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弱小的奴兒單獨面對積怨魔這樣強大的魔頭,都是為她捏一把汗。
見她一句話讓積怨魔停止攻擊,都是感到意外。
積怨魔看著眼前奴兒,一時將在原地,身上的魔氣開始停止上漲。
奴兒見此,沒有說什麼勸說之言,只是唱起童謠:
「當困難來臨的時候,請舉起你的左手......」
歌喉清脆,歌聲童真,沒有什麼勸勉,沒有什麼安慰,只是一種令人放鬆的小小曲調。
比不得文豪大家的文章,比不過詩壇泰斗的筆墨,無有格律約束,無有詞句界限。
這般不成曲調的歌曲,被奴兒唱出。
聞聽此曲,積怨魔徹底放下手中鐵鍬,身上魔氣迅速內斂。
不過片刻,已再度化為先前那副老實巴交莊稼漢模樣。
一曲唱罷,奴兒上前,到積怨魔跟前。
眾人見此,都為她捏一把汗。
奴兒卻是對積怨魔露出純真笑容:
「叔叔,你很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聽到奴兒的關心之語,積怨魔這個看起來五大三粗,老實巴交,沉默寡言的漢子,卻是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中,真不知蘊含多少心酸,多少淚。
即便是作為對手的採薇等人,也多少被這哭聲感染。
這時候,得到君思龍、君水袖父女相助的飛熊真君也順利將魔化的祖林府城隍擒住。
盧照陽看向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威脅的積怨魔,問道:
「他怎麼辦?」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魔頭有多強,他們剛才感受十分真切,雖然暫時安靜下來,但還真不好處理。
這等魔頭,採薇也暫時無法處理,只能道:
「等明將惡屍解決再說吧!」
奴兒又在積怨魔面前道:
「叔叔,你一定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能不能跟我講講你的事呢?」
聽到這話,積怨魔一臉意外的表情:
「你想知道我的事?」
「叔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聽你的隱私的,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奴兒一副犯了錯的孩子模樣,連連表示歉意。
「沒,你沒有說錯。
你想聽,我這就講......」
積怨魔見奴兒誤會,連連擺手,趕忙講起自己的往事。
採薇見此,知道奴兒可以穩住此魔,也是放心不少。
那當面君子見積怨魔居然如此被安撫下來,面色大變,見眾人看過來,驚懼無比,當場跪在雲上,連連求饒:
「小的方才被豬油蒙了心,這才做錯,請諸位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的一次吧!」
對於這等反覆無常的小人,眾人自然不會再給其機會。
盧照陽和飛虎一同對其出手。
當面君子見求饒無望,也是發起狠、拼起命來。
不得不說,此獠雖然反覆無常,但真是有本事的。
全力施為之下,即便是盧照陽和飛虎一同出手,也難以將之拿下,更別說除去。
這般戰力,若在先前全力使出,那勝負說不定要再添懸念。
淚玲見此,變幻為窮奇形態,上前助陣。
面對三人圍攻,當面君子用盡手段,亦難以對抗,最終被飛虎撕成碎片。
如此,他們這齣戰場算是打完。
遠處觀戰的麥穗此時帶著常夢槐過來。
盧照陽見麥穗摟著常夢槐腰肢,一副霸道大俠的模樣,覺得有趣,多看了兩眼。
神情沒有波動的麥穗亦是看向他,且是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這麼一對視,盧照陽覺得有些不妥。
畢竟是自己晚輩,收回目光又顯得沒有長輩風範,只好繼續對視。
只是麥穗卻和木頭人一般,目不轉睛的,讓盧照陽有些無所適從。
好在,聽到旁邊人說話,這才趕緊轉移目標,加入到對話中。
儘管盧照陽不再看麥穗,但她卻仍是看著盧照陽的身影。
常夢槐見此,並沒有多想,只是好奇問道:
「那位仙人是誰?看起來好有氣質。」
麥穗沒有回答,仍是看著盧照陽的身影。
這邊盧照陽也察覺不對,怎麼自己這外甥女老盯著自己看。
難道......
有所懷疑的盧照陽又看向麥穗,但見對方臉上一點兒表情沒有,又覺得不像。
嗯,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這外甥女就是單純的性子古怪而已。
那邊聽積怨魔講故事的奴兒也注意到麥穗的情況,見此幽幽一嘆,果然,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
積怨魔聽她嘆息,以為是被自己的悲慘過往感動,也跟著一嘆:
「我跟你講點兒開心的事吧~~」
採薇正在同脫困的飛虎交談,淚玲則很是好奇問道:
「這次大家聯繫為何會這麼快,一邊有發現,另一邊很快就能知曉。
麥穗找到我之後,很快就能通知到你們,當真神奇。」
別看他們這次行動好像很輕鬆,但這中間的信息傳遞方式卻是令人費解。
就是用正玄門的飛劍傳書也沒那麼快。
尤其是麥穗本身還不到「仙」位,用不出那種傳信的大神通,到底是如何快速將自己的發現傳回來的?
對此,淚玲表示十分好奇。
採薇笑道:「此法其實乃是取巧,因為我們用的是測算之法。」
「測算,測算之法怎麼傳遞消息?」
淚玲聞言,更是疑惑。
測算之法可知禍福吉凶,但跟傳遞消息應該沒什麼關聯吧?
「測算之法本身的確不能傳遞消息,但你別忘了,凡是修為較高之人,一旦有人測算自己,就會心生感應。」
「對,但這又如何?」
「關鍵點就在這裡,不同的測算強度,被算之人就會有不同的感應,如此,就有文章可做。」
「啊,怎麼做?」
淚玲感覺自己聽的有些迷糊,感應不同又怎麼了?
好像沒什麼用啊!
採薇繼續道:
「我們可以事先溝通好,將所有的感應強度劃分為零到九。」
「然後呢?」
「然後就需要一本《玄章字典》。」
「這和字典有什麼關係?」
《玄章字典》是玄章皇帝時期編纂的最全面字典,其上記載從至今所有文字。
淚玲越聽越覺得難以理解,怎麼又扯上字典了?
「試想一下,若將被測算時的感應強度化為的零至九,並和字典上的頁碼、行列關聯,那最終可以得到什麼?」
這話讓淚玲也不覺思考起來,感覺就要想到,但怎麼也不明白這代表什麼。
盧照陽見此,開口道:
「代表可以通過測算強度不同,來指出字典上的字,不同的字組合起來,就是一句話。」
聽到這裡,淚玲頓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震驚的無以復加:
「所以,你們這次就是用這種方式進行消息傳遞的?」
念及此處,淚玲也終於明白為何麥穗行動會如此果斷且乾淨利落,完全不同跑來跑去交流溝通,每次都直奔目標便可......
見到淚玲震驚的表情,狀態有些差的綠衣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這可是小姐最近想出來的絕佳點子,怎麼樣,厲害吧!
咳咳~~」
一激動,氣息有些紊亂,連連咳嗽。
淚玲見此,對於這位好姐妹很是關心,連忙上前。
正說著關心的話呢,自己的手卻忽然不受控制的舉起,全力一掌打在綠衣的身上......
......
內洞天中,夜明與惡屍的內洞天連接一處,足有兩周之地寬廣。
在這裡面,兩者交手不斷。
這兩人之間的戰鬥似乎完全分不出勝負,大戰許久,一模一樣的手段,讓他們誰也無法戰勝誰。
連續大戰半日,夜明選擇取出魔靈飛劍,祭出濁世星火。
對面惡屍見此,亦取出魔靈飛劍,祭出濁世星火。
其實魔靈飛劍只有一柄,惡屍的劍,乃是分走了夜明手中魔劍一半力量而成的,濁世星火亦是同理。
同樣的寶物手段,交鋒之下,仍是沒有勝負之分。
打將許久,雙方都是暫時停手。
惡屍眼中泛著濃重惡意道:
「打到現在,熱身算是結束,看來我們都需要拿出自身本領以外的本事。」
對此,夜明笑道:
「樂意奉陪。」
「其實你我之間的爭鬥,並不是那麼必要,無論誰勝誰負,我們都會存在。
只是可惜,綠衣卻要為此犧牲。」
「你說什麼?」
「哎呀,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
其實我也沒指望外面那幾個傢伙能得勝,因此在淚玲身上做了些手段。
只要她接近綠衣,就會無法控制的對其打出全力一擊。
你知道的,綠衣從來不會對自己人有所防備。
這一擊之下,估計她是再活不了。
哎~~
說實在的,我真是挺喜歡綠衣的,不想這樣。
只是,誰讓你不肯服輸呢,那我只好狠一下心了。」
「你在說謊!」
「你我除了想法不同,其他都一樣,我是不是說謊,你看不出來嗎?
我太清楚你現在的心態,你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你的心已經亂了。」
惡屍很是得意的說著,與此同時,其身上忽然湧現出一股強大無掄,蘊含無數人意志的強大力量。
那股力量在其手中化為一柄魔刃,隨後熊熊燃燒起來。
「其實無論是相助胡敬業,還是製造怪物軍團,都是幌子。
我不但抽取了胡敬業大軍的八分氣運,還抽走了整個『大業』朝的八分氣運。
這些氣運,只有很少一部分用在製造怪物軍團上。
剩下的絕大部分,都在此處。
讓你見識一下天下第一諸侯之國的氣運兵刃,戰火魔刃!」
此器一出,惡屍的氣勢明顯壓過夜明。
見對方此等手段使出,夜明知道再想其他的肯定不行,必須要一心對敵才行。
只是還是忍不住顧及綠衣的情況,心緒不寧。
惡屍看出他現在劣勢,大笑起來,手持戰火魔刃,打算除掉夜明,自己成為本尊。
此時此刻,夜明顧不得許多顧及,再度施展起「太上忘情」之法。
自從之前發現有些無法控制此法,可能會誤入歧途之後,夜明就停止修行此法,不想今日又要用上。
「太上忘情」之法效果向來是立竿見影的,這次也不例外。
此法發動,瞬息之間,夜明眼中已無感情色彩,霎時變得恍若無情天道一般,再無對其餘事的半點擔憂。
惡屍見此,冷哼一聲:
「看來你真是沒手段了,連這都用!」
說著,擔心遲則生變的惡屍全力催動手中戰火魔刃,照著夜明頭顱斬去。
卻見對面夜明神色冷漠無比,伸指一點:
「惡屍,當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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