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蛇顯然正在蛻皮,尾巴部位已經是乾癟的蛇蛻了,腦袋和脖子則是新生的皮膚,鱗片細密而精緻,散發出淡綠色的幽光。
「嘶嘶——」
大蛇看到了來人,發出了警告般地瘮人聲音,腦袋猛然抬起,血紅的分叉信子不斷吞吐著,碧綠的眼眸發出了駭人的寒芒,內中竟隱藏著一絲絲人性化的蠱惑之意。
「你這畜生,連我都不認識了?」
那慘白身影聲音嘶啞之極,就像是個被捏住喉管,隨時要斷氣的重病之人一般,他的面龐之前,有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色煙霧在涌動著,替他擋住了別人看清他面龐的視野,也阻隔了大蛇與之對視的視線。
「你的蛇瞳催眠術,就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對視的可能性為零。」
大蛇似乎是看出了什麼,腦袋又趴伏到了巨石上,但碧綠眼眸中的警惕之意仍然不減。
慘白身影手上忽然多出了一團幽綠色的物體,聲音嘶啞道:
「綠蘿之精,你有福了。」
然後徑直將這團綠色物體扔向了大蛇,大蛇在綠色物體出現的時候就猛然昂起了頭,信子極速吞吐,蛇眸當中射出了無法形容的貪婪之光。
待得綠色物體掠過眼前的時候,它猛然吐信,瞬息便將綠色物體用舌頭捲入嘴中,隔著蛇皮,竟然能夠清晰看見那綠油油的光芒順著蛇頸往下滑動,一直到了大蛇的腹部,似乎是蛇的丹田部位,靜止了起來。
「嘶嘶——」
大蛇又發出了瘮人的聲音。
慘白身影怪異一笑道:
「當然有任務了,此為銀月十六城通用任務,十六個中級學院,各自開啟了新入學尖子生的夏令營活動,我們暗血一號到十六號全部啟用!目標明確,全力絞殺這批銀月賊的中一尖子生!」
「嘶嘶——」大蛇顯然完全能夠理解慘白身影所說的話,它似乎是在跟慘白身影交流,慘白身影冷聲道:
「哼哼,你也不傻,我之所以來找到你,就是因為鳳凰城的這一批尖子生們,選擇的夏令營之地,正是你所在的星斗大森林,三十名十二三歲的人類孩童的氣味,應該是逃不過你的追查的。」
「嘶嘶——」
「我是不可能出手的,準確來說,我跟你通報完畢之後,就會立即動身,秘密潛入鳳凰學院,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三個月後的血洗銀月計劃,所需要的前置任務量太大了,所以,三個月之內,我不會跟你聯繫了。」
「嘶嘶——」
「貪得無厭的傢伙!這點你放心,偉大的暗血之王何曾虧待過你?事成之後,你會得到另一份的綠蘿之精,同時,會有十對童男童女送過來。」
慘白身影的身軀宛若鬼魅般漂浮而起,開始向著上方的洞壁滲透,與此同時他有些不爽道:
「這次你可算賺大了,除了豐厚的任務報酬之外,你要擊殺的這些任務目標,可都是一個個的生命精華啊!他們必然全部凝聚了丹田氣旋,卻又不可能學到自毀丹田的法門,豈不是一個個全成了你的腹中餐了,你單純從他們身上,就能得到極大的好處呢!」
「嘶嘶——」
大蛇轉過頭去,碧綠的眼眸微微閉合,不再聚焦慘白身影身上,但目光中透露出來的那一絲絲陰詭的笑意卻是被慘白身影捕捉到了的。
他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譏諷著:
「哼哼,貪得無厭的傢伙,希望你不要撐壞了肚子,我可是聽說,鳳凰學院這一批的實驗班尖子生夏令營,帶隊之人,是王岩,活閻羅啊!儘管你已經完成了第三次蛻皮,但如果正面衝撞,對上他的話,勝負之數……希望你用點腦子才好。」
星斗大森林,是與鳳凰城相隔萬餘里之外的南昆城地界的最大森林,也是銀月聯盟中著名的四大禁地之一。
歷年的各中學尖子生夏令營活動當中,四大禁地不在夏令營範圍之內,這已經是約定成俗的規矩了,但顯然這不在活閻羅的考慮範圍之內,他上來第一站就把三十個十二歲的小傢伙帶到星斗大森林裡歷練。
當然,羅修對此是一無所知的,逗比系統現在沒法給提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傳送到了哪裡,周圍的同學也是大多茫然之意。
但他不敢保證有沒有人能夠心中有數,辨認出了他們身在何方,只是羅修估計沒人會告訴惹了段奕武的自己,所以他很乾脆連問都不問,不去自找沒趣。
十公里負重跑,還是負的百斤重量,對一名十二歲武者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相當有難度的挑戰,王岩的奔跑速度並不快,但難就難在他始終維持勻速前進。
沒有人掉隊的現象,僅僅支持了一里路的路程,就被打破了。
那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生,看起來有些瘦弱單薄,明顯體力不是其長項,在跑了九百多米之後,她的速度便明顯降低了。
原本按照身高由矮到高的初始隊列順序,她排在整支隊伍的第三位,但一里路結束,她已經滑落到最後一位了,並且速度還在持續降低,她滿頭汗水,咬牙硬挺,無奈體力是硬傷,只能越來越慢。
王岩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並未說任何話,而是從嬌小女生掉隊的地方開始,整支隊伍的行進方向開始彎折,沿著弧線跑大圓圈。
隨後,第二、第三、第四個同學開始掉隊了,整支隊伍縈繞著大喘氣的聲音,已經沒人有功夫說話了,大家就跟從汗水裡撈出來似的,速度普遍在降低。
而這個時候的羅修,不知不覺,竟然沖在了隊伍的第一線!
如果說王岩的速度自始至終保持勻速,那麼羅修也是自始至終不緊不慢,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他周圍的人,開始漸漸掉隊,就算是勉強不掉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徘徊在掉隊邊緣了。
段奕武咬牙硬挺了半天,待到半數以上的同學都掉隊了之後,他才鬆開了繃緊的這根弦,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瘋狂揉著漲成饅頭的右腳板,根本不再前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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