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宜山新的霸主,惡鬼夫妻倆將「惡」字貫穿的很徹底,不但對人,連帶對其他妖魔鬼怪也是極盡刻薄。
兩年時間裡,他們不斷奴役其他鬼怪,到如今,已經在宜山地下建起一座宮殿。
這倆害怕在外面被正道人士針對,平常絕不離開地下宮殿,還在不斷用各種陰邪怪陣作為屏護,皆是為防有正道勢力來此清剿。
此時鬼夫正在監督著一群小妖小鬼趕工建造新的地下宮殿,只要這些邪祟們稍有怠慢,便會被鞭打喝罵,肆意凌虐。
鬼妻則在另一邊的宮殿用森森鬼火煮著一鍋肉。
可見鍋中有若隱若現的孩童臂骨等。
看著鍋中的「美食」,鬼妻有些不滿的說道:
「死鬼,這是最後一頓新鮮肉了,你再不想點招,抓些小孩兒來,咱們就都沒得吃,等著喝西北風吧!」
聽到鬼妻之語,鬼夫有些氣憤的說道:
「現在治理延化府的那群傢伙,很是厲害,各種政令下來,讓延化府流民大量減少,賣孩子的人變得很少,咱們再想撿漏可不容易。」
「你能不能有點志向,一天到晚光想著撿漏,你怎麼就不敢去和那些道士和尚的打一架呢?」
「屁話,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去和他們玩命?
等我死了,你好再找別的野鬼不成?」
這兩幾句話說下來,就開始咒罵起對方來。
鬼夫一生氣,便狠狠一鞭子打在一小鬼身上。
那小鬼本就被折磨的有些形體虛浮,此時又被鬼夫這含怒一下,當場被打散掉。
鬼妻聞此,再度大罵道:
「你這沒用的東西,就知道拿小鬼撒氣,回頭小鬼不夠用,可別指望老娘去抓!」
「用不著你,就你這種瘋婆子,最好一輩子別離開這兒,不然一準被雷打死!」
「我要是被雷打死,你也別想好,最次也是被火燒死。」
二鬼正對罵時,忽然聽到外間有巨大動靜響起。
似是有東西在強攻外間宮殿。
地下的許多防禦邪陣頃刻間便被摧毀,等二鬼反應過來時,已經有一魔氣森森的陰翳老者打破地下一切防禦,來到了大殿中。
二鬼見此,大驚失色:
「不好,是魔頭!」
見到這魔頭出現,鬼妻化作一陣鬼煙,鑽往地下,鬼夫也化為一陣陰風,逃往地宮外。
卻見忽然出現的老魔發出「桀桀桀」的笑聲,一腳跺在地面。
方逃入地下的鬼妻直接被振飛出來,現了鬼形,摔在地上,慘叫不已。
這一下,鬼妻嚇得亡魂皆冒,連忙大喊道:
「這魔頭厲害,快跑,千萬別管我。」
她這邊喊出聲時,卻見方才遁去的鬼夫已然拿了陰氣密布的長槍折返,直衝向老魔。
鬼妻見此,驚恐大叫,催促鬼夫逃跑,不要回來送死。
但鬼夫卻是不聽,只是不顧一切衝過來。
兩者的「夫妻情深」,自然是打動不了一個老魔頭的,只是屈指一點,便將鬼夫也給打落,摔在地上。
出手的自然是扮做老魔頭惡緣的夜明。
將這兩鬼拿下之後,毫不客氣的審問。
兩鬼都想保全對方,回答的很是利索。
夜明對於其他事都不太關注,主要是想要了解一點陰間離去時的細節。
奈何,這倆當時正在地獄受刑,根本不知外間之事。
只是在陰間晃動,天崩地裂時,瞅准機會逃走,除此之外,再不知什麼相關之事。
這讓夜明有些失望。
作為勵志成為天下第一魔頭的他來說,天宮地府的情況,那必須是要關注的,這種事可不能不防。
問不出其他情況,夜明倒也不急著殺掉這兩鬼。
見他們如此顧惜對方,夜明心思一動,以鬼妻為質,當著鬼夫的面,將鬼妻收進一個小盒子中。
隨後,安排鬼夫去打探五音教的情況。
這事顯然沒有拒絕的餘地,鬼夫無法,只得答應,依言而行,離開地下,去查探五音教。
見其離去,夜明滿意一笑。
五音教底細不明,先派一個鬼去探探情況,倒也合適。
手一張,掌中有一縷陰氣。
這是順手從鬼夫身上拿到的氣息,若是其出事,這氣息必然會有反應。
對於這順手為之的事,夜明沒有多在意。
再一揮手,魔氣外溢,將宮殿中的小妖小鬼們盡數盪滅。
嗯,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幫他們結束了痛苦的被奴役生活。
這麼一想,自己是在日行一善,不愧為正直的城隍爺啊!
掃清礙事的東西之後,借著地利,簡單開闢出一個小房間,在內盤坐。
一揮手,怨氣分身出現在面前。
看著這一身的怨氣,夜明知道,最難有所成就的《苦行經》和《苦果金身》終於可以修成。
這兩樣經文在此之前,耗去了他大量魔氣,卻還沒有什麼回報,要不是衝著其修成之後的巨大好處,早就被放棄了。
此時時機已至,夜明平心靜氣,心念一動,將怨氣分身收歸己身。
也就是這一瞬,他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怨氣,恍若世上無數人在肆意的抒發著心中的不甘與怨恨。
各種惡毒的詛咒,難聽的謾罵,歹毒的心思如潮水般衝擊著他的心神。
這要是個正道人士,面對這樣的衝擊,能挺過來的,萬里存一就算是不錯了。
但夜明作為一個魔頭,對於這些東西的接受度極高。
這些聲音,在他聽來,完全是對一個魔頭的讚揚。
魔頭嘛,不就是要被世人唾棄的,這很正常。
因此,夜明不但沒有心神失守,陷入自我懷疑,甚至在這無數的謾罵指責中,有些想要笑出聲。
怨氣的侵蝕對他不起作用,自然就只能乖乖的化為己用。
在《苦行經》和《苦果金身》二法不斷地運轉中,龐大怨氣開始被轉化為魔氣,成為一種強大的力量。
可見,在夜明的背後,漸漸有一尊模糊模樣的魔尊之影浮現。
僅僅只是一個虛影,就讓人感覺窒息。
簡單來說,面對佛的時候,眾人有多恭敬。
面對這魔尊之影的時候,就有多恐懼。
在其體內空間中,魔氣黑蓮旁,一顆魔心舍利也在凝成。
隨著海量怨氣化為魔氣,魔尊之影愈發凝視,魔心舍利也將要成型。
一種可怖氣勢積蓄高升,在某一瞬間,轟然擴散開來。
也在此時,夜明身後的魔尊之影化為實體,在魔尊之形腦後,還有一輪酷似暗日的光輪升起,只需稍加偽裝,便可顯得與真佛腦後光輪一般無二。
魔尊之形盤踞夜明身後,面目與夜明一般,看起來恍若蓋世魔頭,氣勢無比攝人。
體內魔心舍利也徹底凝成,一閃落入魔尊之形中,化為魔尊之心。
隨後,有了魔心的魔尊之形又融入夜明體內。
下一刻,夜明豁然睜開雙眼!
......
一處凡人無法到達之處,有寺宇林立,此地大小佛塔無數。
眾多佛塔下,多有妖魔之屬的惡影在掙扎嘶嚎。
只是此地佛意濃郁無比,每座佛塔上又有至少一名高僧坐鎮,眾妖魔再是兇惡,也只能在塔下被一點點化消。
眾多佛塔之中,有一座雄偉如山嶽的巨大寺廟聳立。
那寺廟金碧輝煌,令人不覺嘆息其之宏大。
寺門上則有金光流動的「金鳩寺」三字。
原來,此處便是當世佛門中最負盛名的「金鳩寺」。
此時,在寺中深處一座古色古香的禪房之中,有一白眉垂地,慈眉善目,一臉佛像的老僧閉目參禪。
在其周圍,有許多佛陀金相,有的尚未亮起,有的正閃著金光,還有的則明顯已然暗淡下去。
原本一切都如常運轉,卻忽然聽到外間有悠悠蕩蕩,深入人心的鐘聲響起。
且,這鐘聲響動不止,聞之令人心神寧靜,有一種喜悅之情湧上心頭。
盤坐房中的白眉老僧聞聲,眼瞼微動,緩緩睜開。
「又有誰修成苦果金身......
居然還是連同苦行舍利一同修出的,當真是大毅力者。
恐怕是嘗遍了世間一切辛酸之大德高僧吧!」
老僧說著,掃視周圍許多還未亮起的佛像。
只是一圈掃視下去,卻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尊佛像亮起。
這讓老僧略覺意外,但聽外間鐘聲還在不斷響起,又安心下來。
「想來這位所鑄金身甚是不凡,這邊反應才會慢許多。」
老僧這麼說著,依舊穩穩坐著,耐心等待。
鐘聲響個不停,一直響到八十一聲之後,終於停下。
老僧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竟然修成了佛陀金身,佛陀舍利,看來我佛門之中,將要出一尊新佛。」
說到這裡,老僧再看向周圍的佛像。
但眾佛像還是如之前一般,沒有新的佛像亮起。
「這......
世上修《苦果金身》與《苦行經》小有所成者,都會在此自行凝聚出佛身。
為何......」
老僧在此不知多少年月,見過不知多少新的金身修成,這般奇怪的情況,還是頭一次見到,也是有些搞不清狀況。
這時,卻聽外間有求見扣門聲。
老僧聞聲,知道外面是寺中眾弟子過來。
再度閉目端坐不動,禪房門自行打開。
一群樣貌年齒各不相同的僧眾有序進入。
眾僧一同對老僧行禮,口稱「白眉長老」。
見禮之後,有一年輕僧人一臉興奮的問道:
「長老,方才金鐘連響九九之數,可是有新佛將要誕生?」
老僧並不睜眼,只是微微頷首。
眾人見老僧承認,都是露出喜色。
能成佛陀金身者,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是穩成佛的。
這對於佛門而言,自是一件大好事。
有人立馬又問:
「不知是哪位歷經苦難的大德高僧將要修成正果?」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期待的看向老僧,希望得到他的回答。
老僧聞言,垂地白眉微微一動,緩緩道:
「出家人不當為妄念所動,不當因外物而動,爾等功利心重了些。」
眾人聞言,立時意識到不妥,頓時自省起來,再不追問。
正當眾人將要退走時,卻見一個小沙彌擠上前道:
「長老,他們修行高深,不能隨便動妄心,我還小,修為淺,你告訴我總該沒關係吧?」
「修行當自幼持定守心,你也需早日定下心才是。」
「不說算了!」
小沙彌有些失望,無奈跟著眾僧一同離去。
待眾僧離去之後,禪房門自行關閉。
老僧端坐不動,輕聲道:
「廣賢師弟,此事需勞煩你走一趟。」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老僧,老僧也不再多言,禪房中又恢復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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