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女好像是已經死了,但她的手臂還能動,還時不時地去抓那個男人的脖子。每抓一次,那個男人的脖子上都會被抓出一條很深的血痕,那血痕剛剛出現,很快就會恢復如初。」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闆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雙目圓睜,注視著楊九天和丁琳的背後。
老闆就那樣看著,也不說話。
楊九天和丁琳對此有些不解,便是不約而同地回眸一看。身後空無一物,並沒有什麼異常。
「那後來怎麼樣了?」
楊九天再次看向老闆,好奇問道。
「後來,後來...」
老闆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即便只是回憶起當日的一切,都禁不住因為害怕而啞了自己的喉嚨。
「後來那個女人,竟是直接把男人的頭擰了下來,直接生在了她的肚皮上。」
說到這裡,老闆的眼眶發紅,而且還禁不住流下兩行清淚來。
「這...」
楊九天和丁琳一臉狐疑地看著老闆,有些難以置信。
誰能想像,一個人可以把另一個人的頭顱,生在自己的肚皮上?
但看老闆說得極為認真,絲毫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丁琳雖然不信,但還是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後來,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老闆還在落淚,無聲地落淚。
他沉默了,整個房間,整個不老客棧,整個西陵城,都沉默了。
楊九天和丁琳,都在耐心地等著老闆繼續說下去。
但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滴滴落下。
「滴!」
「滴!」
「滴!」
每一滴,都滑落在那發霉的八仙桌上。他只是任由自己的眼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完全不去理會。
看著這不修邊幅的客棧老闆,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也實在令人有些心疼。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楊九天突然問道。
聯繫到這不老客棧里的狼藉,和老闆這樣一個精明的商人,竟如此不顧形象,不修邊幅,或許真的有什麼難以啟齒額原因。
老闆無聲地落淚,好一會兒...他突然挺直腰板,緊攥著拳頭,滿目憤怒,滿目恨意,神情激動,語速極快地說道:
「那個該死的女人,她見人就殺,她沒有眼睛,沒有鼻子,甚至連嘴巴和耳朵都沒有,她那蒼白的臉變得如同銀盤一樣,閃閃發光,頭上的長髮長得很快,不到一分鐘,他那披肩的長髮,就可以在地上拖著走....」
說到這裡,他又一次頓住了,又一次落了淚,語氣開始哽咽。
「她,她就是用那長長的頭髮,殺死了我的妻兒...殺死了南陵城,數萬的百姓啊,她....」
他哽咽了片刻,終於說不下去,終究還是嚎啕大哭起來了。
「哇~~」
一個中年男人,在兩個陌生的年輕人的面,這樣肆無忌憚,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來,換作任何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丁琳秀麗的眉頭微微一蹙,立時站起身來,走到老闆的身邊,輕輕拍打著老闆的肩膀。
那樣子,就像是在拍打她的爺爺的肩膀時一樣溫柔,體貼。
「好啦,都過去了,可是這件事情,真的發生過?」
丁琳仍然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離奇。
老闆只顧用哭聲發泄心中的痛苦,已經不再去理會丁琳。
丁琳開始輕言細語地安慰老闆。
而與此同時,楊九天卻一臉凝重。
他聯想到了活體煉屍人。
如果是活體煉屍人,如果火蟲洞窟里的火蟲已經開始侵入天羅大陸,那麼後果究竟會如何。
他不敢設想,但他源自靈魂地感到毛骨悚然。這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
但經歷過魔狼、死亡血鴉、火蟲洞窟、修羅神,這些離奇的事件以後,他在內心深處,沒有對老闆說的話有任何懷疑的。
他相信老闆所言的一切。
從他們進入西陵城的第一刻,見到那鋪滿了枯黃的落葉,一片狼藉,孤冷的街道之時,看到那些行人竟然會因為見到自己和丁琳,而立刻四下逃竄開來。想來,他們一定是再此之前,經歷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正當楊九天想得入迷,老闆的哭聲已經停止了。他看起來極為疲憊,趴在那發霉的八仙桌上,再一次開口,哭訴道:
「那一切,怎麼可能過得去,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女人把西陵城變成了人間煉獄,我親眼看到他殺死了所有人,而我卻躲在茅坑裡,就算是親眼看到我的妻兒被殺,我都無能出來救他們,我無能,我軟弱,我...」
說到這裡,他再一次情緒失控,嚎啕大哭起來。
「啪!」
「啪!」
「啪!」
他掄起厚實的巴掌,一個勁兒地打自己的臉。
他自責,他懊悔,他不甘,他憤怒,他仇恨。可是他無能為力。
他只是一個有些商業頭腦的商人,面對那種擁有非自然能力的怪物,他根本無法做任何事。
這一次,丁琳再也無法安撫他的情緒。一把抓住老闆的手,怒喝道:
「如果你真的自責,那麼你就告訴我們,那個怪物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
老闆哭得昏了頭,險些就說了出來。
但他畢竟是一個經商多年的商人,反應能力也出奇的快。
立刻就住了口,正色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們。」
「呵呵,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命令你說!」
丁琳身為丁家軍主帥,又是顏國的征北大將軍,她既然來到了這裡,又遇到了這種殘忍的屠殺事件,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令牌,重重地拍在那發霉的八仙桌上。
「嘭!」
看到那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老闆的眼睛立時發直了。
「這...您竟然是,丁將軍?」
老闆再次抬眼看向丁琳的時候,眼睛都放了光。急切地想要站起身來,向丁琳行禮。
卻被丁琳伸手按住,道:
「不必多禮。」
丁琳雖然為將不久,但她自從出征一來,屢戰屢勝,未嘗一敗。她在顏國的聲望,自然也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丁將軍,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老闆問。
丁琳收了令牌,也不作答,只是堅持問道:
「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了?」
說著,她又坐到了楊九天的身邊。
老闆心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和丁將軍這樣的大人物面對面的坐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
急匆匆地抹了一把臉上有些乾涸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才一臉歉意地在丁琳和楊九天的面上,恭敬地掃視一眼。
同時,從口袋裡拿出丁琳剛才給他的十一個金幣,歉意道: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沒想到您就是享譽全國的巾幗英雄。這錢,我不敢要。」
說話間,他把金幣放在桌案上,推到丁琳的面前。
丁琳對錢並不在乎,將十一個金幣推給老闆,說道:
「住店給錢,簽了你搞鬼了的保證書,也是要給錢的,所以這錢,你還是先收起來吧。」
說話間,丁琳不忘深意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楊九天。
楊九天歪了歪脖子,並未多言。
俗話說,盛情難卻,老闆沒有堅持,就收了錢,遂又看著楊九天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在葉城外屠殺嗜血魔狼,以一己之力屠殺顏國五百活體煉屍人的護軍大人,楊九天,楊護軍了吧!」
楊九天一戰成名,早就在顏國享有極高聲望。但楊九天為人低調,只是微微一笑道:
「這些都不值一提,還是說說那個怪物,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們也好事先有個心理準備,順便計劃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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