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裡的小河都凍結了,想要開水,只能將冰雪放在鍋里融化、煮沸。
自從楊先生為大家指明了一處上佳的捕魚地點後,大家都不用挨餓了。
井紫若有點氣呼呼的往爐灶里添柴,兄長他們都去了鹿門關,就自己不能去,這讓井紫若有些不滿,燒火時都有點心不在焉。
結果火燒著燒著,都快滅了。
井紫若反應過來後,趕忙拿著吹風筒吹,結果把自己弄了一臉的鍋底灰。
把火重新燒好的井紫若聽到出去捕魚的人回來了,起身去幫忙。
出來看到幾個大媽正在剝魚鱗,幾個老伯在劈柴。
井紫若倒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只是她也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暫時的而已。
正在想著楊先生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時,忽然聽到遠處有馬蹄聲傳來。
馬?這深山老林里,怎麼會有馬?
井紫若一驚,慌忙喊道:
「情況不對,大家準備撤退。」
眾人不明所以,但見井紫若一臉焦急的樣子,不由問起原因。
井紫若沒時間解釋什麼,只是催促大家準備離開。
只是還不待這邊完全反應過來,便見有箭矢落入村中。
有幾個運氣不好的,直接被箭矢洞穿,慘死當場。
井紫若大驚,趕忙帶著剩下的幾人躲到屋裡。
沒一會兒,外面的箭矢停了,只聽有人在大喊道:
「此處已被我軍包圍,裡面的賊人,立刻束手就擒!」
一人聲起,隨後是眾人齊聲呼和:
「束手就擒!」
那氣勢極為強悍,少說也有數百人。
屋裡眾人面色慘白,驚慌不已。
井紫若也害怕起來,但此時別無他法,如果不出去,對方一旦殺進來,在場之人一個也活不了。
一臉鍋底灰還未清洗的井紫若拿起一根長槍,帶著眾人往外去。
沒辦法,這裡全是些老弱病殘,只有她有些本事。
帶著一群人出了村子,遠遠就看到村口處有數騎停歇。
當中一人身形魁梧,尤其引人注目。
除了這群人,還有井浩等人,全都被綁著,在地上跪成一排。
「大哥!」
井紫若見井浩少了一條手臂,外表悽慘,悲傷不已。
「將軍,就是他們,逃跑的犯官家眷全都在這兒了!」
投降呂慶緒的全宗莊人向呂慶緒邀功。
呂慶緒沒有理會他,只是看向走在最前,手裡拿著長槍,臉上滿是鍋底灰的井紫若。
井紫若也一眼看到明顯與眾不同的呂慶緒,和他眼神相對,頓時被嚇得腿肚子筋兒打轉,拿著長槍的雙手,顫抖不已。
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可怕了。
「小妹~~~」
井浩滿臉苦澀的看著井紫若,心中一片絕望。
這個時候,或許真的只有楊先生出現才能救他們了。
可楊先生真的會出現嗎?
井紫若來到呂慶緒大軍面前,深吸一口氣道:
「這麼多人,欺負一群老弱病殘,也太不像話了,你是他們領頭的吧?
敢不敢和我一對一?」
呂慶緒聞言,有些意外,隨後看向缺了一臂的井浩:
「她和你很像。」
「井家兒女,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井浩有些虛弱的說著。
這話令那叛徒面上羞赫難當,但在呂慶緒面前,又不敢放肆,只是低著頭不敢言語。
呂慶緒聞言,沒有說什麼,只是騎著烏雪馬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井紫若面前。
「出手吧!」
「你一個大男人,還騎著馬,就這麼和我打?公平嗎?」
井紫若徹底豁出去了。
呂慶緒不為所動,只是道:
「我願你與你單打獨鬥,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井紫若見對方不上當,也不管其他,身體前沖,忽然扔掉了手中長槍,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牛角陣盤。
她才沒有把握打贏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但用楊先生給的寶物,將人給抓起來,肯定沒問題!
牛角陣盤發光,三才陣發動,照著呂慶緒就罩了下來。
對此,呂慶緒目光微微一凝,手中「兵煞戰戟」揮動,一擊之下,牛角陣盤當場斷成兩截。
井紫若大驚,原本前沖的身體急忙止步,轉身想去撿扔掉的長槍。
但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呂慶緒的大戟就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你輸了。」
呂慶緒單手持戟,看著井紫若。
井紫若知道,連楊先生的陣盤都被這人輕易打碎了,自己不可能贏得了,當即閉上眼睛:
「你動手吧!」
見井紫若如此決絕赴死,呂慶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大戟一收,左手一提,將井紫若整個提到了馬背上,直接將人攬在自己懷裡。
「啊!」
井紫若大驚,手腳亂動,
「你幹什麼?」
「你跟我,我放了他們。」
呂慶緒只用一句話就讓井紫若安靜了下來。
滿臉鍋底灰的井紫若一臉驚訝的看向呂慶緒,從這個角度看,發現這傢伙,長得也不醜......
「你說真的?」
井紫若還是有點兒不相信呂慶緒會放人。
「最關鍵的人沒抓到,他們這些人,都沒什麼價值,留著也是殺了。
你答應的話,我就放了他們。」
呂慶緒對於井浩等人完全看不上眼。
被呂慶緒強勢攬在懷裡,井紫若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再說,大哥他們的性命還在這人手裡。
「好......我答應你。」
見井紫若答應,呂慶緒直接駕馬轉身:
「放人,收隊。」
看著被呂慶緒帶走的井紫若,井浩有些失神,有些頹廢。
「小妹......」
......
碑石山,怒魔與三神將打到現在,雙方都已是強弩之末。
只是這個末始終斷不了。
因為一方有無盡怒意支持,一方香火根基尚存,誰也別想徹底戰勝誰。
打了這麼久,董大將軍的親衛們體力消耗殆盡,怒意漸消,逐漸冷靜下來。
怒魔的怒意也受此影響,開始消退,理智開始重新運轉起來。
只是打了這麼久,怒魔還是想要戰勝三神將的,怒意並沒有那麼快消散。
這時,有人見到一個光頭拄著一根樹枝當做拐棍,步履艱難的到達碑石山。
「大將軍!?」
眾人見到這個樣子的董大將軍,很是驚訝。
而董大將軍在見到親衛們似乎恢復正常了,也是瞬間老淚縱橫,差點就哭出來了。
但他到底是多年沙場歷練出來的狠人,此時尚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些艱難的轉過身看向怒魔道:
「今日之事,恐怕我們都被人利用了,你也不例外。」
怒魔聞言,三個頭顱上的眼睛都在發紅,似乎又要發怒。
董大將軍見此,知道這時候顧不得丟人了,當即將自己方才的遭遇大致說了下。
當然,他沒有提及自己被嚇得失禁的醜事,只是說這群人處心積慮,其實都想害自己。
要不是自己乃是天命所鍾之人,恐怕已經遇害了。
聽董大將軍這麼說完,怒魔也有點懂了,頓時大怒:
「大膽乞丐!竟敢算計本座!」
三神將也是面面相覷,風煞神將道:
「又是那乞丐,這人似乎在陳州好幾座城池中都出現過,莫非他就是......」
土煞神將深以為然的點頭道:
「如今看來,極有可能是他。
看來這次是大將軍體內的氣運將其逼走了,否則還不知他要鬧出什麼事來。」
有了共同敵人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本就有意與董大將軍合作的怒魔,這次正式和董大將軍達成簡單的合作事項。
約定很簡單,怒魔可以隨意殺傷除董大將軍手下之人,而董大將軍的軍隊將成為怒魔的怒氣源頭,使其擁有用不完的怒意。
而且,有了軍隊怒氣作為支撐,怒魔的傷勢也能很快恢復過來。
這項合作,三神將其實是不太高興的。
他們雖然生前就名聲不太好,但好歹是正宗的神明,現在居然在某種程度上,和一個魔成為了同伴,這實在是......
荒謬!
為表誠意,董大將軍讓人將封印怒魔的巨大石碑沉進了河裡。
怒魔見此,大為高興,認為自己沒有看錯人。
作為一個魔,怒魔選人的標準就是這個人身上的惡氣。
董大將軍身上惡氣不但極為濃郁,還有攪亂天下的混亂氣運在身,是再合適不過的合作人選了。
隨後,怒魔直接堂而皇之的附身到了董大將軍的披風上。
幾經波折,董大將軍總算達成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只是卻不怎麼高興。
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一個男人驕傲的資本,雖說以他的年紀來算,本也沒有幾年可驕傲的了......
......
收了極品中屍之氣,炙。
夜明並沒有帶眾人徹底離開,而是在遠遠的暗中觀察。
見雙方都走了,這才看向魯廚子,以及常人看不到的兩個精怪。
「你可以走了,此去向南四十里,有個無人村落,在村路的茅房中找一找,會有些好處予你。」
說罷,便打發了魯廚子。
魯廚子感謝連連,幾次拜謝後,一溜煙跑了。
「你們兩位想來也吃到了董祿山身上的部分氣運,修為都有所提升,如此,也算兌現了楊某的承諾,兩位可以離去了。」
豬角白腹鬼還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真放我走?」
夜明聞言,對淚玲道:
「不放了,淚玲準備架鍋起火,我們吃個精怪嘗嘗味道。」
見夜明這麼說,豬角白腹鬼一縮脖子,連連後退,化為一道氣飛走了。
倒是那唐永鳴精拱手道:
「大人,小的跟了您這些日子,對您的欽佩是......」
拍了夜明一頓彩虹屁之後,唐永鳴精懇求道:
「大人,能不能讓小的留下,從此以後,鞍前馬後的伺候您?」
對於這樣主動投效的,夜明自然不會拒絕,答應了下來。
接著,當場派給了唐永鳴精一個去京城提前偵查的差事。
反正這傢伙屬於天地不管,神明不收的精怪,沒有害死過人,身上沒有孽力,就算是去京城那種龍潭虎穴之地,只要它自己不作死,一般也沒誰會針對他。
將唐永鳴精也支走後,夜明這才看向董大將軍讓人沉石碑的河灣處。
「在董祿山暗中派人來打撈之前,我們先將東西弄到手再說。」
夜明說著,直接往河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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