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慕華的帶路下,林羽等人載著阿朱趕奔擂鼓山。一路前行,因為阿朱的傷勢,走的十分緩慢。半個月的時間,堪堪來到這裡。薛慕華沿途不斷的對林羽說,到了擂鼓山一定要替自己解釋,因為他應該在十天前就趕到擂鼓山幫師傅蘇星河招待客人的,而今卻在棋局要開始了才趕到,害怕師傅責怪。
對這點小事,林羽自然不會不管,點頭應了下來。進入擂鼓山之後,馬車上不去,其他人又都是大老爺們,只好讓那兩位侍女輪番背著上山。
這樣一來,可就慢的太多了。一路上就見到各路英雄好漢的身影不斷在山道上穿梭前行,雖然都是些江湖上的二三流角色,但也具是各地有名有姓之人。
當眾人好不容易趕到擂鼓山上設立棋局之處,還沒等緩過來勁仔細看看來的這些人都是誰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跳下來一個人,口中大喊著:「大理段氏的什麼人在此?是不是段正淳?」
「哼,我岳老三告訴你,只有我們老大才是真正的段氏之人,其他人都是冒牌的。」隨後,在岳老三瓮聲瓮氣的叫喊中,其他三惡也都來到此處。
「小徒弟,你也來啦?看到師父還不跪下磕頭請安?」段譽從一旁走出來,笑著對岳老三說到。那岳老三倒也實在,跪下磕了幾個頭,給段譽請安。
古篤誠二人以及十幾名大理的精兵,見到段譽之後,趕緊跑了過去跟段譽見禮。
「咦,二哥,你也來啦。阿朱姑娘,這,她這是怎麼了?」段譽瞧見林羽,趕緊過來拱手施禮。卻突然發現林羽身後兩名侍女背著的阿朱,疑惑的問林羽。
「沒什麼,她受傷了。」
說完話,帶著阿朱和薛慕華,將蘇星河暫時請到一邊。蘇星河本來想對薛慕華發火,但聽到薛慕華講述完了林羽的經歷之後,頓時高興的一拍手:「沒想到,天意弄人,恩師這下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小師弟,這樣,這位姑娘的傷勢我已經查看了,治好應該沒有問題,只是需要一些名貴的藥材,師兄我也一時間湊不齊。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慢慢找就是了,就是耽誤一些時間。現在,小師弟,你雖然得到我逍遙派的傳承,但師父許下的願不能破。所以還是請小師弟過來下完這盤棋,這位姑娘的事,等小師弟下完棋之後,就都交給師兄吧。」
林羽點點頭,既然蘇星河說了能治,那就沒問題了。什麼名貴藥材,大理皇室有的是錢和珍貴的藥材,讓段正淳出唄。自己還是專心破解棋局,得到那無崖子的傳承才是正道。
想到這,林羽喚過來古篤誠二人,將情況說了一邊,二人一口答應下去,吩咐兩名精兵帶著口信去大理傳信去了。
林羽來到棋盤面前,剛想坐下下棋,卻被雲中鶴擋住了:「瞞著,林羽,你也太不自知了。你不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嗎?我們四大惡人來此就是為了破解棋局的,你想下棋,先等我們老大下完再說吧。」
林羽見到雲中鶴出面,冷笑一聲:「哼,就你?手下敗將也敢出聲。管你是不是雲中鶴,總之,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說完話,林羽把劍就要動手,卻被段延慶攔了下來:「林羽,難道你想當著我的面殺害我的手下?」
林羽也沒把握能打得過段延慶,見他出面了,當下後退幾步,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段延慶。
「既然如此,就請段先生你出手吧。」蘇星河抬手招呼段延慶坐下下棋,卻不料段延慶搖了搖頭。
「先稍等片刻,下棋之前,我要先收拾這個亂臣賊子。」段延慶說完話,就要對段譽下手,卻被慕容復攔住了。
慕容復想要拉攏段譽尤其是大理國,自然不肯讓段延慶這個臭名昭著的大惡人對其下手。
「段延慶,今日大家都為下棋而來,我不殺雲中鶴,你難道也想當著林某的面對我三弟下手?要不要試試林某的劍法?」林羽也趕忙將段譽護到身後,既然成了段譽的二哥,想不出面也不行了。
「哼,那就先下棋。」段延慶見慕容復和林羽二人都護著段譽,知道自己沒有下手的機會,因此哼了一聲之後,老老實實的坐下來下棋。
段延慶坐下之後,一子一子的開始落下,蘇星河面帶微笑不緊不慢的下著棋。其實現在對於蘇星河來說,跟段延慶下棋,無非就是不想讓這四大惡人繼續留在這裡搗亂而已。至於其他的,已經無所謂了,林羽的出現,讓他對於其他人已經沒什麼興致了。
不過,這段延慶的棋力確實超過其他人不止一點半點,就連一旁觀戰的林羽,也是在心裡不住的點頭。如果不是他在無量玉洞內仔細揣摩數年這盤珍瓏棋局的套路的話,恐怕根本連一點破解的辦法都沒有。而段延慶竟然能和蘇星河一直下到黃昏時分,可見其對於圍棋方面的造詣之深厚。
但就算如此,段延慶此時的臉上也掛滿了汗珠,這珍瓏棋局不愧是專門為了刁難人而設立的棋局,饒是段延慶棋力不凡,也逐漸的開始吃力起來。
等到段延慶又一個棋子落下,蘇星河的臉上掛滿了笑意。
「呵呵,閣下這一步下的非常高名,但是就看你能不能闖過這一關,打開一條出路了。」
段延慶舉起手裡的這枚白子,久久無法落下,逐漸的,似乎也被棋局上面所呈現出來的局面而入了迷,有些走火入魔的樣子。
當段延慶正要將這枚棋子落下的時候,虛竹在一旁出手擋住了段延慶的棋子:「施主千萬別走這一步啊,剛才慕容施主就是走錯的這步棋,結果走火入魔了。」
被虛竹這一擋,段延慶急忙換了一個地方重新落子,蘇星河快速跟上。眼看著面前的棋局,已經是陷入了死路,似乎無路可走,段延慶的臉上開始滴滴答答的流汗。
「前屋後路,後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我應該何去何從?」段延慶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將話說出來,似乎在咬著牙強忍著內心的痛苦。
不遠處的丁春秋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一個人從正入邪容易,從邪改正就難了。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閣下這一生啊,註定是毀了,毀了,毀了!唉,可惜,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
「莫非,我這一生就此盡毀?就此盡毀!」被丁春秋刺激的段延慶,頓時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看著就要走火入魔。
一旁的玄難等人有心出手幫助,卻不知道從何下手。倒是林羽,心中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話,恐怕虛竹就會忍不住出來搗亂了。
「唉,不如痛快自盡了吧。」說完,段延慶抬手就要自盡。
林羽見狀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晚了,當下趕緊用內力法功喝道:「延慶太子,你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一句話,驚得段延慶頓時從夢境中醒來,略帶感謝的看了林羽一眼:「不知道林公子怎麼知道延慶太子這件事?」
「這件事雖然算得上是隱秘,不過對我來說,卻不是秘密,家父乃是大宋翰林大學士名諱上林下青。」林羽又開始拉大旗作虎皮了。
說完之後,不顧其他人一個個驚異的表情,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對段延慶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你到底有何目的?」段延慶激動的盯著林羽,也同樣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詢問林羽。
「這你不用管,我可以告訴你,你還有個兒子尚在人間,因此你不必如此頹廢。我今天救你,也是不想看到以後那位兄弟後悔。當然,我一個消息換你一個消息,告訴我雲中鶴到底是誰?你可以選擇不說,我也可以選擇從此忘掉此事。」林羽逼著段延慶說出雲中鶴的來歷,那段延慶狠狠的瞪了林羽一眼。
「沒想到大家心目中翩翩公子的逍遙劍客竟然如此卑鄙,好,我就信你一次。雲中鶴的確沒有死而復生,乃是由明教一名法王所易容裝扮。其他的,段某不便相告。」段延慶說完,再次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林羽一眼之後,飛身而起:「老二、老三,我們走。」
「丁春秋,你趁人之危暗下毒手,這筆賬我會記上的。」天空留下這句話之後,四大惡人都消失在擂鼓山頂。
「林公子,請坐。」蘇星河此時不想讓丁春秋知道林羽的身份,只是稱呼林羽為公子,讓其坐下下棋。
等蘇星河二人坐下之後,看到棋盤上的棋路,頓時蘇星河大怒的一拍桌子:「胡鬧,這是誰落的子?簡直是胡鬧。」
「阿彌陀佛,施主,剛才是小僧見那段施主有些走火入魔,想救他一把,這才胡亂的下了一子。」一旁虛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連忙對蘇星河不住的道歉。
「算了,蘇前輩,這位小師傅的一子,倒是將局面打開了許多。這棋局之上猶如戰場一般,生生死死,置之死地未必不能後生。」林羽笑著擺擺手,示意蘇星河坐下來。
想著自己所推演出來的棋路,一子子開始落下,周圍的人看著林羽的一步步落子,一個個都是不住的點頭。
隨著虛竹的一子搗亂,加上林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棋路,很快竟然將棋局上面的格局改變了起來。不多時,竟然是殺出了一條生路。
「這局棋本來糾纏於得失勝敗之中,以致無可破解,林公子這一步步不著意於生死,更不著意於勝敗,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脫……,如此飄渺的棋路,想必林公子也是位心胸開闊之人,如此年紀就有這等心境,真是難得,倒讓老衲獲益良多。」一旁玄難看著棋盤上珍瓏棋局竟然被破解開來,一時間心有所悟感嘆的說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67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