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問一問如今國中是誰在主事時,卻聽王宮外有喧鬧聲響起:
「真的,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要是不聽,要不了多久,就要大難臨頭啊!」
「出家人不打妄語,此事的確為真,還請讓我們面見國主,說清此事。」
另一人也在試圖說服守衛,但守衛卻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我們無啟國從不擔憂生死之事,什麼大難都不怕,兩位請回吧!」
「不一樣,這次真不一樣,一旦處理不好,你們無啟國可是要從根上斷絕的!」
那兩人還在苦口相勸,奈何,守衛就是不讓進。
王宮內的夜明幾人聞言,都是好奇向外間去。
國中丞相見此,也是一同到宮門口去。
卻見,在門外有形象不佳的一僧一道兩人。
那道人雖然穿著道袍,卻是一身的破衣爛衫,看去像乞丐多過像道士。
那僧人穿著素色僧袍,相對來說,形象上要好點兒,但那氣質卻給人一種十分市儈的感覺,令人不得不懷疑這位是招搖撞騙之徒,絕不相信其是真的和尚。
兩人說著無啟國將有大災,是前來幫忙解災的,想要面見國主。
守衛自然不可能放這兩個看去和江湖騙子一樣的人進入王宮,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如今國主自己作死,已經「睡著」,無啟國事務便落到丞相頭上。
丞相見這兩人不像是正經的僧道,頓時來了興趣。
對他們來說,這樣的事可是平淡生活中的調味,自然要看看怎麼回事。
當即上前,讓守衛到一邊,主動與僧道二人交流起來:
「國主方才睡去,你們有事便和我說吧!」
見到丞相,僧道二人對視一眼,覺得跟這位說也行。
只是看一眼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情況,沒有立即開口。
丞相見此,請二人進王宮中一敘。
杜世舟見此,正打算迴避一下呢,卻見夜明已經厚著臉皮,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似的跟著進去。
有他打頭,莊難也屁顛跟著一起去看熱鬧。
這讓杜世舟有些無奈,但見無啟國之人對此沒有什麼反應,便也跟著一起去看。
羅遠途自然也就跟著一起進去看熱鬧。
卻說一行人重新回到大殿之後,丞相問起僧道二人師承門路。
那道人答道:「貧道乃是小蓬觀爛衫道人,稱我一聲爛衫便可。」
那和尚答道:「貧僧乃是海豚寺三俗和尚,稱我一聲三俗便可。」
「原來是海上名觀古寺之人,幸會了。」
丞相說著,對這兩人表現出一點兒敬意。
一旁的羅遠途聞言,小聲對杜世舟幾人解釋道:
「這小蓬觀和海豚寺是中原名虛門和金鵬寺在海外的分宗,只是這兩門派平常並不與海上諸國打交道,很少出面,不知為何會來這裡。」
無啟國丞相自然也清楚這事,對於這兩人顯露身份之後,他也表現的重視了一點兒。
「不知兩位方才說我無啟國將有大難,緣由為何?」
爛衫道人開口道:
「十日前,我門中老祖羽化前夕,忽然有感,得知無啟國將出現巨變,國中之人可能會就此失卻生死循環之能,特意交代我等來此查看。」
三俗和尚補充道:
「七日前,我寺意外發現一從中原流亡出來的妖怪,污土蠶。
此怪在中原假扮土地神,騙取貢品不說,還暗中污穢當地地脈。
被發現之後,流亡海外,一路逃入貴國之中。」
「竟有此事?」
丞相聞言,有些意識到什麼。
爛衫道人道:「貴國之人死後,都可自國土之中重生,秘密應當就在土地之中。
這污土蠶有污穢地脈之能,我等擔心其會破壞掉貴國存續之根基,因此而來。」
「破壞重生之根基......
也就是說,若是那妖怪得逞,我國之民日後就可能失去重生之能?」
「依照我等推斷,很有可能。」
本以為這會讓無啟國之人感到害怕,沒想到丞相聽到後,卻是突然開懷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值得高興之事。
這一舉動讓眾人都是意外,爛衫道人問道:
「怎麼,相國不相信?」
「不是,不是不相信,而是期待。」
「期待?」
「我國之人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很久了。」
丞相之言,讓幾人都是一愣。
三俗和尚驚異道:
「相國何出此言?」
「多年以來,我國之人死了又生,生了又死,一遍又一遍,早就已經厭倦不已。
若是真有能讓我等徹底死去之法,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有何懼哉?」
此言讓幾人既覺意外,又覺合理。
只是如此言論,卻是讓僧道二人有些不會了。
「相國真就不關心國民死活?」
「哈哈,這般想法可不只是我一人!」
丞相說著,有些興奮的當場往城頭去。
眾人不知其打算做什麼,都是跟上。
卻見這位丞相登上城頭,大聲向無啟國眾人說出那污土蠶之事。
國中之人聞言,面上原本對一切無所謂的態度頓時發生改變,都是興奮起來,許多人都期盼其自己真正的死期。
僧道二人見此,面面相覷,一時都是有些無言。
待丞相在城頭高呼之後,僧道二人再上前問道:
「相國,你的意思莫非是,不打算管這妖怪之事?」
「什麼妖怪,這樣能幫我國之人解脫出來的存在,怎麼能算是妖怪?」
丞相直接連對方是妖怪都不願意承認了。
僧道二人見此,知道想讓對方配合捉妖是不可能的事。
恐怕接下來還要防止對方幫著妖怪呢!
有些失望的兩人只好選擇告退。
夜明見此,笑著跟上去。
他的行動自然影響到杜世舟等人,也都一起跟上去。
僧道二人見他們跟上來,便知有話要說,沒有刻意擺脫幾人。
眾人在一處無人小巷中停下。
「諸位便是從中原來的使團吧?近來可謂是聲名大噪,真是久仰了!」
三俗和尚人如其名,顯得十分市儈,一點兒沒有出家人的氣度,尤其是對杜世舟說話時,有一種諂媚在內。
夜明笑道:「看兩位樣子,似乎並不打算放棄對付那妖怪。」
爛衫道人點頭道:
「此妖危害甚大,對地脈的破壞很是嚴重。
而無啟國之情況更是特殊,一旦讓其吞奪無啟國地下之氣,恐怕會成長到一個難以制服的恐怖程度。
尤其是門中老祖坐化之前反覆強調過,無啟國將要失去生死往復之能。
這豈不是預示著那妖怪將要成功嗎?」
說起這事,三俗和尚也是一臉嚴肅道:
「這等妖怪,一旦成了氣候,不但對於海外是個重大威脅,說不得其還會重返中原,危及世人。
因此無論能否得到無啟國之人相助,都要想辦法將之除去才行。」
聽對方如此說,杜世舟看一眼夜明,隨後道:
「既然是為除去這等禍患,我等自然義不容辭,兩位若有需要,只管言說。」
爛衫道人聞言,對幾人執禮相謝:
「我二人在此多謝幾位大義,正好,我等也的確需要助力。」
三俗和尚道:
「據我寺推測,那污土蠶如今應當就潛藏在無啟國地下。
只是此怪本領特殊,一旦藏入土中,氣息便可完全融入所在土地,根本無法分辨。」
莊難聞言,反問道:
「既然兩位敢來,想必也是有辦法的吧?」
爛衫道人點頭道:
「辦法的確是有,這也是我等要麻煩幾位相助之處。」
那污土蠶自身藏匿之術的確了不起,但並非毫無破綻。
此怪喜食眾人之香火信仰之力,雖然其無法運用,卻總當食物服用。
這兩位的辦法倒也簡單,那就是讓杜世舟等人冒充其信徒,為其上香祭拜。
如此定然可以吸引那妖怪露面。
屆時,他們二人提前布置好陣法,讓那妖怪現身以後,無法回到土中。
那樣,自然就能施法將之降服。
夜明聞言,便知這兩人的計劃的確具有一定可行性,只是並沒有直接同意,而是問道:
「是不是上香祭祀之人越多,香火越濃郁,就越容易引出此怪?」
兩人聞言,都是點頭:
「確實如此。」
夜明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
兩人聞言,有些奇怪,連忙詢問。
夜明嘿嘿一笑:
「這辦法需要撒個小謊,不知兩位可願?」
三俗和尚聞言,口誦佛號,雙手合十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這邊無啟國人正在期待自己的死期何時到來呢,卻見那僧道兩人又折返回來。
這次,這兩位卻是來告知丞相如何加速那妖怪吞噬地脈的。
他們可以幫助無啟國加速妖怪之行為,但作為條件,妖怪出現之後,必須交給他們處理。
無啟國人並不在乎妖怪的生死,只在乎自己可以去死。
聽到可以更快的死去,丞相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於是乎,沒兩天,無啟國人便被組織起來,進行一場盛大的祭司典禮。
看著眾人圍在祭壇周圍,一個個興奮的模樣,站在城頭上的僧道二人莫名有些負罪感。
爛衫道人道:「對於此國之人而言,似乎死亡並不算是一件壞事,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對不起他們?」
三俗和尚道:「不管如何說,我們所為,都是在幫他們國度存續下去,即便他們自己不太情願。」
爛衫道人聞言,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同三俗和尚一起做好準備,打算在那妖怪被吸引現身之後,立刻發動提前準備好的陣法,將其困住,再出手將之滅除。
另一邊,城中最高的酒樓樓頂上,夜明幾人也在觀看這這一幕。
夜明表面輕鬆,其實對此次事件十分留心。
因為自從知道那污土蠶之事後,他這兩日暗中一直在施法探查那妖怪的位置。
可令人意外的事,即便是他用盡所有查探手段,居然都無法發現那污土蠶的藏身之處。
這讓他格外重視此事,本以為只是個尋常小妖,沒想到對方卻又此等強大手段,令人不敢掉以輕心。
在這樣的萬眾期待之下,由無啟國丞相主持,眾人一起對著祭壇上香、叩首。
霎時間,一股尋常人不可見的強盛香火之力凝成。
隨後,地下似乎有某種東西被吸引,只聽得一聲巨大聲響,一個比大石碾子還要粗上一大圈的巨大土蠶從廣場中破土而出。
轟的一聲,巨大土蠶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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