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六耳 第十七章 街頭鐵匠

    白齊徑直向著煎餅攤走去，到了煎餅攤，白齊見那主人無所事事，自顧自的拿著一把扇子扇著風，看那樣子，好不恰意！

    白齊登時火了起來，衝上去道：「嘿！那賣煎餅的漢子！我問你！你為何讓人侮辱於我？」

    煎餅攤主人聞言有些愣神，見是那矮跛子，心中登時有了主意。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騙吃騙喝的跛子！怎的？我侮辱與你？我何時侮辱於你？你擋在我煎餅攤前，我不過是讓你走開，莫耽擱我在這做生意，怎的侮辱你了？」

    白齊聽聞那人不認賬，又道：「我今日下午時分，行於小巷，有三個孩童拿土潑我，拿泥打我，被我捉住了一個，告訴我，是你讓他們如此做的！你莫不是想不認賬？我看我這衣物！」

    「我何時讓他們拿土潑你，拿泥打你！你把那三個孩童叫來，我們對峙一番！怎的你衣物髒了，還要我洗？」

    白齊聞言，頓時語塞，暗道：糟糕，早知如此就不放那幾個娃娃跑了，只怕是這攤子主人早就料到我會回來，早就有了準備，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聽見煎餅攤有人爭吵，附近的人早已三三兩兩的的圍了上來，看起熱鬧。

    白齊見人多，遂把今日發生了何事與大夥講了，想讓大夥評個道理，道：「各位鄉親，我乃是一異域之人，因生的醜陋，故而蒙面，今日上午，腹中飢餓，在這煎餅鋪買了一份煎餅，只因錢被偷了，未能付錢，可是我又並未拿他的煎餅。

    可是這廝，卻找了三個不懂事的孩童，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只叫他們三個，用土潑我。又用泥打我，弄了一身污穢，我細細盤問之下，只告訴我是煎餅攤主人所為，我方才回來，就是要討個公道，還望鄉親們評評理！是不是他的不對，讓他給我陪個不是！」

    白齊說了半天，只見人群中並無動靜，只有那關係好的，在底下竊竊私語，也不理他。

    反觀煎餅鋪的主人，卻在那一臉戲謔的看著白齊，那眼神，就好像看馬戲團里的小丑，只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出什麼洋相！

    煎餅鋪主人道：「哎！矮子，你說了半天，又無真憑實據，僅憑你一面之詞，和一件髒衣服，就想讓我賠禮道歉？也太過笑話！今日，你說是不道出個子卯寅丑，我還不讓你走了！」

    白齊見眾人無視冷漠，煎餅鋪老闆又不認賬，自知今日這屈辱定無法伸張，只能忍下，正扭頭要走，只見人群中出走來四個大漢，皆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樣子。

    只見四人圍了上來，白齊慌張，自知不敵，見周圍又有群眾圍觀，正思索如何逃脫之時，只見一大漢沖了上來，對著白齊頭部就是一拳。

    白齊有所防備，反應的快，稍稍低頭，便躲過了重擊。那人又是橫掃一腳，白齊跳起，雖然沒被打到，可是只覺得後頸被人抓住，落不下地，回頭一看，卻是另一個壯漢！

    那壯漢一用力，遂把白齊拋摔在地上，四人一擁而上，拳打腳踢，是拳拳到肉，腳腳生風，白齊又無計可施，只好抱住頭，擋住要害，任由他們打。卻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白齊心中暗暗發誓：這世道端是不公，受欺負的被打，欺負人的逍遙自在，人心又是如此冷漠！若是我會了神通，定要殺了這全城的人，供我泄憤！

    可此時，白齊卻是無力還手，等他們打累了，也就散了

    只聽那其中一人道：「你這矮子！也有幾分骨氣，我兄弟四人打了這麼久，卻一聲為吭，不錯！不錯！今日爺爺就饒了你！你滾吧！」

    說罷，四人走了，那圍觀的人，見沒了什麼熱鬧可看，也都三三兩兩的散去，未理會白齊。煎餅攤主人，見白齊挨了打，心中自然暢快，啐了一口口水，也草草的收了攤子，直徑回家去了。

    而白齊，卻是蜷縮在地上，渾身沒了半點力氣，口角留著鮮血，喃喃自語：「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你們死！」顫抖嘶啞的聲音，狠厲的語氣，宛如十八層地獄下爬出來的厲鬼

    到了傍晚時分，白齊恢復了些力氣，卻還是附中飢餓，起了身，找了處牆角，蹲了下來，雙手抱膝，頭埋進腿里，身子不時抽動，好似哭了

    天愈來愈暗，路上的行人也三三兩兩或者隻身一人的往家裡趕去。即便是見了白齊，也不搭理，只當是個路邊的乞丐

    「咳！咳！咳！」

    「咳！咳！咳！」

    聽聞一陣劇烈的咳簌聲，白齊抬起頭，只見一精壯的老漢，在捏著喉嚨，臉憋的通紅，好像上不來氣一般！

    白齊見狀，心中苦澀，還是忍不下心不管。遂上前去，用力的拍擊老漢的後背。

    咚！咚！咚！

    只拍了三下，就見那老漢奮力咳出一大口黃痰！

    白齊又撫順老漢的後背，只叫那老漢舒服一些。

    「呼」老漢鬆了一口氣，呼吸也逐漸平穩。

    白齊見老漢好了，正欲回去坐著，聽聞老漢道：「小伙子，你沒地方去吧！」

    白齊不解老漢何意，疑惑的看著那老漢。

    老漢道：「今日之事，我見你受人欺負，只因那四人乃是街頭地痞，平時欺壓鄉里，收取些保護費，平時自詡忠義，見攤鋪出事，自然上去幫忙。我若是直接上前助你，只怕日後不得安生了。

    我見你心地善良，又看你流落街頭，煞是可憐，你與我回去，吃頓飽飯，先暫且住下，給我幫幫忙，若是尋了個新的去處，再走不遲！」

    白齊聞言，心中一陣感動，遂應了那老漢，又道：「自然是好，可是不知老人家要我幫什麼忙？」

    老漢一拍額頭，道：「我確是忘了說了，只以為你知道，我乃是那街頭的鐵匠，你回去就幫我生生火，搬運些東西罷！」

    二人行往鐵匠鋪，只見白齊走路一瘸一拐，老漢遂問到：「你這腿是」

    白齊答到：「這腿並非他們打的，而是我少年之時斷過腿，故而走路有些跛！」

    「原來如此，你到也是個可憐人」

    二人相繼無語，不久，二人便走到了街頭，只見一門面樸素，卻不失大氣的房子立與二人面前。

    老漢道：「這便是我家了！」