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車接站,一行直奔奶品生產基地,粗略在工廠院內走了走,就送他們去入住飯店,初寒妞提出就在基地附近的民宿住,第二天出行也方便。
主隨客便,初寒妞一行住在基地近處的一家民宿,說好晚上為他們接風,暫時在住處小歇。
放好東西,初寒妞與金水仙出民宿溜達,不遠處就是一片玉米地,她們走了過去,看到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在地里割玉米秸稈。
好奇心驅使初寒妞停下腳步,心說這麼點小孩就下地幹活,他家的大人呢?
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初寒妞走近了問,「你的爸媽呢?」
男孩: 「我爸得病死了,我媽改嫁了……」
初寒妞: 「那你跟誰過啊?」
男孩: 「我爺爺奶奶,我還有個五歲的妹妹。」
初寒妞:「你爺爺奶奶知道你出來幹活嗎?」
男孩: 「知道啊,他們歲數都大了,身體都有病干不動了,我就自己干。」
注視男孩,灰突突的臉,臉蛋紅潤,小手黑漆漆,常幹活留下的痕跡。初寒妞再問,「這麼一大片地你自己得干多長時間啊?」
「慢慢干唄,」男孩爽快地說,「我家就五畝地,我割完放院子裡,冬天燒炕用。」
一個想法從初寒妞腦子跳出,於是說,「你家離這兒遠嗎?」
男孩一揚手,指向側面: 「就是那個紅房頂的房子。」
初寒妞: 「你叫啥名?」
男孩: 「沈大胖。」
初寒妞: 「大胖,你帶我去你家看看行嗎?」
男孩: 「你要買苞米呀?」
初寒妞: 「我先看看,你家苞米好嗎?」
男孩: 「我家苞米長得可大了,顆顆飽滿,我給你便宜價,不騙你!」
跟著男孩走,他扛一捆秸稈,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腳步堅實,不時回頭瞄一眼身後的人,這一路上,初寒妞和金水仙快步跟著,不想離得太遠。
前面那座紅房頂的房子越來越近,院子很大,已經垛一大垛秸稈,擺放得很齊整,一個老漢坐在院中,身邊趴著一條黃白相間的小狗。
「姐姐、阿姨,」男孩放下扛著的秸稈回身招呼她們道,「這就是我家……」
「來,進屋吧,」男孩的爺爺起身讓道。
「我們不進了,就想認個門,老人家,有個懂事的孫子,你老好有福分呀!」初寒妞夸道。
「家裡困難,」男孩爺爺無奈地說,「這么小就讓他下地幹活,有點冤屈孩子了,我和他奶奶身體都不好,干不動了。」
電話響了,金水仙提醒道,「寒妞,你的手機響?」
「老爺爺,」初寒妞告辭說,「我們先走,那就不打擾了。」
初寒妞接了好話,是周墨仁打來的,告知長廠方開車接他們去吃飯。
到當地一家高檔飯店,盛情款待,酒宴持續時間不長,初寒妞簡單喝了幾杯啤酒,散席後他們回到民宿,周墨仁自己單間,初寒妞和金水仙一個屋。
時間還早,還不到八點,初寒妞腦子一直縈繞那個男孩和他的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安生,「我該去他家看看?」
來到屋外,初寒妞順著街道來到男孩家近處,打聽一個路人:「老鄉,這兒附近有糧店嗎?」
老鄉:「有,就在離這三趟街。」
初寒妞:「你有店裡的聯繫方式嗎?」
老鄉:「有,不過我沒帶,我給你往家裡打個電話問問。」
初寒妞:」費心了!」
老鄉在打電話,跟家人要了糧店電話,稍等些許,他說:「你記一下。」
初寒妞在手機上記下老鄉口述的電話號碼,重複了一遍。之後,初寒妞客氣地說,「謝謝你老鄉,麻煩你了。」
遠遠看到男孩家亮著燈,那個男孩在院裡鍘秸稈,她妹妹在一旁往一個塑料桶裝。
站在一個街角處,按照老鄉給的號碼,打了過去:」糧店嗎,一會兒可以送貨嗎,就在奶源基地大門外這兒。」
糧店:」可以,你想要什麼?」
初寒妞:」我想要一袋五十斤的面,一袋五十斤的大米,兩桶豆油,我的手機號就是我的微信號,你加我?」
糧店:」好的好的。」
頃刻間初寒妞和糧店老闆加了微信,讓對方報出價格,她微信轉賬支付,完成交易,等待送貨。
二十分鐘後,有個人開著一台三輪車,來到初寒妞面前,碰面後,初寒妞請那人送到對面那個農戶家,她在外面不過去。
看著那人開車送到男孩家,又開車走了,初寒妞轉身走回民宿,悄悄上炕睡覺,沒有驚動金水仙。
做完她想做的,心裡安生很多,儘管東西不多,僅能緩解一時之困,但管不了很久,她還計劃著有下步動作,等走之前再實施落地,儘管是微薄之力,她也要盡份力,誰讓她碰到了。
第二天的日程很滿,先是召開一個交流會,廠方對奶品從奶羊、飼養、牧場、采奶、加工、疾病防治和出品等環節都做了介紹,全程參觀加工奶品生產線,午後又到牧場實地踏勘,直到下午晚些時候回到工廠。
整個過程初寒妞都拍了視頻,特別是廠方在介紹奶源基地、奶羊養殖、放牧及奶品加工過程時,全程錄製視頻。
回到民宿等待吃晚飯期間,初寒妞利用這個空檔來到男孩家,見過二位老人,留下一千塊錢,囑咐老人僱人收割秸稈,以減輕男孩的勞作,老人滿口答應,老淚縱橫,口裡連連道謝,臨別時老奶奶握著初寒妞的手久久不肯撒開。
做了這一切,金水仙都不知,初寒妞也未告訴她,而且她還把老人家的地址要來,存在手機里。
這個男孩的命運跟自己極度相似,這么小就成孤兒,寄住在爺爺奶奶身邊,而且他還有個妹妹,這兄妹倆現在還那么小,今後他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走回民宿,初寒妞心情挺壓抑,她感受到這個人家的悲涼和淒楚,心說我不會忘了他家,我會一直管下去,每年拿出點錢資助給他們,雖解決不了太大的困難,至少他們的日子能過得好點。
晚宴後回到民宿,略做準備,初寒妞開通了此次追溯奶源之旅的直播,告知粉絲和進入直播間的朋友,她要推介一款有機羊奶粉——老年人養生的必備飲品。
卓犖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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