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看向有些瘋癲的夜明,一時有些拿不準的對方的深淺。
剛才那麼長時間,對方居然都能脫離自己的關注,其之本領,可見一斑。
見侍女不說話,夜明一笑,對著眾多骷髏怪物張口吹氣。
他這一口氣吹出,頓時狂風大作。
眾多骷髏怪物被吹得東倒西歪,隨之散架。
侍女見此,面色一變,立即再施法,想要重新拼接這些骷髏。
只是不管她怎麼施法,池塘里的骷髏都沒有反應,好似已經徹底化為尋常骸骨一般。
接著,又見夜明從羊毛毯上抽下來一根細繩,用手一搓,再將之扔出。
羊毛細繩迎風便長,頃刻間化為一根手臂粗的繩索,向著侍女而去。
侍女見此,立即催動池塘中眾多水藤阻攔。
但這毫無用處,水藤一碰到羊毛繩索,便紛紛斷裂。
繩索過來,直接將侍女捆起來。
侍女見此大驚,口中發出一聲厲喝聲。
水牛和侏儒老頭兒聞聲,雙眼頓時泛紅,失去理智一般沖向夜明。
對此,夜明只是輕輕一點,水牛和侏儒老頭兒都被定住,動彈不得。
程柏譽和許鐵柱見此,都是大為振奮。
這神仙果然厲害,一出手,就將邪祟鎮住。
被羊毛繩索捆住的侍女見自己的手段都是無用,忽的面露決絕之色,腳下蓮花忽然枯萎,其本身也跟著一起枯萎下去,化為一堆乾枯的花瓣。
夜明見此,略覺意外。
「斷尾求生,倒是有些魄力。」
程柏譽見此,不明所以,上前詢問:
「善緣兄,這是怎麼回事?」
夜明嘿嘿一笑,隨口道:
「這妖怪是朵並蒂蓮成精,如今自斷一命,籍此逃生。」
「啊,那她會不會來報復?」
許鐵柱很是擔心的問道。
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和神仙在一起,一旦身邊沒有神仙幫襯,那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沒事,反正她也不敢來報復我。」
夜明很不負責任的說著。
許鐵柱聞言,面色不太好看。
夜明不管那些,而是看向被定住的侏儒老頭兒:
「現在,該弄哭他了。
老程,去掐他一把。」
程柏譽聞言,走上前去,抓著侏儒老頭兒的臉,用力一擰。
侏儒老頭兒吃痛,頓時委屈的哇哇大哭,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許鐵柱見此,趕緊上前接眼淚。
程柏譽則是有些奇怪的問道:
「善緣兄,這精怪怎麼這麼容易哭?我還以為要費很大力氣呢!」
夜明搖頭晃腦的說道:
「此怪乃是水木精怪,老叟身形,兒童心性,害人也只是覺得好玩兒。
想要讓他哭,再簡單不過。」
「原來如此。」
程柏譽說著,又摸出胸前烏木盤來,問道:
「先前我兩次被其氣吐中,都被這祖上傳下來的烏木盤吸收,不知此物到底是何東西?」
夜明聞言,斜眼瞅著他:
「不告訴你,不然怕你反悔。」
程柏譽聞言,頓時語塞。
老實說,自從發現這烏木盤有些不一般之後,他真有一股毀諾的衝動,但也只是想想,其實也不敢真毀諾。
侏儒老頭兒的哭的很厲害,眼淚嘩嘩往下流,許鐵柱見接的差不多,便試著用其淚水塗在脖子上。
淚水碰到脖子,立即融入其中,許鐵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似乎不再像之前一樣軟。
這讓他很是亢奮,不斷塗抹淚水到脖子上。
不多時,其脖子已然恢復原樣。
恢復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之前箍脖子的木板扔掉,感覺全身輕鬆。
夜明睨一眼逐漸沉入水塘的木板,露出一個哭笑交加的表情。
隨後,又指指侏儒老頭兒,對程柏譽道:
「將烏木盤放在他頭上。」
程柏譽依言而行,將烏木盤置於其頂。
烏木盤方一放上去,便見那侏儒老頭兒面上露出痛苦表情,身上開始冒出煙氣。
所有煙氣都在往烏木盤中匯聚。
不多時,侏儒老頭兒身形就開始變淡,隨後徹底消失,烏木盤墜於地面。
還有一枚漆黑蓮子落地,落地之後,便冒出黑煙散去,化消於無。
程柏譽見侏儒老頭兒被吸收,著實被嚇一跳,一時間都有些不敢去撿烏木盤。
夜明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去撿,這東西只對水木精怪有用。」
程柏譽聞言,這才鬆一口氣,將烏木盤撿起來,十分寶貝的收起。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面上浮現後怕神色:
「那我之前用這個給花魄當做住處......」
「此物對花魄來說,有益無害。」
聽夜明這麼說,程柏譽這才鬆一口氣。
還好自己之前的行為不是害對方。
處理掉侏儒老頭兒之後,夜明又看向那水牛。
此時水牛已經脫離侍女的控制,雙眼恢復正常,見夜明望過來,頓時低下頭,有些瑟瑟發抖。
夜明走上前去,拍一拍水牛壯實的身板,滿意笑道:
「不錯,這樣壯碩的肥牛,足夠吃好久的。」
水牛似乎聽懂了夜明所說,嚇得匍匐在地,以頭搶地。
「不過,我現在不餓,倒是缺個腳力。」
水牛聞言,趕緊起身,半伏著身子,請夜明坐上。
夜明見此,微微一笑,便騎上牛背。
又輕輕一拍牛頭,水牛口中一聲咳,咳出一顆漆黑蓮子來。
蓮子落地,自行化消。
騎著水牛的夜明看向程柏譽、許鐵柱:
「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聞言,都沒有意見,這個鬼地方,他們一刻也不想多呆......
在三人離開一段時間後,又有三人來到山外,正是景舟老道和他的兩個寶貝徒弟。
「任瑞、慕芝,為師算到這山裡有不止一個妖怪在,害人無數。
只要慕芝能親手除掉其中一個妖怪,這次歷練就算有所收穫。」
見景舟老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慕芝不由問道:
「師傅,你確定嗎?」
「那是當然,為師可是推算過好幾次的,此行或有風險,但絕不會沒有收穫。」
景舟老道胸有成竹的撫一撫須說著。
一旁的任瑞見此,默默說道:
「那我們進去看看吧!」
「兩位徒兒且跟在為師身後!」
景舟老道覺得現在是表現自己身為師傅的稱職之時,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要是放在以前,慕芝肯定十分信任師傅,但現在,她不由看向一直喜歡氣她的任瑞。
任瑞見到她的目光,隨意一笑,毫無壓力的跟著景舟老道往裡去。
慕芝見此,也跟著一起。
「兩位徒兒小心,為師預感到妖怪就在前面。」
景舟老道說著,大步向前,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很快,三人來到小池塘邊。
放眼望去,滿池塘的骸骨,看得人觸目驚心。
「妖怪就在此處!」
景舟老道說著,向前一步,大喝道,
「妖怪,還不快快現身!」
一陣清風吹過,沒有什麼東西回應他。
景舟老道見此,又連續呵斥好幾聲。
還是毫無反應......
「莫非,這妖怪怕了不成?」
景舟老道不由如此想到。
慕芝看看滿是骸骨的池塘,想了想說道:
「師傅,這池塘一看就很危險,妖怪估計就藏在裡面,你下去將其打出來吧!」
任瑞見此,對慕芝說道:
「慕芝,你別太過分,怎麼能讓師傅隨意犯險,起碼也要他先立好遺囑。」
「就師傅那點兒遺產,我才看不上!」
慕芝撇撇嘴,一副根本不想做爭的樣子。
景舟老道聞言,黑著臉在慕芝頭上敲一下:
「說什麼呢,為師有那麼不堪嗎?」
慕芝委屈的摸摸頭,指了指任瑞道:
「不公平,為什麼只打我,不打他!」
任瑞見見此,只是一笑,一副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對於慕芝的話,景舟老道回道:
「你師兄比你懂事。」
「哼!」
慕芝氣鼓鼓的哼一聲,雙手抱胸,轉過身去,不理兩人。
任瑞見此,只是對景舟老道說道:
「好了師傅,你該下去看看了。」
景舟老道聞言,點點頭,真就做法鑽進小池塘中。
見師傅下去,任瑞又看向一副「我生氣了,快來哄我」樣子的慕芝,笑道:
「我聽說女孩子生氣太多會長皺紋的。」
「啊,什麼,不會吧!」
下意識回過頭,甚是驚詫的慕芝對上了任瑞滿是戲謔的眼神。
「任瑞!!!」
「要叫師兄。」
「你這個大壞蛋。」
慕芝氣急,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總對這個性格惡劣的傢伙百般寬容。
不一會兒,又見景舟老道從小池塘中跳出來,一臉失望的說道:
「妖怪已經不在,看起來像是被人先一步除去。」
這時候,任瑞走到夜明先前睡覺的那棵樹邊,看著那裡留下的些許躺臥痕跡,輕笑一聲,又轉身對兩人說道:
「這裡應該沒什麼收穫,我們再去找其他作祟妖邪吧。」
慕芝聞言,不免有些失望。
原本下山前,她還對山下的世界很是好奇。
可是自從見過這亂世之景後,她現在只想回山中清修。
什麼大好河山,美好人間,都是騙人的假話!
景舟老道對任瑞的說法還是很相信的,點點頭,帶著兩個徒弟就此離去......
在一條不甚寬闊的官道上,一個看去有些瘋癲的少年正倒騎著水牛,一派悠閒狀的行走著。
身邊還有一個頭戴方巾的秀才跟著一起。
正是夜明與程柏譽。
「善緣兄,我還以為你要再去那許鐵柱家呢!」
夜明聞言,在水牛背上伸個懶腰,舒服的躺下去:
「還去幹什麼,收那個小屁孩兒的耳朵?」
程柏譽點點頭,知道確實沒必要再去。
只是分開時,看許鐵柱一副害怕妖怪來報復的樣子,倒是令人揪心。
「那妖怪真不會去報復許鐵柱嗎?」
「最起碼近期不會。」
「那以後......」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見夜明如此不負責任的說著,程柏譽感覺——
很有道理。
他本質上就不是愛管閒事的性子,能幫人這麼多,已經算是不錯。
「對了,那個仙丹,每次只能有一個時辰的作用嗎?」
「不然呢,你還想一直有九牛二虎之力?」
「修行之法難嗎?」
「你可以試著先安靜坐關一整天,期間神思沉靜,雜念不生,便有機會一窺修行門徑。」
程柏譽聞言,搖了搖頭:
「看來我與修行無緣。」
對此,夜明微笑一下,指著前方道:
「下一站,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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