沒有什麼下文。
「呱、呱、嘎!」
一隻烏鴉在夜空裡掠過,好像是在報喪一般,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聒噪!」
一位銀牌神捕神色不悅,正要祭出飛劍斬殺那隻烏鴉,然而卻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自己手腕上有一條血線,正打算要湊上前去看,卻發現那隻手居然斷掉,鮮血頓時間噴涌而出。
「啊!」
那銀牌神捕發出悽厲慘叫,可卻很快便叫不出聲音來,因為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脖頸上出現一道莫名的血線,腦袋便就立即掉落下來,聲帶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誰?」
雷威真君頓時勃然大怒,正要縱身上前查看,可卻就在這時候,在他身旁忽然出現一個人,輕飄飄的出現在眼前,就像是墳前的紙人一般,那張白灰般的臉都快要貼上來。
「斂衣侯?」
雷威真君發出憤怒的吼聲,然而在他望向周圍時,那顆暴跳如雷的心,頓時間便跌落在谷底。
在荒野當中,那上千座荒墳突然打開,一道道人影從裡面撲出來。
今夜,顯然並不太平,在大秦巽州的夜晚,西北冷風呼嘯而來,黑雲席捲般壓在頭頂,沒有任何的月光傾瀉下來,在地面上景致模糊,伸手難以看到五指。
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
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夜色,顯然是最為合適不過的。
在官道上,有無數火把點燃起來,宛若是蜿蜒前行的火蛇,從數里開外迤邐而來,在黑暗裡似乎看不到盡頭。
緊接著,便是牛蹄踏響的聲音,好似被精確的控制過,整齊的沒有半點的不和諧,同時傳來車輪碾壓路面的聲音,顯然都是滿載貨物的,一輛輛牛車在黑暗裡緩慢駛出。
這時候,月色掙脫烏雲的束縛,將黯淡的光芒灑落在地面,卻見在這條寬闊的官道上,車馬粼粼擠滿上萬牛車,在上面似乎載滿糧食等物,兩側各有上三千神武軍護衛在旁,披金持銳神情肅穆,顯然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卒。
這些糧草都是運送前線陣地的,在十五萬鎮南軍駐紮伍胥口時,糧食補給便由乾、坤、震、巽四州負責,當然巽州是離得最近的,所以肩負有更多的供給任務。
對於修真者而言,可服用辟穀丹閉關,在平時食用的也是靈谷,才有益於改善體質經脈,淬鍊五臟六腑的雜質,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修煉速度。
然而,神武軍不過是凡人修仙,卻是沒有這般的待遇,可以簡單的算上一筆賬,大秦國神武軍有七十萬以上,倘若都食用辟穀丹的話,一枚辟穀丹可以管三天,那麼一月便要消耗七八百萬枚辟穀丹,暫且不說有沒有供應來源,即便是折合成下品靈石,便就將近要四千萬塊,折合極品靈石四十塊。
靈谷,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只有神武軍的頭目,才有資格把靈谷當做軍糧,其餘都是普通的五穀雜糧,跟老百姓也是一般無二的,但卻為保證充足的營養汲取,神武軍胃口是普通士卒的三五倍,十五萬的鎮南軍駐紮伍胥口,那起碼都得四五十萬的口糧供應。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便就是這樣的道理。
今夜,這上萬牛車運送的,足有上百萬擔糧草,便是從巽州各城搜刮來的糧食。
「看破人間,仙人指路!」
在寂靜的黑夜裡,忽然傳來一道縹緲聲音,宛如火苗般在風中起伏不定起來。
「是誰?」
領頭的將領是一位裨將,也有著金丹真君的修為,他當即拔出腰間的寶刀,催促戰馬上前查看,卻見前面官道上有一道人影,那似乎是一位中年道士,他左手正持著一支幡,在夜風裡隨風飄蕩起來。
那幡上似乎有字,可卻看得並不清楚,那將領正待睜目再看。
然而,在背後傳來驚呼聲,剎那間人仰馬嘶,似乎亂作一團,忽然有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他背後的半邊夜空。
在此瞬間,那位裨將眼前一亮,也看清那幡上的字。
仙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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