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人是全給送走了,那些細節就不用在意。
處理完此事之後,夜明再次空閒下來,每日就是修行、「調時差」,日子過得很清閒。
但延化府內部卻不太平靜,「順化王」劉平延的改制開始出現問題。
他的「共田制」的確消滅了地主和富人,但同樣,也消滅掉大家的積極性。
一開始大家剛過上幾天好日子,都很有幹勁兒。
可幾個月下來,就有人發現,因為是「共田制」,大家的勞動成果其實沒什麼明顯區分,干多干少都一樣。
於是乎,偷懶的情況就開始出現,而且越來越普遍。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那些「王」們都開始享福,多貪多占起來。
要知道,這大半年下來,劉平延一共封了三百多個「王」,這些人大多都是他以前的鄉里鄉親。
原本只是個虛名,可後來,就開始有人借著名目和關係,侵吞「王府」公糧,中飽私囊。
這事被捅到劉平延處,本來他是想嚴懲此事的,可被眾人一陣勸,就心軟下來,只是小懲警告。
但小懲又怎麼警告的了?
大家一看,抱團求情有用,那就好辦,於是乎,大量的人開始貪污「公糧」。
劉平延此時想管,如果狠下心,殺一批人,還是能鎮住的。
但是他沒有這個決心毅力,在手下人送來的美女中迷失自我。
這半年來,他光是「妃子」就娶了九十多人,其他丫鬟之類更是不計其數。
到後面,連人名字都記不住,直接用編號「一、二、三、四......」等來代替。
整個「王府」統治階層都開始享樂起來。
原本可以維持大家溫飽的「公糧」,逐步變成「王爺們」的「私糧」。
底層的勞苦大眾們以往交了稅糧,多少還能剩一些,現在「共田制」之下,是一點兒剩餘也無。
底層,漸漸開始躁動起來......
「咦,今天的供品這麼豐盛?」
夜明好不容易來到城隍司看看大家工作的努力與否,就見到廟裡供桌上的供品比之前豐盛好多,雞鴨魚肉之類,應有盡有。
「哎~~城裡的那群『王』都在向我們許願,希望富貴常在,長治久安呢!」
賞善司司正趙寧嘆了口氣,對於供品變多,反而有些唉聲嘆氣。
一旁的罰惡司司正嚴奎也是道:
「什麼富貴安寧之事,我們最多就保他們不被邪祟侵害,這些事該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現在全都求到我們頭上來,真是荒謬!」
趙寧又道:「倒是最近靈璧府那邊做的很不錯,在靈璧公主和新崛起的高希德二人合力恩威並施之下,那邊的官商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百姓生活逐漸好轉。
反觀我們這裡,又有動亂趨勢。
哎~~真是難熬!」
「行了,都是人間政事,與我們無關,他們自己作就自己受。」
夜明才不想去多管什麼閒事,反正現在劉平延等人的做法有沒有影響他們多少,反倒對城隍廟這邊挺敬重的,他倒是無所謂......
在不知何處的一座小山石壁邊,楊鹿鳴難得有暇悠閒的曬曬太陽。
本來挺舒服的一件事,忽然之間,他就感受到一股願力找到自己。
通過那股願力,可以看到,有許許多多的青魚正在對著他的泥像祈禱,請求幫助。
楊鹿鳴思索了一下,對這群傢伙沒什麼印象,他們怎麼會來求自己?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揮手一推,願力便被推走......
城隍司這邊,夜明正隨意和代理城隍房鎮言閒聊,忽然感覺一股陌生的願力襲來。
這一看,發現居然是當初的「臨時坐騎」青長嘴,帶著一群魚在誦念著「楊鹿鳴」的名字,乞求幫助。
妖怪的願力遠不如人類的願力強大,這麼多青魚一起,也不過才勉強能讓夜明感知到。
要幫他們做事的話,整體都是虧的。
夜明一點兒不想幫忙。
哎,不對啊,自己當初報的是楊鹿鳴的名字,有事應該找到楊鹿鳴哪兒去才是,怎麼會找到自己這裡來?
再看那泥像,分明就是楊鹿鳴的泥像。
難道說......
夜明有些明白怎麼回事,當即一揮手,將願力推走。
對不起,拒收。
另一邊,楊鹿鳴剛側一下身子,繼續曬太陽,忽然見到那些願力又回來,先是一愣,再是又一推,推到夜明這邊。
夜明正覺得輕鬆呢,見願力又回來,頓時不情願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
沒聽到人家念叨的是「楊鹿鳴」嗎?
關自己什麼事?
不干,無關的事,堅決不管!
再將願力推走,表示拒不接受。
剛推走,願力就又回到這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腦瓜崩。
夜明感覺自己的頭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摸了摸頭,這次夜明不再推辭。
算了,既然有人用這麼多願力求自己辦事,作為一個恪盡職守的好神仙,要是不辦的話,那也說不過去。
辦了!
只是眼下延化府動盪在即,要離開的話,還是需要做一些安排的。
城隍司本身其實沒有他也能照常運行,只是會缺少頂尖戰力而已。
這事還得請動文小姐和綠衣多幫襯幫襯,淚玲和麥穗也不能閒著,都發動起來。
夜明最看不慣別人偷懶,要讓大家都有事做才行!
聽說他又要離開,文小姐明顯是有些不舍的,綠衣嘴上說著讓他滾遠點,但情緒卻不是很高。
隨後,夜明表示,這一次出去,用不了多久,也就十天半個月就能迴轉。
綠衣聞言,對他的態度立馬就凶起來,推著趕著讓他趕緊滾。
文小姐也是笑著表示會幫忙看顧好延化府之事......
......
青長嘴所在的族群在璞州北澤江其中一段水域,距離平州延化府這邊很遠。
要是正常趕路,沒個幾個月,別想往返。
但夜明這次就沒打算走地面,從寶真觀借來一艘飛舟,坐在舟中,往璞州北澤江而去。
飛行的速度自然不用多說,中間不知節省了多少路程。
本來在天上趕路還能欣賞一下風景,是件不錯的美事。
但一路上,青長嘴等魚群的願力不斷侵擾夜明,顯得很急的樣子。
這讓夜明有點兒煩,你們急,我又不急!
煩死了!
直接屏蔽掉他們的願力催促,這樣就感覺舒適許多。
飛舟在飛行五日之後,終於到達璞州北澤江範圍。
夜明自空中居高臨下,看向下面的江面。
在他眼中,發現北澤江整體的魚類族群中,有靈性的都變少了。
還沒到地方,就已經發現問題好像挺嚴重的。
再結合這幾天朦朦朧朧聽到青長嘴他們的絮叨,這北澤江水族,似乎出的問題不小。
降下飛舟,一直落在江面上,當做尋常船隻使用。
這個時候,還是需要擺一下譜兒的。
不然這些傢伙感受不到請自己來的困難,說不定在後續處理事情的過程中,總會有不長眼的跳出來質疑這質疑那的。
那就會很煩,夜明才不想和這種傻子打交道。
坐在小舟上,取出水葫蘆藤和一根黑色木棍,做成簡易魚竿,直接開始垂釣。
他可不會什麼「願者上鉤」的把戲,而是強行捕撈。
水葫蘆藤沉入水中,便開始不斷生長,向著水底而去......
這片水域是青魚族群的棲息地,水底青魚無數。
作為這裡青魚的族長,秦青背還算有些名望,在附近幾個族群中,是有些面子在的。
但最近一段時日,因為被現下問題困擾,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
族裡的年輕天才青長嘴說認識一位「魚王」,最近天天帶著一群族人在念叨人家的名字,希望得到幫助。
只是幾天下來,一直沒得到什麼回應。
秦青背不免有些失望,打算再和周圍其他幾族族長商議一下下一步怎麼辦。
正在這時,秦青背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妥。
具體哪裡不妥,他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正疑惑間,忽然見上方有水葫蘆藤落下,直奔他而來。
秦青背作為一族之長,自然是修為不弱的。
只見他法力一催動,從人形老者變成舟楫一般大小的青魚,直面襲擊。
然後,就被水葫蘆藤捉去......
周圍有不少青魚見到這一幕,嚇得膽顫不已。
有魚精大聲喊道:
「不好啦,族長被抓走啦!」
這一聲喊,水底眾青魚精都被驚動,紛紛湧出,前來相助族長。
青長嘴亦在其列,見到族長被抓,直接不顧生死,身先士卒,沖了上去。
然後,他也被水葫蘆藤像粽子似的捆起來,和族長一起,被拉向水面。
不得不說,這樣的小族群內部,格外的團結。
明明見到族長和族中天才都被抓走,剩下的青魚精居然還敢上,一群青魚前赴後繼......
隨後,全都被捆起來,往水面去。
那水葫蘆藤就和能無限生長一樣,來多少青魚精,都能給捆起來。
就這樣,拖著幾十條青魚的水葫蘆藤就這麼接近水面。
隨著接近水面,被捆縛的青魚都開始不自覺的變小。
等到水面時,全都變得和尋常青魚一般大小。
一群魚被一個手持釣竿的少年提出水面。
那少年狀若仙神,明明十分年輕,可身上卻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滄桑感,仿佛已經活了幾十上百歲一般。
「今天收穫不錯,這麼多魚,可以飽餐一頓。」
少年微笑著說道,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而群魚則被嚇壞,立馬有青魚開口道:
「前輩,我等都是澤江治下水族,向來不做惡事,還多有救人善舉,請前輩高抬貴手......」
其他青魚也趕緊表功。
這也是他們作為小族群的生存智慧,幾乎從來不會得罪世上的霸主人族,反而多有幫助。
見他們如此驚懼,夜明也就不再逗他們,輕輕一揮,水葫蘆鬆開,將他們全部放回水中。
隨後,又看向青長嘴:
「先前就是你們一直在尋求幫助?」
青長嘴聞言一愣,仔細看了看,確定不認識眼前這位高人,有些遲疑的問道:
「您是?」
「叫我善緣便可,受楊君之託,特來此處相助爾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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