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靈威雖是凝氣期,卻是所有弟子從未見過的強悍。
一瞬間,千鈞壓力便將林修籠罩,與此同時,更多的青色靈力自丈青身上飛騰而起,所形成的靈力擠壓越來越強。
天道流功法沒有任何花哨,只要對手扛不住這靈威,便會被直接碾壓成肉泥。
巨大的壓力將擂台周圍那些弟子紛紛推開,他們腳步未動,身形卻在緩緩後退。
林修所感到的壓力更是百倍千倍,很快,他嘴角便有鮮血湧出。
然而,此時丈青卻發現,林修的意識仿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兩人對戰,生死即分,林修表現得如此心不在焉,丈青心裡自然會有些許不快。
「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說完,丈青雙手終於掐動法決,陡然間,所有青色靈力盤旋匯聚,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條青龍。
靈力青龍仰天咆哮,然後朝著林修瘋狂衝去。
此刻,林修體內靈力也同樣運轉到極限,白光籠罩全身,他逆向運轉周天,彈指向前,在青龍接近之時,他竟在瞬間三次發出四象劍訣。
三道白色劍氣如驚鴻奔騰,瞬間便將靈力青龍擊散,其中一道劍芒襲向丈青,另外兩道劍芒卻是擦著丈青的身體,筆直飛向遠處高台。
趙玉琪眉頭一皺,看到劍氣朝自己飛來,卻是嘴角冷笑,他手中羽扇一揮,口中默念之間,兩道劍氣瞬間瓦解。
可是讓趙玉琪想不到是,劍氣消失之後,一柄細微到極致的飛劍朝自己眉心處射來。
這飛劍的威力自然比四象劍氣小了許多,趙玉琪輕而易舉的便用雙指接住,再一看手中所謂的飛劍,趙玉琪的臉上瞬間露出驚異之色。
林修催動劍氣之後,青龍並未徹底消散,他仍舊遭受到丈青靈力的重創,只是現在,眼前的丈青更是一手捂住胸口,單膝跪地,所遭受的創傷比林修更為沉重。
看見趙玉琪用手接住了那根骨針,林修嘴角漠然露出笑意。他上前兩步,擦去嘴角血跡的同時,衝著高台處躬身說道:「丈青師兄實力超群,弟子疲於應對,一時失手攻向諸位師尊,還望見諒。」
其餘師尊不以為意,只有趙玉琪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他已然發現,手中飛劍乃是一道骨針,其上散發的,分明就是紅瞳兒的氣息。
「難道紅瞳兒已經……不,不可能,林修不可能是紅瞳兒的對手,而且他也根本找不到那間密室,但這骨針……」
趙玉琪緩緩收斂神情,強行露出一張笑臉對林修說道:「無妨,林修,你這四象劍訣好生精純,掌門我都差點被你嚇到了。」
言語中蘊含深意,林修卻不再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丈青。
丈青從地上搖晃站起,略帶自嘲的說道:「輸了。」
林修拱了拱手,應道:「師兄,承讓。」
丈青笑道:「林修師弟,你身上元古靈力磅礴浩蕩,但尋常修煉,終究無法突破至結丹期,若是你願意,可入我天象宗,參悟天道,興許有機會……」
話說到一半,高台上華歆師尊忽然說道:「丈青,挖牆腳可不是什麼好事,輸了就下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接著,華歆又笑著沖趙玉琪說道:「鍾南山能有如此高徒,天象派願意認輸。」
話音落下,鍾南派所有白衣弟子均是高呼起來,他們誰也不曾想到,自己現在口中所喊的名字是林修。
趙玉琪起身對眾人說道:「請大家在鍾南山暫且休息,三日後……」
忽然,一旁的寒星師尊也站了起來,他說道:「趙掌門,玉簡不是前日已經到你手中了嗎?眼下比試已然結束,各派優秀青年弟子紛紛出現,眼下就該向四派老祖稟報,何須等三日之後啊?」
聽到這話,趙玉琪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暗想:「『傳話玉簡』的事情寒星怎麼可能知道,前日玉簡自天外飛來時,我明明……」趙玉琪微微側目,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孟陽。
他原本打算壓下三天,讓自己有時間去探究林修身上的秘密,更何況那根骨針的事情趙玉琪更需要去證實。
「呵呵,寒星師尊,比試剛過,應該讓弟子們好生修養一番。」趙玉琪說道。
這時,一直話語很少的華歆師尊也說道:「無妨,替老祖們找尋材料才是當務之急。」
泰山派景陽師尊嘆了口氣,說道:「比試的情況多少有點混亂,是該及早向老祖稟報。」
「到底是誰泄露了玉簡的事情?」趙玉琪怒火涌動,但此時,他若還是一意孤行,那麼就會有拖延老祖修煉的嫌疑,於是,他強裝笑臉說道:「呵呵,既然眾位師尊都有此意,那我便即刻通知老祖。」
說著,趙玉琪從袖帶中取出一個淡黃色玉簡,然後將其高高拋入半空,玉簡攤開,射出一道幽光,直飛天際。
不多時,天邊赫然傳來陣陣笑聲,鍾南派、泰山派、紫微道府、天象宗的四位老祖運用玉簡上法陣傳音而來。
「玉琪,比試結果如何啊?」說話的渾厚之聲乃是鍾南派老祖,司徒焰赤。
趙玉琪躬下身子,說道:「啟稟司徒老祖,我鍾南派弟子林修獲取最終勝利,門下弟子方陽明戰死。」
趙玉琪剛說完,泰山派老祖玄燈說道:「一個凝氣期弟子,死了就死了,廢話這麼多幹嘛?」
紫微道府老祖風煉陽笑道:「玄燈,你這老小子,打賭輸了就知道跟後輩發脾氣,呵呵,還好我有些眼力,另外,我可是壓了五塊極品靈石在鍾南派,你已經輸了,可得給我二十塊。」
「輸了就輸了,二十塊極品靈石給你便是,我玄燈難道會賴賬?哪像你風煉陽這麼臉皮厚,居然押注別人門派的弟子。」玄燈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玄燈謾罵自己泰山派後生不爭氣的時候,天象宗老祖木琴沉聲道:「華歆,丈青和輸給了誰?」
華歆恭聲說道:「鍾南派弟子,林修。」
「他什麼修為啊?」木琴老祖再問。
「元古凝氣十三層。」華歆如實回答。
聽聞此言,四位老祖都愣了一下,鍾南派老祖司徒焰赤問道:「玉琪,這林修怎麼會有返祖元古靈力?」
趙玉琪在門內所依仗的老祖並非司徒焰赤,故而,他此刻也只是應付道:「此事有待林修從寒山天脈回歸之後再請老祖明鑑。」
趙玉琪可不想林修最終落到司徒焰赤手中。
泰山派玄燈老祖說道:「元古凝氣十三層又如何,還不就是個凝氣期,司徒,你就別廢話,大事將近,你們這些傢伙不顧大局,就想從我這裡贏取極品靈石,現在賭癮也過了,趕快讓弟子們去寒山天脈拿取我們需要的東西。」
幾位老祖笑了笑,然後對那些師尊做出了指示。
林修聽完,心中暗道:「什麼比試,原來不過是這些老祖一時興起的賭約,連方陽明這等天賦異稟的弟子他們都不放在眼裡,修真界果然是人情冷漠至極的地方。」
事實正如林修所想,對那些元嬰老祖來說,門下即便再強的凝氣期弟子都只是螻蟻,他們看重的是結丹期弟子,除此之外,就算青年弟子都死光了,他們也不會在乎。在老祖們眼中,青年弟子就好比是自己的奴隸,只要他們需要,這些弟子就必須捨身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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