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允楚御空而行,揮舞長袖,上百道冰寒徹骨的利箭攢射而下,血沙蟻王皮堅肉厚,箭簇刺在軀體上,只留下一道白印便掉落沙塵,但是冰寒之氣透體而進,血沙蟻王疼痛難當,嘶鳴一聲,便要鑽進沙漠裡。
「孽障!」傅允楚哪裡會讓它逃脫?手捏法訣,忽然之間,灼熱的沙漠迅速降溫,如同覆了一層冰霜,流沙迅速凝固起來,化為一片冰寒凍土。
血沙蟻王哪裡鑽的進去,它在地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沒有一會功夫,便被萬仞冰箭攢射的傷痕累累。
傅允楚欣喜不已,瘋狂運轉周身靈氣,正待除去此獠,卻不料正在此時,御空術符籙時限已到,燃燒成一堆灰燼,他自空中跌落下來。
血沙蟻王覷到機會,上前進行撕咬,驀然之間,他只覺得全身麻痹不堪,似乎是被使了定身法術一般,眼睜睜望著左手的血肉被蟻王啃噬掉,卻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詭異的讓人心寒,霎那之間,他明白過來,怪不得關玉圖雙腳被啃噬掉光血肉,也渾然不覺,原來血沙蟻王的天賦技能是麻痹。
直到蟻王啃噬到小臂時,他才驚覺過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右手施法,握著一枝長長的冰箭,刺進血沙蟻王的心臟當中,這才坐倒地上,怔怔舉起左手,上面只剩下白森森的骨節,心念轉動下,曲張自如,說不出的詭異。
血沙蟻遵循的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蟻王是這個群體的最高統治者,只要蟻王一死,這個群體便沒了首領,誰也不服誰,如同一團散沙,必然會四下散去,進行群體新一輪首領的角逐,果不其然,眼下蟻王死後,整個蟻群立即慌亂起來,在沒有首領的統一指揮下,分作幾個方向潰散逃走,如同潮水一般,僅僅片刻功夫,便退的一乾二淨,血色的沙漠上,已是屍骸遍地,血流如注,血腥味沖天而起,籠罩在上空久久不散。
葛占軒鬆了一口氣,倒地而坐,雙目緊閉不語,手上各握著一塊下品靈石,默默恢復靈氣,至於莫問天和馬進元兩人,臉色俱都是慘白無比,盤膝坐在地上,利用下品靈石恢復靈氣。
葛占軒恢復片刻,忽然起身,悄無聲息挨近傅允楚幾步,正要突施殺手,卻見對方猛然睜開雙眼,冷目如同利劍般迸射而出,陰測測的聲音說道:「葛道友,有何指教?」
葛占軒歸手袖中,滿臉笑意道:「傅道友恢復的倒是挺快,倒是讓老夫吃了一驚!」
「彼此!彼此!」傅允楚哈哈大笑,起身說道:「應當是老夫讓葛道友失望了吧!」
「道友說笑了,老夫自然希望傅道友儘快恢復修為。」說到這裡,葛占軒似乎想起什麼,滿臉關心道:「不知傅道友的左手怎麼樣?老夫這裡有三階靈藥生肌膏,可滋生血肉,白骨生肌,不如便送給傅道友如何?」
話一說完,他自儲物袋裡取出一小瓶膏藥,似乎是為取信傅允楚,滴出一滴塗抹在手背上,原本乾燥癟空的皮膚似乎煥發新春,變得白皙豐腴起來。
「葛道友倒是大方,生肌膏可是三階靈藥,在修真市場上價值不菲,但葛道友說送便送,這份心胸氣度讓老夫佩服不已。」傅允楚哈哈大笑道:「既然是葛道友的一片好意,那老夫便卻之不恭了。」
葛占軒心下竊喜,連忙送上前,豈料傅允楚右手接過,直接將藥瓶放進儲物袋裡,卻是不馬上用藥,他不由愕然,不悅道:「傅道友怎麼不用靈藥?難道是信不過老夫麼?」
「老夫可沒說現在要用此藥,等有命出萬靈谷再說吧!」傅允楚哈哈大笑,心裡卻暗忖一聲:「當老夫是傻子麼?如此低劣的把戲,二十年前老夫便會用了。」
「這……」葛占軒頓時啞口無言,心裡暗罵道:「老狐狸,真是可惜老夫那瓶五毒散了,算計不成,反倒把一件寶貝白白拱手送於此人。」
傅允楚環視左右,淡然笑道:「葛道友,眼下其餘五組的修士已到何處?」
葛占軒默默點頭,取出感應珠,左手緊握,用心神默默感應,過了良久,變色道:「老夫只感應到四組的修士,都走在我們前面,其餘一組卻是感應不到,恐怕已葬身在茫茫沙漠裡。」
「如果他們碰到血沙蟻群,全部隕落倒也正常!」傅允楚嘆然道:「既然有四個組的道友已經趕在前面,我們自然不能落後。」
葛占軒點了點頭,橫目一掃,冷眼望著莫問天和馬進元兩人說道:「算你們兩人命大,我們繼續往前走。」
說罷,他和傅允楚兩人對視一眼,兩人並肩走在前面,馬進元見他們腳步迅疾,怕跟之不及,反倒將自己一人丟在兇險無比的荒漠裡,心中惶急,也不顧雙腿血肉模糊,強忍疼痛快步跟上前去。
莫問天不緊不慢在馬進元身後,望著他鮮血淋漓的雙腿,心中有些好笑。
越是往裡面走,妖獸的數量越多,而且品階越高,甚至遇到幾隻三階妖獸,但好在頂多同時遇到二三隻,所以對付起來並不是很困難,二階的鐵皮棗幾乎到處都是,此類靈藥可以生吃,對恢復靈氣有著不小的作用,一路之上,倒是讓葛占軒和傅允楚兩人掃蕩全無。
馬進元在後面看著正眼饞無比,卻見葛占軒忽然轉過頭來,和顏悅色道:「馬道友,請上前來,老夫有事要找你幫忙。」
馬進元有些受寵若驚,立即上前說道:「葛前輩,不知有何吩咐?」
「馬道友,幫老夫採擷一株靈藥如何?」葛占軒說話的同時,轉頭張望過去,幾個人順著目光望去,卻見幾丈開外,有一株靈藥,如同珊瑚般,倒插在血色沙漠裡,通體潔白如玉,在血霧之中,散發出白色的柔光。
「血髓枝?」傅允楚顯然認出此物,臉上現出激動的神色,血髓枝是三階靈藥,而且是煉製築基丹的一味輔藥,心裡不由心動非常,冷然說道:「葛道友,為了殺掉血沙蟻王,老夫可是損失不輕,這株血髓枝可得分老夫一半。」
葛占軒哈哈大笑道:「既然傅道友想得到血髓枝,何不上前將靈藥採擷下來?我們兩人再行分配如何?」
傅允楚面色一沉,冷然道:「葛道友,當老夫是傻子麼?」
葛占軒放聲大笑,轉頭命令馬進元說道:「馬道友,還不上前採擷靈藥?」
「這個……」馬進元倒也不蠢,心裡明白其中定然有詐,茫然不解道:「葛前輩,血髓枝珍貴異常,為何不親自採擷,而要讓在下代勞呢?」
「因為老夫怕死!」葛占軒倒是直言不諱,他陰笑道:「老夫雖然沒見過血髓枝,但通過一些記載靈藥的竹簡得知,血髓枝通體血色,乃是天地間異種,但是為何此地的血髓枝潔白如雪?事非尋常反有妖,此事沒有清楚之前,老夫自不會上前,煩勞馬道友上前,幫老夫採擷此藥。」
他侃侃道來,沒有半分廉恥之感,好像讓馬進元上前採擷靈藥,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馬進元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失聲道:「果然如此,在下知道,就沒有什麼好事?」
葛占軒哈哈大笑,神色不屑道:「若有什麼好事,憑藉你的修為,也能輪得到麼?」
馬進元神色憤然,忽然轉身,指著莫問天說道:「這位道友也是鍊氣七層修為,為何不讓他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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