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沒想到,今日引起爭執的,卻是林修這麼個不起眼的角色。
看到不久前戰勝過自己的李逸群吃虧,驀然婉婷的嘴角不禁浮現起一絲冷笑。然而,李逸群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笑意的對慕容婉婷說道:「婉婷師妹,只是見到你李師兄而已,怎麼臉上都笑出花了。」
剛剛還一臉怒容的李逸群此時卻笑得有幾分淫邪,旁邊的方陽明斜視一眼之後,便轉身走到了煉丹樓前。
「是嗎?」慕容婉婷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好脾氣,說道:「要是上官羽狐出手更重些,我保證會笑得更開心。」
「呵呵,師妹,你捨得嗎?」
「你算什麼,在我眼裡,你跟這些字眼徹底無關。」
「哦?那不是捨得,就是捨不得了。」
一個出言調戲,一個自高自傲。一旁林修、上官與何坤都看得無言以對。只是林修猛然發現,此刻素九姑娘那雙好看的眸子並不再此,而是緊緊的盯著那個背對眾人的方陽明。
這時,只見李逸群一個點步,身體飄到了慕容婉婷身前,不知李逸群低聲對慕容婉婷低聲細語了什麼,林修緊接著便看到慕容婉婷臉色驟變,起手就要拔劍刺向李逸群。
李逸群毫無慌亂,反而笑得更為得意,手中靈劍「雪慧」並不抽出,只是用劍鞘抵擋。
上官羽狐拍了拍林修,用大哥哥教育小弟弟的語氣說道:「林修,以後你可要專心修煉,別學這些男歡女愛的事情,什麼打是親罵是愛的可千萬不要相信。」
上官羽狐這一席話正中李逸群下懷,慕容婉婷更是羞紅了臉,立刻收劍。
興許是見不慣這種場面,方陽明隨即沖煉丹樓施禮道:「齊恆師尊,煉丹期限已至,我等奉師命,前來拿取丹藥。」
林修心道:這一個月過得好快,也不知師父把丹藥煉好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卻聽不到樓上有任何的反應。
於是,方陽明又喊了一遍,依舊沒有回應。
林修上前說道:「方師兄,師父閉關煉丹一月,很是辛苦,就不能多寬限兩天嗎?」
這時,卻見方陽明和上官羽狐臉色同時一變。
「不好。」兩人同時說道,然後方陽明第一個飛入了二樓。
一行人跑入煉丹樓之後,只見齊恆正倒在地上,氣息微弱,眼神模糊。
「師父!」林修頓時撲了過去,大聲叫喊起來。
齊恆緩緩睜開眼,無力而緩慢的說道:「徒弟,是你啊,這一個月你有沒有亂跑啊?每天吃飽肚子了沒有?師父煉丹忙不過來,你一個人待著,估計是挺難熬的吧……」
聽到這些話,林修頓時無法再忍,眼淚奪眶而出。
「師父,弟子,弟子沒用,幫不上師父,讓您老人家受累了。」林修哭道。
「不打緊的,師父就是元神消耗過渡,隔一些時候就好了。你好好修煉,等,等你凝氣之後,師父就教你咱們鍾南派已經失傳的最牛的法術,徒弟……你看怎麼樣?」
「嗯。」林修咬著牙,狠狠的點頭。
「哼……」一旁的李逸群卻是露出了一臉冷笑,他正想要說什麼,卻猛然看到上官羽狐雙眼向自己射來一股冷冽殺意。李逸群只覺得上官羽狐仿佛頃刻間便要襲向自己,不由得竟是後退了半步。
那方陽明說道:「師尊的確是元氣耗損過度,既然這樣,不知道師尊是否已經將丹藥煉好了?」
林修只覺得方陽明所說言語是半點人情味都沒有,想要開口,卻被上官哥哥一把拍在了肩膀上。
在林修和上官的攙扶下,齊恆勉強坐了起來。他讓林修打開一口鼎爐的蓋子,然後將裡面裝丹藥的小瓶都拿了出來。
「三瓶小元丹已經煉製完畢,只是一共二十瓶的鎮心丸我只是煉製了十九瓶。」齊恆說完後,眼前又是一陣暈眩。
方陽明與李逸群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看誰願意退一步,只拿走九瓶。然而,讓林修心寒的是,兩人對視之後,卻誰都沒開口。
「就不能少拿一瓶,我們小泉峰日後再補上不行嗎?」林修看著李逸群和方陽明說道。
方陽明語氣仍舊冷漠:「奉師命,拿走十瓶。」
李逸群也是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義父說的也是十瓶。」
兩人話音落下之後,林修只覺得這屋子裡有股說不出的陰冷。
「方師兄,你是鍾南派的白衣大師兄,可否通融一下,稍後你我一起去清玄峰,我向掌門求一些丹藥讓你拿回去交給黃浪師尊,藉以代替一瓶鎮心丸可好。」上官羽狐說道。
「是啊,方師兄,齊恆師尊都已經如此,您就通融一下吧。」素九也說起了好話。
慕容婉婷似乎不想再繼續待著,拿起三瓶小元丹便轉身離去。
方陽明冷冷的看了上官羽狐一眼,然後拿起一瓶鎮心丸,將其中一半倒入自己隨身的一個瓶中。接著,他將剩下的半瓶扔給了李逸群,然後衣袖一卷,九瓶鎮心丸隨即飛入他袖中。
「不必了。」方陽明說道,「鍾南派和泰山派不同,是講規矩的,齊恆師尊沒有按時煉製完丹藥,按照門規,即便是差一粒,師尊也要在下個月重新煉製。如果再無法完成,門規說得清楚,收回鼎爐,撤去小泉峰煉丹閣師尊職務。」
說完,他拂袖而去,素九往前追了幾步,終於還是停下。
李逸群冷冷一笑,拿走剩餘鎮心丸之後,也是轉身離開。
面對這一切,齊恆只是緊緊閉起雙眼,什麼話也沒說。
何坤本就是衝著丹藥來的,看看現在的情況,暗道是白走一趟,於是拉了拉素九的袖子,示意該回去了。
「林師弟,你好好照顧齊恆師尊,我們要走了。」素九說完之後,也是抓著何坤,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
林修知道,素九姑娘是想走快點,看看還能否趕得及望見那方師兄的背影。
六鼎煉丹爐下均有玄火,溫度極高,但卻只是燒灼,並不會點繞屋中的木料和紙片,十分的玄奇。可是,連木頭都燒不著的火還能是火嗎?站在這六堆玄火中間,林修此刻竟然是一點也感覺不到暖。
他只是隱忍著,倚著師父,靠著一旁安慰自己的上官哥哥,還有那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衣襟里的小妖怪。
「這就是仙門嗎?」林修漠然在心裡說道,「好,很好,我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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