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事一愣,隨即明白,笑道:「你別看外門弟子武功高深,比咱們體面的多,但在內門弟子眼中,他們跟咱們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你也別太在意這個外門弟子的身份,你早晚會有一天當上外門弟子的。」
隨後又道:「而且,你說的那些幹活兒的弟子,他們也並不是武鳴堂的外門弟子,他們是乾坤堂的弟子。」
「乾坤堂?」
「呵呵,你別看乾坤堂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是唬人,其實就是負責咱們傳香教雜務的一個堂口,由於他們負責東西太多,幾乎涵蓋所有的事務,就給了個響噹噹的名字,叫乾坤堂。」
「哦,原來如此,那麼他們在那座山峰?」
楊管事用手往左邊一指,道:「此往前數十里左右,嗯,就是那個有些低矮的山峰,就是他們的,叫穹窿峰。」
隨後,楊管事又略微說了一些傳香教中應該注意的事項,張小花幾次都想開口問問縹緲堂在哪個山峰,可是每次話都到了嘴邊,就被咽了回去,他唯恐這麼著急的問出來,引起楊管事的疑心,反正自己已經進了傳香教,若是不出意料,最早也要在兩年之後,才有機會出去,還有大把的時間去探聽,也不用急於此時的。
說著話,馬車依舊的往上行,那白岳峰的山道極為寬闊,盤山而上,並不見如何的陡峭,只過了許久,轉過一道山樑,眼前出現一片極為廣闊的平地,那平地是在白岳峰的半山腰下,跟一道山脈相連的地方,在平地上,又是一片連綿的建築,那建築不僅僅是建在平緩的地方,就是白岳峰和旁邊的山脈上也有極多。
望著眼前的一切,張小花幾乎傻眼了,這……這房子也太多了一些吧,這花草也太鮮艷一些吧,這樓台也太華麗一些吧……
而且,正在張小花張望間,幾聲清脆的鶴鳴之時,從山樑的某處衝出十數隻仙鶴,在空中盤旋幾下,沖天而起,徑直往山頂濃霧之間。
見到張小花一副鄉下小子進城的神情,楊管事笑道:「也莫說你了,所有的藥童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氣派,都是嚇住的,你倒想想,咱們拓丹堂在這裡經營數千年,哪能不挖空心思的?你還沒見過遺香峰的氣勢呢,這裡跟那裡比,簡直就是鄉下了!」
想想楊管事說的話,也是極對,傳香教外有滇池作為門戶,平常的江湖人等,都不能隨便進來,傳香教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一味的發展,萬年的仙道傳承呀,可不是說著玩的,若還似一般的門派,還真說不過去的。
當然,張小花自然而然就又想起了縹緲派,都是仙道的傳承大派,縹緲派怎麼就那樣的寒酸?當然,這個問題應該去問歐鵬,也許只有他能知道其中的緣由。
此時,馬車都停了下來,拓丹堂的弟子皆都下車、下馬,楊管事也招呼回春谷的藥童下來,那些童子也跟張小花一樣,傻傻的站著,愣愣的看著,好在這建築只是在半山腰,還沒有山頂的濃霧,若再有白霧繚繞,也許就是仙境一般了。
眼見這到了拓丹堂,本來都是規矩的車隊也是散開,其他一起走的馬車也在各自管事的帶領下,往拓丹堂而去。
拓丹堂的大門是個極為氣派的牌樓,比縹緲派的那個還有高大,只是上寫的「拓丹」兩字卻是比「縹緲」差了很遠,這點兒,在張小花的眼中已經能夠分別的出來了。
走過牌坊,是一排高大異常的門樓,有不少的弟子進出,見到馬車過來,都是停了下來,堆著笑臉指指點點,似乎看到什麼新鮮的事情,隨著車隊的童子還很年幼,乍見到這多人盯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悄然的交頭接耳,低聲說著什麼。當然,牽著四不像走在最後,跟楊管事一起過來的張小花,更是被人盯了很多眼。
走到一座門樓前面,拓丹堂的弟子牽著各自的馬車熟門熟路就進去了,而其他車隊也都進了不同的門樓,這時,正好一個弟子匆忙的從裡面出來,楊管事見了,立刻喊住:「朱欽,要去哪裡?」
那朱欽見到楊管事也是高興道:「楊哥回來了?一去就是數月,外面可好?」
楊管事笑道:「外面是好是壞,你去了不就知道?老哥哥這次差事一交,不就是輪到你了?」
朱欽苦笑道:「楊老哥開什麼玩笑,我倒是願意去,可堂主他老人家也未必能放呀……」
然後,左右看看,低聲道:「你老哥這幾個月不在,可是不知道,堂主跟徐副堂主愈發的不對付,就算是我跟堂主請命,徐副堂主也未必能放的。」
這時,朱欽也看到了張小花,詫異道:「楊老哥,這位小兄弟好生面生,是哪個堂的弟兄?」
楊管事看看張小花一點兒都不像藥童的身高,低聲道:「這位小兄弟不是咱們傳香教的弟子……」
「咦~?」朱欽奇道:「難道是回春谷的……」
還不等朱欽說完,楊管事截住了他的話,說道:「回頭再給朱兄弟細說,反正你以後也要到回春谷公幹,這些事情總也要你知道的。」
然後回頭對張小花說道:「任逍遙,過來參拜朱管事,他可能就是後年去回春谷的管事,你若是念及聶谷主的恩情,就跟朱管事搞好關係。」
張小花聽了,心中嘀咕:「我以後可是未必去回春谷的,跟他搞好關係有用嗎?」
不過,想想聶倩虞,嗯,還是先給人家加點兒印象分吧。
張小花立刻上前躬身施禮,道:「參見朱管事。」
「這……」朱管事不知道張小花確實的身份,只好回禮道:「別聽楊老哥說笑,這事兒還沒譜的,怎麼也得後年再說了。」
楊管事又笑道:「朱老弟還是忙自己的去吧,老哥這回來,可是帶了回春谷的百花釀,等晚上一定到老哥哪裡一聚喲,哦,對了,堂主他老人家在百草廳吧?」
朱欽連忙說道:「那是,那是,都數月未見哥哥,晚上肯定要去的。」
然後一臉的苦笑:「堂主他老人家一早去了遺香峰,據說是有要事相商,現這會兒呀,正是徐副堂主在呢。」
「哎喲,堂主怎麼這會兒去遺香峰呢?他老人家一向不都在白岳峰嗎?」
朱欽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派中突然有事兒吧,好了,楊老哥,小弟先行片刻,晚上可要準備好喲。」
楊管事拱手道:「沒問題的,早點兒過去吧。」
兩人作別後,看看已經走了很遠的其他人,楊管事催促張小花:「快走吧,這徐副堂主不是個好相與的,別耽擱了。」
追上眾人,又穿過幾個很是寬闊的廳落,來到一個巨大的院子裡,眾人就站在院子當中,楊管事整理了一下儀容,快步走了進去,那廳上正寫著三個大字「百草廳」。
大廳之上,一個個子瘦高、精神矍鑠、面有短須的老年人正悠然的品茶,見到楊管事快步進來,眼中閃出一絲的厲色,依舊端著茶碗,慢慢的喝著。
楊管事走到堂前,深深施禮道:「弟子楊耀參見徐副堂主。」
徐副堂主好似沒有聽到,依舊喝著茶水,眼角不覺察的看著楊耀。
楊耀躬著身,絲毫不敢怠慢,過了半晌兒,徐副堂主才把茶碗放下,「哼」了一聲道;「起來吧,這趟又是數月,在外面可辛苦了。」
楊耀直起腰,小心道:「不敢,都是為堂內服務,不敢言苦。」
「嗯,那就好,左右以後就不去了,你就在堂內享福吧。」
「小的不敢,願意為拓丹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徐副堂主擺擺手:「我也不是堂主,你在我面前表什麼忠心?對了,你不去回春谷了,準備讓誰接任?」
楊耀大汗,道:「小的不敢妄言,這些都是堂主們的決斷。」
「哼」徐副堂主又是哼了一聲,然後,看看外面道:「往年都是堂主過眼這些藥童,今天堂主不在,去了遺香峰,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總不能耽擱了這事兒,我且幫他老人家看看吧,左右也就是走走過場兒。」
見到徐副堂主起身,楊耀臉上有些汗下,趕緊上去道:「徐副堂主,在下有些內情稟報。」
徐副堂主一擺手道:「有什麼內情?等看過藥童再說。」
說完,就當先走了出去。
楊耀趕緊跟著身後,跑了出去。
張小花、強勢等人正一字排開站在堂前,不用仔細看,張小花那高過其他人一頭多的身高,立刻就被徐副堂主看著眼裡。
徐副堂主一愣,又細數了一下童子的人數,臉上泛起了微笑,轉頭問道:「楊耀,這就是你選來的藥童?」
這最後的「藥童」兩字,咬得特別重。
楊耀暗道不好,陪著小心道:「正是的,不過,小的……」
「這就是你要稟報的內情吧?」
徐副堂主問道。
「正是,還請徐副堂主細聽。」
徐副堂主大怒:「楊耀,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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