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趙家的二小姐,趙玉婉從來都是嬌生慣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曾坐過驢拉板車,沒一會兒,就顛簸的受不了,下意識抓著身邊的夜明。
這事夜明也沒辦法解決,路面不平,驢根沒有把車拉翻,已經算是厲害了,不能再奢求更多。
走了一段,上了官道,這才算是好些。
「楊......楊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靈璧府,剛算了一卦,你的落處應當在靈璧府某處。」
「靈璧府......」
驢車顛簸,不久,趙玉婉手上、腿上就有好幾處破皮了,只是此時近乎無依無靠的她只能忍著,不敢同夜明講。
害怕夜明嫌她麻煩,不帶她了,那她就真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官道又行了一會兒,中途遇到一伙人,看樣子是走江湖的漢子。
這些人看到驢車上的趙玉婉,眼神立馬就變得不對勁兒了,相互看了一眼後,不遠不近的跟著驢車。
趙玉婉被他們的眼神嚇到了,下意識靠在夜明身邊,拉著夜明的手臂:
「楊公子,他們......」
「沒事,不用擔心,他們只是貪圖你的身子,事後才會殺你。」
「啊!?那,那怎麼能叫沒事......楊公子救我!」
趙玉婉花容失色,驚慌的死死拉著夜明的手臂,害怕夜明會棄她而去。
「不怕,這裡是官道,來往行人很多,他們不敢在這裡造次。」
「哦......」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我再把你丟下去,這樣我就能安然脫身了。」
「啊!楊公子,不要丟下我,我......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不要丟下我!」
趙玉婉本就哭紅的眼睛更是止不住的流淚。
爬在驢根背上懶洋洋曬太陽的淚玲對夜明的行為很無語,這個老魔頭,太不是東西了,人家都快嚇哭了,居然還在那裡唬人。
趙玉婉十分害怕夜明會丟下自己,身子發抖的靠著夜明,不時偷偷看向身後一群江湖漢子。
這些人見她回頭,一個個都露出淫邪的目光。
要不是顧忌這裡是官道,容易被人發現,他們早動手了。
趙玉婉心中近乎絕望了,只能牢牢抓著夜明,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而夜明感受著身後一群人的色慾、惡意,以及身邊趙玉婉的恐懼,感覺十分舒坦,分外享受。
有這些人跟在一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官道都是直通城鎮的,前方隱隱可以見到有一處集鎮。
趙玉婉見到集鎮,心中升起了希望。
太好了,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就不敢了!
後面的江湖漢子見不能再等下去了,為首的人向其他人示意了一眼旁邊的樹林,其他人點頭,隨後一群人驟然加速,圍了上來,二話不說,就將手伸向趙玉婉,另有人用刀背打向夜明,想將他打暈。
趙玉婉驚駭欲絕,雙手抓著夜明:
「楊公子救命啊!」
夜明面對這群人不急不緩,左手用竹棍輕易擋開一人手中刀,順帶抽在了此人腰上。
別看只是輕輕的一下,那人卻被打的口吐膽汁,直接栽倒在地。
夜明動作極快,連續幾下打出去,這些人還沒碰到二人一下,就全都被打的倒地吐膽汁。
剛才還滿臉煞白的趙玉婉沒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漢子就被看起來不甚強壯的夜明全部打倒了,眼中異彩連連。
被打倒的江湖漢子們也是面色大駭,一人失聲驚叫道:
「絕頂高手!?」
其他漢子們也是萬分恐懼,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踢到這樣的鐵板。
打倒了這群不懷好意的江湖漢子,夜明絲毫不覺有什麼大不了,用竹棍輕輕敲了敲驢根的屁股,驢根得令,拉著板車,繼續前行。
趙玉婉這時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臉驚訝的看著夜明。
「楊公子,原來你這麼厲害......」
「這是運氣好,下次遇到打不過的,就把你留下送人,我自己跑。」
夜明無所謂的說著。
要是之前夜明這麼說,趙玉婉還會很怕,可現在聽他這麼說,反倒不怎麼怕了。
「楊公子又在說笑。」
「我很認真的。」
「噗~~」
趙玉婉抿嘴輕笑,感覺放鬆了下來。
這一放鬆,立馬感覺又餓又渴,全身酸痛,再沒有勁兒了。
「楊,楊公子,有吃的嗎?」
趙玉婉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問道。
「有啊,看到這隻貓沒有,一會兒我們到鎮上,找個有錢人家,把她賣了,能換不少錢,想吃什麼都能買。」
不知為何,趙玉婉總感覺那隻貓在沖夜明翻白眼。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餓的眼花了,貓怎麼可能會有表情呢?
不久,到了前方小鎮。
還沒進小鎮,趙玉婉就發現有一群本地潑皮盯上了自己,又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靠近了夜明。
「楊公子,他們......」
「沒事,他們就是想要你的身子,不要你的命,給他們就是了。」
「啊!?那怎麼行!楊公子你別嚇我了,你要保護我啊!」
趙玉婉儘管知道夜明不會拋下自己,可還是不自覺的感到害怕。
剛到小鎮口,那群潑皮就圍了上來。
「瞎子,你犯事了知道嗎?」
一個潑皮攔下驢車,頤指氣使的對夜明說道。
「我犯什麼事了?」
「第一次來吧?告訴你,第一次來鎮子裡,不拜爺爺我的碼頭,就是對爺爺我的不敬!」
「那怎樣才算是拜碼頭?」
「這都不知道?銀子,有嗎?」
「銀子沒有,女子倒是有一個,要嗎?」
沒想到夜明會主動提起女子,潑皮頭子眼前一亮:
「算你識相,那爺就不客氣了。」
說著,就要動手抓趙玉婉。
只是剛伸手,就被夜明一竹棍打在手臂上,手臂頓時就癱瘓不能動了。
「啊~~~!」
潑皮頭子慘叫,眾潑皮見此,一擁而上,沒一會兒,全被夜明放翻了,一個個倒在地上慘叫不已。
「這位爺,這樣拜碼頭,可行?」
「行,行,行,你是爺,你才是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老,您就當我是個屁,給放了吧!」
潑皮們沒一個是硬骨頭,吃了大虧,紛紛求饒。
「我就是一個算命的瞎子,也只會算命,你們鎮上可有需要算命的?可以讓他們來找我算命。」
夜明吩咐了眾潑皮一聲。
眾潑皮聞言,連滾帶爬的跑了,也不知是只為逃跑,還是去找想算命的人來。
夜明不管他們,只是趕著驢車進了鎮子。
他們一進鎮子,就收到鎮民們的善意,不少人都對夜明報以微笑。
他們平時可沒少受那些潑皮的欺負,今天見到潑皮們吃了大虧,一個個都感覺像是過年了一樣。
夜明見此搖了搖頭,這麼多人,隨便十幾個聯合起來,就能打的那些潑皮找不著北,偏偏都受欺負不還手,真是難以理解。
他畢竟不是人,很多人類的行為,都只是模仿,而無法理解。
就比如這潑皮之事,但凡鎮子上的人團結一些,收拾這種人還用外人出手?
不過現在有這麼多人的好感在,夜明可不會白白浪費了。
「諸位,楊某不過一個路過的算命瞎子,誰要是想算命的話,儘管來找楊某,不准不要錢!」
眾人本以為這是位武林高手,沒想到居然是個算命的,不少人當即來了興趣,打算找夜明算一算。
一個生意不太好的燒餅鋪老闆見此,眼軲轆一轉,特意幫夜明騰出了一塊兒地,熱情的邀請夜明將驢車停在自己的鋪子旁邊。
夜明也不推辭,停好了驢車,讓趙玉婉坐到燒餅鋪下躲陰,自己坐在板車上,給人算命。
夜明算命的本事愈髮長進,基本一算一個準,很快就賺到了銅錢。
一旁的燒餅鋪老闆也很快賣出去了二十多個燒餅,樂的臉上笑開花。
聰明的老闆又拿出一個燒餅遞給趙玉婉:
「姑娘,送你的,不要錢。」
說著,還幫趙玉婉沏了一碗茶。
看著有點糊的燒餅,趙玉婉接下了。
換在一天前,她肯定是不會吃這種烤糊了一部分的燒餅,但現在,饑渴交加的她早顧不得許多了,用袖子擋著面容,小口吃著燒餅。
她還是第一次當眾這麼不雅觀的吃東西,感覺十分羞澀,下意識就想躲到夜明身邊。
只是夜明身邊都是前來算命的,不好靠近,趙玉婉只好蜷縮在角落裡吃燒餅。
不知是燒餅本來就好吃,還是因為餓極了,這個燒餅的味道似乎格外香甜。
吃完了燒餅,喝了一碗茶水,趙玉婉感覺還沒吃飽。
要是平時肯定夠了,但現在,只覺還能再吃。
但燒餅鋪老闆的燒餅已經賣完了,就算想買也沒有了。
夜明算了一群人後,見銅錢掙的差不多了,便打算收攤。
這時,一個衣衫有些破爛的書生來到夜明面前,行了一個書生禮,問道:
「能算我何時能中舉嗎?」
「中舉......」
夜明算了一會兒,發現,居然是無果之卦。
沒說能中,也沒說不能中,沒有結果。
這倒是奇了,怎麼會有無果之卦?
夜明睜開了眼睛,看向書生。
書生也驚奇於夜明的雙眼異瞳,但沒有多說什麼。
用極陰眼也沒看出什麼,就是一個普通秀才。
奇怪,為什麼會是無果之卦?
「如何?」
書生有點緊張的問道。
「無果,無果。」
夜明據實說明。
書生聞言,嘆了口氣:
「不能中嗎?」
他自然而然將無果理解為不中了。
遇到理解不了的事,夜明選擇先不去理解,等以後對此道更為精深,再來研究。
書生走後沒多久,又帶來了幾個書生。
都是他的好友,來此算卦的。
其實有幾人明顯都是不願意來的,讀書人向來不信求仙問卦那一套。
但來都來了,他們也就一試了。
結果夜明發現,全都是無果之卦。
難道是有什麼強大的力量在干擾自己測算的結果?
否則不可能所有的書生算的都是無果之卦。
夜明將這個疑惑記下,打算日後有時間,可以多研究研究。
送走了一群書生後,夜明正式收攤。
「走,去酒樓吃頓好的。」
夜明招呼趙玉婉到鎮上酒樓吃好的。
趙玉婉初時不覺得有什麼,跟著一起上了酒樓。
結果發現,夜明幾乎將剛剛掙到的錢全都花完了。
這讓趙玉婉有點心慌:
「楊公子,辛苦掙到的錢,就這麼一下子花出去了?」
「對啊,不然呢?」
「楊公子不打算買田置地或是從事商賈之道,累存家業嗎?」
「不打算。」
「楊公子不想脫離現在乞丐般的生活?」
「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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